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灵师-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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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小宝:“。”
杨柳:“。”
祸斗:“。”
“混蛋,敢戏弄本大爷!”巨狼祸斗再次咆哮起来。
马小宝挠着耳朵道:“别狡辩了,祸斗。每次你都会把饼干捡起来,这就是本能的反应,懂吗?”
“我不懂,我只知道现在很想把你这没礼貌的小鬼吃掉!”
“得了吧,你以为我会给吓到?”马小宝拍拍自己的胸口说:“只要那东西在我手里,你就别想动我一根寒毛。不过,我说祸斗啊,这种私人恩怨呆会再解决,你看是不是先把正事给办了。”
巨狼听罢,缓缓转头看向杨柳,从鼻孔里喷出两道细细的黑焰说:“又是一只小鬼,我说你就不能给弄点好些的货色。这种程度的灵,它们的恶我吃起来不过瘾啊。”
“少来,给你一只邪灵你也得啃得下才行。快动手吧,时间不早了,再拖拖拉拉就搭不到车回家了。”
祸斗从嘴中喷出一小道黑焰,嘀咕了一声“别命令我”,但它还是朝杨柳扑了过去。于是下一刻,厨房中响起了杨柳尖厉的叫声。
在厨房楼下的一间卧室里,一个胖得跟冬瓜似的男人正来回转着圈。他已经中年谢顶,脑袋亮得跟月亮有得一拼。男人三步一叹,五步一停,时不时朝楼上看去,满脸忧色。
恰好杨柳的尖叫从楼上传来,顿时吓得胖子打了个哆嗦。
“我说动静怎么这么大,老刘啊,那毛还没长齐的小子能搞得定不?”一个电着卷发的中年女人缩在角落里,害怕地说道。
这胖子就是刘哲,他苦笑道:“他马家是咱东三省最有名气的通灵家族,要不是我老鬼老爸和马家那老头有点交情,人家还指不定请得来呢。如果连他们也不行,那我就。”
“都怪你!”刘哲的老婆抱怨道:“叫你玩女人!现在好了,倒玩出个女鬼来。你说现在怎么办?”
“现在上面不正在办着嘛。”刘哲烦恼地摇了摇头,说:“好了好了,别说了。我知道错了还不成,只要能够逃过这一劫,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碰其它女人。要碰一回,叫我断子绝孙。”
听丈夫发了毒誓,刘哲老婆变色道:“别乱说,别乱说。你要有个三长两断,我也不活了。”
话音方落,楼上“轰”的一声,像是煤气爆炸。震得天花板直抖,那墙壁的灯管更是闪个不停,吓得老刘两口子脸都绿了。但这声大响过后,楼上再无动静传来。刘哲的老婆朝胖子猛打眼色,胖子知道她是想让自己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刘哲虽然不想去,却给老婆给推出门来。看房门倾刻关上,老刘朝门啐了一口道:“呸,刚才还要生要死的,现在就不理我死活,说得比唱得好听!”
嘴上这样说,但胖子还是大着胆往楼上走。他家二楼是用餐的地方,餐厅和厨房使用开放式的设计,可说一目了然。上得二楼,刘哲便摸索着去开灯,这不开还好,一开吓一跳。
二楼黑烟迷漫,简直就像爆炸现场,还飘着好大一股烧焦的味道。浓烟里,一个人影连连咳嗽地走了出来,却是满脸黑灰的马小宝。
“怎么…怎么样了,大师,那个。”刘哲见是马小宝,连忙问道。
被个中年人叫成“大师”,让马小宝浑身不自在。他摇头道:“别叫我大师,俗!”
又道:“放心吧,鬼我给你收了,以后她不会再骚扰你了。不过,这个。”
马小宝做了个数钱的动作,眉头挑了挑道:“你懂的?”
“懂,当然懂。”刘哲眉开眼笑地说:“明儿一早,我就给您过帐去。”
“嗯,要不怎么说刘老板是个明白人。”马小宝从口袋里又摸出一张名片,塞到刘哲的手里说:“银行帐号在卡片背面,中行工行还是建行都可以,刘老板你自个看着办。”
“您这准备得还挺齐全。”刘哲感叹道。
“那是,这是我的风格。”马小宝拍拍刘哲的肩膀说:“看在刘老板和我老爷子相识一场的份上,我不妨再告诉您一件事。”
“啥事,您说。”
马小宝沉声道:“实不相瞒,您和那女鬼过从甚密。她虽最终没害得成你,可你身上已经沾染了她的鬼气。如果不把鬼气拔除,轻则影响了运道,重则会缩短您的阳寿。”
“什么?”刘哲一听,顿时汗如雨下:“这个大师,不,小宝。不。哎,我的小祖宗,你可得救救咱。要多少钱,你说!”
“提什么钱啊,俗!”马小宝摇头道:“我像那种人吗,再说拔除鬼气也花不了我多少功夫。只要我使一套五行辟邪拳,打掉刘老板你身上的鬼气就行了。不过这样一来,刘老板却得受些皮肉之苦。”
“一点点苦算什么?小祖宗你快揍我吧!”刘哲连忙把头伸了过去。
马小宝暗笑,这年头什么稀奇事都有,怕是把自己往人家拳头上送的事估计也不多。虽然不能真个杀了胖子,但把这矮冬瓜揍一顿,也算是给杨柳出气吧。
于是马小宝抡着拳头,大叫一声“看我的辟邪拳”。跟着一记左勾拳痛打在刘胖子的胖脸上,顿时把胖子直接打得滚下了楼梯去。
第三章 末班车
马小宝离开刘哲家时,已经是深夜快12点。这个时候,街上倒也不显得冷清。毕竟已是初夏,天气渐热,城市的夜生活便日益活跃起来。像现在深更半夜的,在小巷子里,在已经关门的商店外。有讨生活的小贩摆起了各种小炒烧烤的摊子,用他们的辛勤去为自己争取更加多彩的明天。
不过小食摊挺热闹,过往的车辆却有点少。马小宝住的这个城市也不是什么大县城,这个时候别说公交车,连出租车都少见。但马小宝还是走到公交车站旁,小城市的公交车线路是不多,但也有一两路公交车运营到深夜。其中一路正好会经过马小宝的家,要不他早折腾着让刘胖子送自己回去了。
没过多久,一辆公交车从远处的马路慢悠悠地驶来。深夜有些雾气,让公交车那碧绿色的电子灯管显得有那么几分鬼气森森。通常每个城市多少会有那么一些灵异怪谈,而在这些怪谈里基本都会有一两例关于深夜公交车的传说。像什么无头司机、开往黄泉的公交车等等不胜枚举。
这些传说多是人云亦云,以讹传讹,但却也不能否认其中一两例有那么些真实性。然而这些真实的灵异传说,却远没有谣传的戏码来得曲折动人。越是真实,越趋向于平淡。可惜人有通病,都喜欢往曲折离奇的方面想,要不然就不会有蒲松龄的《聊斋志异》,也不会有现在的《天才灵师》。
马小宝胡思乱想中,公交车到站。车门打开,他一拉扶手就蹭了上去,用屁股对着IC卡感应器一蹭,在司机憎恶的表情中,马小宝给自己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大晚上的,车上没几个人。在马小宝前面坐着个老太太,七老八十的那种。穿着深灰色的衣裳,坐在阴暗的角落里,顶着一头白花花的头发,乍看让人以为只剩一个脑袋,好不吓人;而马小宝的对面则坐着个中年人,满身酒气,不时拍打着肩膀低声念叨着“老了”、“肩膀酸”之类的胡话。
至于车厢后半截则空当当的,只有在最后的那一排座位上坐着个女生。车厢里黑乎乎的,也看不清女生长什么模样。只是她不时哼着小调,因为离得远马小宝听不清楚,只觉得声音很糯很柔,有催眠曲的功效。
马小宝转头对着车窗,窗玻璃映照出一张清秀的脸孔。老实说,马小宝长得并不赖,长短适中的碎发隐约遮着一双剑眉,模糊那过于凌厉的棱角,让他一双清澈的眼睛也时常仿佛一潭罩着月色的池水般,带有那么几分朦胧的色彩。再加上坚挺的鼻梁和紧抿的双唇,让马小宝有那么几分明星范。
不过因为通灵师的关系,长年和异类接触使得马小宝身上沾染了几分阴柔的气息。当然,这年头不乏有女生就喜欢花一样的男子,可马小宝自己比较向往阳刚俊男那一类的形象。
现实和理想总有那么几分差距,虽然当不成阳刚俊男,但左边眉毛上一道淡淡的疤,至少让马小宝有那么几分酷男的味道。
他手架在窗框上,习惯性地轻轻用指头抹过眉毛上那道疤痕。
这绝对不是耍酷留下的,而是年幼时一场变故中留下的伤疤。
马小宝的家在城南,那是片老市区,保留着五六十年代的那种建筑风貌。幸运的是,这片城区没有被强制拆除,而是由城建办统一规划,改造成这个城市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带有那个年代影子的风景线。
马小宝的家就在一条文化街上,那是一条铺着青石板的长街,两边的建筑秉承那个时代的白墙黑瓦,散发着浓浓的怀旧气息。他家是三层的小楼,楼下对着大街的是店面,二楼三楼才是大厅和居室。他家开着一个小店,店名就叫“马氏易术馆”。
小店主要经营红白事的各种用品,从红事的龙凤烛到白事的剪纸人应有尽有,按马小宝来说,就是经营方向非常广泛,几乎有红白通杀的味道。其次则兼营例如问米卜卦、相术风水、驱鬼镇宅等业务。这些业务通常是马小宝的爷爷马如龙负责,但马老爷子主要负责的是软作业。
什么是软作业,就是摆摆架子摸摸骨,说些不痒不痛的话来打发客人的活;而偶尔马老爷子也会接到类似晚上刘哲这样的业务,这种硬性作业则交给孙子马小宝去做,美曰其名为锻炼。
和其它问卦算命的先生不同,马家是通灵家族,世代都是通灵师。通灵师是较现代的叫法,在民国以前,干这一行当的通通称为阴阳先生。号称能通阴阳,精通相法驱魔之术,在唐朝和清朝年间阴阳先生盛极一时,到了民国逐渐没落。而改革开放之后,真正能够通灵的人已经少之又少。
在通灵师的世界里,又向来有南茅北马之说。
所谓南茅,说的是南方的茅山道教。茅山道教由来已久,是中国道教上清派的发源地。其教统又分为两派,一派是全真道,另一派则是正一道。全真道的道士出家,不食荤,重内丹修炼,主张性命双修;而正一道的弟子则不忌荤,可娶妻生子,以画符念咒,驱鬼捉妖见长。
大多数人眼中的茅山道士,一般指的是正一道的弟子,毕竟这一系统的弟子常下山活动,因此较为人所熟知。
至于北马,指的是北方通灵师一个重要的特征,那就是请圣。
北地多有供养通灵动物为保家仙的作法,而北方厉害点的通灵师,通常都供养有多位家仙。在必要时,他们以秘法请家仙上身,以行使种种匪夷所思的手段。而他们奉家仙为师,请圣时家仙借他们的身体上身,因此这些通灵师又有出马弟子之称。
久而久之,便有了北马之说。
可在通灵师的世界里,却知道北马其实还另有一说,那就是暗指北方马家,也就是马小宝的家族。
他马家的手段和北地通灵师截然不同,也不知道马氏的先祖从哪里得到一样宝物,名为“妖神鉴”。其上封印着各种妖鬼神魔,马家以妖神鉴为媒介,驱使妖神为已所用,可谓无往而不利。更兼之马家拥有自己特殊的修炼法门,因此成为北地通灵师中十分神秘的家族。
马小宝的妖神鉴是从他的父亲马南北继承过来的,可这对于马小宝来说绝不是一件美差。在马小宝5岁那年,其父马南北外出南下去收伏当时祸乱湖广的一头秦朝铁骨尸王后便没有回来。只让一头妖兽送回了妖神鉴及一本笔记,在那本记录了父亲平时所见所闻种种异事妖魔的笔记里,只留下含糊的字句,表示自己是被仇家所害,已经回不来了。
可马小宝长这么大,至今还不知道父亲死在哪个仇家手中。
而在父亲传来噩耗后,马小宝的母亲便决定改嫁他人。马小宝永远记得那个细雨纷飞的下午,他的母亲绝然地走出家门,而爷爷则叹着气坐在交椅上抽着闷烟。马小宝追了出去,在雨天里苦苦哀求自己的母亲不要离开。但母亲狠心地扳开他的手,并把他推倒在地上。
就是那一推,让马小宝磕到了地上的青石板,才在头上留下这道伤疤。
如今伤疤早已愈合,可有些伤却永远埋在心里,无法痊愈。
“柳怀路站到了,请下车的乘客到后门排队下车。”
公交车的报站广播把马小宝从自己的世界中唤回了现实,那满身酒气的中年男人正拍打着肩膀准备下车。马小宝看了他一眼,就转过头目不斜视。那中年男人会肩膀发酸也不是没有道理了,换了谁肩上骑着个女人谁都会觉得肩膀酸。那是只背后灵,应该是男人的妻子或情人之类的,因为死后的思念而纠缠着生者。
背后灵不会造成太大的困扰,当然如果处理不当的话,被它们纠缠的人也会倒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