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诱惑-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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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铭书摇着折扇,在教学楼山坡下的池塘边散步。夜幕降临,月挂中天,垂柳依依,荷叶田田,夏风习习,蛙噪蝉鸣,反衬着校园夏夜的宁静安谧,任教授仿佛觉着了朱自清笔下《荷塘月色》的韵致。一对对校园情侣相依而坐,相偎低语,又仿佛没了那诗情画意般的脱俗绝尘之感。这情调怪启人情思的,惹得年过半百的教授也有点心猿意马,要是此刻有一绝色佳人相伴而行,岂不有了《西厢记》中“待月西厢下,似有佳人来”的情调吗?他一边摇着扇子驱着浑身燥热,一边胡思乱想。
隐隐一阵低低的饮泣声,打断他那纷乱的思绪,寻声觅去,但见朦胧的月色下有一白衣女子泪湿鲛绡,咬着发梢在幽幽哭泣。小女子白衣白裙,坐在湖畔的条凳上,浑圆的小腿,线条迷人,赤足穿一双白色凉鞋,月光下楚楚动人,再加上泪眼婆娑的俏模样,越发惹人怜爱了。
任铭书踱着方步,摇着折扇,一副名士洒脱的模样,自然而然地走向前去,弯腰询问:“姑娘何事伤心?”谁知越问小女子越发哭得厉害,双肩抖个不停,小手捂着脸由原来的饮泣,嚎啕大哭起来。
任铭书干脆与她并排坐了下来,用手抚着她窄窄的肩膀,敏感如猎狗般的鼻自然嗅着女性特有的体香,越发亲切地询问。像是一个慈祥的老者在关心一个心灵受到伤害的弱女子,那种关心是不带任何邪念的。此女倒也不反抗,待她抬起头来,用热泪盈盈的大眼睛注视他时,他发现此女原是本系年轻的女助教,似乎是刚刚结婚不久。任铭书的名气大,崇拜他的人多,而他认识的人不多。此女看着面熟却不知名姓,但小女子对他却十分熟悉。一见是熟人,那小女子哭得更为动情了。老任此时半迎半抱,小女子伤心忘性竟然就依在他的怀里。任铭书怀抱着一个浑身勃发青春气息的异性肉体,那种初恋似的幸福感悄然在体内升腾,化成一股灼热的炽情,几欲喷薄而出。
然而,这时理智的防线尚未崩溃,角色意识促使他想要扮演一位德高望重、善解人意的长者。他一只手揽着她的纤腰,隔着小女子薄薄的裙衫,放肆地用手指体会年轻女性肌肤的滑腻之感,一只手用扇子在她蓬乱的头发上慢慢扇着。嘴中喃喃白语:“不要哭嘛,不哭,心巾有什么难受的事,说出来就好,说出来就好。”从那小女子抽噎噎的谈吐巾,他仿佛听出点故耵。
原来,这小女子半年前喜结良缘。丈夫为父亲老战友的公子,
两人青梅竹马,倒也门当户对,其乐融融。这小丈夫原来是部队转业干部,后受到“下海”大潮的诱惑,不满足小公务员薪水的微薄,找了几个战友,搞了。家贸易公司,走南闯北地买卖紧俏品。那年头进口彩电紧俏,他们就从海南倒来一批彩电,价格低廉,据说是走私的。这年头进口轿车吃香,就从山东威海倒汽车,手头着实赚了不少钱,结婚那天一张30万元的存折送到了小女子手巾,小女子眉开眼笑,深感小丈夫的温柔体贴。谁知好景不长,小伙子刚进洞房又进牢房。昨天东窗事发,在倒走私轿车途中落入法网。今天下午一群如狼似虎的公安和海关人员竟把住所搜查了,小女子人财两空,刚刚在家中还被盘问了很长时间。一时郁闷跑到湖畔发泄发泄,不期而遇她素所仰慕的任教授。于是尽情倾诉一番,心中竟也舒服了许多。
任教授熟读诗书,为小有文化的知识女性化解这点情感上的疙瘩,对他这个精研男女关系的性学专家来说简直是绰绰有余的。那时广播电台设有“长夜心河”的栏目,他曾经以教授之尊化名雨露假座广播电台播音室,倾听过许多少男少女心中的隐私,为他们解疑释惑,排除忧患。他广博的知识,谆谆善诱的劝导,优美浑厚的男中音,使许多的少男少女倾倒。后来这个节目停办,他将这些带有随机性的机智应答,编撰成《午夜悄悄话》一书出版,成为轰动一时的畅销书。此刻,他分明看到小女子泪眼凄迷的眼中燃烧着某种渴望,这渴望仿佛是和他心中的某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企盼是相互印证的。如此才有这对年龄差异极大的男女,在朦胧的月光下互吐心曲的美妙场景。
他劝自己不要心急。他继续扮演着一个慈祥的父亲搂着女儿那样,扶着她窄小丰腴的肩,感受着那沁人肺腑的女性芳香,品尝着心中涌出的丝丝快感所带来的激动。胸中心猿意马,口中丝毫不乱,大道理顺嘴而出,这当然是在主持《长夜心河》节目时锻炼出来的才智。
他有条有理地娓娓道来:“你们的婚姻是缺乏爱情基础的,本质上仍是封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延续,追求‘门当户对’,仍然是旧式贵族政治联缘的继续,企盼的仍然是家族的利益。比如你在校任教,听说就是你那任高官的公公给校方打的招呼。他在部队的表现你了解吗?不了解。他在机关的表现你了解吗?也不了解。他开公司的事你了解吗?更不了解。你们缺乏相互的了解,沉迷于金钱的欢乐,这只是一个银色的梦幻,就像这夜空中的月亮给人多少美的遐想,美妙、安谧、柔和得像诗一样,然而多少罪恶在这月色的掩盖下发生。这就是人世间,真相往往被假象所掩盖,丑陋往往为美好所遮掩,善良的人轻信假象,就可能误人歧途。如今他父亲去世了,意味着支撑家族利益的政治靠山已倾倒,这美好的假象有如溶化的冰山而湮人人世的沧海。你是随冰山一起湮没呢,还是将心灵小舟划向人生的彼岸,自己是可以选择的。俗语说,以利交者,利尽则疏;以势交者,势尽则散。**导师还说,婚姻只有以爱情为基础才是合理的。没有爱情的婚姻则是不合理的,智者应当立即巾断这不合理的婚姻。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要当机立断。不合理的婚姻就要毫不怜惜地使它死亡,你才能获得新生。‘天涯何处无芳草’,你还年轻,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这一席话,他像是牧师布道那样一泄而下。
看来是打动了小女子的心扉,小女子竟然不哭了,瞪着发亮的大眼睛像温驯的小鹿那佯凝视着任铭书那灼灼生光、仿佛上帝样慈祥的眼睛。
任铭书像是无意识地紧紧握着小女子绵软的小手不放,小女子竟也不抽回。两个人的头慢慢地靠拢,一时无言,双方都有些激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是谁主动,反正任铭书像熊样的胸膛意然和小女子两座山峰一样的乳胸紧紧地贴靠在一起,双方都感觉到各自的心跳。任铭书像是母鸡护雏,小女子有如小鸟依人。良久,热唇相接,温舌互含,有点难分难解了。
他们在月光下倾吐心曲,像是情侣那样漫步湖畔,相拥谈心。啊,这迷人的仲夏夜,但愿月色漫漫,长夜无尽,时间就此打住,使他们永久地相拥在这充满皎洁月光的天地之间……
任教授口才极好,学问也深,思维敏捷而又善解人意。小女子脉脉含情,抬着晶莹的泪眼默默聆听,这景致使任铭书陶醉极了。这情趣对于那位马列主义老太太是绝对没有的。他长期研究人类**史,至今才第一次感受到两性关系中竟有这许多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奇妙。两心相撞,快感如潮。他们柏拥在一起,他分明感受到那小女子薄如蝉羽般衣服下丰满的胸脯,有节奏地高低起伏,心跳在加速。在小女子的眼中,任铭书这样的男人是成熟男人的标志。身体魁梧,举止斯文,满腹经伦,一肚诗书,学有所成,妙语连珠,年龄是大了一些,但思想新潮,浑身似乎透着青春的活力。
他们在月色下漫步,老任一边给她讲故事,故事中隐含着教授本人的忧怨。
任铭书告诉她:“历史上的大思想家,绝大部分在婚姻上都是不幸的。古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的妻子是个泼妇,常常训斥或责骂苏格拉底之后,向苏格拉底的身上泼冷水。然而,被淋湿的哲学家总是不以为然地说,这是一场不正常的雷后之雨。又说,若能够与这泼妇一起生活的话,不论与任何人都能够和睦相处的。日本社会学者加藤写了一本名为《哲学家的气质》的书,列举了历史上21个没有结过婚的著名思想家,如被称为哲学鼻祖的塔莱斯及其后的笛卡尔、康德等人。他还写到了德国的大思想家尼采的不正常婚姻。尼采一生未结过婚,过着独身生活,那是因为他与妹妹伊莉沙白的关系暖昧。妹妹有了恋人,后来结了婚,尼采坚决反对;尼采40岁时与一俄国姑娘相恋,妹妹坚决反对,导致尼采晚年生活孤独,精神失常。就是历来被传颂的**导师马克思与燕妮之爱情,也穿插着马克思与女管家琳蘅的婚外恋,甚至还结出了酸涩的果实。私生子弗雷迪。德穆特的降生,导致了这对模范夫妻的公开反目。为了防止这个**家庭的破裂,是恩格斯以最真诚的战友之情,承担了他同弗雷迪。德穆特的私生父子关系并尽抚养之责。①而19世纪著名的大思想家穆勒与一个有夫之妇保持了近20年的暖昧关系。”
这些稀奇古怪的故事,小女子闻所未闻。任铭书此刻讲给她听是想诉说他婚姻的不幸,还是想借**导师的婚外恋来为他对她的婚外恋进行掩饰?反正,一切讲得影影绰绰,不便说破,也不必说破,否则带点冒险性质的神秘感、幸福感将会消失。
任铭书似乎是总结地说:“两性之间的恋爱不仅仅是**交往,而且是交流思想、知识的学友,是相互了解的知友。”
他邀请小女子去他的宿舍深谈,并告诉他夫人去美国看儿子了。这暗示太明显,小女子红着脸点点头,竟随着他的脚步向教授楼走去。这时两人俨然已像情人那样难分难解了。
20
他们来到教授的宿舍。这宿舍三室一厅,朝南的一间为书房,一间为卧室,中间为客厅,朝北的房子除厨房、餐厅、卫生间外。一间偏房原来是儿子的房间,现在人去房空,成为夫人看书、工作的房间。他们各有所得,互不干扰,自然相互之间的语言也越来越少。
任铭书直接把小女子引进了书房,他认为这里的情调最适应今天晚上的气氛。桌上乱七八糟地堆着一叠文稿,尤其是任铭书千辛万苦收集来的**册页复印件、翻拍的彩色照片被他编号后置放于案头,那一幅幅毫发毕现、色彩浓丽的图片有的来自民间古玩铺的密匣,有的来自皇家宫庭博物馆,有的来自台、港地区的出版物和外国学者的专著。
最令小女子感兴趣的是满壁书橱的玻璃门里放置的各种图案的春宫鼻烟画,有瓷的、内画的、料器的、银制的、石刻的、竹刻的。琳琅满目。这些清代中期以来文人雅士、官场政客相互馈赠、赏玩的烟壶,竟是一方小小的艺术天地。尤其是那两只水晶烟壶,壁体上布满烟垢,壶内是以惟妙惟肖笔触细腻地构画着的男子如何蹂躏纤弱女子的龌龊场面,带有浓厚的***意味。那正反两面勾勒精细的白描画面,人体解剖之精确在当时是罕见的。人物表情也很生动,男人的yin邪粗暴,女人的痛苦无奈,都画得细致逼真。这显然是那些达官贵人为了满足自己变态的**而秘嘱内画高手绘制。画的右上方题款,一为“李鸿章大人清赏”,一为“袁世凯大人清赏”,字体均为标准欧阳询体。两画风格一致,显为一人所绘。烟壶的两位主人都是清末镇守一方的督抚大员,其中李鸿章先生环是清末道学家、理学大师曾国藩先生的高徒,是一位饱读诗书的皂家重臣、大学士,俨然道貌岸然之辈。那位袁世凯虽是行伍出身,没有那么多的儒雅,娶过9房姨太太,却也曾任民国大总统和82天的洪宪皇帝。都是有身份的人,竟然也秘藏着这些在当时视为“大逆不道”的玩意儿。
任铭书见小女子对此感兴趣,于是介绍,这是在去北京开会逛古玩市场花大价钱买到的,实为“人体艺术”之精品。你看这画上女子表情生动,体型美妙,无不摄人心魄。当然古玩铺老板是藏之密匣,悄悄拿给我看的。开价2000元一只,结果以3000元买了两只。任铭书似乎很得意:“你看这落款,乃是清末有名的内画大师所作,有极高的收藏和研究价值。”
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使小女子看得脸红心跳,171不暇接。而任教授却振振有词:“看了这些藏匿于宫廷密室,展现于大臣股掌之中的玩意儿,无疑使我们撩开了封建道德的神秘面纱,那些标榜‘存天理,灭人欲’的儒学大师们只不过是言行不一、阴暗虚伪的伪君子,假道学而已。我们应当用怀疑的态度来检查古人传给我们的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