雄途-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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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坤离开半个钟头,郭凌飞走下阁楼,坐进一辆半新不旧的奥迪。
素有花花世界之称的上海最令人讳莫如深的地方不是跨国集团扎堆的浦东新区,也不是市委大院,是一座远离市中心占地面积不大的老宅子。
齐家老宅。
宅子的会客厅与老宅有着同样的年龄,古典韵味十足,一位年逾古稀的老人端坐在居中的红木椅子上,后边是一道大屏风,屏风上是一位老画家亲手画的迎客苍松,若是有美院的学生看到屏风下脚的留名十有八九会惊呆。
客厅右边的椅子上坐着个漂亮女孩,衣着得体,盘在后脑的精致发髻为她增添了几分端庄典雅,气质高贵,美中不足的是微微上挑的眉梢,削弱了女性应有的柔美,多了点冷厉气息。
第二卷 第二百五十六章 一切尽在掌握中(下)
齐家老宅的会客厅内,一老一少分宾主落座。
主位上的老人双手捧着一幅字画,凝神欣赏着,看到某些地方还需拿起红木桌上的放大镜,仔细查看,连连点头,许久才卷起字画,笑道:“这幅字画是你爷爷收藏的珍品,当年还不舍得拿出来给人看,现在要送我我受不起呀,君子不夺人所爱,字画你收起来吧,你爷爷的心意我领了。”
优雅坐在红木椅上的漂亮女孩见老人心意已决,只好走近老人拿回字画,她清楚老人的脾性,一旦决定就不会改变,死皮赖脸的洗礼方式在老人面前讨不得好。
她返回座位,把字画放在一边,很得体笑了一下,道:“齐爷爷您太客气了。”
这位言谈举止颇为得体的女孩便是林诗雅,洪门背后林家的千金大小姐,正儿八经含着金钥匙出生的有福女,七岁就进入加拿大最负盛名的贵族学校就读,气质、举止、言谈无一不是万里挑一,有孤芳自赏的资本,握有藐视男人的财富和权势。
林大小姐与一般的名媛千金不同,她讨厌矫揉造作,更不喜欢卖弄风情,这几年有不少男人对着她的背影意淫过,可一瞧见她那张冷脸乱七八糟的杂念就烟消云散了,此时优雅端坐在红木椅上的林大小姐谦恭的笑着。
生性冷淡的她对外人很少绽露这样的笑容,即使在面对家族那些有趋炎附势习性的远房亲戚也是冷漠到底,擦肩而过轻点下巴会让那些七姑姑、八姨姨受宠若惊好一阵子,甚至能成为她们在人前炫耀的谈资。
齐国鸿,齐家真正的掌舵人,林诗雅在这位老人面前没有任何高傲的资格与资本,她爷爷见了齐国鸿也得乐呵呵的叫一声“老哥”。七十多岁的齐国鸿两鬓斑白,一张国字脸虽刻上了岁月的痕迹,细微皱纹交错,但依然棱角分明,有股子上位者的威严气质。
官场上有人走茶凉一说,大众性的说法总有例外,且不说老爷子从那个核心圈子退下来近十年一直是京派海派两方不能忽略的人物,而又有谁小觑过齐家第二代人?
“二十多年没见你爷爷了,他还好吧?”齐国鸿靠着椅背,神态祥和,肩背不显佝偻,腰板挺直,依稀能看出老人当年的英姿。老人与林诗雅的爷爷有点交情,非泛泛之交,也非至真至诚的知己。
林诗雅欠身点头,轻笑道:“谢谢齐爷爷关心,我爷爷身子骨还很硬朗,也一直惦记着您,常说要回国看看您,跟您杀几盘围棋。”
齐老爷子眯眼淡笑,手指轻轻敲着桌子,仿佛在回味当年情景,感慨道:“都老了老了,一晃眼几十年,人生苦短,如今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你们站得高点老一辈就多点欣慰,不过别太争强好胜了,有时得不偿失啊。”
老爷子话锋一转,说到正题上,人老成精,林家丫头的来意哪能瞒得过他,林思雅笑着点头,老爷子话里的意味却使她不安起来,正色道:“您说得不错,这几年我没少给齐爷爷添麻烦,不过……这也是因为齐爷爷的话好使。”
“孩子,我的话也有不好使的时候,咱们Z国地大人多……能人也多,有人会把我的老脸当回事儿,有人则不会在意,我们这个岁数的老头子们要比你们年轻人明白少说话少出头的重要性,有时候更要为这一大家子着想。”齐国鸿语重心长道,话里的意思很明白,年逾古稀的老人不会在小辈面前绕无聊的弯子。
七年前齐国鸿默许洪门进入上海是因为那一点不算厚的交情,现在要为整个齐家着想,抛掉一份人情比得罪人要来的轻松。林诗雅优雅笑着,老爷子的话虽不是她想听的,但在举止上没表现出一丁点的失礼,趋吉避凶是人的天性,感情深厚的知己都会因利益反目,她不会天真的认为凭着两家人不算深的交情可以使齐家与郭氏家族或是皇甫家对着干。
“知道您的难处,几年来您没少帮我们林家,我们林家确实不能再给您添麻烦了。上海和江苏是处于国内经济发达区域,上面很在意这里安定和谐的程度。”林诗雅此次拜访齐家只想揣摩一点,老爷子是否能漠视上海江苏地下势力的疯狂倾轧?这对齐家可是有着不小的影响,毕竟老爷子的大儿子刚从上海一把手的位置进入北京那个圈子,二儿子是江苏的一把手。
老爷子像是看出了林家丫头的心思,微闭着双眼,沉吟道:“恩……国家的政策稳定压倒一切,哪里都一样,年轻人做事都要有个分寸,不要被一时争强好胜的冲动弄昏头脑,枪打出头鸟啊!”
林诗雅笑了,老爷子的意思很明确,她不再浪费时间起身寒暄几句离开了会客厅,走出齐家大宅,穿着灰色中山装的老仆人为她拉开黑色宾利轿车的车门,小声问:“小姐是不是与来之前想到的一样。”
“人老成精吗。”林家丫头自信的挑起嘴角,俯身坐进车里,随意扭头看向车窗外,来时就停在林荫路旁的奥迪车依旧没挪地方,她微蹙柳眉,却也没太在意挂着本地牌照的奥迪,齐家老宅前停几辆车本就是稀松平常的事儿。
齐国鸿一直目视林家丫头走出会客厅才起身,神色并不如刚才那么轻松自若,屏风后想起轻微脚步声。人未走出屏风,极富磁性的话音先传出“稳定压倒一切枪打出头鸟……您这两句话说得不错。”
“年轻人希望如你下棋时所说你们年轻一辈儿的争斗不会使老百姓质疑上海江苏这两个地方的社会治安。”老爷子肃然道。
“您放心吧,这点我能办到,也必须办到,因为我不想当那只出头鸟……成为众矢之的。”走出屏风的青年颇为自信。
郭凌飞,不是皇城根下土生土长的公子哥儿,不属于第五代零散太子党中的一员,而且是在一个不被政治漩涡波及的环境中长大,但并不意味着他不懂枪打出头鸟这条古训的重要性,踩下北京那个圈子的他比很多三流公子哥更清楚其中的惊心动魄。
一切尽在掌握中才能走的更远,爬得更高。
第二卷 第二百五十七章 红盾家族的女人(上)
漕帮二当家和三当家莫名其妙的消失在道上有各种传言,道上的大多传言针对一人,曾经漕帮的大当家也是现在漕帮唯一的话事人冯坤,有苦难言的冯坤很“仗义”的背着黑锅,忙自己事情,三天之内肃清帮内异己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马冬、聂远在漕帮中的人脉不薄,大部分的墙头草见势不妙倒向了冯坤,有几个脑子掺和了糨糊的死忠不依不饶,冯大当家头疼了一阵子,最终还是暗下黑手搞定了几人,其中包括两个比他高了一辈儿的漕帮元老,黄浦江里又沉下了几个死不瞑目的怨魂。
万建忠的别墅内,让冯坤这可怜虫背上黑锅的罪魁祸首正头疼不已,他坐在舒适的大沙发上斜眼瞧着茶几上年份很不错的拉菲红酒,没半点兴趣,两个钟头内,慕小冉一连三个电话,好一番冷嘲热讽,最后一个电话却要约他去T咖啡馆见面。
“女人啊女人……不能招惹,尤其是善变得女强人就更不能招惹了。”郭凌飞拿起茶几上的红酒晃了晃,苦味一笑,决定去见慕小冉,他对方茜是用情专一,在经历了同生共死后两人之间有了一种默契,他不会刻意排斥优秀的女人。
每个人都有利用的价值,想爬的高点就要学会利用身边每一人的每一分,郭凌飞骨子里不缺血性,可没极端偏执的大男子主义,不介意在恰当时借用一下女强人的肩膀,为自己增加点高度。
郭凌飞把年份不错的极品红酒原封不动的放在茶几上,一旁的万建忠失落的撇撇嘴,五年前郭飞宇来上海飞腾集团总部视察时送了老万这瓶红酒,对红酒情有独钟的老万硬是没舍得喝,珍藏了五年,本以为今天终于能解馋了,结果少主的心思并不在红酒上。
“皇甫朝歌和林家丫头在江苏进行亲密接触,等我们准备好了在上海捅林家丫头一刀子……洪门也就该推出Z国黑道的舞台,缩回加拿大了,我与皇甫朝歌一争夺长短的日子越来越近了。”郭凌飞笑着起身,把茶几上的红酒推倒万建红面前,在走出别墅前留下意味深长的一句话:“老万……快二十年了……辛苦你们这些人了!,那瓶红酒你自己开盖喝了吧。”
万建忠看着少主出门,摘下眼镜,抬手抹着湿湿的眼角,二十年不短,男人最有干劲儿的二十年在默默无闻中度过,以他的精明头脑独自在上海打拼二十年绝对能干出点名堂,以二十年换回郭家两代人的青睐,他觉得值了,没啥遗憾。
郭凌飞开着格外拉风的改装威龙跑车驶别墅区,别墅区门口的保安顿时很痴迷的行注目礼,这两天欣赏这辆叫不上名的银色跑车成了几个保安一天中最大的享受。跑车穿过世纪大道,拐进丁香路,T咖啡馆出现在前方。
银色跑车在无数道目光注视下停在咖啡馆前的车位上,休闲着装的郭凌飞刚推开车门就听到了几声阴阳怪气的尖叫,下车一瞧,是几个服饰古怪的非主流,对这类女孩向来没再多看一眼的兴趣。
T咖啡馆像往常一样,清静,稀稀拉拉的客人中没有慕小冉那妙曼身影,郭凌飞皱眉,据说女强人在时间观上的要求不论对己还是对人都非常苛刻,理应不会闷声不响的迟到,会不会是玩那些小女人的小心思?
郭凌飞犹疑坐下,要了杯味道不错的黑咖啡,品味着这杯咖啡足足等了半个钟头也没见慕小冉出现,在他准备要第二杯咖啡时,手机终于响起,接通电话,那边传来慕小冉高傲动听的声音:“下午要开会只能失约了……你独自一人慢慢品味黑咖啡的味道吧。”
女强人还不是个睚眦必报的小女人。
郭凌飞自嘲的笑了笑,无所谓地说了声“再见”,他还不至于为这点小事闹心,叫过服务生埋单,出了T咖啡馆靠着威龙跑车,摸出一支烟,优雅中带着点颓废的家伙抽烟的魅力确实无与伦比,吸引着路边一些反感男人抽烟的女人频频回头。
路对面,大楼顶层的豪华办公室内,慕小冉举着高倍数望远镜,笑容甚是得意,喃喃道:“这家伙又在大街上装深沉了,那些女人真花痴,又不是这个世界就他一个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路边,“偷窥”郭凌飞的女人越来越多,慕小冉的笑容逐渐变得不自然,当一个漂亮女孩在街边驻足良久最终笑着走向郭凌飞时,她的笑容完全僵硬,见抽烟装深沉的家伙笑着与女孩攀谈,酸溜溜自语道:“混蛋……花花公子。”
她随手把望远镜扔在办公桌上,绷着脸快步走出办公室。
郭凌飞靠着跑车,没见上慕小冉,却想不到会碰上老熟人,孙菲菲,曾经把一大群小屁孩玩个晕头转向的校花,如今的校花已没了当年玩小心思时的那种稚嫩,成熟了,不像以前那么讨厌。
“真没想到会在上海遇到昔日的同学。”郭凌飞笑着弹掉烟灰,动作熟练还很有成熟男人的味道,一看就是老烟枪。孙菲菲嘴角微挑起,绽露出很含蓄地笑,与高中时的骄纵蛮横的模样判若两人,有一点没变,那就是对眼前男人的欣赏,她去法国留学三年,身边有不少朋友,抽烟的不在少数,能让她赏心悦目的只有这个可望而不可即的男人。
“我在法国是学服装设计的……回国后跟我爸借钱在上海开了家服装设计公司,我的公司就在那栋写字楼的二十五层……”孙菲菲与郭凌飞并排站在一起,抬手指着路对面一栋几十层高的写字楼,婉转话音略高一些。
“看来你老爸的苦心没白下,你不再是以前那个孙菲菲了,替你老爸感到欣慰。”二十一岁的女孩能有自己的公司表露出点成就感也是无可厚非的,郭凌飞含着烟,眯眼望向大楼,心里有些感慨,女大十八变。
“郭凌飞!郭凌飞!”
高跟鞋在柏油马路的人行道上踏出动听节奏,路边的男人纷纷侧目,好似高跟鞋踏在他们的心坎上,无比销魂,机动车道上开着奥拓的男人由于太过分心差点与前边的大奔来个亲密接触。
“你晚上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