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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风水师-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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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说嘛,这种孱弱的读书人果然不懂武将鏖战疆场兄弟情深的豪情壮志!

像当年,自己的那些军中将士,为了能做自己亲兵的活计挤破了头,为了争取给他端洗脚水倒洗脚水的名额都要在校场比武;这家伙凭什么如此不知好歹?就因为自己不是他直属的将军?

高长恭莫名其妙地生着气。

最后,他在心里计划了无数种报复的办法,觉着能把几十年份的爬对方床对方还不到谢的帐都预支着报复完了,心里才好受很多。

当他看到几十位身穿滟服的少女,手托着各色饮料,穿梭于楼下牌桌之间,等待为客人们服务时,不满的情绪也奇迹般消失了。

“这灯……”丑门海自然没有看女招待,她的视线被一盏有六米多高的水晶灯吸引了。

从二层的方向平视过去,挑空的大厅悬顶处,有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层层叠叠,华贵剔透。

她粗略打量一番,这盏灯竟有十六层,使用贵金属和天然水晶,每层的重量都超过一吨,若不是设计巧妙,悬吊灯的支架根本承不住这样的重量。就像欧洲贵妇层层叠叠的裙架,是炫耀的资本,又何尝不是一种拖累呢?

这华丽又沉重的十六层水晶吊灯,正好低悬在一桌百家乐的西南隅。最低的位置,只要成年男子跳起来就能够到。

“这灯虽然压抑,下面的位置却是开门。”丑门海背后的美丽男子忽然开口。

开门为金神,属于八门中的一个方向,四通八达,最宜见贵求财,属于赌场之中的最吉之位。

“哦?”尹亭最爱玄学命理,知道赌场的风水最邪最异,也最难识破,不禁来了兴趣。

“不要妄言赌场的风水。”傅秋肃一本正经说。

高长恭闭上了嘴。

“以这么脆弱的东西承载开门么……”丑门海反复咀嚼这种突兀的感觉,那透彻的水晶很眼熟。

“瞳小姐要下去看看吗?”尹亭忽然没了说下去的兴致,只得换个话题。

“我想玩老虎机……”丑门海嗫嗫应道:“哥哥不让玩别的。”

尹亭环视四周,确实只有下层大厅有角子机,大都是给小姐太太们准备的。上面的包厢都是些赌身家与性命的地方,哪里来的功夫放台老虎机让两人较劲呢?

“我们要下楼。”尹亭吩咐包厢里的赌场总监。

“清场。”总监微笑,拿出话筒吩咐了一句。

“热闹些不好么?”听到这两个字,丑门海眉头拧了一下。

“为了您的安全。”总监回以不变的笑容:“作为赔礼道歉,出纳柜台已经给您准备了带有一定金额的磁卡,稍后给您直接送过去。”

穿着赌场制服的人从楼下各个角落走出来,开始请退宾客。那些位置,都是不易发现的暗桩位置。这种位置不仅仅是为了服务了。

尹亭与丑门海对视一眼。

丑门海暗自摇头。果然,这是连尹亭都预料不到的情况发生了。

“既然如此清静,我也一起玩吧。”

封岑的声音传过来。

文质却从骨子里桀骜的男人扶了扶眼睛,毫不客气地说。

“既然如此,”丑门海微微侧身点头,道:“秋肃,长恭,他们也可以一起吧?”

“我不介意。”封岑说。

尹亭嘴角挂着温柔的笑:“小海说怎样好,那就怎样好。”

封岑的目光瞥过来,审视般打量着二人。

尹亭是要做瞳海的靠山吗?还是有别样的心思?

很好,既然如此,刘鹤必定要做自己的同盟了。

自己要这块玉,刘鹤要瞳雪。

两个人的共同点就是,需要这个女孩死去。

封岑阴鸷的眼神;在每次变换视角时都会不由自主,紧紧锁定少女颈上饱含生命力的玉石;已经流传了几十代的命玉之说强烈地擂击着自己的思维。

那玉石在蛊惑自己,不过自己甘之如饴。

想要得到,必须得到。

……不,本该属于他。

一铢命玉半甲子

百轮光阴不休止

阎君不召持玉人

命玉不离人不死

……

弟弟,我要把你和我彻底分离……然后,拿回所有属于我的东西……

大厅内的宾客彻底清场,包厢通往大厅的专用楼梯方才打开了。

“希望您们享受游戏的快乐,领略公海赌博的别样刺激。”总监鞠躬。

“小心。”傅秋肃柔声叮嘱一句,把丑门海稳稳侧抱起来。高长恭抱起轮椅,三个人先行下楼。

“还有些力气的么,这个读书的。”高长恭心想。傅秋肃抱起丑门海轻而易举,走路下盘很稳,竟也是个不显力气的。

丑门海把手臂环在傅秋肃的肩上,看着自己脖子上的血色玉石随着下楼梯一颤一颤。

自己清晨刚被瞳雪剥夺走恢复的力量,现在单凭肌肤的接触,竟有些镇不住这命玉了。

它是要融回已经稀薄到即将湮灭的血脉?

……不,它要那血脉融入它。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埋下各种线索,各种猜猜猜……小白很开心大人们看文那么用心耐心,陪我成长……

低调赌神白麒麟(下)

第二十五章

当走在最后的封岑迈下最后一节台阶时;气流瞬间凝固了。

“秋肃;好了别抱着了。”丑门海把额头在傅秋肃的肩膀上抵了抵:“怪沉的。”

“你把时间停下来了?”傅秋肃弯腰,将人小心放下。

“是的。”丑门海在地上蹦达了几下,活动自己坐酸了的腿脚。

那边的高长恭还搬着轮椅;僵硬如石像,一动不动。

不止是他,除了两人所有的事物都静止了,就连邮轮之外的海面;也如同冰封万里一般凝固着海浪翻涌的模样。

与以往直接进入到时间的缝隙中不同;周围的人都还在,只是静止了。

“啊;瞳雪来了。”丑门海道。

“怎么样了。”话音刚落,空间一阵扭曲,瞳雪穿着居家服踩着棉拖鞋出现了。

“这灯要出人命吧?”果然,他的视线也被那水晶灯吸引了。

“进赌场要穿正式点!”丑门海恼怒,来之前她还特意回去换的衣服呢。

“哦。”瞳雪淡淡应了声,手上多了条黑色领带,扎在棉布上衣的小翻领上。

丑门海阴郁地望着这个懒散的家伙。

“别闹了,先说正事吧。”傅秋肃和和气气地打圆场。

丑门海把之前的几件事简单说了下。

“封岑估计与命玉脱不开干系。”

“命玉就是生命力的具体化。他们这一条血脉也是那导致异变的主使者早先的实验品吧……”

“那家伙尝试着把秩序之外的扭曲存在与正常人交融,却没想到退化得如此迅速。”

“未必如此。”傅秋肃说道:“虽说‘邪不压正’,这稀薄的血脉还是东山再起了,一步步引诱着封岑夺取身体的主动权,再夺取命玉。”

他说着,径自走到封岑的面前,封岑的上衣在他意念下自动脱落,露出精赤的上身。

“封岑在这里。”傅秋肃指着男人的背脊说。

作为天道的具体化,他对反常的东西最敏感。

丑门海跟过去看。

“实在……不怎么让人愉快。”她摇头低语。

在男人的靠近腰侧的后背上,有一张几乎平坦的面目。没有嘴唇的开口,鼻梁只是薄薄的凸起,一只眼睛被薄膜覆盖歪斜着,另一只却是半睁开的。

狰狞的脸孔仿佛随时会活动起来。

联想到在静止的时间之外它就是活动着的,有时候是封岑有时候是被挤到这里的封岳,丑门海觉得头皮都麻了。

“与命玉交融的血脉复苏,意味着……”她低头看着自己项链上魅惑的玉石。

无论多么应该死亡的躯体,都还活着。

比如,在他们面前的,本来作为没有成型的肉团该被封岳吸收或切除的封岑……

只是这血脉到底稀释了数十代,他们自己也清楚,对身体的控制权已经盘根错节到难分胜败,如果贸然剥离掉彼此,只能同归于尽。

荒泯倒是没有欺瞒。丑门海暗想。

这两年的鲜活器官事件,看来确实是虚实转换与生死转换的另一个实验,与廖家无关。

甚至有几次,她不禁自问,荒泯算不算那人计划中的意外产物呢?

也许看到了血兽不世的强横,更坚定了那人的计划也说不定。

脱离这个“善可乏陈”的世界,称为更高界元的主宰?

……那家伙,一定没吃过人间的早餐,没买过路边的羊肉串,没看过狗血到亢奋的电视剧。

身在福中不知福就是形容这种存在的。

“这事情暂放一边,先解决目前的问题再说。”她挫败地叹气,示意傅秋肃把赤着上身封岑恢复原状。

至于迫在眉睫的凶星,和导致变异的事件有无关联,她就不知道了。

忧心忡忡的思考,终于因为面前的两人让她忍无可忍的行为打断了。

“……喂!”

傅秋肃不知从哪里搬了个高脚凳子来,正踩在上面,用膝盖踢高长恭的脸。

估计是顾虑到跳起来踢会死人的吧?

“臭美死你!死人妖!MLGB的去死吧死人妖!一脑子幼稚的花哨杂草!去死吧去死吧!”

当然,这些话只能在静止的时间里说,如果真的成了命令,高长恭确实会乖乖自戕。

所以,不能错过机会的傅秋肃不断地发泄着心里的怒火。

丑门海震惊了。

原来秋肃会说“MLGB”的!啊啊啊,他在还爆比这更糙的粗口!

看起来一时半会儿没有结束的意思,她只得默默地爬上宽大的赌桌,和一直想试试躺在赌桌上是什么感觉的瞳雪并排躺在一起。

两个人躺得有些无聊,瞳雪回去一趟把丑门海的双肩包拿了过来,两个人把各种吃的慢慢摆了一赌桌。

“我们玩个新花样吧。”丑门海提议,附在瞳雪耳边说了些什么,瞳雪满意地点头。

两个人挑了一张传统的俄罗斯转盘桌,把五花八门的食物摆在各个筹码位置上。像数字区域就摆些小块的点心,绿豆糕杏仁酥什么的,奇数偶数区域还有红黑区域就摆热腾腾的正餐炒菜,两个人轮流按动轮盘,小球落在什么格子里就吃相应的东西,比如落在黑色11里,就吃奇数格子、黑色格子、11数字格,1…18区域格等几种筹码格里的热菜和点心。

于是,在傅秋肃爆发着自己一夜没睡好的压抑的同时,两个人在轮盘桌上胡吃海喝起来。

中途,瞳雪还去餐厅拿了些菜,舀了整一桶炖得够火候的佛跳墙回来。

“怎么这么大一桶!”丑门海看着满满一保温桶高蛋白食物发呆。

“好几盅倒一起了。”瞳雪无所谓地说:“我抢在孙大壮之前下手了。”

十一楼餐厅里,静止的孙大壮举着空保温盅做张嘴欲吃状。

两人继续玩了起来。

瞳雪不过瘾地说:“下次试试做火锅吧,把材料摆在格子里,掷中哪一格就涮哪格的东西吃。”

两人顿时陷入了那种极为舒适奢靡的生活想象中……

丑门海想得眼睛放光,吧唧亲了她家聪明的瞳雪一口。

瞳雪把人圈住,温柔啄吻了起来。

“我探查回来了。”傅秋肃忽然在两人背后阴森森地说。

“你什么时候去的?”丑门海赶紧推开瞳雪坐好。

“在你们吃到韭菜鸡蛋粉丝木耳馅的锅贴的时候。”傅秋肃说。

“我们现在就涮火锅吧?下次清场还不一定是什么时候呢。”瞳雪提议。

“咱们是不是还……”丑门海瞥了依然抱着轮椅凝固着的高长恭。

“别忘了把锅子豁免了,否则连水都烧不开。”傅秋肃想了想提醒道。

“说得好。”丑门海拊掌。

于是,三个人很阴暗地吃起了独食。

他们把火锅材料摆在赌桌上,轮盘转到哪一格就涮哪一种。

太太太……幸福了!

三个人都眯起了眼睛。

麻辣和高汤的太极鸳鸯锅热气腾腾地摆在三人中央,玲琅满目肉菜海鲜铺了一桌子,蔬菜新鲜,粉丝晶莹,肉片又嫩又薄,散发着难以抗拒的香气。

“吃点青菜。”傅秋肃温和地给丑门海夹刚涮好的青菜。

瞳雪看佐料不够了,用筷子尖挑起腐乳、芝麻酱、韭花、香菜给三人调起料来。

轮盘转到牛百叶了,丑门海站起来夹到锅里,打滑夹不住,噼里啪啦掉了一桌子。

懂得享受这些的人,没时间颠覆这个毁灭那个。

……

三人吃饱喝足后,瞳雪拎着双肩书包飘然离去,傅秋肃抱起丑门海,各就各位。

没有任何征兆地,时间恢复流动。

高长恭放下轮椅,傅秋肃把人小心搁在轮椅上,接过推轮椅的主动权,把人推到角子机的区域。

早有两名面目干净清爽的Slot侯在入口处。

“瞳小姐,您的卡。”其中一人把磁卡双手呈过来。

“谢谢您。”丑门海接过,直接递给一旁的高长恭。

两人没有离开的意思,在一旁站定。

“哎,他们是做什么的?”高长恭压低了声音问。

“他们是Slot,赌场中专门管理老虎机的人员。”傅秋肃回答。

“这么沉的东西还担心我们弄丢了?”他感到不解。

与此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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