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来袭,盛宠枕边妻-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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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奶妈于我比亲生母亲还要亲近,我是她一手带大的,当年她去学校照顾我,好多同学都以为那就是我的妈妈。看她难过,我怎么可能不难过。我忘恩负义,我是天底下最没良心的白眼狼。我知道她很伤心,她知道白照民有本事让人无罪,我也有本事让人有罪。但我没有,不仅如此我还将罪魁祸首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奶妈的伤心我懂,她对我失望透顶,伤心欲绝。我永远记得那一天,她几天不吃不喝,身体极剧消瘦,整张脸白得跟纸一样。灯光下那么羸弱,盯着我就像人性的一次拷问,我有愧于她,只觉得心被人刺穿了那样的疼,无地自容。她说豪门里弱肉强食,实则都是些无情无义的人,她心寒了,觉得那些年对我的付出都是一场空,她很后悔!我拂了她的心,残忍至极,那一刻多希望她掴我几巴掌,不要让我这么没脸,好像要活不起。但她没有,却让我一生负罪不清,她用水果刀刺穿了自己的胸口,就死在我的面前……含着凄厉的一点笑,只说做鬼都不会放过我……”他的声音已近颤抖,却没有停下来的意念。仍旧缓缓的说着,他觉得那是他这一生听到最凄厉的诘问,注定被恶梦纠缠,非死即清!血液是种狰狞又恐怖的东西,从妈妈的身体里流出来,灯光照映下破碎支离,将他的眼瞳都染得腥红。揽着奶妈一点点冰冷的身躯,哭都哭不出来,只觉得全身僵麻不能反应,唯那一点血液是温热的,仿能烫伤他。但如果世事重来,再有一次选择的机会,他依旧如此。他做事从来没有姑息手软的时候,可是,天下就有那么一个人非得让他念起旧情,便不再忍心。
他宁愿负了全天下千夫所指,也不愿负了那么一个女人!江承沐眉眼缩紧,心头跟着一阵阵的颤,头脑中唯剩的一句感慨就是如此。容岩觉得自己的肩膀够硬,没什么东西是他扛不得的,江承沐却心疼起这个人来。再硬又如何,人心都是肉长的,肌里相同,体味疼痛的概率也是相同的,只是有人肯喊出来,有人会一辈子打掉牙齿和血吞。到底,白君素在容岩的生活里是个特别的存在。
方觉得这个故事不该听,听到就得伤,被渲染之后此去经年再看到这个人,恐怕都得戚戚的觉着他不易。容岩实在不是那个该被怜惜的弱角色,江承沐觉得不自在也不痛快,果然是好奇害死猫。
不禁感慨:“容岩,这个故事听到这里我觉得自己真他妈的晦气,要人命了。”他吐口气,连看他都像于心不忍了,只问:“那些年去英国,是不是呆不下去扛不住,避难去了?”
“还真是,冰火两重天,大抵就是那些年的感受。恶梦缠身,杜小枫,妈奶,还有那个不久离开人世的叔叔,他们一家人做鬼都没放过我,是真的没放过。这世上最禁忌的,就是爱与痛相伴而生,是把双刃剑,怎么样都疼,活着就不能幸免,非是至死方休。再回来娶了她,也实实在在的不幸了,开始得那么好,连自己都沉沦,是种发自内心想要的感觉。一日突然梦醒,像是惊忪回眸,觉得自己怎么配?那么多人都不幸了,我们是否就该陪着赎罪?奶妈临死前那番话没法让我安然,她说白君素那样嚣张跋扈的女人什么做不出,她是刻意撞死小枫的。潜意识里不相信,来来回回还是打了几个转,那时不知真相,轻易的一句话只能更添忌讳。一切再到如今,就像你看到的。”他松了一口气,可眼眸中静冷的看不出是种欣然解脱,却言不由衷:“终于都结束了,也很圆满,再没什么不安心的了。”当年他就是个外人,如今他被命运的浪潮淘尽,需得认命。
后来为什么要回来娶她呢?江承沐品味一遭,觉着是想得到,又觉得自己不该拥有,不得找了报复的借口搪塞,不过是个独幕剧把自己当傻子一样的戏弄了。容岩这样清明的人,却干了这么愚钝的傻事。
绍青桐在阳台上站的时间不晚,不想太快出去,怕人没散场,又得碰上。最后接了江承煜的电话,说被撂倒了,再不去把人接回来,估计此生见不到他了。
他在电话里说得大惊小怪,撒娇卖萌的,绍青桐没有办法,挂了电话出去。
看到后一怔,没想到不仅没走,还多出一个。两人靠到柱子上津津有味的样子,连神色都很莫明。江承沐一抬眸也看到她了,下意识看了容岩一眼,那厮低垂着眸子没看人,但他料定他一定也感知到人过来了,却仍旧慢条斯理有一下没一下的捻他手里的烟丝,就像之前他从未说过什么,都是幻听,实则他对这个女人是无情无义的。
江承沐跟她打招呼:“怎么在这里?去阳台透风了?”
绍青桐笑笑:“是,那里能看到好风景,可以去试试。”然后晃了一下电话示意她得急着走了:“江承煜喝多了,得把人拖回去,先走了。”
容岩还是没抬头,就像此人陌路,他没话说,所以事不关已。
绍青桐自然也不会主动凑上去跟他说话,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无声。
江承沐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容岩,你将人保护得很好,既然是圆满了,忘记吧。”
正文 天长地久
容岩树起身,轻描淡写的看他一眼:“先走了,改天见。”
他曾经用整整三年的时间来遗忘一个人,不听不想不见,最后仍旧是忘不掉,便不得万水千山为她奔赴而来。当年就是做着万全的准备回来的,哪怕伤了疼了,那也甘愿。到底伤了,累了,可一切都没什么大不的了。有回忆总好过什么都没有,足可以抚慰自己一辈子。
绍青桐就料定他会喝多,酒量不行还死撑,路都走不利索了。挂在她的肩膀上,再没有肉,也有一个大骨架活生生的在那里摆着,还是压得人直不起腰来。勉强将人掺到车上去,系好安全带嘱咐他:“别乱动,老实点儿。”
江承煜怎么可能老实,平实就不老实,难得能借酒装疯一伸手揽住她,轻轻的蹭了两下死不放开。
“绍青桐,你真是我老婆?”
绍青桐挣开他的手,不听他胡言乱语。喝多了,非得回家睡一会儿才能缓过劲来,再说酒店附近人多眼杂,若被旁人看到他江公子疯癫的模样怕是不好。
奈何江承煜不依不挠,酒喝多了,脑袋发热。不仅手没放开,抬起头定定的看着她。
“你真想嫁给我么?会不会是酒醉一场,醒了就什么都没有了。”看来是头疼,微不可寻的蹙了一下眉头,讷讷:“我倒希望自己醉上一辈子,永远不醒来最好。”此刻他一侧嘴角微翘的样子像是撒娇,眼睛懒懒的眯着,放荡公子哥刹时间成了hellokity,名副其事的师奶杀手。
绍青桐怔了一下,看他狭眸迷离,更笃定他是喝多了。
“江承煜,再胡说八道扔下你不管了。”
江承煜笑了声:“你真舍得?”
绍青桐拿他没办法,哼哼;“太舍不得了,把你扔下车附近的交通都得瘫痪,舍不得大众百姓的宝贵时间。”好不容易挣开,关上车门绕过去,一辆车子由远及近,眼风瞄到觉得熟悉,再看一眼,刚起步速度徐徐,挡风玻璃内清析的一张脸,桃花眸子微微眯着,一手闲散的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去点烟,一抬眸,看到她,对视一秒旁若无他的错开,接着那车子急速在身侧驶过,带起一缕劲风。绍青桐礼服的边脚被微微吹起,竟有一种海风拂面的错觉,愣了几秒钟的神,快速上车离开。
符丛允一见绍青桐扶着人歪歪斜斜的进来,马上跑过去帮忙。摆着一张冷脸,极度不满的样子:“叔叔喝了很久酒?”
绍妞妞去关门,一大一小就往卧室里拖人。
绍青桐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江承煜在那里自己报数:“喝了足有十来杯。”被那群人个被逮到了还有好么。
符丛允刹时间很不屑的抬头看他:“没本事!我爸爸千杯不醉。”他不是虚吹,有一次容岩在酒店里有应酬,他放了学去那里找他,喝下全场出来,也就有些微熏,步伐却很稳健,但喝下的数量绝对惊人。符丛允当时连这个也很仰视他。
绍青桐没说话,江承煜再醉也听能出偏倚,不满的嚷嚷:“这到底是谁的孩子呀?”
他老是这么抱怨,大家听腻了,谁也不理会他,将人弄到床上帮他脱掉西装外套又去洗毛巾给他擦脸。符丛允瞪了床上一眼拉着绍妞妞出去,绍妞妞本来还不想走,也被符丛允瞪了一眼乖乖的跟着出门。
江承煜这一次喝的是高度数的酒,跟以往小酌时的还不一样,哪里招架得住。沾到床就要睡了,感觉凉爽袭上面,下意识伸手攥上她的,像是半梦半醒间自言自语的一句话,思绪压根是错乱的。
闭着眼睛呢喃:“白君素……怎么办,我好想你……心疼……”然后抓着她的那只手一直按到胸口处,睡梦中他是那么害怕,戚戚然的一刻不曾安稳。她不在了,微笑很难,呼吸更难。没人知道那五年上千个日日夜夜他是怎么挺过来的,他紧紧的攥着她的手时,连骨头都要捏碎。他觉得这是一个梦,当现实来临的时候她就要走了,他怎么允?!
绍青桐疼得吸了口气,没有抽出,就任他紧紧的握着。看他眉毛拧得很紧,两条漂亮的眉毛纠结到一起,隐忍着某种疼,心干枯得像能滴出血来。听他自唇沿里抿出一字半句:“……别走……”
往哪里走呢?他这样让她舍得去哪里?一步也走不了,狠不下心,亏欠他良多,答应他要留下来便要信守承诺依靠他的肩膀过一辈子。江承煜为了彼此能够和乐幸福已经整装待发放下多年来苦心经营起的事业,她觉得跟他在一起没有什么不好。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她得了天大的便宜,何德何能?绍青桐肺腑中涌起一股心酸,坐到床沿倾身趴到他的身上掉眼泪,觉得他那么傻,傻到极至。这么多年仍是放不下,她有什么好呢?不过是那些年跟他一起长大,狠狠的喜欢过他,却没能修成正果而已。轮回转了许多圈,连流年都过去几许,奈何这样一群成疯成魔的痴人,谁也不肯放手让自己幸福,绍青桐觉得心很疼!非疼到哽咽无声的地步。转眼把他的衬衣都哭湿一片,还好江承煜睡实了。
她爬起身去洗手间,出门前化过妆这会儿早已经花了,防水的睫毛膏和眼线抵不住强势的冲洗,顺着眼角污浊一片。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一发不可收拾,越哭越汹涌,像是一种惯性,不是想停就停,直到喘不上气来,狠狠的揪着胸口歇斯底里的疼起来。
符丛允只看到人出来,就匆匆去了洗手间,太长时间没出来。小家伙有心,坐不住了跑来敲门:“妈妈,妈妈……你怎么了?”
绍青桐这一拔哭得太狠,抽抽搭搭的说不出话来,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门外敲得越来越急,她扶着洗脸台站起身,一边拧开水洗脸,急急的应声:“妈妈没事,洗完脸就出去。”鼻音太浓重了,合着水声说的什么听不大清楚。
但好算有了回应,符丛允稍稍安下心来,没离开,就倚在洗手间的门框上等她出来。
门一开,符丛允立刻站起身,问她:“妈妈,怎么了?”
绍青桐干笑:“没事,妆花了,刚洗掉。”
符丛允眯起眸子,看出她眼睛红肿是哭过了。小家伙嘴唇抿紧:“妈妈,参家婚宴很累吧,你回房间休息一会儿吧,我陪着妞妞玩。”
江承沐吐出的话别有意味:“托你的福,我也能休息几天了。”
江承煜侧首看窗外的风景,没吭声。他休假,经济人也休假,可不是沾了他的光么。但这次江承沐休得不情愿,他很知道。连他心底里的那些担心,他也一清二楚。
“东西都收拾好了?”江承沐又问。
“没什么好收拾的,只是休假,又不是再不回来了。”那些随身衣物绍青桐是帮他一早收拾好了,昨晚检查时发现时有八九都不对,他索性自己又整理了一遍。当初她说要帮忙的时候,他也就是给她找点儿事情打发时间,没真想指望她。她那点儿本事他比谁都知道。
江承沐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似有话要说,斟酌须臾:“打算什么时候结婚?现在江美人结婚了,一家人都在追问你这件事。”
江承煜垂下眸子,若有似无笑了声:“还没想好。”
江承沐点点头不打算多问,打那天听了容岩的故事,这场纠葛便打定注意不再过问的。
容岩与郑晴雨订婚的当日,整个宴会场子宾客云集,都是有头有脸的四方权贵。
周旋应酬一圈之后,容岩松了领口去休息室喘口气,郑晴雨透过人群目光追逐而去。只见男子步伐大而倜傥,边走边解袖口的扣子,意态慵懒。那一刻的幸福突然那么真实,恍惚着在心头呼啸而过。
小姐妹顺着她发直的目光望过去,惊滟一番后打笑:“容总果然风度翩翩谪仙一般的人物啊,看把我们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