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猎手-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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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友甲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你是欢哥的女朋友?”见到林欢身边有了位极品相随,连称呼都变了。
林欢和白依然马上摇头,连说只是朋友。高强笑骂道:“你们的欢哥这个月刚和我们校花林晨结婚,就算是外遇也不会来这么快,我可以作证。”校花林晨和结婚同时出现在一个句子里又引起一片轰然,后一句里的外遇显得势单力薄。
林欢正喝酒压惊,听罢把杯子搁在桌上,拿纸巾抹嘴。“外你的头!你怎么不说你的张蓂了?”一说到张蓂他就蔫了,菜还没上,只能猛喝啤酒。一向目高于顶的老大也有中意的对象?所有人找到了共同话题,毫不犹豫将之进行到底。
林欢想着口袋里躺着的一纸毕业证书。此去一别。以后像这样的聚会也不容易再有。心生淡淡地离别愁绪——不光是为了这次离别。也为了往后人生还有多少说不准的悲欢离合。生活中地点点滴滴只能在事后才能发现彼此间的确有根线将它们串在一起。好像一座路线极其复杂的迷宫,找到出口后再回头来看,才能发出应该庆幸当初一时激动这么走真走对了。或者真不该愚蠢选了那条路浪费如此多时间之类的感叹。
既然欢哥和美女撇清了关系,众人毫无顾忌争先恐后地在向白依然献殷勤。此时林欢脑中“叮”的一声吐出了一张小纸片,上面打个清晰的命题:为何近年来这社会对美女的需求急剧升高?饭局的后半段差不多就是这样地定式——一堆人说笑取乐,唯独一个人有点心不在焉。
“毕业了,今后有什么打算?”说完她就笑了。
“首先的打算就是再坐一回公车然后转地铁回家。”春天的气息日渐浓郁,两人从学校大门漫步而出,仿佛经过一道传送门再度回到现实世界。校门口名车堆簇云集,路上车流稀疏,离去的人潮暂时都搁浅在校门口,其中有不少情侣正在生离死别、两情依依。或者指责谩骂。最后地舞台也谢幕了,从此携手同行或各奔东西。他对黄昏有种特别的喜爱,夕阳无限好,尤其近黄昏。朝阳初升也是类似情景,但就是无法勾起他内心对这个粉墨红尘的触动。
说到回家,她忽然道:“我想去看看你的房子,300万我凑一凑应该会有。”
林欢笑道:“一时凑不齐也没关系,分期付款,反正你的家当都在公司里。”
她也笑道:“钱不够就把你送我的表拿去当了。我打定主意不按揭。”
一次公交接着转两次地铁然后再步行20分钟,到小区门口已是万家灯火满天星斗。林欢拿出钥匙把自己屋门开了,打开所有电灯让她随意参观。随着客厅大灯亮起,她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往后看下去已没什么悬念。白依然最后下了决心道:“明天我把钱转给你就可以交钥匙?”
“当然,钥匙先给你也可以。”
“时间不早我该走了,明天再说,过户手续不必我自己来跑吧?”
“可以找人办,但我们肯定要走最后唯一的一趟。”他看表一眼,8点23分。“这里一律俱全,你今天晚上睡这里好了,明天我陪你到公司,有车过来接。”
她迟疑道:“但是这里洗完澡没有衣服换呀,我坐出租回去也挺快的。”又想起公司整幢楼到了夜晚几乎通体黑黢黢的——尤其她住的那个楼层除她意外根本没半个人。这对她每天来说这都是件个无比痛苦地事,若非如此,他还打算再等段时间等到手头宽裕点才买房。想到这儿又犹豫起来。
“一天不洗澡没什么大不了啊。中午吃那么晚还是撑的,要不这样,等晚一点我再奉送一顿宵夜。”不由分说,把房子的钥匙从钥匙串取下塞到她手里,“其它备用钥匙明天我再找给你。”要没经历前阵子的亲密相处,他现在也不敢以如此霸道的态度帮她下最后决定。
“你是真急着要把房子出手了。那好吧,我就先试住一晚。”把钥匙结到自己钥匙串上,“现在就去吃吧,太晚我就不想动了。”她双手搭上他手臂摇晃着,语气不自觉带上三分撒娇三分恳求的意味,林欢听得浑身一轻,当然同意。还去那家经常去的小馆子填饱肚子,两人都觉得这顿比中午那顿有滋有味。
吃完上楼,到了门口白依然回头看着他,“刚瞧见你这儿也有咖啡和咖啡壶,要不要进来……煮咖啡喝?”
古语有云:饱后思味,则浓淡之境都消;色后思淫,则男女之间尽绝。故人常以事后之悔悟(之心),破临事之痴迷,则性定而动无不正。他已无人有三急之虞,美人相邀围炉夜话当然欣然同意,“好,煮大大的一壶,好久没喝痛快了。”
第七卷 终结之卷 第一百六十九章【老虎不在山】(终)
他抬脚进门,她也进门,关门。
煮咖啡用的是老式的有两个玻璃胆的虹吸壶,下头放个可调节的小煤气炉加热。林欢磨完了咖啡豆,拉开研磨机下方的小抽屉,把里头的咖啡末交给她。白依然皓腕轻移,有条不紊往下进行。在蒸熘的过程中二人无语,同时望着窗外。窗外的视野开阔,没其它建筑物遮挡。林欢原来就喜欢把沙发拖到阳台前躺下对着浩渺的星空出神。
加压蒸馏的过程结束,壶底沸腾的“噗噗”声消歇。她把煤气炉的火灭了。被灌注到上方玻璃瓶的咖啡又重新回流到下方,通过滤网把咖啡渣过滤掉。扭开葫芦状的壶身把上端部分取走,然后握着连着下方玻璃瓶的手柄,把煮好的咖啡倒到两个双层玻璃的隔热杯里。
“OK了,别喝太快啊,喝完你又该走了。”重新身处在二人世界里的密闭空间,她又恢复了七分无所顾忌的刁钻模样。
林欢笑道:“不怕,喝完再煮一壶。我就住隔壁,多晚回去都行。”加了奶没放糖,“其实喝茶对身体更好,虽然不少大文豪要靠咖啡才能写出惊才绝艳的巨作,比如巴尔扎克,不过到了晚年这些老家伙都中了很深的咖啡毒瘾。”
她有了那句“不管多晚回去都行”的承诺显得非常开心,“是噢,我一天不喝就觉得不对劲,最早前我的网店就是专卖咖啡。身受其害。”
客厅的沙发没了,他们在餐桌旁坐。林欢身体往后一仰,用力舒口气,“毕业了真是轻松啊,感谢你今天来见证这伟大的时刻。”
“不客气。你干脆考虑退休好了,那样更轻松。”
“真让你说对了,我们都有归隐的打算。”
“呵,你归隐我还相信,以她们的性格怎么可能会随你唱山歌?”
“别说山歌。莲花落都唱。咱家小事我一件都不做主,大事还真的得听我的。”觉得似乎把自己吹得过头,以至贬低了她们在家中至高无上的地位,忙补充一句,“归隐是大事,还得征求一下她们的意见。”
如果想日子过得轻松脱离小事缠绕,最好地方式就是装笨。这方面他说自己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婚后的女人都有母性的一面,日常生活中男的不妨表现出一些小纰漏小烂摊子让她(们)裨补阙漏。才能有所广益。在婚后,太强势的大男人未必就能让小女人幸福,因为这会阻碍她们母爱的发挥,甚至提前想要个孩子来疏导。最主要的是——男人们乐得轻松,何不乐得如此?
她笑容僵了一秒,又立即恢复原有笑意,“打算去哪儿归隐?”
“还没打算,既然要隐肯定要让人找不着,费心去藏不如找个极度偏僻的地方。”他低头认真开始思考,“很有可能到非洲……近来这一段都在研究非洲。未来的工作重点也在非洲。”基金会在国内运行得很上道。今年国内评什么十大风云新闻肯定有华晨基金一席之地;除此外还吸引不少世界级媒体的强烈关注,比如《纽约时报》就以《华晨基金——另一个盖茨基金?》为标题发了整版文章。不过他没兴趣趁此契机走到台前去火一把。恩里由来生害,故快意时。须早回首。
她楚楚可怜委屈地道:“那我怎么办?能跟着你们归隐么?”
又来了!她这副敲诈勒索的样子让他无法抵挡,“你要来玩当然可以……哈,归隐不知道何年何月才会实现,不急。”
她无声叹口气,又答非所问。她把咖啡壶拿去厨房洗,洗好后端回来用干布擦着。林欢自觉地又往研磨机倒些咖啡豆,继续研磨。看气氛有些冷场,另起个话题,“跟我说说你的情况?比如你家还有什么人,从来都没听你提起过。”
她怔了怔。然后语气平缓道:“有个相依为命的姐姐,上高中时父母庆祝结婚周年出去旅游,结果在途中发生意外,是车祸,去世了。我们靠赔偿金读完了大学,姐姐毕业后留在广州,遇到个香港人……”她整个人都陷入回忆之中,“我姐姐容貌非常出众,比我漂亮不知道多少倍。那个香港人也非常富有,我网店成立之初他大方投资了200万港币。故事就是这样,郎财女貌,一时无俩,羡煞旁人后肯定会冒出个好景不常:亚洲金融风暴后一直到现在香港一直非常不景气,我姐姐的丈夫把内地的工厂全收起来不做,我姐跟他回香港定居。后来投资失误,又被合伙人告上法庭,赔偿对方三亿港币。他家到他这一代彻底败落。”
林欢插口安慰她道:“这么巧?我父母也是车祸去世,不巧的是发生在我上小学以前……有一次在广州碰上你,那次就是去找你姐?”怪不得姑妈有那20几万留给自己,原以为是父母积蓄,现在想起来很可能也是肇事者的赔偿金。他们从来没动过那笔钱就更好解释了。
白依然愣了愣,点头。“真的是巧……我也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家里的事,原来是这样。”
“后来呢?”
“后来那个男人和另一个女人好了,是他原先一位大供应商地女儿。不景气对有的人来说是危机,对有的人就是转机,那个供应商在市场动荡地环境里囤积居奇生意越做越大。那个男人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骗得我姐姐和他离婚,然后和那个供应商的女儿移民到加拿大,从此再也没回来。我知道这故事还有不少未交代清楚的细节,我姐从来不细说。大概就是这样。现在她一个人在广州独居,这两年稍微调整过来,精神状况稳定些了。有成堆的男人成天围着转,不过她看淡了,也许这辈子一直独居下去。”
“你姐的遭遇真够坎坷的。”
“真是这样。”第二壶咖啡再次煮好,她现给他倒第一杯,“有了前车之鉴在先,我对这些男欢女爱的一直没兴趣。现在好不容易爱上一个,又不能大胆去追。你说我的遭遇是不是也比较坎坷?”她语气一如原先平缓,好似在继续说她姐的故事。林欢听到最后才察觉她又在不知觉中装好了火药向自己开炮。四周暗香浮动。一阵沉默后两人的鼻息不约而同较之前粗重许多。这是个诱人又危险地信号。
他想把问题抛回给她,如果你是我你该怎么办?心里说你去找她们商量,如果她们不闹,那好,你来吧。她往他肩头一靠,闭起眼睛幽幽一叹,“不说了,真伤神。”
他一手环过她地腰。令人心神俱醉的线条里的是不失弹性的柔若无骨。另一手也忍不住出发来证实它惊人的柔软。他看她目不转睛凝视着自己,仿佛有所期待。他居然说了句,“这回真的要犯错误了?”想起苏格拉底那句名言:年龄使我摆脱了激情的鞭挞,我感到了幸福。只能说那老家伙生不逢时。她不言语,浑身就像来电的手机簌簌震动,自然也引起他地共振。两人都嫌椅子太难施展拳脚,他抱起她往卧室里去。卧室里的床没搬走,幸好!
事后他有点疑惑,后悔的情绪被她甜甜的笑意完全溶解。搞不清为何煮个咖啡能把人煮上床?可能是火候足够量变终于引发质变,也可能出于怜惜——她说的那句她一直很无聊。又义无反顾陪他混了一天。然后又是相同的身世,最主要的还是两人积蓄已久的怒气值让他们最后捅破最后一层纸,这些都令他有种想丰富她生命的强烈冲动。感情问题和数学问题不同。得到一个很可能会失去两个的这种交换条件连小学一年级学生都不干,但他干了。
深夜围炉煮咖啡是比较浪漫,但较之前那些惊心动魄地场景相比,还是太过平淡。很平淡地前戏,很圆满的结局。圆满?大概吧……只要先别想着后果。他转过头凝望着她。她伸着右手拉开窗帘,宽松的睡袍随着她举起地手臂一路坠到她浑圆的肩头。
透亮的阳光使这支充满线条美感的白皙手臂轮廓边缘透出淡淡的红光,光线筛过挑花窗帘的图案像丝网印一样印满她半个身子,在裸露的肌肤上显出奇妙的纹身效果。就像魔兽世界里的暗夜女精灵——身段窈窕面容姣好,惟独少了两个长长的耳朵和紫色地长发。她转身回到床沿,对他嫣然一笑。眼里尽是得意。他一手勾住她的腰揽到床前,另一手拉开腰间的活结掀起睡袍一角滑了进去,居然长吁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