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语实用教程-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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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快意识到什么,然后将话题导往另一个方向:“——于是我告诉那孩子,让队伍避开哈莫群,别主动撞上去,这样哈莫会无视我们的。由着它们自己发疯吧。”她勾起唇角露出笑容。
显然安格不打算让她顺利转移:“你认为哈莫的异常与某件东西有关吗?被你拿走的。”
“它现在不属于我。”赫朵纠正,随后说,“无论它们是否有关,我并不在意这一点,也请你别在意。”最后一句话可以说是警告了。
两人陷入沉默。
喝了些水,女巫赫朵合上眼开始休息。她身下那数根木枝组成的小轿颇富节奏感地颠簸着,扛轿的人走得格外小心。
午后的阳光难以穿过茂密的树叶,只偶尔漏下一丝金黄的斑纹。一条条斑纹各异的蛇缠在树枝间,有的落下来,盘到女人们的头颈上。密林里除了原住民赶路的悉悉嗦嗦声响以外,没有鸟鸣兽吼。
异常的寂静让蛇女重新睁开眼。
她警觉地望向队伍的前方,然后注视树枝上蛇类的游动。
“hib!”她忽地叫了一声。
收到命令,蛇族人几乎立刻向女巫聚拢,将携带的东西放在轿子旁边,解下绑在身上的武器,尖头对外——她们警惕的眼眸四处扫视,根本不知敌人从什么方向来,但女巫所说的绝不会有差错。
下一秒安格往左移了半步,比风声还快的草箭“喀”地嵌入他身后的树木。
他的手已经扶在剑柄上,但却没有拔出,只是向下按了按。墨黑的眼里映出另一支草箭,它飞速地接近,紧擦他的手腕而过,咚,钉在离蛇女身体不到半尺的地方。
蛇女巫盯着这支箭。
她的长发似乎漂浮起来,像蛇一样纠缠,吐着火红的信子。“hacoor!”并没有张嘴,一声带着轰隆回音的怒吼便从她体内爆发开来,强烈的冲击感向四周扩散而去。
只见不远处的大树上噗噗地落下几名土著人,竟被她震慑得失魂落魄,连树皮也抠不住了。直到女人们的石斧抵着他们的脖子,他们才回过神。
“你无法对我说出虚假的答案。你的灵魂惧怕我甚于毒蛇。”蛇女用岛国的语言诅咒着。她随手折了根树枝作为手杖,对俘虏挥动。
偷袭他们的男人开始发抖,眼神中充斥着恐惧,不敢直视蛇女。
赫朵改为用土著语审问对方,俘虏们畏缩着,有问必答。
回忆起蛇女询问冶金技术时的模样,安格不难想象这些战栗着的可怜虫看到了什么。他转身拔出草箭,仔细看被削尖的箭头。
这箭跟他刚才看到的警示用箭有少许差别。尖端削得更为齐整,并且还带了一个作为倒勾的豁口。将箭头送到鼻子底下,他确定上面留存着一些很熟悉的感觉,金属切割物带来的锈味最为明显,另外还有一丝并不陌生的气息。
“我们遇到点小麻烦。”赫朵回过头来,瞄了一眼安格的动作,“你能跑吗,野蛮人?有一支六十人左右的豹图腾狩猎队正朝这里赶来,为了从我手里抢那件已经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们必须立刻离开。”
她冷冷地说着,用指尖触碰背上的伤口。
与此同时,几名偷袭者尖叫着倒在地上,抽搐片刻,不再动弹了。
第一卷 巴萨帝国的鞑鞑草 第六十三章 自带陷阱的诱饵
“疯狂的不止哈莫,还包括豹图腾的男人。”赫朵低咒道,“我从他们手上拿走的猎区,难道靠强夺一件宝物便能取回去吗?”
她忍住背伤的疼痛,试着离开软轿,让站立不稳的身体倚住树干。
“hebor!”
一声令下,土著女人们飞快地行动起来。皮毛裹到腰间,零散的货物能绑便绑到背上,其余的放到原本蛇女休息的软轿上面,由有力的成年女性抬着。
队伍拉长阵线,加快脚步。末尾留了几个年轻姑娘,细心地将被踩断的枯枝踢到草丛里,拨乱落叶掩盖人们的脚印。
蛇女巫走了几步,双脚一软往前栽倒。
安格伸手扶她,却被守在旁边的女战士阻挡。
赫朵的指头插进泥土里,一股无色的冷风带着呜鸣声从口中窜出,往森林深处掠去。
等待片刻,她有些羞恼地对安格说:“我的挚友没有回答我,否则几十个猎手根本不算什么。现在我也得尽快赶路,避免被那些狩猎者围捕。”
“你的朋友?”
“是的,一条高贵的长蛇,它能战胜所有出没于密林的猛兽。”赫朵抬起下巴。
呃,该不会就是……眨眨眼,安格不自觉地回味起蛇肉的味道,即使烤得有些焦,倒也不错。
恐蛇再怎么能耐,也对付不了哈莫海洋与人海。当时赫朵毫不犹豫地丢下了它,估计是考虑到哈莫不吃肉,但没有想到会出现带着铁器的人类来“猎食”吧。
安格看着蛇族的队伍消失在他的视野中,而女巫没有追上去的意图。
赫朵抓了几块小石头,丢在地上,由它决定前进的方向:“从蜥蜴的领地走。野蛮人,请你拿着那把比铁昂贵的武器到前面开路,因为很快我们将进入矮小而充满勾刺的山栀木林。”
她抿住唇道:“如果可能,我真不愿意路过那片腐臭的沼泽地。”
两个女人将蛇女搀扶起来,其中之一蹲下身背负着她的重量,另一个提着武器跟在她们身后。赫朵抬起手,时而折断路边的树枝,丢在地上。两个女人也故意踏上裸露的松软地面,留下脚印。
安格听着四面的动静,走向蛇女指引的方向。
赫朵没有让他与自己族人一同撤离,宁愿在作为诱饵的情况下捎带上他这么个来历不明的异族人,这样的选择说不上是出于信任还是猜疑,或许更多的,原自女人对她自己能力的信心,嗯,也可能兼具对族人的爱护。
但是她现在的目光似乎在监视着他。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睡一会。你的神经与嗓子一样需要休息。”安格没有什么遮掩,玩笑似地直接告诉她。
神经这个词,蛇女无法理解。她勾了勾唇角,并非对待族人那样温和微笑,而是不以为然地扯动面部,给予这玩笑一个礼貌性的回应。
在短短十天的相处里,赫朵作为原住民的女性已经展现了足够的聪慧和优雅,至少博得安格的部分好感与尊敬,但这并不代表他对土著族群的总体评价会提升。
深夜,蛇女命令停止前进,准备迎战。
两名女战士爬到树上,设置简易的陷阱。
“他们快来了。蛇告诉我,它们住在对面山头的亲戚感觉到人类踏上树干的震动。”她说,“这些豹图腾的家伙习惯躲在树上,用各种方法伪装自己。但论战斗的技巧,我的女孩们能以一敌十,”
安格关心的不是这些:“我们能见到林豹或者翼豹吗?”
“豹图腾早就抛弃了与生灵的灵魂联系,自甘堕落的人怎么可能会得到豹类的帮助?他们甚至没有巫师或者类似的年轻领袖。”蛇女的声音变得有些尖锐,听上去既非轻蔑,也不是对同类中“堕落者”的痛惜。
顿了顿,她有些困惑地低声道:“不,他们根本不应该对食物以外的事情产生兴趣才对……何况,我被抢走的那东西,对他们根本无用……”
安格轻笑起来:“我很好奇,女士。请原谅,但是如果你对那些男人充满厌恶,又怎能容忍自己在漫长雨季里与他们共处呢?”
事实上,两个关系如此微妙的部族会在繁殖期外厮杀,这本身也令习惯文明世界的安格感到新奇。想想吧,半年前战场上杀得眼红的两人,在首府的舞会上邂逅、耳鬓厮磨,半年之后再陡然反目成仇,如此反复?
真是有趣的人类。安格想着。
抚mo着盘在身前的小蛇,赫朵并不想回答他的新问题。
那对她的族群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大不了,这男人好奇得莫名其妙。难道野蛮人的氏族太过原始,以致无法理解这种优秀的制度?啊,她有什么必要对一个陌生人解释,她只不过想要从那些愚蠢的野蛮人手里得到对方根本不懂得好好利用的技术。
“外来者,你要是觉得无事可作,却又认为自己不应如此,请去帮助我的女孩们。”她冷淡地说。
赫朵看着那个穿着奇怪的大片树叶的男人站起身,矫捷地爬到树上。她的脑袋里突然浮起一丝怜悯:也许可以考虑给这个陌生人一张毛皮遮体,他的树叶实在太单薄了,可怜的原始人。
从树上无法看清女人眼里的同情,不过安格要是知道她对自己的衣料有着这样的见解,一定会冒出一身鸡皮疙瘩。
女战士将低矮的树杈砍开一条细缝,用手摁上去会听见树枝咔咔的哀鸣,这样当追猎者踏上时树枝便会断裂。
安格看了一会,割掉几十根树藤,用它们飞快地编织成了一张稀疏的网,他示意女战士们将这网的几端结实地固定在树干上,随后在网中间的藤蔓上拴了三根垂下来的长藤。
女人们模仿能力很强,也照样做了几张网挂上。
在树枝空间宽敞的地方,安格用树藤和气生根设置别的陷阱。虽然工具简陋,却做得很顺手。
“让你的蛇也上树,随便在什么地方,但别进网里。”
他这样一说,蛇女立刻明了地颔首。
第一卷 巴萨帝国的鞑鞑草 第六十四章 实力悬殊的反击
雨季朴木比一般的双朴木要矮小,但这并不代表最低的树枝距离地面会少于五码,任何地面生物都不会随便地攀爬它。而豹图腾的人偏好在树上狩猎,他们爱听树梢叶片的沙沙乱响。也许这些人原本就是在森林上层空间生活的生物。
从高处,追击者能看到林木之间闪烁的火光,蛇族的女人在前面,生着火,愚蠢地暴露目标。
近了,更近了。
戴着漂亮蛇骨头饰的女人屈腿坐在篝火旁,背对偷袭者。
他们抽箭瞄准。
草箭嗖嗖地射向地面,如同上个世纪流行的投掷木签游戏。
“hid!”一个声音突然从豹图腾的头顶上响起。
与此同时戴蛇骨的女人蜷着身体向一旁翻滚而去,只听唰地一声,篝火之下的大网被掀了起来,火星和燃烧着的树枝陡然飞起,四散坠下。这么一花眼的功夫,女人已经钻进树木的阴影里,在火光之外难以辨识。
豹图腾的人寻找女人身影的时候,他们的队伍正神不知鬼不觉地遭遇着防守者的偷袭。
女战士从树梢间翻下,落在最末一名豹图腾男子身旁,挥动石锤以迅雷之势敲碎了他的颅骨。微弱的喀嚓声与篝火爆裂着散落的声响混在一处,她的敌人甚至没有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哼。
“hik!”蛇女的声音再次降临。
转过身来的猎手们并不能迅速地看见那个破坏分子,注意到女战士的人立刻抽箭搭上弓弦,松开指头——像这样的近距离战斗根本不需要瞄准。
女战士飞快地在脚下的树皮上刨了刨。这个动作使她颈项的侧面中了一箭,她一声不吭地带着箭杆跳向另一处藏身地,转过树身背面,离开敌人的视野范围。
豹图腾的人正想要追,他们左边再度出现蛇族的女人。她用力扯断一束横向的气生根须,原本被根须高高地拴起来的树藤便全都自由了,带着它们下端悬挂的石头撞向前方的人。
做完这些,这位女战士也以指甲用力地刨断脚边的树藤。她比较幸运,那些躲避石块的人没有来得及向她射击。
两个女战士的动作使得敌人的落脚处陡然一晃,在他们还没来得及撤离的时候,安格出现在另一个角落,砍断那里的树藤。
“hib!”
蛇类出动,毒液喷向靠近它们的人,尖牙和对蛇类天生的恐惧感将人们驱赶到网中心,不时有踩断树枝的人失足掉到地面。
断裂声连接响起,直到树藤做的网彻底垮了下去。
网子中间拴着三根藤蔓,它们的另一头被紧紧地系在另外一张网下面,此时长藤早已绷直并发出嘎嘎的惨叫。很快与之相连的网也被撕裂,网上大概有七八个人,几乎都摔到了地面。
这个高度相当于贫民建筑的三楼窗户,落下去不一定会受伤,但也无法保证没有生命危险。豹图腾的人不愧于他们所认定的先祖,大多数人并没有因摔落而痛苦得惨叫。他们有些还能站起来,踉踉跄跄地走上几步。
草箭的射程与陷阱的位置已经被计算好,那堆篝火和伪装成蛇女模样的女人都是为了确保敌人所在地不会有太大偏差。他们甚至在不适合让豹图腾落脚的地点砍掉可以作为掩护的枝叶,让对方无法选择那里。如果给防守者更多时间,他们还会在地上插满尖锐的树枝。
噗,又一个被砸烂了脑袋的人张开手,扑向大地。
柴火上闪烁的暗红已经无法照明,月光在层层叠叠的树叶间穿梭,不时点亮女战士隐藏的身影。她们之一的脖子上还戳着那根箭,血流出细长而蜿蜒的路线,箭杆被树叶抚弄时会多涌出一些液体来,但她浑然不觉。
还有大约一半的敌人分散在树木枝叶的间隙里,没有踏中陷阱,也没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