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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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
阉宠侍君,狐袖生香 第444章 盱眙饮恨蛟龙为孽
拓跋焘远远眺望着映红了江水的熊熊烈焰,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不得不承认,刘宋比他曾经对战的所有敌人都要强大,的确是大魏国势均力敌的对手。
浩荡的江水一浪接着一浪,不断冲向江边的火焰,宽阔的大江水气缭绕,与浓烟混成一片飘渺的迷雾。帝王跨上马背,恋恋不舍地再看了一眼滚滚东去的江水。
对岸是怎样的一个国度?那里也有草原和大漠吗?
也许就是一处处小岛,泥泞不堪的小岛……
“岛夷!岛夷!”无奈之下,拓跋焘只好这样安慰自己,“成不了气候!起驾还京!”
然而凯旋的道路却并非一帆风顺,沿途宋军依旧负隅顽抗,山阳太守萧僧珍决开池塘水淹魏军。无奈归心似箭,决定取道盱眙北撤。
事实上,拓跋焘并未想过在盱眙勾留作战,只是照旧由着性派人去向守城的官员要酒吃。谁料守城的臧质曾是他的手下败将,存心要报淮水兵败的一箭之仇,使了一招激将法,自已撒了一泡尿封好送去了魏军大营。
这下可好,生性骄傲的皇帝老勃然大怒。一夜之间命人筑起长围,运土石填平了沟堑,在君川上架起了浮桥,切断盱眙的水陆通道,发誓要打下这座小城,生擒胆大妄为的臧质。
拓跋焘明知道魏军缺乏攻城得器具,而攻城原非鲜卑人所长。无奈火爆的脾气影响了准确的判断力,写了封信送给臧质,并附送了一把锋利的刀:”朕派去攻城的军队都不是我鲜卑人。攻打城东北的是丁零人和匈奴人,攻打城南的是氐人和羌人。假设丁零人死了,可以减少常山、赵郡的贼寇;匈奴人死了,正好减少并州的贼寇;氐人、羌人死了,也就减少了关的贼寇。你放马过来,但杀无妨!”
谁料那臧质原始个地痞无赖,嘴皮功夫更加厉害,阴损刻薄地回信道:我早就听说北朝佛狸出了名的奸诈!你仗着自己四条腿,屡犯我疆界。知道为什么王玄谟被你打散了吗?难道没有听过一首童谣‘虏马饮江水,佛狸死卯年’吗?我军故意败退,就是为了让你饮上长江水,你的冥期已经注定,谁也改不了!如今自己跑来我这城下送死,我怎么能让你再活着回到桑干川享福呢?哦,回去也没什么意思了。你若有幸,就被乱兵所杀。若不幸被活捉,我就会用锁链锁住你的脖,让一头小毛驴驮着你,把你一直押送到都城建康。就凭你那点智力和军力比得过苻坚吗?如今,春雨已降,四方大军云集,你安心攻城莫走。如果粮食不够吃,我供给你,你所送刀剑已收下,你的意思不是想让我挥刀斩了你吧?
拓跋焘看了信,觉得此人很有意思。打仗是要靠实力说话,不是站在城头像娘们儿似的对骂。不屑地嗤之以鼻,随手丢进了炭盆。
隔日拓跋焘便为他直率的个性付出了代价,臧质居然把他之前的信誊写了无数份在大魏军队内大肆散发以削弱北方各族战士的斗志,又把南朝悬赏的告示写在上面“斩佛狸首者,封万户侯!”这下可把他惹恼了,遂下令大举攻城。
入夜,双方大军终于偃旗息鼓回营整顿歇息。拓跋焘正在跟将军们讨论用兵之策,营门外突然来了一名南朝使节,战马后还拖着个一身魏人装束的战俘。来使把战俘放在营门外,说了一套客气的官话便带着人马扬长而去。
很快证实了俘虏的身份,的确是魏人,而且是一名来往京城与前线之间的信使。拓跋焘长久没有收到京城的消息,心平添几分惦念,来不及披上大氅便急不可耐地冲出了门外。
“启禀万岁,小的奉吴王之命南下,不幸了南人的埋伏。”
“好了,侥幸捡回一条命。京如何?”若由晃儿监国,他的心不会这么七上八下的。余儿坐在朝堂之上,他随时都担心后院起火。
“朝廷上一切安好。只是……”信差心里暗暗埋怨:送他回来,还不如当俘虏呢。这话一说出来,备不住就被砍了。
浓眉一皱,“因何吞吞吐吐?说!”
双腿打颤,冷汗已经湿了脊背,“万岁息怒……,,常侍她……她……”
心口一紧,一把一提对方的衣领,暴躁大喝,“她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她,她剃度了。”
两眼发黑,缓缓放开遏着对方双手,“为什么……为什么?何人为她剃度?是昙曜吗?”即便是受他敬仰的高僧做出这样的事,也逃不过一死。
“不,不,不是!昙曜师傅力劝,是常侍自己私自削了发。”
“混蛋!”一拳打在案头,细碎的血沫儿飞溅在灯下的锦帛上,“此时人在何处?鹿苑?”即便剃度做了尼姑,他也会想尽办法逼她还俗。
“游方,游方去了。”
心底残暴地蛟龙霍然腾出,寒光一闪,雪亮的太刃已利落地划过信使的脖。周身剧烈颤抖,挥刀在御帐内一通乱砍乱砸……
“万岁……”守门的护卫以及随驾的内侍赶忙拥进门来劝慰。
帝王刀尖一挥,笔直地指向对方的脑袋,“滚出去!都给朕滚!”
她不会是因为听了那些传言才剃度的吧?他承诺过,他不会再纳新宠了。她为什么不信,为什么不肯信他的话呢?说走就走,一句交代都没有。大军受困盱眙,可恨心急马不快!
不能再等了,他要尽快赶回京城。美人削发,昙曜难辞其咎!
他一念善心,网开一面,一心想给沙门留一条后路。那和尚到好,居然把他的心上人拐进了空门。
菩萨,你眼瞎了?天下苍生无数,你度什么人不好,偏来骚扰朕的女人!你若是这么个狗屁不通的东西,我大魏留你何用?待朕还京之日,定要把你那邪教邪神邪理邪僧打扫得干干净净!
阉宠侍君,狐袖生香 第445章 战神惨败御驾还京
拓跋焘心口压着千斤大石,排兵布阵又急又躁。见冲车、钩车均不能破城,便亲自阵前督战。
魏军分为几个梯队肉搏登城,士兵们象蚂蚁一样轮番向城头攀爬,前面的摔下来,后面的继续向上爬,没有一个人胆敢后退。士卒死伤数以万计,尸体堆积得与城墙一般高。猛攻了三十天,盱眙依旧岿然不动。
刘宋皇帝得知魏军在盱眙遭受重创,急调宋军渡江支持,并下诏彭城守军相机而动。
围城的魏军瘟疫流行,谣言四起。无奈之下,拓跋焘下令焚毁攻城器具,狼狈撤退。幸而驻守彭城的刘义恭不敢出击,丧失战机,魏军才得以侥幸撤回北方。
赫赫战神经历了人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惨败。为报复宋军,下令烧毁房屋,大肆屠杀平民,所过之处,赤地千里。春燕归来,不见燕窝,只能在树林里筑巢生息……
大军伤亡过半,国人怨声载道,回到万年之后,拓跋焘的性情愈发暴怒无常。回京头一天就撤销了拓跋余的监国,当着群臣的面劈头盖脸的一通臭骂。
整夜酗酒,没来由地打骂内侍宫女。最凄惨的是贾周,因为辜负了帝王临行前的嘱托,被人大卸八块丢到了荒郊野地。
下一个,该轮到昙曜和尚了。他会格外开恩给对方一个体面的死法,就在城南的闹市架起薪柴当众荼毗吧。
他只想证明一点,没有人可以跟他作对,即使是菩萨也不行。有人让他不称心,毁灭就是唯一的下场!
轻蔑哼笑:朕在世间是转轮王,入地狱便做大明王,要怪只能怪佛祖菩萨不善教化,硬逼着他为非作歹。什么千佛洞,什么舍利,统统见鬼去吧!
出了京城不足百里,只身南下的萧竹便看到成群结队的饥民和扶老携幼的妇孺。遗憾的是,她没有钱,也没有粮食施舍给对方。
不禁想起了昙曜师傅的话,“女菩萨是有大福报的人,应该干大事。”忽然明白,凭借帝王的恩宠,她可以施钱,施粥救助这些因战争而流离失所的难民,帮助那些伤残病痛的孩。而眼下的她,连自己都度不了,拿什么去普度众生啊?
靠着包袱坐在树下,一位白发散乱,面容慈善的老婆婆友善地将一只缺了口的破碗推到她面前,“小师傅,喝口水吧?我家世代信佛,礼敬僧尼,这逃难的时候,身上没有钱粮供养,这碗水是个心意,还望小师傅不要嫌弃。”听得出,原口音。
“阿弥陀佛!”萧竹接过破碗,忍不住哭出声来。她成天都觉得自己苦,从来没有关心过其他人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多谢女菩萨,佛祖会保佑您的。”
老婆婆扯开一脸纯朴的笑,露出两颗豁牙,“呵呵,老婆可不是菩萨。俺要是菩萨,有法力,俺的儿孙就不会死了。”
萧竹诧异地望着对方,丝毫看不出伤心的神色。
“两个儿自从军北伐就再也没回来。说不上是死在了漠北还是死在了江南。膝下一个孙儿,岁了,跟着饥民哄抢粮库,也被官兵打死了。”风儿吹拂着散乱的白发,眼圈微微发红。
“没有抚恤吗?”两个儿为国捐躯,一个孙无辜枉死,拿不到抚恤,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妇人靠什么生活啊?
“抚恤是有的。只是听当官的说,连年征战国库空虚,让俺再等几年。”
“放他的狗屁!少您那几个小钱,大魏国就打不了仗了?”
“哎,领不着抚恤的孤儿寡母多的是,这兵荒马乱的年月,上哪儿说理去?小师傅是出家人,咋比俺还看不开啊?”
萧竹无言以对,憋了一肚闷火。实在忍不住了,起身对着身后的垂杨柳一通拳打脚踢。她一辈都在后悔度过,有能力帮大家的时候干什么去了?独守深宫的时候只知道唉声叹气,从来不知道天底下有这么多值得去做的事情。与成千上万百姓的性命相比,她自己的那点屁事算得了什么?
无奈,人已经走出来了,还要继续后悔下去吗?与其那样,不如看看眼下能干点什么。
一个拄着棍的跛路过身边,沿途散布着消息,“京城门贴出告示,四月初四,要在南市将抓获归案的妖僧昙曜当众烧死。”
“什么?你说什么?”萧竹担心自己听错了,一把拉住男人脏兮兮的衣袖。
跛嫌恶地瞄了她一眼,甩手道,“哎哎,一个尼姑,别拉拉扯扯。真T娘的晦气!”
赶忙道歉,“对不起,我没听清,你刚才说要烧死什么人?”
“昙曜!不是什么著名的法师,比起当年的玄高,昙无谶差远了。”
萧竹在心里暗暗咬牙:拓跋焘,你这个混蛋!杀人放火,坏事做尽,你就等着下地狱吧!
与面黄肌瘦的灾民背道而行,走着走着,忽然哇得一声哭了起来。顶着无数诧异的目光,嘴里不停的骂骂咧咧,一路跌跌撞撞沿着来时的大路狂奔而去……
阉宠侍君,狐袖生香 第446章 忏业血咒毒龙食子
春去春又回,鹿苑的野地上冒出了几苗稀疏的蒿草。拓跋焘再次驾临了鹿苑,决定再见昙曜和尚一面。
“朕要杀你。”帝神色冷静,宛如一尊修罗。
“贫僧料到了。”
“不打算辩解吗?”太可恶了!这秃驴是诚心将他的女人拐去当尼姑的。
“贫僧有罪,没什么好辩解的。”谦和,不温不火。
“哼!早知今日,朕当初就不该留你!”
“那是贫僧与万岁的缘分。缘分尽了,想留也留不住。”
撇了对方一眼,举目眺望着湖面的波光,“你猜,她会回来吗?”他之所以要将这和尚荼毗,还把日拖到几个月以后,就是想给她充分的时间赶回京城。料想她会回来的,对方天生一副菩萨心肠,不似他这油锅里泡大的恶鬼。无奈他这地狱里的阎王偏偏迷上了天上飞的玩意儿!
“贫僧希望她回来。若贫僧一死能换得有情人终成眷属,贫僧心里欢喜。”
轻蔑地瞄了对方一眼,“呵,朕不会赦免你!”别人团聚,他死都愿意——吹牛皮!
昙曜温和一笑,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哦,请万岁随贫僧进佛殿一叙。女菩萨临行前给万岁留了一封书信,就在这佛殿里。”
拓跋焘微微皱起浓眉,狠狠剜了对方一眼,“该死,因何现在才报?”
“万岁莫怪。女菩萨走后,万岁还是头一次来。”
纳闷地打量着对方,半晌,诧异地问道,“你有手有嘴,能写会画,朕不来,你就不能送进宫里吗?”
“万岁一回京就下旨赐死了鹿苑里所有的内侍和宫女,而贫僧又不方便进宫面圣。”
拓跋焘被对方的榆木脑袋气得说不出话,闷闷不乐地跨进佛殿。昙曜遂从供案一角拿起一封书信呈上他面前。
拆开信笺,稀里哗啦地甩开叠了几折的长信。摆手示意昙曜退下,就近找了个蒲团坐了下来,意外地看到了一片血红的字迹——
“佛狸:
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你我已是天各一方。
不辞而别,你在生我的气吧?消消气,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知道这大概是这段爱情最美丽的结局了……
我听说了那个秘密,你隐瞒了很久的秘密。圣驾受困盛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