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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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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可望儿比我更无辜。”长叹一声,揉了揉红肿的眼睛,“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或许我和望儿只是‘生而不养’的缘分。争来争去,还是争不过‘天意’。依旧是分离,还赔上了自己的性命。但愿不要连累你紫英,不然我即使做了鬼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吻过孩的前额,交到小丫鬟的手上,拭去的泪水再次湿了脸颊,“紫英,把望儿带好。”转身要走,忽然停了下来,猛然回身噗通一声跪在小丫头面前,“紫英,望儿就拜托你了!”

“夫人——”小丫头吓了一跳,以为这一拜会折死自己,“真真折煞奴婢了!夫人,听紫英一句,抱着望儿去请罪,看在这孩面儿上主人或许会从轻发落。况且孩未满周岁,就算是去见官,也不会动大刑。”

“这……”贪恋梦境——她是真的想活下去。

“夫人!”小丫头一咬牙,抱着望儿冲向对方,“别犹豫了,紫英陪你一起去。”

双双出了偏厅,穿过空荡荡黑漆漆的佛殿,吱嘎一声推开沉重的木门。手持火把的差兵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殿前,几十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她们二人。

萧竹有些胆怯,暗咬侧腮,壮着胆上前一步询问道,“你们在找什么人?”

“奉旨擒拿一名携潜逃的犯妇!”为首的兵差高高抱拳,站了出来。

“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与他人无——”话没说完,乱军之诧然飞出一支冷箭,萧竹一声惊叫,“不——”

错愕转身,剑锋砰然刺入紫英单薄而羸弱的身体……

“紫英!”灵魂出窍,火光飘摇,一时陷入真空:望儿,望儿……

紫英她以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她的望儿……

“夫人……”小丫头嘴角淌着血,眼的光晕渐渐扩散开来。

“何人放箭?”为首的兵差大惊失色,这对母于万岁关系重大,万一有个闪失可怎么交代?

紫英身一歪,向前扑到,喷涌而出的鲜血转眼之间流淌了一地。滚落在地上婴儿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拉回了萧竹出窍的灵魂,“望儿,望儿!”赶忙抱起孩,另一只手摇晃着撒手人寰的紫英,“紫英,紫英,你醒醒……”望着龛上木然的佛像忽然之间大号起来,“苍天啊!都是我的错,跟紫英有什么关系呢?不是有报应吗?为什么不惩罚我……”

将哭闹不止的孩紧紧包裹在怀里,瞬间察觉到手上异样的粘腻。抬手一看,竟是一片刺目的殷红?

“望儿,望儿……”惶恐地翻弄着孩绣着菊花的碧绿夹袄,血迹来自胸口的一处破洞。头皮发麻,颤抖着双手扯开孩的衣襟……

“孩……救救我的孩!他受了伤,他在流血,去请大夫,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去请大夫啊!”

兵差们面面相觑,麻木地站在原地,看不出丝毫的怜悯。

萧竹咬紧牙关,抱起孩冲向袖手旁观的人群。被无数的火把围在当,层层热浪炙烤着她的脸。有些眩晕,茫然看不到一丝前途……

菩萨,你到底在哪里?

耳畔忽然响起铿锵的战甲声,紧接着是传令官的喧喊,“万岁驾临宝塔寺,闲杂人等速速退避!”

魏宫旧制,子贵母死 第288章 怜子心苦断袍绝情

“佛狸——救救望儿!”萧竹尖锐而无助的嗓音,在寂静而肃穆的夜空下愈发突兀。

拓跋焘脸色骤变,浑身发抖,即使面临千军万马也从没这么恐惧过,慌乱大喊,“传太医!”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夺过她怀里的孩,一个耳光抽在她脸上,恶狠狠地望向重重跌落在地的女人,“你——”

跌落的面具摔成了两半,萧竹下意识地以袖掩面,想要辩解,却发觉自己开不了口——

是她的错,若不是因为她,紫英不会死,望儿也不会伤得那么重……

拓跋焘努力压抑着心头狂暴的蛟龙,骤然沉下嗓音,“来人啊,将这犯妇拿下!”冷冷地瞥了鼻口淌血的女人一眼,高高扬起下巴,“皇儿若有个三长两短,你就随他去吧。若蒙上天垂青侥幸存活,”狼眼骤然眯成一条缝,“你这贱人一样活罪难逃!”

“佛狸,你以为我会求你开恩吗?望儿若有事,不必你赐死,我也不想活了。我不怪你,不怪你……”

转身将哭闹不止的孩递给随驾前来的乳娘,“乘坐朕的御辇携皇火速入宫,传令太医院诸位太医,大小管事都给朕仔细伺候。皇若有事,朕就把太医院封了,让他们谨慎当差,小心自己的脑袋!”,举步走近跪在地上的女人,逼视着血泪模糊的小脸,“朕在阴山与你说过的那番话,你全都当成了耳边风。背着朕将皇带走——谁给你的胆?”

“我舍不得望儿……”呜呜的哭出声来。

“可你明明答应了朕。还说只要望儿能好好地活着,你连性命都可以不要,暂时的分离又算得了什么?”其真实的原因他再清楚不过了,她从始到终只把他当成一名酒色之徒,不是吗?

“暂时?”他是说?

“望儿进了宫,朕会忍心看着你日日夜夜思念儿吗?朕一定会想方设法让你见他。虽然不能相认,却也能看着他一天天的长大。”沉默片刻,骤然暴吼,“可现在呢!你让朕的骨肉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朕能原谅你吗?没有保护好望儿,你不是个好母亲;欺瞒夫君携潜逃,你不是个好女人。在汉人看来,你这何止是七出之罪?朕就算是一介布衣也一样要休了你!”

“你当然有选择的权利,可我好委屈……”

“委屈,为什么?”缓缓蹲下身,锁住她哀怨的眸,“朕把心都掏给了你,朕难道不委屈?”

“佛狸!望儿进了宫,我就什么都没有了……你明白吗?萧竹不是可以登堂入室的嫔妃,只是你见不得人的私宠。望儿进了宫,我能奢望日理万机的皇帝陛下常常去秦王府看我吗?”还记得当初两人定下的万全之计。然而,紫英已经走了,这场戏该怎么唱下去?

果然如他所料——妒忌!蔑然嗤笑,“呵,让朕来告诉你吧。你口口声声说舍不得望儿离开,说穿了不过是为了自己。”凑近她的鼻尖,厉声质问,“怕失了朕的宠幸?”

仿佛被人在脊背上给了一刀,戳穿了她“虚伪的自尊”,最后的辩解,“那是因为我爱你,害怕失去你。”

“你把望儿当做了留住朕宠幸的筹码?”满心失望,冷冷地注视那双曾让他迷恋不已的眼睛。

“什么筹码?为什么把每一件事情都看成机关算尽?我爱你,所以才把望儿生下来,盼望着有一天能够一家团聚。如果不是因为你,我生那个孩干嘛?只为了忍受分离,折磨自己吗?”

挥袖拭去她脸上的泪痕,轻蔑地提起她的下巴,眉峰一挑,“你真的那么在乎朕吗?”

目光凄迷而哀怨,“这你该比我更清楚。”心里有些埋怨,他怎么能问出这样的话?

猛然放了手,“你要是真的在乎,就该以保护皇的安危为重,而不是计较什么恩宠!”

“我也想问,你有替我想过吗?自古君王薄幸情,我怎么敢寄往你能许我一辈?望儿在,没了恩宠,我还有儿。望儿进了宫,到头来,我两手空空……”

“所以你大胆妄为!可惜,你赌输了……”长出一口气,徐徐站起身,痛苦地闭上眼睛,“好个两手空空——朕就许你个两手空空。”转身走向不远处的侍卫,嚓啦一声拔出对方腰间的佩刀。凛然转身,哗的一声割断了玄袍的长襟,挥手丢向跪在眼前哭泣的女人,“自即日起,革去萧氏所有爵位,夺其俸禄,降为庶民!”

一卷断袍如遮天黑幕,翩然飘落在眼前,萧竹紧闭的嘴唇微微动了动,气若游丝,“民女萧氏,叩谢万岁不杀之恩。”

害怕看她,更怕给愤怒的自己留下喘息的机会。“侍卫何在?”目光窃窃扫过俯首谢恩的女人,许是最后一眼,“暂将犯妇囚禁华别院严加看管。待小皇脱险之后再行发落。”

她的泪流在脸上,而他的泪流在心里。原本该将她送去刑部大牢的,而他却担心她在那里会遭人毒手。见鬼,割袍断交——

那与他还有什么关系?

魏宫旧制,子贵母死 第289章 借腹生子奉旨纳妾

萧竹身困于华别院的柴房,蜷缩在墙角,最初紧张的心情此时已变得一片空白——

一夜过去了,望儿应该脱离了危险,否则此时他们母已在黄泉路上相见了……

如她所想,拓跋焘守着病榻一夜未眠,太医诊过了平安脉,悬在嗓眼的心终于放回了肚里。长长舒了口气,转向忙了一宿贾周,“传朕旨意,叫守在外面的那些嫔妃都下去歇着吧。哦,请皇后慢走一步,朕有话问她。”

“喏。”

贾周出门不久,赫连皇后一身滚着金边的紫袍,轻手轻脚地进了安乐殿,俯身叩拜,“臣妾叩见万岁。”

“皇后不必多礼。”伸手示意对方平身,显出一脸尴尬的神情,“皇后请坐……乳娘,皇睡着,你也下去歇着吧。有事朕会派人叫你。”摸了摸困极了的孩,起身踱出屏风,“咳,皇后,朕是想——跟你说说这孩的身事。”

赫连氏赶忙起身,“臣妾已经猜出了几分,万岁如此牵心,必是龙种无疑。”

“嗯。还望皇后不要计较朕做的那些糊涂事。”

“菊夫人她……削爵了?”

“不提也罢,真是气死朕了!她居然敢私自挟皇出逃?”

“这是为何啊?万岁对其宠幸有加,总不会无缘无故就……”避重就轻,决口不提皇帝老的不是。

“因为这孩。”

“孩?”神情诧异。

“朕以为,皇族龙种不宜留在民间,决定将这孩带回宫里抚养。皇后膝下无,朕抬爱这孩想给他个嫡出的身份。只恨那萧氏不识好歹,辜负了朕的一番苦心。”

“这也不能全怪她,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舍得拱手于人呢?”

“望儿是朕的龙种,由不得她做主。朕既然决定将这孩交给皇后抚养,任谁也改变不了朕的心意。”

“难得皇上如此信任臣妾。臣妾当殚精竭虑。”

“哎,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虽主掌后宫,身后却无嗣。待朕百年之后,皇后该立足于何地?结发夫妻,朕怎能不替你谋划?”

良言一句三冬暖,赫连皇后不由心存感激,“臣妾深沐圣恩,无以为报。”

“你只要替朕将望儿抚养成人,便不负朕的一番苦心。有了望儿,这后宫之再没有人敢轻视于你。”

“可这孩的母亲会答应吗?万一她找万岁哭闹,臣妾怕……朝令夕改,总怕不妥吧?”言外之意,你老人家若真的决定把这孩给哀家,事后可就不能反悔了。另外一层意思是提醒对方,那女该杀!留着她,万一母相认,把她这养母放在哪儿?

“那贱人原本就是市井间招蜂引蝶的货色,怪朕色迷心窍……而且,朕若因为夺而杀一个民女,说出去恐怕成为天下的笑柄,更有甚者会说皇后借腹生,之后又落井下石,人言可畏啊。”

“万岁是舍不得吧?”打算摸摸对方的底细。

“舍不得?呵……闻听秦王老早就对她垂涎三尺,还去她府上提过亲。朕已下旨将她赐给秦王为妾,皇后以为,朕舍不舍得?”人心都有个尺度,给了儿的女人还能要回来吗?

赫连皇后当即喜形于色,起身走向屏风后熟睡的孩,“如此,哀家可就是这皇的亲娘了。还请万岁下道旨意,就说这皇儿乃哀家亲生,要是有人议论半个字——”

“诛灭族!” 帝王起身走向榻边,轻揽皇后的肩膀,“朕已密令亲军将昨夜围剿铁塔寺的差兵及随驾侍卫全数驱往城外坑杀,皇后从此尽可以高枕无忧了。”

秦王拓跋翰此时已接到了赐婚的消息,满心委屈,全无感激和喜悦之情。自打午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喝闷酒,借着酒劲儿连哭带骂,“我说亲爹啊,我说皇上啊,您这是点的什么鸳鸯谱啊?您老人家贪新厌旧,厌弃的女人就硬塞进儿臣府里,儿臣我受用得起吗?”

楚王拓跋健一脸嘲讽地进了门,“翰皇兄,大喜临门,你这是抽得什么风啊?”

“兄弟啊,你来得正好。哥哥我是有苦说不出啊!”

“你就别得着便宜卖乖了。这美人儿眼看就进门了,你不早就垂涎已久了吗?”径自斟了碗酒,大咧咧地坐在皇兄对面。

拓跋翰支起略显富态的身,无精打采地砸吧了一口酒,“哎呦,那是当初。今非昔比啊!你说她要入了府,我该拿她当老婆,还是拿她当娘?”

“皇兄色胆包天哪!这事根本就不用想,她就是老死在你这府里,你也甭打那‘掉脑袋’的主意。”

“即是如此,父皇就把她往庙里一送,干嘛塞到我府上?唉,你也知道我那王妃,当初我是提过亲,我可没打算把人弄回府里。”

“笑话——父皇厌弃胡神,能去庙里会尼姑吗?”

“你是说——”

“路过王府看看儿;咳,看看媳妇,不容易招人闲话。”

拓跋翰扬起酒酣赤红的脸,砰的一拍桌,“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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