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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先生夺人-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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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寇接到柯绒电话的时候正巧拎着沐沐下楼遛弯儿。母子俩来到绿荫扶疏的院子,由于平时忙于赶稿并没有太在意沐沐在院里受欢迎程度,这边厢接个电话,一不留神儿子立马跟一票小萝卜头闹做一团。

一只鸟儿叫唤那是愉悦,十几只鸟儿一起叫唤那便是惆怅。今天情绪特别高昂的沐沐和小伙伴们吱哇吱哇齐齐欢叫,吵得窦寇一开始根本没听清柯绒在讲什么,只隐隐约约听见她略为沉重的结束语:“请您务必跟我见个面。”

窦寇目光紧锁儿子不放松,嘴里说道:“绒绒,我一时半会儿抽不出空来,有啥事儿电话里不能说么?”

人称工作狂的柯绒追随孔先左右将近5年,虽然与她维系着朋友关系,但接触机会不算多,基本没什么共同语言,实在搞不懂她找上门来想干嘛。

“电话里说不清楚。”柯绒态度很坚决。

窦寇朝天翻翻眼球,“呃……那行,我们……”

“我已经在小区门外了,麻烦您走几步路。”

活生生赶鸭子上架的行为,窦寇颇感无奈的答了句“等我会儿”便转而给盘踞楼上家中的秦空打了个电话,请她下来看沐沐,然后掸掸宽大家居服上的褶皱,迈步走出小区。

果然,小区对面停了辆眼熟的银灰小跑,过了马路,一边车门无声洞开,窦寇猫腰往里钻,尚未看清人劈头便问:“这么急,找我什么事儿啊?”

柯绒端坐在位子上,一身严谨的OL装束,头发一丝不苟刮梳于脑后,大概见到要见的人也就不若电话里那般迫切,先笑着道歉:“不好意思,寇子姐,打扰您了。”

“跟咱不用客套。”窦寇舒口气,“说吧,到底啥事儿?”

柯绒知晓她的为人,场面上的东西一概不喜,于是乎直接打开公文包拿出一份文件递过去,“您看。”

窦寇随意翻了两页,当即被上面复杂的数字弄花了眼,“你让我看什么呀?”

柯绒说:“请您看最后一页,最下方。”

窦寇闻言一瞧,接着慢慢眯细眼缝盯住一行熟悉的字迹,嘴角抽了抽,“搞什么鬼?”

“这次的土地竞标案,孔总入院前花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来规划,抱着只许赢不许输的信念,投入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容不得任何闪失,而现下孔总却打算撒手不管。”柯绒也将视线落于那5字批复上,头疼不已的说,“我实在没辙了,只能请您出马,求您帮帮忙。”

窦寇讶然的抬起眼,“你不是不知道,孔先公司的事儿我从没插过手,能帮上你什么忙?”

“我是希望寇子姐能跟孔总沟通沟通,让他尽快振作起来。”

窦寇终于明白了,柯绒和那位专家医生一样,把孔先的反常都归咎在自己身上,试问一个过气的下堂妇何德何能有那么大的魅力?不禁扯出一抹苦笑,摇着头说:“与其求我不如赶快回去找别的董事经理一起商议来得有效。”

柯绒仿佛早猜到她会这么回答,好整以暇道:“寇子姐,为了稳定公司股价以及防止对手公司趁机散播不利消息,孔总生病的事儿一直处于高度保密状态,连个别核心高层都不清楚。”

窦寇蹙眉,孔先啊孔先瞧瞧你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生个病也弄得风声鹤唳,外面不道多少人等着看你垮台的好戏。

见她沉默不语,柯绒适度放软声调,“寇子姐,孔总打拼到今天,一切实属来之不易,相信您也不想看着他从此消沉下去,对吧?”

他消不消沉她才懒得搭理,怕的是消沉之后清醒之时那厮必定疯魔,累及周遭的人一同水深火热,她和沐沐便是两尾首当其冲的“池鱼”。

“……对。”

被孔先以5字逼出1字“对”的隔天,窦寇煲了鱼片汤来到医院,略费口舌说服了主治大夫,换了件无菌服走进ICU。

孔先两度撕裂伤口元气大伤,不过幸好他年富力强且平时比较注重保养锻炼,体质尚算OK,加之“休养生息”了几天,虽面带病容却也不再惨绿寡淡,就是明显瘦了许多,半躺在床头神情淡漠。

“孔先,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痛不痛?”挨到床前,窦寇小声问。

孔先默默瞥她一眼,没吱声,过了一会儿不咸不淡的说:“你来了。”

孔先的反应很容易让窦寇联系起急救那天,他瞪大双眼死死盯视自己的情形,一时的震惊和愤怒经过消化沉淀化作现今的冷淡,说实话她还没有做好再见面的准备,心下难免生出些尴尬,磨嘴皮踌躇片刻挤出一句:“我带了鱼片汤,对伤口愈合很有帮助,待会儿让特护倒给你喝。”

孔先面无表情的移开视线,“我现在连打嗝都是一股子药味,吃龙肉也没味道,鱼汤你带回去吧,别浪费。”

这……窦寇猜他是否仍在记恨才会拒绝,所以柔声劝道:“就是满嘴药味,才要改善改善伙食嘛。”

孔先一哂,继而懒懒开口:“别跟躺在这儿的人谈改善伙食,太奢侈,你就当我已经喝过了,谢谢。”

窦寇瞄瞄周围横陈榻上的病患,多半昏迷不醒或病入膏肓,气氛严肃又杂着几分濒死的绝望,如此环境叫人怎么有心情吃吃喝喝?

“你等我一下。”说完她转身离开ICU,重新找上主治大夫,请求让孔先回原来病房休养。

治病救人光是关注身体不够,病人的精神更不可疏忽,特别孔先还失着忆,切莫费老鼻子劲儿把伤口养好,人却整抑郁了。大夫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怕家属又一言不当刺激得病人要死不活,弄出什么“万一”……鉴于目前医患纠纷那么多,因此“两害相权取其轻”不得不将“人文关怀”暂时放一放。

窦寇向医生下保证的时候是这么考虑的,首先没一个正常人愿意跟一帮“半吊子”躺一块儿共度朝夕;其次孔先之所以躺进ICU自己得负绝大部分责;最后就是她今天来的目的,孔大当家的必须“振作”起来,重掌事业王国。

几番讨论研究,孔先得以顺利回归高干病房。嗅闻着病房里相对清爽干净的气息,他舒服的叹口气,人生啊终是高低起伏,峰回路转的。

“豆豆,鱼片汤呢,现在我想喝了。”

窦寇打开保温瓶,新鲜的鱼汤尚冒着热气,清清甜甜的十分诱人,盛了一碗搁于桌上,孔先一动不动,理所应当的看着她,窦寇垂眼皮一边吹开表面的葱段一边舀了一勺,喂进他张开的嘴里时,此情此景恍如与那日重叠,老瓶装新酒鸡汤换鱼汤罢了,但她不会笨得延续上次的话题。

“公司的事儿你打算怎么处理?”她问。

孔先眼底一闪,“什么怎么处理?”

“柯绒说那个案子你筹备了快半年,马上要竞标了,他们都眼巴巴的等着你下指令呢。”

躲开一勺鱼汤,他道:“所以,你今天来其实就为了这事儿?”

窦寇盯着鱼汤说:“有错么?”

孔先忽然冷冷的笑,“作为离异的一方,你一点没做错,我甚至要感激你这般尽心尽力。”

讽刺的话总是逆耳,一年前他们便是互相讽刺到极致,突破忍耐的底线在离婚协议上签名,从而放过彼此,还耳根清净。

时至今日他重启战局,有何意义?窦寇回以豁达一笑,“不敢当,你该感激有柯绒这样鞠躬尽瘁的下属,为着你任性的大笔一挥特地跑来央求我帮她跟你沟通。”

孔先表情一收,看她的目光中有谨慎审视的成分,“豆豆……”

“快喝汤,喝完了好好想想竞标案,你一贯的行事作风不包括功亏一篑这一项。”窦寇淡淡的催促,汤勺抵在他唇边。

“我不记得了。”吞了鱼汤,他犹如困兽拧着粗眉,“真的。”

窦寇用下巴朝放置在一边的包包努了努,“放心,相关文件我带来了,如果还有不懂的地方打电话给柯绒。”

“柯绒?名儿听着耳熟,谁啊?”

“……”

7零柒回

孔先见着柯绒左右端详半晌,然后头句话便说:“你不是那个填错志愿的高考状元么?晓锋带我去看了你好几次。”

柯绒总是挂着自信表情的脸上掠过一抹脆弱的苍白,但精英毕竟是精英,很快恢复从容镇定,将笔记本电脑和各类文件一一码放到桌前,专业而不乏有礼道:“孔总,这些资料您先过过目,有不明白的敬请提问。”

孔先拿了最上面的一份文件,在翻开之前问肖绒:“你现在在为我干活儿?”

柯绒颔首,“是的,孔总,我现在是您的机要秘书。”

孔先不禁感叹“居然会这样”的时候,呆在一边的窦寇悄悄揉太阳穴,实在不忍去看柯绒双手紧握成拳强撑的样子。优秀拔尖的柯绒有两处硬伤,一是高考填错志愿断送北大梦;一是当年选择与石晓锋决裂。而孔先哪壶不开提哪壶一口气戳中两颗红心,窦寇表示深深同情。

这次的竞标案既然能够耗费孔先大半年的时间筹划,信息量可想而知的巨大,浓缩在一两天里叫他全部掌握根本是个“神话”,何况他伤病在身医生明令不得因任何理由耽误病人休息,特护每隔一小时进来提醒一遍,如此断断续续的弄得工作起来习惯一气呵成的柯绒也有些无所适从,颇感有力使不上劲儿。

反观孔先倒是认真投入,海绵吸水般汲取所有未知的东西,神色中竟还隐隐透着兴奋,大概失忆并没影响他的商业头脑,依然思路清晰、条理分明。谁想得到当初天纵英才的土木工程系高材生,丢掉画笔、设计图,把算盘子拨得那么精?窦寇暗地自嘲,自己也好不到哪里,一样没有学以致用,自打走上码字写作这条道,一路摸黑瞎撞到现在,一事无成,比起人家差得不是普通的远。

“寇子姐。”

收起胡思乱想,窦寇抬头望向声源处,柯绒微弯着腰,压低音量道:“今天到此为止吧,我先走了。”

怎么就走了?窦寇愣愣的一顿,下意识瞄了眼病床,却见孔先捏着文件歪在床头睡着了,立时无语,钱当真那么重要么?累成这样……

送走柯绒,窦寇轻轻阖上门,返身回到床前,拿开他手里的文件,刚想拉高被单,腕子便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擒住,睡梦中的孔先呓语:“豆豆别走,陪我多练会儿篮球……”

“豆豆别走,陪我多练会儿篮球”这话在他们热恋之时,常常被他用做挽留的借口。青涩含蓄的年代,即便身为校园风云人物面对心爱的姑娘,也不敢表现出平日的骄傲,放下身段孩子气的撒赖,拖着她央着她,就想有她相伴身边,非要待到宿舍大门关闭的最后一秒才舍得放开她。

窦寇怔怔的凝视扣于腕间的黝黑大手,粗糙指腹无意识摩挲肌肤,撩起丝丝异样酥软,那里遗存着曾经甜蜜的印记,犹如一道轨迹直通心底,拨动着回忆的弦。

遥遥某年某个晚风习习的仲夏夜,窦寇离开自习室往楼外的停车棚走去。刚当上大一新鲜人,窦寇不似其他同学好比脱缰野马,卸下高三生那常人难以负荷的学习压力,振臂欢呼没命的日夜疯玩儿,向来乖乖牌的她除了念书,最大的兴趣便是摇笔杆爬格子。今晚她构思出一个故事的大纲,踌躇满志准备大显身手一番。

一边琢磨故事情节,一边掏钥匙开车锁,岂料钥匙未能如愿扭动,卡在锁眼里动弹不得,窦寇就着微弱的路灯光线低头查看,这辆借来的自行车是同学从二手市场淘来的,说怕新车招贼惦记,所以车锁自然不太好使,来前交代她开锁需用巧劲儿切忌蛮干。

巧劲儿……OK,甩甩手,吸气,轻捏钥匙,旋转……动不了,怎么回事儿?窦寇秀眉一挑,这“巧劲儿”敢情技术含量还挺高,一般二般人糊弄不过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用“巧劲儿”的耐心告罄,“蛮干”无法避免,可不管怎么着,车锁就是打不开,窦寇又气又急,细密的汗珠慢慢布满额头,什么破锁嘛,害她想哭的心都有了。

这时,冷不丁的耳边飘来一句戏谑:“喂,我说学妹,你还要撬多久?”

窦寇猛的回头,一个男生操着手臂,闲闲的靠在车棚柱子上,斑驳的树叶碎影洒落他一边肩头,藏于黑暗中的容貌长相看不真切,只觉他很高大。

窦寇对高个儿男生没有好感,通常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代言人,这不,明明她是开锁他楞说成“撬”,跟女生搭讪的手段真是拙劣,傻大个!

懒得搭理无聊人士,窦寇继而专注开锁,浑然不觉某人向这边凑了过来,直到眼角余光扫到一张棱角分明的男性侧脸才吓得手脚一僵,不等她尖叫出声,侧脸的主人问道:“学妹,你难道不奇怪为什么车锁打不开么?”

以为早就离开的傻大个非但没走甚至弯下腰,两手撑着膝盖与她并肩而立,歪脑袋仔细的朝车锁端详,若不是嘴角似笑非笑的勾着,他脸上的表情甭提多“先天下之忧而忧”。

窦寇错愕的瞪大眼睛,不识趣的厚脸皮,她都不理他了还不快滚,非要她恶言相向的赶人么?还有,他会不会靠太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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