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惊婚-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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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染缓过神来,从琴姨手上拿过手机,对着电话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邹母的丧礼要处理,这些事不是她这样一个外人可以代办的。
“明天到。”邹景生坐上出租,稳定了下情绪,可是颤抖的手还是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嗯,好,需要我通知潘霜霜吗?”念染心想潘霜霜是邹母未来的儿媳妇,要医院暂时停置尸体还需要家属来办理。
“不必。”邹景生紧抿着唇,最后艰难道:“麻烦你暂时帮我处理下。”
“好。”这个时候念染无法拒绝,何况邹母一直以来都将她视作半个女儿,她也能理解邹景生不让她通知潘霜霜的原因,邹母生前似乎就不喜欢潘霜霜,死后安宁自不愿被搅扰。
挂了电话,念染跟着医生去办理手续,签字之后,医生领着她到了太平间。
明明在一个小时之前还活着的人,现在已经完全停止了呼吸,被一块白布蒙着脸。
念染指尖颤着,揭开一点点白布,邹母脸上还是血色未退,看上去与活着并无二致。念染眼眶的泪再也抑制不住,夺眶而出,她还记得母亲死的时候,她和父亲一起来医院看,是邹妈妈将她搂在怀里蒙住眼睛的。
转眼那么多年过去了,这一回由她掀开白布,看着邹妈妈逐渐冰凉的身躯。
念染掩着口鼻,压抑着不让自己哭出声吵着邹母,她将白布盖回,脚步如系铅块一样重,艰难地走出了太平间,颓败地坐在长廊的椅子上,低着头埋在膝盖间。
琴姨抹了抹眼泪,过去拍了拍念染的肩膀,安慰道:“苏小姐节哀,老夫人肯定不愿见你这样伤心。”
念染停止不了眼泪,心里悔恨不已。都是因为她顾忌着潘霜霜,没有常来看邹妈妈,结果和姜灵来的那一次竟然成了最后的相见。
琴姨重重地叹了口气,进病房收拾着邹母身前的东西。
当念染哭得流不出泪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然暗了下来,她的手机忽然响起,是顾易航的电话。
念染滑开接听,原本已经干涸的眼睛,又不自觉地涌出泪来,她在顾易航面前已掩不住脆弱。
顾易航听声音不对劲儿,急问:“你在哭?”
念染忍住哽咽的声音,对顾易航道:“我在医院,邹妈妈离开了。”
离开?顾易航消化了这个消息后,怔了怔,前段时间才听念染松口气说手术成功,这也太突然了吧。
“我一会儿到。”顾易航对着电话说完,就挂掉了,直接关掉电脑起身,朝外走去。
顾易航来到医院时,念染坐在椅子上,垂着头,好像怔忪出神的样子。
顾易航缓步走过去,轻轻地将她的头拥进怀中,抵靠着在他身上,轻柔地抚着她的头发。
“邹妈妈走了。”念染愣愣地说了这句话。
“生老病死,人总会有这一天。”顾易航并不擅长安慰人,只能笨拙地道。
念染已经止住了眼泪,靠着顾易航,手臂紧紧环着顾易航,过了许久,她的稍稍平缓了情绪,抬起头,看着顾易航,握紧他的手,站起来。
“你还有案子要处理,先回去吧,我没事了。”念染勉强地弯了下嘴角,让他放心。
“我陪你回家。”顾易航捋了捋她有些凌乱的发丝,并不放心她一个人。
念染点了点头,她知道顾易航放心不下,于是便随他去。
两人回到家中,顾易航进厨房,简单地煮了面卧了个鸡蛋,端出来叫念染吃。已经八点了,想来她在医院肯定顾不上吃东西。
“多少吃一点。”顾易航看念染没有胃口的样子,便劝了几句。
念染看着顾易航担心的表情,为了让他安心,强迫自己多吃了几口,只是脑子纷杂地事情太多,实在没有胃口,半碗已经勉强。
顾易航见她实在是吃不完,便收拾了碗筷。
正文 第两百十七章。节哀顺变
顾易航收拾完,出了厨房,见念染窝在沙发上发呆,便走过去,轻拍了拍她的头顶,道:“去洗个澡吧。【如果发现本书长时间未更新,请及时报错求更新!】”
今天在医院待了一下午,身上都染了消毒酒精的味道,而且脸上还挂着泪痕,这样怎么休息得好。
念染轻点了点头,脚从沙发上放起来,撑着手站起来,不小心腿软了下,顾易航眼明手快立刻将她扶住,低叹了声:“小心点。”
念染站稳脚步,低垂着头朝浴室走去,洗完澡躺上床,明明感觉很累,却半点睡意也没有。
顾易航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见她还没睡着,就躺在她身边,将她的头轻轻往自己肩上带,让她倚靠着自己的肩膀,手握着她略微发凉的手。
“我不明白前几天还好好的人,为什么会离开的那么突然,完全没有一点预兆。”念染将头在顾易航肩上蹭了蹭,调整了个更加舒适的姿态。
“可能是世事无常。”顾易航侧过脸,另一手抬起来抚了抚念染的脸颊,她此刻虽没有泪,他觉得她是在哭的。
念染沉默着,突然翻了个身子,手臂搂住了顾易航的腰。
是啊,人生世事太无常,所以才更要珍惜,与其到时候悔恨,不如把握现在的每一刻。
“嗯?”顾易航见她搂着他不说话,疑惑地看了眼她羽睫轻颤的眼眸。
“顾易航,我们谁也不要先离开好不好?”念染忽然心里怕极了,当初母亲就是病逝离开父亲,今天又看到了邹妈妈的死,生命远远比她想得更脆弱。
“傻瓜。”顾易航无奈地弯了下嘴角,握着她的手紧了紧,道:“都会好起来的。”
“嗯。”念染垂着眼眸,应了一声。
顾易航伸手去关掉床头灯,然后侧躺回去,搂住念染的身子,低头轻吻了吻她的发心,给予温柔的呵护。
念染靠在他胸膛,闭上眼睛仍然是睡不着,可听着顾易航的心跳,觉得自己的心也可以平静上许多,渐渐地也迷迷糊糊起来。
睡得并不深沉,所以在清晨五点的时候,手机屏幕灯亮起,她眼睛霎时睁开来,未免吵醒顾易航,她拿了手机走到外头去接电话。
“我回来了。”邹景生的声音低沉中带着沙哑,似乎一夜没有休息的样子。
“阿姨已经被收敛在太平间,现在的时间恐怕医院还不能探视。”念染说完这些,顿了下,道:“节哀顺变。”
那头电话里久久没有声音,念染轻叹了声:“你不要让邹阿姨走得不安心,琴姨说邹妈妈昨天的交代就是希望你好好的,不要为了她的事情太难过。”
邹景生走在医院空旷的长廊里,目光迷茫,有点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念染的话他听在耳里,却未落进心里。
挂断之后,他走到了原先邹母所在的病房,里头已经空空如也,东西也已被收拾妥当,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念染站在阳台上,盯着手机的已挂断,她知道邹景生现在需要的是冷静,而不是安慰,那些话他恐怕是听不进去的。
念染突然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劝邹妈妈做手术,如果那时不做,现在可能还有半年。
想着想着,眼眶微热了下,她扬起头,把眼泪倒转回去。
天已经灰蒙蒙亮起,这个时候太阳正透过厚厚的云层散发着微光,而月亮也还未全部掩去,日月同辉,启明星格外的明亮。
不知是否错觉,念染感到一颗星辰迅速陨落下来,她深吸了口气,将头低垂回来。
顾易航走到她身后,将她轻轻搂进怀中,低声询问道:“待会去医院吗?”
“不了,邹景生已经回来,他会处理。”念染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就算去了医院还能帮上什么忙,依皱景生的xing子也未必希望别人看到他脆弱的样子。
“那吃过早餐,你再休息一会儿。”顾易航握着她的柔荑,摩挲着她的手背。
顾易航的手干燥而温暖,源源不断地给予她安心的力量,她转身搂住他,道:“顾易航,谢谢你。”
“夫妻之间从来不需要这个词。”顾易航拍了拍念染的背脊。
念染将手臂环紧,整个人紧密地依靠着他。
邹景生的效率很快,三天之后,邹母就移出冷冰冰的太平间,火化葬在南屏的墓地。
葬礼那天念染和顾易航都去了,来的人并不多,邹景生的几个朋友,还有以前和平路上和邹妈妈关系不错的几个邻居。
潘霜霜面带着黑色礼帽,侧着的薄纱遮着右眼,黑色紧身裙勾勒出姣好的线条,她似英国电影里走出的祭奠者一样,美丽优雅,端庄神秘。
念染在看到她这样精心的一番打扮后,眉心不由蹙起,这里的所有人都在为邹母的离世伤怀,而她更像是在展示显摆自己。
念染虽心有不悦,却也不方便出面,沉默着祭拜完之后,和顾易航离开。
“去看看妈吧。”顾易航牵着念染的手,侧过头来道。
念染点了点头,没有做反对。邹母所葬的地方和林月央所葬的地方距离并不远,大约十分左右就到了。
在走进通道的时候,念染看到她母亲墓前站在一个男人,手里抱着母亲最喜欢的白百合,而这个男人她却完全陌生。
走近之后,念染疑惑地看着那个男人,他两鬓有些斑白,但脸似乎保养的很好,皱纹极少,观长相可谓英俊,即便是岁月的风霜,也还没对他进行太大的摧残。
“请问您是?”念染见他似乎对着母亲的照片很出神,一点也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到来,便轻声问了句。
男人回过头来,看到念染首先是一愣,接着猜测问道:“我是月央的朋友,你是她女儿吧?”
念染点了点头,还是觉得有些奇怪,母亲去世多年,以前会来拜祭的朋友都已经渐渐不来了,而这个看似对母亲好像很熟悉,她却从未见过。
“我姓傅,是月央的老同学,这些年都在国外,回来才知道月央已经离世了。”男人像知道她的困惑一般,解释道。
念染看着他手上的白百合,心想应该是对母亲很熟悉的人,连母亲最喜欢的话都知道。
“傅叔叔您好,谢谢您来看望我母亲。”念染客气而礼貌地回应。
男人浅笑了一下,放下白百合之后,便离开墓地。
念染侧回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莫名地有种熟悉感,心头不知是何种情绪在涌动。
正文 第两百十八章。秦青麻烦
从南屏墓地出来,顾易航回事务所加班,念染在途中下车,去了画具店买些水彩颜料画笔之类的。本书首发 比奇中文网 http://。biqi。me/
结账出来的时候,在门口看到了齐迹和安颖,在拉扯着什么,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念染疑惑得上前,安颖在看到念染的时候,微惊了一下,手上的东西一松,袋子落地,砰地一声好像有什么碎了。
安颖蹙着眉,蹲下来,查看袋子里的东西,结果眉心越发紧拧,咬着唇有些难过的样子。
齐迹站在一旁,低头看了眼安颖,有些不耐烦地蹲下来,把袋子捡起来,对她道:“算了,这个就当我收下了,你安心吧。”
语毕,齐迹拎着袋子向马路走去。
念染不解地走向安颖身边,安颖忽然冲出马路,从齐迹手上把那袋子夺回来,道:“这个已经碎了,又有什么意义!”
“你就算做出一样的也没有意义。”齐迹冷冷地看了安颖一眼。
安颖脚像生了根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有些倔强的样子。
念染看红灯变化,一辆机车就要冲过来,她惊叫了一声,就在机车要撞上安颖之际,齐迹折身拉过安颖,安颖身子不稳向前扑去,两人一起摔倒在地。
安颖的手臂压在纸袋上面,尖锐的瓷片刺破纸袋扎入安颖的小臂之中,星星点点地红在白皙的手臂上漫了开来。
齐迹拉着安颖起来,念染赶忙过去,碎瓷扎地的小臂都是,安颖拧着眉忍痛。
齐迹伸手招了辆车子,把安颖塞进去,念染跟着坐进去。
到了附近的诊所,医生用镊子将碎渣取出,消毒包扎,安颖疼得脸色煞白,却没喊出过一声。
包扎结束后,安颖和齐迹道了声谢,齐迹见她没什么大碍,就转身离开。
念染看着安颖层层白纱包裹着的小臂,血还映透出来,有些担心道:“要不要上医院看看?”
小诊所条件有限,渣子还没取净留在里面就麻烦了。
“应该没事了,就有点疼。”安颖冲念染笑了下,走出诊所。
念染跟着出去,好奇问道:“你怎么会和齐老师一起?”
“我从陶艺教室出来,恰巧遇上的,本来要把那个赔给他。”安颖情绪低落地轻叹了一声,道:“算了,反正确实如他所说,就算做得一样,也没有原来意义。”
念染沉默,也不知道怎么说。
安颖打起精神,挽住念染的手臂,轻笑道:“请我这个伤患去喝下午茶吧。”
两人到了咖啡厅,安颖和念染说起明天顾铭就要接孩子回顾宅了,朱倩也会一起搬进来,这个孩子出生好像肠胃不好,需要以母ru喂养,所以不得不如此。
“朱倩这样住进来算是没名没分,伯父并不会和伯母离婚的。”安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