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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黑手-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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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完谢华锋,尚大同立即叫来钟涛,说明情况,钟涛沉吟一会:“她不会是让某个人绑架了吧?”

这话吓坏了谢华锋,这个时候他才知道,送回吴雪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

“钟队,你可要帮帮忙啊,她对我们的审计工作很重要。”谢华锋拉着哭腔道。

钟涛恶恶地瞪他一眼:“她的命更重要!”

找寻工作立即展开,尚大同、钟涛、陶陶各带一路人马,凡是吴雪有可能去的地方,他们都找遍了,就是不见吴雪的影。找的过程中他们才知道吴雪的家庭情况,她的丈夫目前在彬江郊区一家汽车修造厂当维修工,干的是苦力活,望着油污的工作服下那条空荡荡的胳膊,尚大同没多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叮嘱道,如果吴雪回来,一定要记着给他打电话。她的儿子至今还躺在医院,有个护工在照料,孩子既不能听话也不能说话,傻傻地躺在病床上,不明白警察跑这里来做什么。

“跟市委汇报吧,不能再拖了。”钟涛跟尚大同道。

“汇报了能咋样,还不得找人?”尚大同心不甘地说。

就在几个人愁眉不展的时候,副局长张晓洋进来了,声音低沉地道:“不用找了,她在腾龙云手里。”

“什么?!”几人同时吃了一惊。

张晓洋这才告诉尚大同,就在他们四处寻找吴雪的时候,他去过龙腾实业,龙腾实业董事会办公室一位秘书告诉他,腾龙云两天时间没来过公司,手机打不通,家里电话没人接。张晓洋顿感不妙,他问秘书要了腾龙云两部手机的号码,用公用电话打过去,果然全是盲音。

“这流氓疯了!”尚大同抓起帽子就往外冲。

离汤沟湾不远的地方,有一山脉,当地人称它乌山。乌山脚下,有一处被密林紧裹着的院落。院落不大,但也绝不能说小。这里曾是乌山野生动物保护中心办公的地方,后来有人嫌这儿太僻静,一年四季除了野狼、猴子的叫声外,很难听到别的声音,于是就将保护中心搬到了离吴水县城很近的一个镇子上。腾龙云得知消息后,花两万块钱买下了这院落,当然,他用的是别人的名。这个世界上,知道腾龙云还有这么一处产业的,怕没几个人。对腾龙云而言,这地方是他灵魂的另一个港湾,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腾龙云不叫乌山为乌山,他叫狼山,乌山上的确有狼,当地人都知道,附近几个村子还不时地受到狼的骚扰。腾龙云也不叫这院落为保护中心,他叫狼园。

十多年过去了,狼园已远不是当年的样子,绿树掩映中,青砖绿瓦下,是一处别有风格的世外桃园。只不过,这桃园里,你听不到鸟雨花香,也听不到潺潺流水。有的,是毛骨悚然的恐怖。

腾龙云在这儿养狼,还养了五条藏獒。

腾龙云喜欢在夜深人静大地沉睡了的时候,听狼一声接一声嗥叫,发出近乎于死亡般的哀鸣。或者,他喜欢把狼和藏獒关在一个硕大的笼子里,看它们惊心动魄的搏斗。如果说前者那种哀鸣能让他找到心灵极度苍凉时的共鸣,那么后面这种搏斗能让他瞬间产生力量。他曾抱着自己最喜欢的那只叫“太子”的狼,在黑暗中亲吻着它的脸颊,心里一边边道:“天下懂我的,只有太子啊。”他也曾在一个晚上,突然地心血来潮,跳进那个花三百多万制作的专门用来表演搏杀游戏的笼子里,冲当时血斗的母狼“超女”和藏獒“神父”说:“来啊,我们三个一起斗,一起斗才精彩。”

他的这个举动把跟班和狼园的看护者吓个半死,两人都以为他疯了,不想活了。要知道,那是在“超女”和“神父”搏杀到最最精彩的第三个回合的时候,仿佛整个乌山都充斥着血性的吼声,天空简直被血腥染得一片残红。身负重伤的“超女”两眼喷射着蓝幽幽的凶光,血盆大口随时准备咬断“神父”的脖子。一条腿受伤的“神父”抖抖身上的毛,悲壮地扬起头,决定为捍卫狗的尊严而战。这个时候,突然地闯进去一个人,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谁知,一个小时后,腾龙云出来了,尽管他浑身血污一片,看不清他还是不是人,但他的声音惊醒了两个提前进了地狱的人。腾龙云说:“把两个畜牲抬走!”

畜牲就畜牲!这是腾龙句一生中最经典的话。那两个人后来才悟清,并不是腾龙云有多勇猛,能在一个小时内咬死两只困兽,他用了智慧。

腾龙云只要亲热一下“超女”,“神父”立马就会火冒三丈。反之,腾龙云只要抚摸一下“神父”的毛,“超女”的血性又会被激起三丈。就这样,他用亲近两个字,搞点小动作,就让两只畜牲杀得天昏地暗,最终变成了两具血淋淋的尸体。

那晚腾龙云损失了四百万。

“超女”不是他捕获的,是他花一百五十万从另一个猎人手里买的。他太爱“超女”了。“神父”是他从另一位地产商手里买的,那个地产商曾经跟腾龙云较过劲,事业溃败时带着“神父”想吓倒腾龙云。腾龙云只说了一句:“我出二百五十万,要么买你的命,要么带走神父。”结果,地产商留下了钱和命,腾龙云带回了“神父”。

凌晨一点的时候,吴雪让跟班和狼园看护者老狗抬进了屋子。

刚刚过去的一个小时里,吴雪经历了她人生中最恐怖最黑暗最血腥最惨无人道的一场体验。腾龙云抓着她的手,像过去那样温情地抓着,一双眼还不时地飞过来一些男人的关爱,让她误以为腾龙云还在爱着她。但她的眼前,却是另一番景致。腾龙云也真能舍得啊,他自己都还没奢侈到让“太子”跟藏獒斗给他看的程度,为了吴雪,他竟然毫不犹豫地就把“太子”拉进了笼中。跟“太子”博弈的,是一条叫“督查”的藏獒。

“太子”跟“督查”斗了整整一小时,“督查”尽管很年轻,斗志也很昂扬,无奈它智慧不足,经验就差得更是一塌糊涂。笼子里斗的不只是猛,更是智,是慧,是什么呢,是一片空白。

吴雪脑子里的确是一片空白。

狼园看护者老狗原以为吴雪是抬不进屋的,也坚持不了一小时,她会在两只野兽掐架开始不久,顶多也就三五分钟吧,就会昏厥过去。如果她坚持要看,结果只有一个,死。

吓死!

谁知她居然坚持了下来,既没死掉也没昏厥。抬走“督查”的尸体后,老狗跟跟班一边往回走,一边不停地嘀咕:“这女人啊,啧啧!”

不过吴雪也确实经历了一场生死般的炼狱,老狗和跟班回到院落时,她孤零零地像个植物一样呆在笼子前,刚才还温情脉脉握着她手的腾龙云已不知去向。老狗大胆走过去,想看看她是否还活着,结果被一大片湿惊住了,那湿是从吴雪最隐秘的那个部位渗出的,然后无边无野地扩展开,两条裤腿透了,脚下一大片地也透了,老狗闻到一股女人的尿骚味。不,应该不是一股,而是几股。老狗刚要捂鼻子走开,就听腾龙云懒洋洋丢过来一句:“把她抬进屋来。”

老狗和跟班只好去抬吴雪,抬一个女人远没抬一条藏獒那么费劲,这是老狗的经验。不过老狗错了。他们抬“督查”时没觉怎么费劲,抬吴雪却让她出了两身汗。

吴雪其实不是呆着,她僵了,人僵了怎么会立成那么一个姿势呢?挺挺的,不畏凶险地昂扬着,可手指刚一挨上去,扑腾一声,她就给倒了。倒了再扶起来,就有些难,老狗和跟班不得不多费一点力气,好在,吴雪多多少少还有点气,要不然,他们得学抬“督查”一样把她抬到腾龙云面前。

又是半小时后,吴雪的眼珠子能动了,嘴巴吧唧着,想喝水的样子。

“给她水。”腾龙云说。

老狗赶忙殷勤地递上一杯热水,能为这样的女人端茶供水真是一种幸福,这种幸福怕是一辈子也享受不了几次,老狗这么想。

吴雪果然没让老狗白幸福,她张开嘴巴,喝起水来。

腾龙云坐在一把用狼皮包装了的椅子上,温情脉脉地望着雪,他似乎想起了第一次跟吴雪上床的情景,时间尽管过去了好几年,那情景依然折磨着人,腾龙云脑子里禁不住幻化出一对乳房,丰满的乳房,很有诱惑力的乳房。他咽了口唾沫,挪步走过来,伸出手,在吴雪遭受了惊吓的乳房上捏了那么两下子。这两下子捏的不是那么过瘾,他有点后悔,才幻化出的并不是吴雪的乳房,那么是谁的呢?他笑了笑,原又坐回到狼皮椅子上。

“把东西交出来吧。”他说。

吴雪没有吭声,她没法吭声,巨大的恐惧还在一次次袭击着她,她颤栗、不安,甚至搞不清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她冲腾龙云陌生地望了两眼,似乎记不清这男人是谁,抓她来做什么?

“把东西交出来吧。”腾龙云又说了一声。

这次吴雪好像有了反应,眨巴了下眼,眼里还意外地闪出两星火苗,不过,很快又熄灭了。

腾龙云失望地摇了摇头,冲老狗说:“给她杯蜂蜜水吧。”

老狗又颤颤地跑进里面屋子,不大工夫,捧来一杯蜂蜜水。据说蜂蜜水压惊,老狗自己也偷偷试过,还真管用。

吴雪木然地接过杯子,她太需要水了,不管什么水,只要给她,她都会喝。

一杯蜂蜜水下去,吴雪的嘴巴不那么干了,两片嘴唇碰一起,能感觉到湿了,她努力伸了伸舌头,很遗憾,舌头仍然木木的,不听使唤。

腾龙云捕捉到这个动作,怜悯地叹了口气:“你啊,何必呢?”

他再次走过来,伸出手,在吴雪汗津津的头发上摸了摸,这头发显然比以前粗糙多了,乱糟糟,没一点温顺感。女人的头发要是没了温顺感,这女人就完了,十有八九,她会变成一个祸害。

腾龙云不喜欢这种女人,女人对男人来说,应该是一杯水,最好是蜂蜜水。应该是一床棉被,或者一块柔软的浴巾。而他手里的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一把硫磺嘛,腾龙云很奇怪,自己怎么会想到硫磺呢?他好像听到了哧的一声响,接着,就闻到一股火药味,火,腾龙云叫了一声。

腾龙云记起,自己年轻的时候,是玩过硫磺的,那东西能烧死人。

他把手从吴雪乱糟糟的头发中取出来,放嘴上吹了吹,生怕被硫磺感染了似的,然后冲老狗笑了笑:“你见过这种女人吗?”

老狗认真地摇摇头,道:“没见过。”

“我也没见过。”腾龙云说。

“知道我为什么带她来这儿吗?”过了一会儿,腾龙云又问老狗。这时候的腾龙云必须讲话,他怕沉默,他不能沉默,否则,被黑压压的沉默击穿的,不是吴雪,而是他自己。

腾龙云其实是不想碰吴雪的,这个碰不是占有的那个碰,而是毁灭的那个碰。在他看来,整个世界都可以背叛他,独独吴雪不能。为什么?不为什么!他腾龙云做事为人,向来没有为什么。他认为谁不可以背叛他,谁就不能背叛他。事实上,这只是一厢情愿。意识到这一层,腾龙云很悲凉,世界上为什么会存在背叛这件事呢,为什么会有背叛者这种动物呢?狼都不会背叛自己的同类,狗也不会背叛自己的同类,人为什么就会?!

腾龙云从生下到现在,从没背叛过谁,这一点他敢保证。没背叛过爹娘,没背叛过妻子,尽管他搞了那么多女人,但这跟背叛没关系,是因为他必须搞这些女人。没背叛过范宏大,没背叛过孟旷生,没背叛过贾成杰,甚至连梁平安钱焕土庞壮国这些小人物,他也从来没用背叛这种手段。他跟他们玩游戏,都是事先制定了严密规则,大家同意这么玩,于是就玩。玩好了,大家都好,玩不好,他也让大家好,他把不好留给自己,把失败留给自己,把快乐奉献给大家。想想从出道到现在,他玩了多少场游戏,多少人从游戏中获了金钱和快乐。但他们背叛了他!

悲壮啊!在黑夜里,在凄凉到不能再凄凉的黑夜里,腾龙云抱着“太子”的脖子,发出这样的哀号。

但他原谅了他们。

腾龙云自认为是一个很能原谅别人的人,这一点怕是被别人误会了,都以为他心狠手辣,不讲规则。事实呢,他最讲规则,也最不心狠手辣。当然,如果你非要逼他心狠手辣,他也会辣那么一两次。比如早年的王洪山案,比如现在的连环杀人案。到了这个份上,腾龙云也不想藏着掖着了,没意思,没意思透了。如果这阵儿有警察赶来,问他连环杀人案是谁制造的,他会毫不迟疑地拍着胸脯说:“老子!”不是说他怕了警察,他是厌倦了这场游戏。

我为什么要陪他们玩下去?没有理由啊!没有理由的游戏我还玩,我腾龙云还是腾龙云?!

娘的!他恨恨吐了一口痰,不好意思,腾龙云不是故意的,至少在他看来,这口痰决不是成心要往吴雪脸上吐,至于为什么不偏不倚吐到了吴雪脸上,他不知道,也许这就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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