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我舍不得-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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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不错呀!”成澄换了手拎包。“我上次也去应聘了,唉……没通过。”他的脸上有些许怀疑的神色。
正巧地铁来了,而成澄是另一个方向的。安安逃也似的跳上车挥手道:“我先走了。”
列车门关闭的霎那,她在玻璃的反射中看见自己的脸。蹙着眉头,脸色有些许苍白。
成澄是罗振锋的同学,那年是罗振锋拜托他送安安回家的。他虽然拒绝她,可能毕竟还是有歉疚。而她那时又有身孕,成澄硬是陪她回的家。
刚刚谈到“出来了”,都六年了,确实该出来了,从阴霾的过去出来;从忘不了的记忆里出来;也从无尽的绝望中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零零碎碎的。姑且表达一些想要表达的。
还是请各位看官多提意见。
疲倦
下午开始刮起大风。天空阴沉沉的,貌似要下雨。
安安下班走到巷口时看见莫靖书,他斜靠在摩托车上。头发被风吹乱了。瘦长的个子随便披了件牛仔夹克,吊儿郎当里透着股帅气。
“哎!”他站直了向安安挥手。
“你怎么会在这儿?”安安走到他跟前。
“正巧路过,顺便看看你残了没?”他嘴角一歪,露出个揶揄的笑。
安安也笑了,“我还没有那么脆弱,好得差不多了。”
“走,吃饭去!”莫靖书跨上摩托。
“不了,”她想起今天乔生要回来,莫名想早点回去。“家里还有事。”
莫靖书甩了甩头,长发到了脑后,露出侧脸深深的轮廓。“回家也得吃饭啊。再说我难得请人吃饭,上车吧!”他的摩托车停在巷子的路口。正巧一辆货车要过,一直在按喇叭。
“别磨蹭了!这里不好停车。”他嚷道。
后面的车不停闪着灯,安安只好跨上后座。幸好今天穿的是长裤。
这个城市的主干道已经取消了摩托车通行,他大部分走的小巷子。车速飞快,安安双腿夹紧。有几次膝盖差点碰上墙壁。
“慢点!”她大声叫,但是风大估计他也没有听见。
车在一条巷子的小店门口停下,房子很旧。墙上还爬着蔓藤,枝枝节节冒着嫩绿的新芽。小店没有灯箱,只是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大胖小食”。
安安跟着莫靖书走进去。店堂不大,总共四张桌子。墙上却贴着花花绿绿的墙纸,都已经旧的看不清什么图案了。
“莫!这么久不来,原来忙着泡妞。”一个胖胖的男人从厨房走出来,对安安看了看。
“少废话!快弄几个菜,饿了!”莫靖书扔了根烟给他,对安安说:“坐啊。”
安安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低头一看,桌面上泛着淡淡的油光。
“来!尝尝!”胖子拿出两个盘子。安安见一盘是凤爪一盘是普通的咸鱼块。
安安尝了一口,果然美味无比。凤爪是去了骨头的,仙香软糯。鱼块更是让人齿夹留香、欲罢不能。
“今天我徒弟不在,算你们有口福。”胖子又端上几个炒菜。
“好吃!你是怎么做出来的。这么简单菜做得出这样的味道!”安安笑眯眯的边吃边说。
此时店堂里的位子都做满了,门外还有十几个在排队。
“莫,这个姑娘不错。”胖子深深的看了看安安。安安不由脸红了,道:“说什么呢?”
“忙你的去吧!”莫靖宇说。
“易小姐,你慢用!有什么想吃的就说,在我这儿就跟在家一样。”
“这个地方你怎么发现的?”安安问,平时也跟paul他们出去吃饭。饭店吃得也多了,但是那些所谓大饭店的菜还真不如这里。
“那是我哥们儿,以前在里面认识的。”他侧头点了根烟,将满满的啤酒喝光。
“里面?”安安不解。
“牢里,我们以前一起坐牢的。”他突然盯着安安,眼神有几分黯淡。
安安倒是愣住了,憋了半天道:“喔,对不起。”
他眼睛闪了一下,突然爆笑开来。周围吃饭的人都侧目来看。“骗你的!你丫真傻!”
安安啐道:“无聊!”心里倒是舒了口气。
一顿饭结束,安安肚子很撑。她发现莫靖书吃得很少,啤酒倒喝了三瓶。走的时候门口依然有人排队。
胖子出来送他们,“安安,以后得空就过来。我叫邵毅,甭听靖书那小子胖子胖子的叫。”
“知道了,我一定再来!”安安笑着。回头看见莫靖书已经跨在摩托上等她。
“人缘挺不错啊,胖子很少这么待见一个人的。”他发动车子。
“没有啊!他人挺好。”莫靖书的车还是开得很快,安安仿佛是适应了。看着那“大胖小食”的灯越来越远。突然发现,春天是真的来了。夜了,也不觉得冷。
这十几天非常忙碌。美国的会议一连四天,每天都要到凌晨结束。香港的亚洲金融金鹰会也无法推掉,于是又是一周时间。这些天好像连一个连续四小时的睡眠也没有。
到达s市机场时已经晚上11点。秘书仇旻拿着他的手提道:“kelvin,你有23封邮件没有处理。……”
他摆摆手,“你让老尤先送你回去吧!”
他突然觉得疲累非常,很想回家好好睡一觉。其实他很少觉得累。在外人眼里,他是精力永远充沛的成功商人。永远的容光焕发、精神奕奕。办事沉着冷静,出手狠辣。在无数次商战中,胜出的总是他。
“裴生”在他的手里,从一个不知名的建材公司,发展到如今如雷贯耳的世界级知名财团。
听见“岑乔生”的名字都觉得是个奇迹。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年来他付出的是什么。如同机器人一样的过着每一天,时刻都好似冲锋陷阵。工作于他而言成了一种发泄,一种借口。
那天看了歆裴的日记,突然有种悲恸的崩溃。一瞬间,所有的软弱都一发不可收拾。好像长跑到一定程度,劳累到濒死的绝望公司的司机把他的车开来了。他一个人开上机场快速路,两面的夜风呼啸而过。
而脑海里挥不去的是歆裴稚嫩而娟秀的字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穿白衬衫可以这样好看。发火也可以让我晕眩,我怀疑我疯了。嘻嘻!估计我疯的那天,乔也不知道我那么那么那么的喜欢他……”那时她才多大?十三岁抑或十五?
他有些痛恨自己,那么美好的时光。他差不多忘记了,或者当时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美好……
他努力回忆,于是那红砖墙的大院。金黄的银杏……长辫子的歆裴,吊儿郎当的靖书……一股脑儿的涌上了心头。
那时他的父母总是很忙,全国各地到处的飞。他跟着爷爷住在大院里。夏天的午后,他被爷爷逼着留在书房里练字。爷爷常说:字体等于一个人的皮相。见字如见人!
其实他早在市里的青少年书法比赛里得了几个奖,但爷爷还是坚持“字不练则疏”。
他练字练烦了,就在屋子里来回走动松松筋骨。却看见趴在窗台上的两个脑袋瓜子。朱歆裴梳着两个粗大的辫子,齐眉的刘海遮住了她秀气的眉毛。黑曜石般的眸子冲着屋里的他直笑。
“乔!你什么时候好!不是说好了去河边捉螃蟹吗?”歆裴身边的莫靖书直嚷嚷。
“嘘……”他急忙做噤声的手势。跑到里头看见爷爷睡熟了,就和他们出去玩。
莫靖书是他同学,住在另外的地方。但是每次来找他玩总喜欢添上朱歆裴一块儿。其实他烦透了,朱歆裴比他们小了好几岁。大老爷们儿出去玩,多了她往往是个累赘。
比如说她走路特别慢,胆子也小。有一次三个人去爬山,歆裴还摔了。腿上擦了一大块皮,但愣是没哭。一路上他们又是背又是扶的把她弄回来。还是被爷爷罚站了三小时。
那时他是学校的风云人物,考试总是第一。他在学校的篮球队当主力,联赛上也总是第一。他的骄傲让他觉得第一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每次歆裴还是激动的说:“乔,你真了不起。”的眸子里波光流转。
歆裴喜欢画画,数理化对于她来说简直是天书奇谭。她初三那年,乔生禁不住朱伯的恳求答应帮她补课。
一天,他帮她补几何。“你来解解看,这个角的正弦值是多少?”他讲了一会儿开始问她。
“有二层……”歆裴大大的眼镜瞅着他道。
“什么?”他皱起眉头。歆裴的脸突然红了,他立刻发现她根本没在听。嚷道:“朱歆裴!你还想不想通过中考?”他神情严厉:“请你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歆裴的眼眶微微红了,低声说:“对不起。”
寒假前的期末考歆裴还是只过了语文。朱阿姨将她的画布、画笔、颜料全部从家里扔出来。
“我让你画!我怎么就有你这么个不长进的女儿呢!”朱阿姨边骂边扔。“画啊!你考不上高中,我就没你这个女儿!”
乔生站在门口,看见歆裴站在家门口。低着头,前刘海遮住了她的表情。
朱阿姨瞥见她手中的书包,伸手就去抢:“给我看看,你到底念的是什么书!”
“妈……”歆裴死命的拉住书包,小小的脸蛋涨的通红。
“放手!”朱阿姨喝道。
但歆裴仍然死死的抓着。她的脸有些苍白,嘴角微微扬起,神情很是倔强。
哗……
朱阿姨用力一拉,书包里的东西顿时撒了一地。一本厚厚的素描本里掉出的纸片四处飞扬。
上面无一不是一个人的脸,浓眉凤眼,面目清俊。正面、侧面、沉思、微笑、蹙眉、睡着的……各式各样的表情。不是乔生又是谁?
乔生不知道后来的残局是怎么收拾的,当时的自己十分难堪。转头就走了。正巧快要高考了,他申请了住校。偶尔见面,他再也没有理过歆裴。
不知何时,车已经在“朴竹园”的房子前停下。
“乔!以后你回家都能看见一点黄黄的灯,就知道我在等你。是不是很幸福。”歆裴的话萦绕耳边。
“是啊,不过还是不及你煮了一桌子好菜等我来得幸福。”他总是这么说。
乔生闭了闭眼镜,再睁开,发现客厅廊下的灯真的亮着。淡淡的幽幽的黄色光源缠着他的心。他快速的下车,向那暖暖的微光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加了点过去的回忆。
微温
他推开家门,一股淡淡的清香。他顿时想起易安安是住在这里的。大概知道他今天回来,特意在廊下留了一盏灯。
沙发上是叠得平整的衣服。易安安来的那天正好钟点工向他辞职。到现在都没有再请,这些天都是安安在打扫房子;洗衣服等等。想到这里心里略有歉疚。
他在沙发上坐下,看看手表已经零点。将几个小时没有开的手机打开。这么晚了,应当没有人再会打。谁知手机还是不争气的响了,他略略皱眉。蓝色的屏幕上跳着:“易千樊”三个字。这么晚?这个人轻易不会打电话给他。
“喂?”
“kelvin!总算找到你。明天海边那块地要拍,你没有忘记吧?”易千樊虽然老谋深算,但这个时候还是沉不住气。乔生慢吞吞道:“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忘记,我这不才下的飞机吗?”
“没忘记最好。”易千樊略一顿,“明天晚上要好好庆祝。”
“这个自然,你安排吧。”乔生扯下领带,向沙发里靠去。
和易千樊的合作,非他所愿。实在是痛极,如今想来喉咙口似乎还有血腥味冒上来。当时太狠了,一下子让莫氏亏了六十亿。其实只是想赢,但是没有料到竟有如此严重的后果。莫洪飞心脏病发作去世,她太太也悲伤过度在半年后去世。得利的当然是易千樊,顺顺利利的坐上了莫氏董事长的位子。莫靖书从此更是销声匿迹。
很多时候很难分辨对与错。有些人,爱恨情仇交织多了,仿佛一篇冗长的弹词,回忆都觉得困累。譬如莫靖书与他之间,初中的时候就是同班、朋友、哥们。好得什么都可以分享,肝胆相照。而他却夺走了他最最重要的——歆裴。乔生睁开眼睛,将头枕在沙发上。天花板上的吊灯是黑色的,还是那年歆裴买的。窗外有细细的光射进来,照在黑色的玻璃吊灯上。像暗夜的寒星,那样的冷,直冷到人的心底去……
大清早他从楼上下来,看见安安在厨房忙碌。长长的睡裙差不多拖到递上。今天起得很早,要去公司准备拍地的事。
安安转头,手上拿着个托盘。乍然看见他,唬了一跳:“你这么早?”
乔生发现她有些改变,刚来的时候眼底总是怯怯的,仿佛容易受惊吓的小鹿。现在仿佛平静了许多,眼底有了一些生气。
他点头,“今天有事要忙。”他走到廊下换鞋。
“等等!”安安转身折回厨房,一转眼来到他面前。手里拿着一个保鲜袋。她笑的时候唇边浮起一个深深的梨涡,一排贝齿犹如细珠。“我包的粽子,当早饭吧。”
他本来想拒绝,手却不听话的接过来。“谢谢!”
“再过两个月才端午,现在可能早了点。你就当点心吃好了。”她摆摆手转身回去。
“唉!”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