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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金粉世家-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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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电话。开口便说:“你真是好人啦!天天望你来,望了三四天,还不见一点人影子。”燕西道:“有什么事要我作的吗?这几天太忙。”晚香道:“当然有事啊!没有事,我何必打电话来麻烦呢?”燕西想了想,也应该去一趟。于是坐了汽车,到小公馆里来。进得屋去,晚香一把拉住,笑道:“你这人真是岂有此理!你再要不来,我真急了。”带说,带把燕西拉进屋去。燕西一进屋内,就看见一个穿青布皮袄的老太太,由里屋迎了出来,笑着道:“你来了,我姑娘年轻,别说是大嫂子,都是自己家里姐妹一样,你多照应点啊!”她这样说上一套,燕西丝毫摸不着头脑。还是晚香笑着道:“这是我娘家妈,是我亲生的妈,可不是领家妈,我一个人过得怪无聊的,接了她来,给我作几天伴。你哥哥虽然没有答应这件事,可不能说我嫁了他,连娘都不能认。”燕西笑了一笑,也不好说什么。晚香道:“我找你来,也不是别什么事,你大哥钻头不顾屁股地一走,一个钱也不给我留下。还是前几天,刘二爷送了一百块钱来,也没有说管多久,就扔下走了。你瞧,这一个大家,哪儿不要钱花?这两天电灯电话全来收钱,底下人的工钱也该给人家了。许多天,我就上了一趟市场,哪儿也不敢去。一来是遵你哥哥的命令,二来真也怕花钱。你瞧,怎么样?总得帮我一个忙儿,不能让我老着急。”燕西正待说时,晚香又道:“你们在家里打小牌,一天也输赢个二百三百的,你哥哥糊里糊涂,就是叫人送这一百块钱来,你瞧,够作什么用的呢?”燕西见她放爆竹似的,说了这一大串话,也不知道答复哪一句好,坐在沙发上,靠住椅背,望了晚香笑。晚香道:“你乐什么?我的话说得不对吗?”燕西道:“你真会说,我让你说得没可说的了。你不是要款子吗?我晚上送了来就是。”说着,站起身来就要走。晚香道:“怎么着?这不能算是你的家吗?这儿也姓金啊!多坐一会儿,要什么紧?王妈,把那好龙井沏一壶茶来。你瞧,我这人真是胡闹,来了大半天的客,我才叫给倒茶呢。”她说时,笑着给他母亲了一眼睛。又按着燕西的肩膀道:“别走,我给你拿吃的去。你要走,我就恼了!”说着,假瞪了眼睛,鼓着小腮帮子。燕西笑道:“我不走就是了。”晚香这就跑进屋去将一个玻璃丝的大茶盘子,送了一大茶盘子出来,也有瓜子,也有花生豆,也有海棠干,也有红枣。她将盘子放在小茶桌上,抓了一把,放到燕西怀里,笑道:“吃!吃!”燕西道:“这是过年买的大杂拌,这会子还有?”晚香道:“我多着呢,我买了两块钱的,又没有吃什么。”燕西笑道:“怪道要我吃,这倒成了小孩子来了,大吃其杂拌。”晚香的母亲坐在一边,半天也没开口的机会,这就说了。她道:“别这么说啊!大兄弟,过年就是个热闹意思,取个吉兆儿,谁在乎吃啊!三十晚上包了饺子,还留着元宵吃呢,这就是那个意思,过年过年吗。”燕西听这老太婆一番话,更是不合胃,且不理她,站了起来和晚香道:“吃也吃了,话也说了,还有什么事没有?若是没有事,我就要走了。家里还扔下许多事,我是抽空来的,还等着要回去呢。”晚香道:“很不容易地请了来,请了来,都不肯多坐一会儿吗?你不送钱来,也不要紧,反正我也不能讹你。”这样一说,燕西倒不能不坐一下,只得上天下地,胡谈一阵。约谈了一个多钟头,把晚香拿出来的一大捧杂拌也吃完了。燕西笑道:“现在大概可以放我走了吧?”晚香笑道:“你走罢!我不锁着你的。钱什么时候送来呢?别让我又打上七八次电话啊。”燕西道:“今天晚上准送来,若是不送来,你以后别叫我姓金的了。”说毕,也不敢再有耽误,起身便走了。回到家里,就打了电话给刘宝善,约他到书房里来谈话,刘宝善一来就笑道:“你叫我来的事,我明白,不是为着你新嫂子那边家用吗?”燕西道:“可不是!她今天打电话叫了我去,说你只给她一百块钱。”刘宝善道:“这我是奉你老大的命令行事啊。他临走的那天上午,派人送了一个字条给我,要我每星期付一百元至一百五十元的家用,亲自送了去。我想第二个星期,别送少了。所以先送去一百元,打算明后天再送五十元,凭她一个人住在家里,有二十元一天,无论如何也会够。就是你老大在这里,每星期也决花不了这些个吧?怎么样?她嫌少吗?”燕西道:“可不是!我想老大不在这里,多给她几个钱也罢,省得别生枝节。”刘宝善道:“怎样免生枝节?已经别生枝节了。凤举曾和她订个条约的,并不是不许她和娘家人来往,只是她娘家人,全是下流社会的胚子,因此只许来视探一两回,并不留住,也不给她家什么人找事。可是据我车夫说,现在她母亲来了,两个哥哥也来了,下人还在外老太太舅老爷叫得挺响亮。那两

到了家里,便打电话叫刘宝善快来。十五分钟后,他就到了。燕西也不怕冷,正背了手在书房外走廊上踱来踱去。刘宝善道:“我的七爷,我够伺候的了,今天一天,我是奉召两回了。”燕西扯了他手道:“你进来,我有话和你说。”刘宝善进房来,燕西还不等他坐下,就把今天和今天晚上的事,都告诉了他。因叹气到:“我老大真是花钱找气受。”刘宝善道:“她既然是青楼中出身,当然有不少的旧雨。她要不在家里待着,怎能免得了与熟人相见?”燕西道:“这虽然不能完全怪她,但是她不会见着不理会吗?她要不理会人家,人家也就不敢走过来,和她贸然相识吧?”刘宝善道:“那自然也是她的过。杜渐防微,现在倒不能不给她一种劝告。你看应该是怎样的措词呢?”燕西道:“我已经想好了一个主意,由我这里调一个年长些的老妈子去,就说帮差做事。若是她真个大谈其交际来,我就打电报给老大,你看我这办法怎样?”刘宝善道:“那还不大妥当。朱逸士老早就认得她的了,而且嫁过来,老朱还可算是个媒人,我看不如由我转告老朱去劝劝她。她若是再不听劝,我们就不必和她客气了。”燕西道:“那个人是不听劝的,要听劝,就不会和老大闹这么久的别扭了。上次我大嫂钉了我两三天,要我引她去。她说并不怎样为难她,只是要看看她是怎样一个人。我总是东扯西盖,把这事敷衍过去。现在我倒后悔,不该替人受过,让他们吵去,也不过是早吵早散伙。”刘宝善笑道:“这是哪里说起!她无论如何对你老大不住,也不和你有什么相干,要你生这样大气?你老大又不是杨雄,要你出来做这个拼命三郎石秀?”燕西红了脸道:“又何至于如此呢?”刘宝善道:“我是信口开河,你不要放在心里。明天应该怎么罚我,我都承认。”燕西道:“这也不至于要罚。你明天就找着老朱把这话告诉他。我不愿为这事再麻烦了。”刘宝善觉得自己说错了一句话,没有什么意思,便起身走了。燕西正要安寝,佩芳却打发蒋妈来相请。燕西道:“这样夜深,还叫我有什么事?”蒋妈道: “既然来请,当然就有事。”燕西心里猜疑着,便跟了到佩芳这里来。

  第四卷 第二章

 到了佩芳屋子里,佩芳斜躺在一张软椅上,她也不作声,也不笑,只冷冷地望着。燕西笑道:“糟糕!这样子,我又像犯了什么事?”佩芳道:“你想想看,犯了事没有?”燕西道:“臣知罪,不知罪犯何条?”佩芳冷笑道:“你还要和我开玩笑吗?你这玩笑也开得太够了!”燕西道:“真的,越说我越糊涂了,我真猜不着犯了什么事?”佩芳道:“大概我不说穿,你也不肯承认。我问你,今天两次把刘二爷找了来,那是为着什么?”燕西笑道: “大嫂怎么知道这一件事?我真佩服你无线电报,比什么还快!”佩芳道:“这倒不是无线电,是我做了一点不道德的事,我亲自在你书房外听了两幕隔壁戏,把你们所说的话全听来了。你虽然替你哥哥办事,但是你倒说了几句良心话,我认为差强人意。现在你们应该觉悟了,我反对你大哥讨人,并不是为了吃醋,也不是为省钱,就是为着大家的体面。”燕西坐在佩芳对面,背转身去,看了壁上悬的大镜子,只管搔头发。佩芳道:“你以为不带我去,我就找不着那个藏娇的金屋吗?”燕西笑道:“找是找得着的,不过……”佩芳道:“不过什么?不过有伤体面吗?老实对你说罢,我要是不顾着体面两个字,我早就打上门去了。我现在听你所说的话,他们这局面,恐不能久长。早也过去了,现在我还干涉他作什么?我当真那样傻,现成的贤人我不乐得做吗?”燕西对佩芳作了两个揖,笑道:“好嫂子,你这才是识大体。你初叫我来的时候,我不知有什么大祸从天降。现在经你一说,我心里才落下一块石头,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佩芳道:“你不要给我高帽子戴了。我也是为大家设想,不愿闹出来。其实,我不是贤人,也不是君子。我特地要声明的,我对你还有个小小的要求,你若是我的好兄弟,你就得答应我这一件事。”燕西又搔了一搔头发道:“糟糕!我心里一块石头刚刚落下去,凭你这样一说,我这一块石头,又复提了起来。”佩芳道:“你不要害怕,我并没有什么很困难的问题要你去办。我所要求的,就是从今以后,你摆脱照顾你那位新嫂子的责任。”燕西道:“我也没有怎样照顾她。自从老大去了以后,我就是今天到那里去了两回。”佩芳道:“她要钱用,你们已经送了钱给她了。此外,还有什么事要你们去照顾?而且她那样年轻的人,又是那种出身,你们这些先生们去照顾,也有些不方便。我的意思,希望你和你那班朋友都不要去,免得自己先让人说闲话。”燕西笑道: “那也不至于吧?难道自己家里人,到自己家里去,旁边人还要多嘴不成?”佩芳道:“难怪呢,你还打算把她当家里人看待呢。我问你,她是什么出身?那边又没有一个人,你们来来去去的,人家一点都不说闲话吗?”燕西自觉着是坦白无私的,现在让佩芳一说,倒觉得情形有些尴尬。因笑道:“不去倒没有什么,不过将来老大知道了,又说我们视同陌路。” 佩芳道:“他要回来怪上你们,那也不要紧,你就说是我叫你这样办的就是了。”燕西踌躇了一会子,笑道:“以后我不去就是了。”佩芳道:“你口说是无凭的,以后我要侦察你的行动。你若是言不顾行,我再和你办交涉。还有两个条件,其一,那边打来的电话,你不许接。其二,你不许把我的话,转告诉你的朋友。”燕西道:“也不过如此吧?这些条件,我都答应就是了。已经一点钟了,我要告退。”于是不待她再说话,就回房去睡觉。

到了次日,一上午刘宝善就打了电话来了,说是朱逸士以为这种话,除了骨肉之亲,旁人说了,是会挨嘴巴子的。燕西也不好在电话回答得,就约了晚上到他那里来会面,当面再说。恰好晚上家里有小牌打,把这事搁下了。第二晚上,又是陈玉芳组新班上台。鹤荪、鹏振邀了许多朋友去坐包厢,这种热闹自是舍不得丢下。到了第三日,记起这件事了,便要打电话约刘宝善。恰好电话未打,那个前次来作小媒人的谢玉树,他又来了。他是由金荣引到书房里来的,燕西一见,他左手取下头上帽子,右手伸过来和燕西握着,连连摇撼了几下。笑道:“密斯脱卫,叫我致意于你,他非常地感谢。他说,虽然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单独进行。他自己估量着,恐不能得着什么好成绩。将来有求助于你的地方,还是要你帮忙。”燕西笑道:“你说话有点急不择词了。别的什么事可以请人帮助,娶老婆也可以请人帮助的吗?”谢玉树拍着燕西的肩膀,和他同在一张沙发上坐了。笑道:“论到恋爱,原用不着第三者。但是帮忙是少不了要朋友的。你真善忘啊,你结婚,还要我同老卫帮你一个小忙,作了一天傧相呢。不过结婚以后,这就用不着人帮忙了。”一句话未了,只听到外面有人抢着答道:“谁说的?结婚以后,正用得着朋友帮忙呢。不说别人,我现在就是替人家结了婚的人跑腿。”那人一面说话,一面推门进来,原来是刘宝善。他在燕西结婚的那一天,已经认识了谢玉树,因之彼此先寒喧了两句。回头便对燕西道:“老弟台,不是我说你,你作事真是模糊啊!你那天约了到我家去,让我好等。怎么两天也不给我一点儿回信?你难道把这件事情忘了吗?要不,你就是拿我老刘开玩笑。”燕西道:“真不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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