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水英雄传-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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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大厅空空荡荡,宽广得足以容纳全岛之人。正中一巨石上书“空灵洞”,每个字足有一人高。四人顿觉自身之渺小,围上前仰视抚摩巨石,满心敬畏……不多时便听含笑道:“奇怪,这片石头怎么这么光,还能象水一样照出人影来?”众人细看,果然发现巨石下面有一片很光很平,映着淡淡的四个人影,不禁啧啧称奇。长风道:“这必是传说中的石镜了!”含珠问:“什么是镜?”
“这里有个传说。”长风道,“多年前就有人注意到这片石头能照出人影来,但没人知道其中原因,有人就谣传其中有妖魔做怪。后来有个少年观察很久后提出个惊人的说法:妖魔其实是岛人自己造出来的!因为每个进洞的人都会情不自禁地抚摩这片石头,日久天久此石便越磨越光,而磨光的石头恰好有照出人影的功能。众人均对此说嗤之以鼻。那少年为了证明此事,花了五年时间磨成一块石头,并将它送给最心爱的女子。此后别人装扮时都要到水边去,只有那女子对着石头就可以。女子深以为荣,珍惜地称它为镜子,岛人也从此称那少年做石镜童。”
“有趣!唉,不知道谁能给我磨个镜子呢?”含珠斜眼看长空。长空笑道:“我这辈子可不会给人磨镜!聪明如我者岂能做这种体力活?”含珠道:“这恰恰说明你的聪明只是小聪明。俗话说大智若愚,若你肯为我磨镜,那才说明你有大智慧。”含笑道:“你俩就别斗嘴了,快看看到底要进哪个洞?”
长空含珠这才注意到大厅四周竟有数十个洞口,分别是什么盘龙洞、虎跳洞、霹雳洞……等等,一时眼花缭乱,只好随意选了霹雳洞信步而入。霹雳洞乃是一水洞,一条清清的地下河贯穿其中,沿岸各式熔岩林列五光十色:有阴森雄伟的“地下森林”,有虚无飘缈的“群山云雾”……四人兴致勃勃一路转来,不觉间水流渐急水声愈响,待转过一块巨石,忽然间天地轰鸣震耳欲聋。四人毫无防备,直惊得面无血色;静神细看,原来竟是一道瀑布从绝壁飞流直下,正击中下方突出的一块中空的巨石,势若玉石俱碎震人心魄。四人战兢多时,方知此洞何以命名霹雳洞。
霹雳洞很快便到尽头,四人看无路可走正要回转,含珠忽然发现身边的侧壁上有一条狭缝斜斜向上,高度仅够爬着才能通行,不由奇道:“这道缝看来无人爬过,也不知通向哪里?长空,你敢不敢进去?”长空道:“我本来是打算进去的,你这样一激,我偏不进了,但是——既然你认为我偏不进,我反要进去看看!”含珠道:“你想来想去还是要进,还不如不费脑筋,直接老老实实进去得了。”长风有点担心,上前道:“还是让我先进去吧。”含笑忙道:“你可要多加小心。”
长风很快就爬了进去。那缝起初窄得无法转身,待爬出一段后渐渐变高变宽,不多时便可完全直起身来,当即放心招呼大家进来。四人依次爬过狭缝,刚走不远却见一扇石门封路,上书“前方绝路,切莫擅入!”含笑道:“既是绝路,还是回转吧。”含珠道:“进去看看何妨?咱们四个人还怕什么?”长空道:“只要火把不灭,应该没什么危险。”上前推推石门,却纹丝不动。四人合力齐推,费了好大劲才撑出一条小缝。举火把一照,石门竟有一尺多厚。四人又吭哧半天终于推开门来,只见地面平整便试着走了进去。谁知刚走出十来步远,却听得身后“吱纽”一声,回头望去,石门竟莫名其妙地关上了。四人回想刚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推开它,现在竟自发关掉,顿觉好生诡异。含珠惊得倒退两步,无意间碰到长风的手,火把不慎坠地忽地熄灭,洞中刹时漆黑一片。
四人惊得脸色煞白半晌无语。含珠浑身哆嗦,颤声道:“火…火把是黑洞中唯一的依靠,失了它怎…怎能出去?”长风道:“莫急,还是先回到石门再说。”四人当下手拉手摸索着返回,不多时就触到石门,但糟糕的是,无论如何用力再也推不动石门。含珠含笑不禁呜呜哭起来。
四人折腾多时,万般无望之下转而决定摸索前行。谁知前方竟似毫无尽头,也不知摸索了多久才来到一个空空的小厅,四周摸去有不少岔口。含珠哭道:“我的脚都肿了,这么多岔口该选哪个?”长空道:“什么也看不见,可不能贸然走进岔道,否则再回来时连石门都寻不到,岂不更糟!”长风心想:“也不知刚才已摸黑错过了多少岔道?”但怕这话说出来更打击大家的情绪,便强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家走这么久都累了,先休息一会儿再说。”三人早已累得瘫软,均知担心也于事无补,当下倒头睡去。唯有长风暗暗思索到底该怎么办,但想来想去毫无主意,只因太累,想着想着竟也迷糊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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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空一觉醒来,只觉全身又酸又困,刚睁开眼却蓦然看见一颗绿幽幽的眼珠正死死地盯着自己,不禁吓得毛骨悚然,几乎要叫出来。僵了好一会儿,所幸那眼珠并无惊人之举,不多时,眼珠微微动了一下……长空壮胆细看,咦?那眼珠竟长在含珠身上!含珠扭转身子睁眼醒来,见长空正一眼不眨地盯着自己,不禁纳闷:“呆子,你死盯着我干吗?”
“你…你身上是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呀?”
此时,长风含笑也一并醒来,三人均看见含珠身上的绿眼。长空此时再不惧怕,上前一把抓住道:“快看,到底是什么在放光?”长风一望,拍着脑门道:“这定是传说中的夜明珠!你们仔细看它,正视则色碧,侧视则色白,乃是千年难得的宝珠!”含珠惊道:“是么?”用手掌在珠前晃了晃,竟然可以清晰地看到掌心的纹路,不由大喜。含笑仍是不解,追问道:“那为什么火把刚灭时没看到它放光呢?”长风道:“这正是夜明珠的神奇之处。白天它并不发光,因而不会欣赏的人空抱上一百年也发现不了它的珍贵;若要看它,须置身于黑暗之中,待眼睛适应后才能看到它的绚丽光芒。”
“妙妙!有了此珠,黑洞又有何惧?”长空笑道。
四人顿时充满了希望,当下选了左边的岔路走去。行不多时,眼前忽然现出模糊的光亮来,四人惊喜中大步跑了过去——不料到头来竟是死路一条!原来那山洞已穿透山壁,光亮正来自斜上方的星空——天边已隐约泛出一丝鱼肚白来,看来已折腾了一夜。
四人扯开嗓子大喊救命,但直累得声嘶力竭也无人应答。无奈之下转而仔细观察面前的地形,这才发现对面仍是绝壁,两壁间仅隔几米远,而对面的壁上正好也有个洞,就象一个完整的洞被从中间砍断一样。长空道:“若两壁相距再远点,就不会有什么奢望;若再近点,当可一跃而过;可惜偏偏这样不远不近,真是气人!”含珠道:“你满嘴假设,说了等于没说!”含笑道:“既是死路,还是到别处再看吧。”
四人又回到岔口,随后转遍了所有岔路,竟然全是死路,最后又回到绝壁。长风道:“后面全是死路,看来只有这儿才是唯一的生机。对面洞中水声潺潺,必定有水可解饥。一定要想法到对面去!”四人望着对面的山洞苦思冥想,含笑道:“如果能设法搞到树皮绳索,说不定可以爬过去。”长空一拍大腿道:“对呀,长风,咱们把上衣脱下撕成条,接起来当做绳索甩到对面去,只要能套住石头就可爬过去。”
不多时长风长空便撕碎上衣,却听含珠惊道:“你们看,对面的壁边有个石钩!”四人仔细看去,果然如此。长空道:“奇怪,看样子不象天然的,倒象有人特意磨好的。”长风沿着石钩对应的方位看回自己脚下的崖边,豁然发现在草丛的掩盖下竟垂着一条绳子!当即一把拉起——那绳破旧不堪,看来已多年未用,长风用手扯了扯,发觉仍然坚实,不由大喜:“好!”一甩便将绳子轻易地钩到了对面的石钩上。含笑不禁赞道:“也不知哪位前人如此聪明,竟设计出这样精巧的钩子!但既然钩绳均完好无损,为何要故意摘掉废弃呢?”
四人心中均有同样的疑惑,但已顾不上多想,当下挨个吊着身子沿绳溜了过去。紧靠洞边就是一汪清泉,四人一番畅饮,劳累一扫而光。之后沿溪前行,如今有珠有水心情大好,又渐渐开始有说有笑。
行不多时,忽然望见拐角一团黑影,四人心中一沉,不知是何等不祥之物。迎上细看,只见一人四脚朝天,除了面部外全身上下长了一层暗绿的苔藓,看来不知有多少年没动过身子了,屁股下压着一只倒霉的乌龟(说它倒霉只因它被压着无法爬走,只能伸长脖子勉强够到溪水);但若说那人是死人又有不妥,他胡子花白却满面红光,鼻息处微有醇香,间或还有阵阵呼噜声传出。四人又好奇又害怕,围着他看了半晌也不明究竟,只好继续前行。
又行不久,空气中隐约传来一丝奇香,越行香越浓,周围也渐渐亮起来。四人越走越快,不一会儿竟望见数簇娇艳的鲜花,几棵郁郁的劲松,甚至还有蝴蝶翻飞!——原来洞的尽头不仅宽敞,而且顶壁处恰好裂开了一条一米多的缝隙,一道金黄的阳光斜射而入。四人抬头望见彩霞满天,正是朝阳初升时分;又环顾四周,景色清幽绝仑,乃平生从未见识,不禁惊叹连连。不知为何,四人均觉此处正宜做平生最喜欢之事。水边石床石桌石椅,显然有人曾清居此地。含笑道:“若能长住此地,今生永不出洞我也心甘情愿!”
石床边挂着一对琴瑟,均是上等虫蛀桐材所制,长空含珠一见便爱不释手,取下试弹一声,只听音质细腻绝佳,不由相视一笑,心中同时升起合奏一曲的热望,当即再不理会长风含笑,径直陶醉于琴瑟之中……长风含笑却一眼就看见桌边的五颜六色的彩笔——竟全是些平日在梦中也不曾奢望的绝品,不禁画兴昂然。长风道:“含笑,咱们就画一副碧海白鸥图吧。”“太好了,这意境正合我意!”
长空含珠一曲弹罢,长风含笑也欣然画完,四人均觉畅快淋漓,坚信刚完成平生最得意之作。长空道:“含珠,就命名静心曲,如何?”含珠仍在闭目回味,只连声道:“好,好!”长风跳起来抓住长空道:“快来看我俩的这副碧海白鸥图如何?”长空一看便道:“不错不错!只可惜琴画有别,若我们的静心曲也能象画一样保存下来该多好!”含珠道:“不对,画无论保留到沙上还是石上,总有销蚀磨灭之时;而曲子却是任何时候弹起来都……”
含珠的话戛然而止。三人惊讶中一起转向她,只见她惊恐着指着不远处的一块黑石。三人定睛细看——那黑石竟微微颤动了一下,不禁都吓了一跳。长空惊道:“好象是个人!”
那“黑石”毫无反应。
四人绕到黑石正面,果然是个人!看来不过三十多岁,却目光呆滞一头白发,一动不动地蹲着。长空壮胆上前道:“喂,你是谁?”过了好半天,那人方抬起头来,一脸迷茫道:“我是谁?我到底是谁?你能告诉我么?”四人瞠目结舌,不知如何回他。过了半晌,那人又道:“我有点饿。”含珠忍不住道:“你好傻!水就在身边,怎么不知道喝?”那人拍拍头若有所悟:“噢——,水是可以喝的。”含珠道:“奇怪,人人从小就喝水,你怎么能不知道呢?”那人道:“是,我从小也喝的,后来忘了。”
四人均觉不可思议:喝水竟然也会忘掉?含珠又问:“你多长时间没喝水了?”那人道:“不知道。大概一年?不,也许是五年?十年?我记不清了。”含珠道:“他果然是个傻子。”长风却心念一动,问道:“你听过吸风饮露之功吗?”那人一楞,抬头看看长风道:“你看来已有初级的功力了。不过此功不可强练,须由心生;心到自然成,心不到怎么练也没用。”
他竟也懂得吸风饮露?含珠不由大惊:“你…你可是那个偷…呃——拿宝珠的人?”
“正是。”那人长叹一声,“不想我名声竟狼狈如此!唉,人生一步失足,终身悔恨莫及。”
长风看他神色凄苦,心中不忍,忙岔开道:“前辈,你为什么独自呆在这洞里?”
“这洞本来就是我的。”
“你的?!那么琴瑟画笔也都是你的?”含珠惊道。
“是,但…唉,对我都没用了,你们若喜欢就拿走吧。”
四人大喜,长风忙鞠躬请教道:“先辈,您能指点一下我的画吗?”那人向画略微瞟了一眼便道:“技法尚可,也懂得一点意境,但却有个最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