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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风水师-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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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们……是不一样的。”他喃喃。

一只青色的异凤瑟缩成微渺的一团,恐惧已经把它压得支离破碎。尚未生成的九天就像一颗等待命运的小小石子,在波澜之中摆荡不休。

视线所及,丑门海浑身浴血,抵住巨兽前行的方向。

只有少数肌肤还是完好的,剩下的太过血腥惨烈。一道半米长的裂口从锁骨斜斜开裂,胸腹腔的大部分器官都被撕扯甩在脚边,淹没了脚踝。

瞳雪还原本质,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没有血液流淌,没有灵魂。然而他仍如生命体般存在。

被丑门海阻止前进的瞳雪,迁怒一般毁坏着她的躯体。他已经忘记了最初愤怒的意义。

她完整的双手握在瞳雪的额角上,眼中带着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开的决绝。

“住手吧。”她说:“我永不退,你也便不能前进分毫。”

“你能坚持多久?”瞳雪凑在丑门海脸侧低声诱哄:“你那么怕疼,现在一定是苦苦捱着吧?快放手,不要再使性子了。”

“你看,”说着话,瞳雪轻松地撅折手下一根肋骨,举到丑门海面前,轻轻把血迹蹭在她脸上:“很疼吧?等你长好了,我还可以循环往复地折断它……”

“我给你最后的机会,放弃吧。”她抿了抿唇淡然说。

瞳雪闻言裂嘴而笑,数排利齿交错,墨黑的瞳仁变成一片空茫之色:“我也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猜猜我还能对你做什么。”

……

“废了它!快点废了它!”孙大壮几乎是痛不欲生地哀求。他手指深深扣住脸颊,血迹蜿蜒而下。

“我不要再看了!废了它!快!!!”

对不起,我只是躺一会儿就走。

你有创可贴吗?我还差一贴就能止血了。

桃罐头真好吃,大壮,谢谢你。

我们并没有改变他们的命数,他们所得到的结果都是因为曾经种下过因由。是非对错,自己心里应该透彻。至于为何如此匪夷所思,只是因为他们出现在了我们的轨迹中。

壮壮,火锅不辣不好吃。

不,我不想给你搓背,累死我了。

好吧,只搓一会儿。要不要捶背?

“啊啊啊!”回忆和场景交织掀起巨澜,少年头痛心绞,仰天嘶吼。

孙大壮一手握住了点千秋,眼眶瞬间迸裂流血,幻瞳上一阵鬼气旋绕之后消匿于无,自废了九黎最高的力量和尊荣的象征!

……

丑门海的唇角被冰凉的黑色长舌舔噬而过。她微微偏头躲过,又被更加激烈地包覆攫取。瞳雪的一只利爪握着那根从她胸口抽出的肋骨轻佻支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直视;另一支爪挑起沾满血液泡沫的指尖撬开牙关,轻轻搅动着舌尖。

瞳雪的话语字字温柔呢喃,就像在倾诉着世间最深情的情话。

“若你说对了,如你所说;”

“若你猜错了,如我所愿。”

一寸僵尸一寸灰(3)

第六章

“我……不想看!!”孙大壮痛苦地把手伸向白麒麟。

“我不想看!!给我!!点千秋给我!!!”

傅秋肃迟疑片刻;终还是把千秋长戟递上前。

九黎的圣童发出绝望的凄吼;纤素的手指握上点千秋的一刻,幻瞳已碎。

孙大壮大口吸着气,拒绝任何人靠近。他所半跪的石阶;片片错开,裂出蛛网一般的细纹,延伸向远方。顷刻间石柱坍塌,魂气构造的蓝色魂幡被气流片片撕碎;第一层地狱的基石崩溃;下层的阴冷力量从裂隙中汹涌奔腾地渗上来。

悍然的力量挟着魂灵的混乱悲鸣,冲出地狱的封锁;震撼八荒。

他眼角血流如注,瞳色再也没有那冶艳的红,再也没有号令万鬼的力量,却如释重负地叹息。

“终于……看不到了。”

天上地下,人间海底,一时间气流紊乱翻腾。瞳雪与丑门海牵制着漂流在海面上的天网也发出一声悲颤。

瞳雪斜靠在软榻之上,灰白色发丝披散,双目幽黑无尽。他先是斜睨那铺散万里的天网嗡嗡震动,又抬头看着那道气流激荡,从九幽之下直冲天阙,贯穿寰宇,直至消匿于无形。

短暂的冲击蕴荡开来,席卷八荒,足以震慑一切。即便在那茫茫世界中,也能形成一道一闪而逝的亮光吧?

“麒麟角不知和什么共鸣了,强行回溯入你的记忆,不看到最后绝不可能停止。现在共鸣骤然消失,难道其中有一样器毁?”

瞳雪皱眉自语,最后一句又像是说给丑门海听:“点千秋应该是其中最强横的碎片了,不太可能陨落。你怎么想?”

从刚才起,丑门海就只是背对他蜷缩着,并不答话。

瞳雪感觉不对,抱着她的肩膀把人翻转过来。丑门海静静睁开眼睛,一双黑目已经变成一道猫瞳似的细细竖线,剩下的皆是苍白的虚空。

“怎么了?”瞳雪把人环进怀里:“是谁进了你的记忆?”

丑门海只是有气无力地摇头,两只空白的瞳仁里正在重演那一切。瞳仁里的丑门海在时间的乱流中默立,无悲无喜,一跃而下摔在洪荒大地。血液迸溅,把白色的眼眸染成无数血红与残肢的颜色。

人形的瞳雪微笑着站在仅有的残损身躯面前,低头掬起一捧血肉,冶厉刺目的颜色顺着指缝纵横蜿蜒,滑到手肘处才滴滴嗒嗒落下。

瞳雪望进那双眼睛,随着对方记忆漂流了片刻,直到那段记忆完结。

低头去看,怀里的女孩已经断气了。

他无奈地摇头,把人小心拥在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头发上,静静陪着她,看一片波澜汪洋。

结束了回忆的丑门海也慢慢转动眼珠,茫然看着海面。她停止了呼吸,停止了所有生命迹象,即便只是记忆的景象再现,都带着巨大的负面力量,不是这身躯能够承受的。

丑门海还是没有动静,瞳雪把嘴唇贴在她耳边,用那种温柔的声线说起了情话。

那些深情的字眼,甚至不存在于任何文明之中。生于洪荒之前,存在末世之后,比下了任何誓言。

过了天荒地老那样久,怀里的人慢慢张口,低头咬住他的手。

连呻_吟的力气都没有,只剩下两排牙齿,用尽混身的力气研磨。

被瞳雪从背后抱住的丑门海恢复了呼吸和血流,开始颤抖,瞳雪闭口不语,两人静默无声地偎在一起,看满海里漂着被天网缠住的僵硬吸血鬼。

天色渐渐黑沉,丑门海终于长长叹了口气,用哽咽喑哑的声音低喃:“九黎幻瞳血脉里也有一片碎屑,我撮合大壮和萧晨,也是希望它终止于此……谁知大壮竟然自毁幻瞳。”

“看来埋得再深的旧账,也有被翻出来的一天。”瞳雪低柔地摩挲着她的背:“算了,随他们去吧。”

“旧账么……”怀里的人那濒死的感觉复苏了些,喘匀了气息,低低叹了口气:“以旁观的角度看,你那时还是挺温和的么。真不明白之后自己为什么做出极端的事,然后刺激得你拿出不温和的手段。”

“嗯?”瞳雪凝视着她:“何时?”

丑门海偏头想了想,用极轻的声音描述道:“你记不记得,我的肠子拖出去五米多,堆叠着淌得满地都是。那时候还没有食物这种东西,一看自己的肢体就很有食欲。”

“可惜再放回去有点不干净,只能扯断让它慢慢长。你看我像不像海参?过一段时间就能恢复了……”

说罢,她自嘲地摇摇头:“不,没有必要恢复……反正你需要足够的空间让我可以承欢……唔……别拦着我,我要继续虐心地寒碜你。”

瞳雪吻得对方发不了声,放开后又蜻蜓点水地啄了啄说话人苍白的唇。

他俯视着丑门海嘴角几乎看不出的笑容,陈述道:“不错,这次你学会笑了。”

“我……”丑门海语塞。前几年还难受得反复逃离,吭哧吭哧咬断腿也要跑;现在的自己为什么能说得这么不痛不痒?她自己也觉得很奇怪。

瞳雪从袖中掏出一个笔记,认真在上面写道:

“X年X月X日,

“巫祖血脉幻瞳与点千秋两器共鸣,再现旧时场景,小海在观摩后情绪稳定。”

丑门海无语,继续转过身背对着瞳雪。

瞳雪把自己的治疗笔记收好,从丑门海身后抬起对方的下巴,拥着瑟缩冰凉的身体斜卧在床榻上,嘴角勾出深深的笑:“其实我也很好奇。”

“如果他们都知道了,你准备怎么办?”

“你又不是堕神,没那么大得恨意吧。”丑门海拍开对方揉捏着自己肩膀的手指。

“我倒觉得,到时候他们恨我比恨堕神还多些。”瞳雪想到什么似的轻笑,撕开丑门海肩上的衣料:“有人能这么对你,我很为你高兴。”

丑门海沉默半晌,方说:“我知道你在尽力弥补……也知你对我情意。”

后面的话不言自明:可我还需要时间。

我怕我爱你至深,就会对你当初所为感到伤心。

我们只能磨合,只能等待,看我是先原谅你,还是先对你有超过“爱”这个词语的情意。

她不置可否地笑:“人类……没有那些词,却有原谅这个词,这不是很有趣么。”

“大概是等你来用的。”瞳雪温存以对,只化出额角,期待一场非常理智温柔的缠绵。

“你把时间停下来再折腾吧,我要赶着去救人。”丑门海煞风景地看看怀表说。

瞳雪笑而不答,手指轻轻滑过曾经留下伤口的各个位置,用人型指腹上敏锐的皮肤感受指下的肌理和温度,享受美好。丑门海只好自己催动禁制,凝固时间,剥离空间。

纯白的纱帘一重重铺展开去,整个位面只见一层苍茫。她无助地躺在整个位面中心,被瞳雪的肢体禁锢压制,就像被冻结在了万年的寒冰之中。

那样虚无的颜色只出现在瞬间。无数黑暗的光芒就像燎灼吞噬着纱帐的火星,仅仅维持了一霎那的空荡色彩便蒙上了黑色的火焰,位面中无数星海浩荡罩落,在黑焰的烧灼下溅落纷纷扬扬的碎屑。仿佛风雪飘摇,冰屑飞扬。

时间之外是永恒,永恒之外是无常,无常之外又回到了领域的中心。

这是丑门海的领域。白得不彻底,黑得不干净,却也不是一片可以交融的灰色。

黑白未明的浑浊,是黄昏或者黎明,新生或者破灭。

“现在还要我再把记忆封起来吗?”瞳雪睫毛也被染上白色的碎屑,用爪尖蹭掉落在丑门海额头上的星辰碎片,俯身把脸贴到对方脸颊上。不需要呼吸的生命如今呼吸炽烈,不需要血流的生命在此时每一滴血液都陷入缠情。

黑色的光流静静在两人身侧流淌而来,流淌而去,带走无数晶莹的粉筛,无垠的微光构筑一片惊心的辉煌。

丑门海默然把额头抵在男人的锁骨上,不去看瞳雪的表情,自己害怕无法回应:“算了,就让我一直记着吧。这身躯连个痕迹也留不下,记住的只有记忆了。”

瞳雪动情,渐渐欲_望接管了被九天世界所认可的理智,汗水顺着自己贴在对方额边的发丝滑落,呓语道:“但是你留下了那个伤害你的家伙。”

“……在你身边。”

十一点半。

深夜的派出所寂静得只能听到自己收拾东西的声音,寒气铺在玻璃上,和室内的温暖冲撞,形成了薄薄的霜层。

今夜他加班,那二愣子说好了来接自己。

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离说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他决定直接回家。

人家凭什么来接自己呢?章桓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比亏欠人情更难受的,是亏欠一个理由。

他还记得自己的哥嫂对那个外人的殷勤热络。

汪曼曼满脸堆笑,眼睛笑成一条缝,把最密集连针都插不进去的笑容毫不吝啬地抛给每一个人。甚至在大家谁也没看谁都在看看向窗外时,她也兀自常备不懈地笑着。这样,无论他在何时何地多么突然看到那女人,她总是一副笑脸。

“老二,我和你哥年纪大了,章家以后可就全靠你们了,你大哥这一辈子,最看重的就是你这孩子,盼着你这辈子有出息。”那女人说:“说实在的,要是我家晓渝能有你一半出息也好啊。”

章桓笑了笑,没有当真。他实在太了解自己的大嫂了。

他还记得弗里厄当晚拉自己去吃夜摊,被一扎啤酒放倒后的一脸迷蒙深情。

一杯扎啤就能让那家伙原形毕露,踩着夜摊的小饭桌为自己抱不平:“你看你这些亲戚,刚才冷嘲热讽,现在阿谀奉承,我非得教训教训他们,哼!”

章桓气息一滞,截声道:“我家怎样关你什么事!

弗里厄缓缓低头:“别这么说,桓儿。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又是桓儿!

章桓锁好档案柜,关上电脑,披了一件厚大衣。

鼻子不通气,估计是感冒了。

章桓不禁苦笑:过去日子饥一顿饱一顿,身子骨结实着呢;现在吃的好住的好,反而生起病来。

这是在告诉他,自己根本不属于这种生活吗?

“哎,早出来五分钟就好了。”章桓看着空荡荡的终点站小声嘀咕。

从第一趟公交车下车之后,他果然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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