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的宠妃文-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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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达一面被容和像牵小狗一样往外扯,一面恼怒得脸色涨红,边挣扎着边警告道:“容和大人,还请你自重,若是让侍从看到了该当如何,我堂堂日逐王……”
“哎呀哎呀,不要这么严肃,哥哥我这是为你好,喝茶喝酒都不如喝女人奶子上挤出的东西,贺达兄弟,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见识见识……”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你为老不尊!”贺达被羞得差点要大打出手,却听见容和哈哈哈的笑声更加放肆了起来。
两人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已经越走越远了。
直到快要走出西殿了,容和这才松开了气得险些要把刀都拔出来的贺达,好在大臣入殿是不得携带刀刃的,否则贺达非和他打上一架不可,好不容易得到自由的贺达险些要被容和勒得背过气去了。
刚才还嚷嚷着要带贺达去见识见识的容和忽然收敛了那夸张的笑,大掌拍了拍贺达的肩膀,那双银灰色的眼睛缓缓地眯出了一道意味深长的光来,不高不低的声音却是那样清晰而明确地钻进了贺达的耳朵中,满含深意:“不该你关心的事还是别关心的为妙,今时不同往日,过多的关心害了你,也害了那个人。岩止大人是一个令人臣服的拥有力量和广阔胸襟的男人,但胸襟再大的男人,也有小心眼的时候。”
贺达一愣,容和却已是若无其事般笑眯眯地咧开嘴笑了,贺达当即浑身一僵,面色由红转白再转青,口气不善:“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也许是的。”容和对贺达说话的口气就完全像在敷衍一个被戳中心思恼羞成怒的小孩一般,他不理会贺达的恼怒,哈哈大笑着就丢下了他自顾自地走了。
贺达自问对王……以及对那个人并不异心,他会关心玉如阿妈对她的诊断情况也是无可厚非的,毕竟她与他也算是儿时的玩伴,小时候她挨了顿鞭子,他追着苍鹰跑了好几个山头,摔得鼻青脸肿才捡到了苍鹰嘴里叼着的时候拿去送给她,仅仅是久别重逢,关心故友的心情而已啊。
随着容和的走远,他的恼怒此刻却慢慢地熄灭下去了,就像被灌了一桶凉水一样,也许容和说得对,君臣之间又怎么能成为朋友呢,或许,她也早已不记得了当年为了她打架,送给她小石头的男孩了,毕竟当时她还那么小,不记得了也是情有可原的。
金殿。
岩止搀扶着玉如阿妈坐下,这才稍稍敛了敛神色,问道:“她的情况如何?”
玉如阿妈被岩止稍显急迫而显得并不大像平日威严霸道却又风度翩翩的他自己而稍稍有些吓到了,可见今天一整天在金殿之上,他敷衍众位大臣的态度得多明显啊,只怕所有心思都飘到那个中原孩子那去咯。
老太太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直用责怪的语气抱怨道:“哎哟,玉如阿妈的小心肝哟,可都要被岩止大人你给折腾出毛病来了。玉如阿妈人已经在这了,还能跑了不成,也得容玉如阿妈好好坐下,喝杯水再问啊。爱妻如命爱妻如命,玉如阿妈在岩止大人的心中已经没有分量了,真真是令人伤心……”
岩止被这个顽劣的老太太揶揄得面色也有些古怪地轻咳了两声,玉如阿妈这才满意地站起身来:“得了,玉如阿妈也不坐了,王妃大人一切安好,身上都是些皮外伤,好生处理,乖乖用玉如阿妈的天下无敌第一神奇药,连疤都不会留哩。不过……”
“不过?”岩止一听到这两个字,整个人霎时间都冷凝了起来。
玉如阿妈嘿嘿一笑,似乎是有心折腾岩止,慢悠悠地说道:“不过嘛……王妃大人长时间的奔波与劳累,加之吃也吃不好,休息也休息不好,就是铁打的男人的身子骨也受不了,得好生修养着,可不能再纵容她的饮食习惯了,该怎么吃就得怎么吃,不不不,别人可管不起这孩子,恐怕得岩止大人您亲自费心照顾着了。”
岩止听闻及此,玉如阿妈之权威是无需置疑的,直到现在他才真正稍稍放下心来,点了点头,淡笑道:“这一回当真是辛苦您了。”
“玉如阿妈这把老骨头也就容得您能折腾折腾了。”玉如阿妈笑着埋怨道,拄着拐杖便要往外走,然而转过身的一刹那,玉如阿妈却好似心事重重一般,连笑容都收敛了起来,也不知是该说还是不说,无声地叹了口气,她的面色古怪得很。
得了得了,这事她可不想独自去操心,天意岂是人能揣测的,这事岩止大人迟早得知道,想瞒也瞒不了,不是由她说,自然是她老太太的一个私心,这趟浑水自己这把老骨头了还是少掺和的好,也不必让自个的良心干着急。
金殿之外的石雕柱后,一个娇小的身影正背靠着它站在那。
轻尘狭长的睫毛低垂着,额前的碎发也微微掉落了几缕,石柱后是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良久,轻尘才稍稍直了直身子,神情一如往昔平静得让人无法猜透她的心情,她一言不发地往回走,一路上即使有人看到了她,也都习以为常了,这个中原人从小就能自由出入王城,谁能管得了她,更何况如今她已贵为王的伴侣,匈奴的王妃,不管出现在哪里都是极有可能的,只是与往日不同,如今王城里的侍卫们见了孟轻尘,可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见了,远远地他们就已经刷刷刷停了下来向她行礼了。
可轻尘却似根本就心不在焉一般从他们面前走了过去,侍卫们面面相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若无其事地继续自己的守卫工作。
方才她在外听到玉如阿妈与岩止说的话,可她向岩止禀报了很多事情,就是没说孩子的事,想到这,轻尘便不由自主地皱起眉来,若有所思……
难道,岩止不喜欢她腹中的孩子吗……
轻尘习惯性地抬起一只手轻轻地贴在自己还看不大出端倪的平坦的小腹,不知不觉间便已走出了西殿,下意识地停留在了八卦阵中央的那座巨大的石头旁。
“王妃大人!”
贡桑的声音忽然响起,苍老的嗓音中带了点焦急,似乎是找了她有好一会了,紧接着一个厚厚的外袍子就搭在了她的身上,贡桑毕竟是年纪大了,身子骨不如以前,说话的时候仍然有些喘:“老奴找了您有好一会了,这个天对别的人来说虽然算不得什么,但王妃大人您自小就畏寒,虽算不得大冷天了,但这天也怪寒凉的,怎么也不多穿着点,眼见着冬天就要来了,冬天的衣服老奴都已经拾掇出来了,往后啊,您要出来走走,就命老奴或者绿芜那丫头给您带一件厚衣服来。”
听着贡桑这絮絮叨叨的叮嘱,轻尘扬起脸,弯起唇微微一笑,这一笑,黑耀石一般黑灿的眼睛也跟着弯了起来,看得有好几个月没有见到轻尘的贡桑都忽然微微一愣,好像不认识她了似的,总觉得这个自己一手照顾大的中原孩子有哪里不一样了,这种奇妙的感觉想说又无法仔细地说出来。
“贡桑,岩止不喜欢孩子吗?”轻尘忽然问道。
贡桑没有料到轻尘会问这个问题,先是一怔,然后才笑道:“怎么会。王一定会很喜欢孩子的,尤其若是王妃您和王所诞下的子嗣……”
说到这,贡桑的话忽然戛然而止了,面色居然也和玉如阿妈初时一样,神情古怪地盯住了轻尘小腹的位置,但那样的神情只是一闪而过,几乎难以察觉,继而贡桑便转移了话题:“绿芜那丫头一向知道王妃大人您畏寒,特意给您准备了些羊肉汤,吃了暖身,还是快回去吧。”
“嗯。”轻尘点了点头,双眸微敛,默不作声地把贡桑方才那一闪而逝的表情尽收眼底。
正欲转身随着贡桑往回走,轻尘远远地便见到了岩止从那长廊中经过,似乎也发现了她,他当即转变了方向朝他走来,见岩止过来了,贡桑当即恭敬地往后退了几步,侧身到了一旁,低垂下头没有说话。
岩止阔步走向轻尘,见她身上仍搭着松松垮垮的外袍,便知是贡桑才刚刚给她披上去的,他顺手替轻尘整理着外袍,这认真又仔细的模样,比他处理政事时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呢,“侍候”起孟轻尘来,岩之竟然也像习以为常了似的,做得顺手极了,只是嘴里仍然不得不稍稍佯装严厉地训斥道:“这么大的人了还不懂得照顾好自己,再有下次,我可要罚你了。”
见到岩止,轻尘张了张嘴,强忍着才将自己心中的困惑给强压了下去,她弯起唇,乖巧地笑道:“嗯,不会有下次了。”
对于轻尘今日的温顺,岩止有些惊讶,这要唤作平时,她的个性看起来是不会与你闹的,但他的话她绝对是当作耳边风,吹过就算了,像今天这样乖乖地认错,还真是少见。
轻尘自然没发现有何不对劲的了,以前她的身子好,虽然怕冷,但要真把她丢在冰天雪地里,放个十天八天的都不见得能让她出什么事,但今时不同往日,她如今却是真真切切地意识到自己有责任要好好照顾好自己,至少要保护好她和岩止的孩子。
“我们回去吗?贡桑说绿芜准备了羊肉汤。”轻尘的确是长高了不少,但站在岩止面前仍旧显得娇小,每次和岩止说话时总是要仰着脑袋,这让她极为不舒服,只觉得脖子酸。
似乎是看穿了轻尘的心思,岩止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把正在皱着眉转脖子的梦轻尘一把给抱了起来,这个动作做得无比熟练,从她还是那么小的孩子之时就一直被岩止以这个姿势抱着的,如今她已经是他的王妃了,他仍然习惯这么抱着她。
不过这么一抱起来,轻尘倒是很自觉地伸出手抱住了岩止的脖子,稳住自己的身形,她眨了眨眼睛,有些困惑地低下头来看岩止:“我们是要去哪吗?不回寝殿吗?”
岩止看了看还未完全暗下来的天,漂亮的唇角轻轻地向上扬起,在轻尘的唇角迅速吻了一下:“趁着天还没黑,我带你去看一个地方。”
轻尘忽然被岩止吻了一下,这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让她的脸色微红,这样闲适又安详的对话,恍如隔世一般,说起来,还真有点让人怀念呢。
“去一个地方?”轻尘的小脸上还是困惑。
“到了你就知道了。”岩止却显然没有要多说的意思,他眼里浓浓的爱意是怎么化也化不开的。
轻尘点了点头,许是怕她冷,岩止抱起她的时候,还十分细心地将自己身上的斗篷拉起,像裹小孩一般把轻尘给裹了起来,贴着岩止的身子,他温暖的温度让轻尘整个人都暖洋洋了起来,的确是舒服不少。
岩止抱着轻尘便要往出城的方向而去,经过贡桑身边时,他才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嘱咐了一句:“刚才说的羊肉汤……还是热着吧,我们很快就回来。”
这小女人从外面回来,就算不会打哆嗦,但手脚也一定会被冻得冰冰凉凉的,还是备着暖身的东西好,至少能让她一回来就立即灌一碗下去。
“是。”贡桑点头称诺。
卷三:王的宠妃 140 当然高兴
这一回岩止并没有把轻尘带到太远的地方,七拐八拐,她才发现岩止将她带到了一个胡汉聚居的大外城廓,大外城廓和从前意义上的外城廓有些不同,王城的规模早已经数年前的好几倍了,大外城廓基本上是贱民和居无定所的外族商人或流民聚居的地方,治安不比外城廓和内城廓,但毕竟是在岩止的眼皮底下,也乱不到哪去。
轻尘和岩止都是便装出行的,一个随从也没有带,这让轻尘有些纳闷,以前不管怎么说,莫都一定会跟在岩止身边的,但这一回自从轻尘被岩止救回来以后,便有好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莫了,而岩止也没有提起他。
轻尘虽然不是个有顾忌的人,但如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做了娘亲的人打心眼里认为自己不是个孩子或少女了,轻尘开始意识到行事也应该有所顾忌一些,身为王妃,太过关心岩止身边的一个随从,是很不符合常理的,更何况她自己现在也是满心的疑惑,虽然想问,但还是默默地硬压了下去。
“到了。”
还在胡思乱想中,岩止的一个声音立即把轻尘的思绪给拉了回来,这才发觉自己还真是越发娇贵了起来,从王城里出来到上马再到穿行于大外城廓,竟然脚不沾地,岩止全权担起“搬运”她的责任来了。
想到这,轻尘的脸色刷地一红,岩止也不知道她在脸红什么,把她放了下来,下一秒,轻尘的手就落入了岩止的大手中,他的大手布满了常年握刀握箭的老茧,但是却是宽厚温暖,轻尘仰头看他,却发现岩止也正在看她,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一碰,竟然是以前那个呆板而又没有情趣的孟轻尘率先红着脸低回了头,惹得岩止朗声大笑了起来。
轻尘有些恼羞成怒了,挪开注意力去看前面的景象,这一看,注意力才真正放到了岩止将她带到了什么地方来,轻尘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她从来不知道诺大的大贺城里竟然还有这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