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牵初唐-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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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丝绢只是他想留给自己的一份纪念,那她们,是杨丽湄和她的孩子吗?
突然头脑间一阵剧痛纠缠,她忙就闭眼调气,可是……
“还清了,还清了……”这三个字就像是回音一般,在她的脑中缠绕不休不肯散去。她猛然的睁开
了眼,仿佛在突然之间就明白了他说这三个字的意义。
原来,他心中非但没有恨,反而却是在担心自己的心中会对他有恨啊!他竟然……竟然就这样用自
己的生命,来向她诠释对于她的这份深切爱恋。
一滴泪滑出眼眶,顺着她毫无血色的面颊、滚落在她手中那方丝绢之上。
转身,望着面前这凄惨的一副景致,她深吸一口腥味满裹的空气,心竟己痛的失了知觉。
自古都说皇权的争夺是最为残酷与血腥的,她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读了诸多史书的新人类、就更是
清楚史上那些皇族之间的你争我夺,可是当这一幕真正展现在了自己面前的时候,那一股从潮热的泥土
当中所散发出来的剌鼻腥戾之气,竟就像是漫天的毒物一般、熏蒸得她透不过气未。
一抹霞光染透了东方天际,那红,鲜的刺目、艳得可怕,就好像是元吉胸口那一片耀眼的鲜血一
般,深深的刺进她的心脏……
结束了吗?举眸望着丈夫神色肃然的交代事物,那样的从容不迫、那样的沉稳冷静,她知道面前的
这一切,不过就只是个开端而己。
但是,她累了,再也无力支撑住这具本就不重的身体。就容她,暂且的休息一下吧。
眼底隽拔的黑色身影渐渐模糊,她微一放松,脚下便己失去了知觉……
“干娘!”秦怀玉惊措的一声喊,顿让李世民猛然就回过了身来。深揪住眉心,他急跨几步便在她
身旁站定,匆忙将她抱起,
“盈儿?”微有不安的一声浅唤,李世民望着怀中惨白若雪的脸色,却仍是没有忘了回头去交代秦
怀玉,“尉迟将军已经去要兵符,你先带上这里一半的人马回去守住了天策府,记得一定要看好了孩子
”
“是。”秦怀玉看这义父眼中微有的灼色却仍是一脸沉稳,自也值得领命带了人马策马赶回天策府
然而此刻的李渊,本来是准备与裴寂几人商议昨晚那天相之事的,但一早醒来却又被明镜缠着非要
自己陪着她未这海池荡舟游玩,故而无奈之下、也只得就带着那几个老臣在那池水之上商议。
尉迟恭满身晃眼的铠甲,双手持着铁鞭,这一路自就是无人敢阻。
明镜坐在李渊的怀中,吃着手中的一块酥饼便抬起头来,手指向了廊间正稳步而来的尉迟恭, “皇
祖父皇祖父,你看那人样子好凶!”
李渊一旺,举眸望去却是惊得身子一阵的颤动。看着那尉迟恭铠甲与铁鞭之上剌目的鲜红,他心中
似已有了知觉。眉间一结,他却仍是故作镇定,“你如此模样,可是有人作乱?”
尉迟恭一脸阴沉,眼中点点的精光落在了李渊似有惊疑的脸上, “太子、齐王谋乱,现己被秦王率
兵剿灭,秦王怕乱臣余党会于陛下不利,故而特派微臣前未护驾。”
尉迟恭的话,像是一个晴空之雷般,转瞬之间就击得李渊无言以对。
一旁的裴寂眸光一转,自也就明白了外头的情势。暗自的一声浅叹便微微摇头, “怕就是昨晚那所
谓的天相引得太子难以心安而动了如此的念头,既然已有天相,那么一切、就从了天意便是!”
哼,天意?果真就是天意吗?李渊的心中又怎么会不明白是怎样的一回事情。
想这尉迟恭本该是东宫守将,如今却染了满身东宫之人的血污跑来如此的说辞,世民啊世民,为父
的千算万算却还是被你蒙住了眼,以至于到了今天如此的一副景致……
搂着孩子的手渐渐收紧,直到怀中的孩子察觉到了皇祖父的异状,忙就拼命扭动着身子低喊, “皇
祖父,皇祖父你弄疼暖儿了……”
蓦然的回过了神来,李渊垂首望着怀中孩子微皱的小脸,那满脸的无辜与那双瞪大的眼,看的他的
心竟又是一阵撕扯般的牵痛。
事以至此,自己又还能够作些什么?再动兵镇压世民么?怕也已是无力之举了!况这所有的一切,
自己、定也是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啊。
若是没有自己的犹豫不决,世民也不至于要走到了今天的一步。若不是自己总是耳根太软心念摇动孙j∞
,建成、或者也不必得到如此悲惨的下场……
凄然的一声苦叹,李渊松开了手指微一闭眼,便就低沉的无奈而语, “依着尉迟将军之意,如今该
当如何呢?”
尉迟恭眸色暗闪,微微挑起眉梢就清然道,“外头虽是暂且无事了,但太子与齐王余党诸多、必定
会对天策府有所不利,所以臣以为当务之急的,是陛下要下旨去平息这场叛乱才是,否则今天这一仗、
怕是不能这么轻易落幕的。”
不能轻易落幕?呵,这句话的深意谁能听不出来啊?若是他李渊连这话都听不懂,那么他就真是枉
活了这么些年了啊。
闭眼深叹,李渊的心,却像是掉进了冰窖一般、凄冷无比……
第五卷 盛事贞观 母仪天下 第一章 玄武之祸1
天策府,因为大家一开始的想法是玄武门的事情突然而至,东宫应该不会那样快就得到了消息、即便是消息传到了东宫,以着太子妃向来的性子怕是会一时无措,该是不会那么快就调动了人马去攻打天策府,故而,单雄信只是选了几十个功夫高深的暗人留守。
谁又曾料到,那魏征在得知了玄武门内的事情之后、于第一时间便自行颁了太子令,命了大队的人马将天策府给团团围困住。
纵然单雄信与那几十个暗人功夫再高,也是难明氏挡那千军万马来势汹汹的的四围而来。
等到那秦怀玉领着人马赶至天策府的时候,天策府前后大门已被撞开,汹涌的人群已然涌入了前后院中。
一片刀剑砍杀之声,幸而这天策府中的家人与仆从向来也都是有些身手的,故而此刻,那东宫的人马也只是在那外围之中艰难的往前行进着。
偶尔几个冲进了内院的士兵,也被守在里头的无名一剑便隔开了咽喉。
“承乾,你快回来——”一个女人尖利的一声惊呼,无名猛然回头,便看见承乾手中持着剑已然冲出了书房,后头的杨若妤满脸焦灼、紧追而来,怎奈她一个女人、又怎么追的上一个孩子的步伐。
无名心头陡然一震,转身便想回去挡住孩子的前行,谁想不知何时从边门窜出的一个士兵、手中幽光闪耀的刀已朝着孩子就砍了过去……
“承乾!”杨若妤一声凄吼,惊得无名的心又是猛的一颤。
眸间一阵惊栗闪过,无名黑纱缠裹下的容颜紧紧一抽,手中的剑鞘便朝着那士兵就飞了过去,‘哐啷’一声,那士兵手中的刀便被击落在地。
一个闪身,无名趁着他微有的一愣,就举起了手中的寒剑对着他刺了过去。那士兵倒像也是有些本事的,稍一闪身避开剑锋,正在暗自得意之时、却只觉得颈上一阵的冰冷……
“承乾,”杨若妤正松了口气,以为如此的景致会吓着了孩子,却没想到那孩子仍是捏着手中的剑又往前冲了出去。
无名一怔,收住了手中的剑疾步上前便一把将孩子拉住。
承乾仍是不肯作罢,见挣脱不开竟举起手中的剑朝着无名便要砍去。无名眸光一愣,抬手一挥便就将他手中那柄与他身子相差无几的剑给打落。
“放开,”承乾见手中的武器被击落,心中就更是愤然,在那无名的怀中拼命就挣扎嘶吼起来,“你给我放开——”
“你给我住口!”无名严厉肃然的一声,就晕开了眼中那阴寒的光线。
承乾眼见着面前之人如此阴冷的光线,心中自是一阵的惊恐。可萦萦纠缠不休的担忧与疑虑,却又不得不让他撞了撞胆、冷了眼光回瞪回去,“你放开我!”
杨若妤看着孩子如此的一副脸色,像是熟悉已久的冷漠与寒冷,心间不由得就是微微一颤。但是外头不断的砍打厮杀之声,似是让她又一次回到了十年之前的情景。定住心神她便蹲下了身来,十指捏住了承乾的肩,“承乾,姨娘知道你心里着急,可是你这样跑出去又有何用?”
立在一旁的无名,望着承乾满脸的坚定与那双眼中透射出来的一道精光,心中便就明白这孩子实在不是个用吓就镇得住的主。
一声轻叹,他摇了摇头便值得软下了音调,蹲下身子,“承乾,我们每一个人心中都像你一样的着急,可是你想想看,你这样一个孩子即便是冲出去又是他们的对手吗?”
“可是……可是我真的担心娘!”承乾说着,眼中的光线便就瞬间清和下来,“爹究竟带着娘去了哪里了?现在家里这样,为什么他们还不回来?是不是……他们是不是已经出事了……”
孩子虽小,但生就的敏感让他对身旁的一切微有的异样都能有所觉察。而且自从父亲被诬告那一次开始,年幼的他似乎已渐渐的开始明白了这皇家生活的异常之处。
昨日一夜,父亲书房的灯就未曾灭过,来来往往的身影也已是让他体察到了事情微妙的变化。加上今日一早天还未亮娘就带着妹妹出了门去,这一切的异相联系起来,合上了外院中的情景,他便清楚的知道,今天定是生了什么大事。
娘经常说爹不在自己就是这家中最大的男子,所以他看着如此的情形,觉得若是爹在就一定会这样冲出去将那些坏人打退、以保护这家中姨娘和弟弟妹妹们的安危。
可是,他却做不到,他心中仍是害怕、仍总是在希望着爹可以突然出现回来保护自己……
“娘!”突然一声喊了出来,孩子似乎有些自责、伸手就擦去了脸上滚落而下的泪珠,“承乾还是做不到,承乾不是男子汉,承乾还是想要爹和娘快点回来——”
孩子纵情的哭喊,听的无名心头一阵的酸楚,一手抚去了他满脸的潮湿,他出口的音调、清润的连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别哭承乾,做不到并不是你的错,只是因为你还太小,你有这样心、你娘知道就已经很开心了。”
“可是,”承乾仍是抽起,像是倔强的再次伸手擦去泪水,一双潮湿的眼,就望着面前这个陌生男人,“可是娘说,承乾是大哥,爹不在的时候我就是家里最大的男子,我要保护大家!”
看着面前的孩子满眶眼泪却在说要保护大家,无名心头不由得就是一阵的浅笑,“知道吗承乾,所谓的男子。汉并不一定是要去外橘園黃橘子面打退坏人才算。你也说了娘跟你说你是大哥,所以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好好的听姨娘的话,做好弟弟妹妹们的榜样知道吗?”
“……”承乾张了张嘴,似是想要说什么,但看了一眼无名却仍是将话咽了回去,轻轻点头。
“这样就乖了,你放心,你爹、一定会安全的把你娘带回来还给你的,我保证!”无名冲着他浅浅一笑,一低眼却在无意之间望见这孩子的鞋上竟是一片鲜艳的血迹。
蓦地转脸,是刚才那杀进来的士兵手中的刀……
没想这孩子竟是如此的坚韧能够承受,为了娘的一句话、他竟然受了伤也不曾喊出一声来……心中怵然的一痛,他就揪住了眉心就将孩子抱了起来。
第五卷 盛事贞观 母仪天下 第二章 玄武之祸2
秦怀玉带着人马赶回天策府的时候,单雄信与那几十个暗人经过了多时的拼杀已是有些支撑不住,
渐渐的、那乌压的人群已朝着内院压了过去。
望着来势渐汹的一群犹如死士一般不要性命的人,单雄信一挥手中的长枪便退去十几个人的围攻。紧紧纠住的眉峰,眼中一阵疲惫掠过,他此刻已是有些责怨自己如此鲁莽的决定。原本以着事前的安排,这天策府是留了两百多人来做应对的,可是总以为那东宫的反应不会如此之快、他便又遣了那一百八十人前去玄武门埋伏……
今日若是守不牢这天策府,那么等她回来自己又该如何交代?
一声懊恼的深叹,他眸间冷光一寒、手中的银枪便又挥了出去。
今天纵是丢了这条命、也一定要守住了这道门不能让里头的人受到一丝的伤害……猛然间一片喊杀
之声四起,他心头一颤便忙着抬眼望去。
大门中又是一群人蜂拥而入,他正以为是那东宫见久玫不下而再次派兵增援,却不想、一个熟悉的身影竟倏然就闪进了门来,
“怀玉?”他微有一怔,流转着眸间深重的惊疑就喊,“你怎么回来了?你带走这么多的人马,玄武门那里又要怎么办?”
“放心吧爹,”秦怀玉欣然一笑,手中的剑就已然刺进了面前之人的胸膛,“玄武门已经拿下了说不定这会儿、义父他已经拿了兵符前去东宫平乱了!”
心中一块巨石落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