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变数我是心甘情愿地弃置我的生命的。这种念头在我的心中存在了不止一、两年了,而日日夜夜地挂念着的,恰是在我高考的那段时光。当年一直在想,在众人的眼中,我是除了上大学,再无别的出路了; 好在,我自己清楚,如果没有路可走,至少还可以选择死亡,也就安慰了。古怪的是,高考我安然无恙地通过了,进入了一所不错的大学。在所有的人认为我一帆风顺的时候,当我顺利地踏过这道人生重要的门槛的时候,我竟又冒出了这个久违的念头——死!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亲情,友情,爱情,事业?有哪一个值得我依恋?曾经,我是如此的看重我的朋友。尤其是她。初中的时候我们相识,相知。父母亲责备她将我带坏了,我的成绩一落千丈,自认识了她后。我每每为她辩解:“这是我自身的原因。”况且,我觉得,她的聪慧,远甚于我。高中,我们分别考入不同的大学。即使分隔遥远,我认为也不会改变的。我对每一个朋友讲述我们的友谊,她们艳羡,...
有人曾跟我说过,四季中唯有秋声可以渗进你的骨髓,它最契合生命的本质,如果说死亡是冬天冰雪的掩埋,那我们活着的日子都算是秋天里的徘徊。我当时听了,不算真切,那是醉了。即便醒着,我也不会觉得悲凉,因为在这个繁花落败,开到荼蘼的季节里,我认识了叶加。那是个刚过初秋的天气,阳光还是很热辣,可风却已有些凌厉。叶加低着头走在同来的一队人后面,我当时并不知道他就是我费劲心机要来的林叶加,一个据说是天生要当警察的,一个唯一在警校自由搏击中打倒自己教练的,一个在对抗模拟赛中一个人干掉一组人的学生。说实在,他的简历上的照片让我有些怀疑,那是个青涩少年,单纯带了点仿若是羞涩的余韵,印象最深刻的是他有一对漆黑挺秀的眉,只那对眉毛还能见几分刹气。...
下着小雪的街道旁,少年将冻得发僵的双手放在了大衣里。秀丽的脸庞,因为冰冷的晚风而冻得发红。今晚是他人生中第二十个耶诞夜,而在寂寞得十九个年头过后,今晚他将拥有一个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爱人。离约定的时候已经过了半个小时,然而少年并不以为意。身后的商店应景地在门口摆放着一棵将近有两人高的耶诞树,随着客人的来去,电动门开关之间,店里欢乐的圣诞歌声隐隐约约地传了出来。少年肩上的积雪已经掩盖住了大衣的颜色,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携手同从、对他微笑的伴侣,也是同样地给予幸福的微笑响应。虽然失去了许多东西,但按二下来的,才是最宝贵的。曾经是众人瞩目的才华横溢,却远远比不上与他共度的一分一秒。他十分的幸运,因为在他年轻的时候,他就遇上了一个可以共度一生的伴侣。而更幸福的是,他的爱人,也是同样地爱着他。尽管他也失去了许多,不过只要有自己在,他就不会让他后悔做了这个决定。...
楔子:缘起夕阳西下,一辆精致的马车因为临时发生故障,被迫停在山道上,车夫和另一名随行的护卫赶紧下车察看故障,因为再耽搁下去,夜晚就要降临了。车内坐着一位少妇,还有一个小男孩。那小男孩约莫七、八岁,有着一张白里透红的小脸蛋,配上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和嫣红的小嘴……若不细看,定以为是个女孩;若此娃是个女孩,定可预见将来必是位倾国倾城的绝世美女。“你乖乖待在这儿,娘下去看看叔叔他们修好了没有。”少妇亲亲他的头顶,若不是为了回娘家奔丧,她绝不会冒险带他出来——只因他是个不平凡的孩子。“嗯!娘,我会乖乖的喔!”小男孩乖巧地点头,等连少妇下了马车,他终于抵挡不住好奇,也探出小脑袋,朝外面东张西望一番。...
北京之夏【1】 北京西站在10分钟后就要到达,萧阳惊奇地发现,他第一次来北京时,也差不多是在这个时间下的火车。那时的他刚刚高中毕业考上大学,因为想省略掉请客吃饭的繁文缛节,所以家里给他报了个去北京的游行团,早早地就把他送出了家门。同行的伙伴一路上兴高采烈,因为可以在北京玩上了半个多月,也因为回家时可以坐飞机,萧阳同样没有坐过飞机,但一想到这一点他却倍感失落和彷徨,因为到那天,他将要一个人坐另外的航班去另外一个地方开始大学生活,而那年他才十四岁。 说起来,萧阳算是个幸运儿,出生小康之家,父母都是单位领导,自小就享受优越感,人又长得漂亮,加上教育得法,为人处事恭谦有礼,左邻右舍无人不爱无人不夸。所以萧阳的外婆偶尔为了点小事情责怪萧阳时,肯定会重复这样一句话:"你是掉在蜜罐子里了还不晓得甜哟!"但是萧阳自己很早就已经清楚,他的人生并非也不可能如外人想像那样完美。于是...
旗奕走入这家酒吧,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据窗而立的男人。修长挺拔的身子,就是在酒吧这种休闲的地方,整个人站得还是和标枪一样的笔直,毫无表情的脸上,眼睛如警戒的鹰般看着窗外。旗奕极有兴趣的勾起嘴角,目不转瞬地盯着那男人看。那男人大约一米八的身高,帅气有型的短发,精致的五官、清秀的轮廓,细长的手指夹着一根烟,蜜色的肌肤在暗淡的灯光下发出淡淡的光晕。他有种说不清楚的气质,有凛凛之威,却又有种让人想抱在怀里温存的感觉,旗奕知道那个男人是最合自己胃口的类型。这么合他胃口的男人,旗奕还从没有碰到过,何况他还很漂亮。旗奕那总是看不出情绪的眼睛眯了起来,如一头看到可口猎物的豹,露出兴奋的光芒。他心满意足的喝了口冰啤酒,向后倒靠在椅背上:“你是我的了,宝贝!”...
姚黄 “不肖臣弟窬恭请: 吾皇万岁万福金安! 臣弟自幼多承皇恩,竞日苦思一报吾上竟未有可聊表寸心之物。今偶觅得牡丹数本。其中一盆异种名曰‘二乔’者,含苞数载,至今方春动蕾舒,窥其芳姿,应有国色。为人臣子未敢独自赏玩,特请吾皇万岁御驾亲临,待花开之盛事,幸甚。 臣弟再三叩谢隆恩 恭候。” 上好的一张洒金笺龙飞凤舞地挥洒著以上廖廖数语,毕恭毕敬的语气背後,很阴险地包藏著教唆皇帝抛开政务、出宫游春的祸心。 御座中的为人上者微怔了怔,手里拿著这已是今年开春以来第十一次从奏章中掉出来的“惊喜”,揉著眉心努力回想自己最近是不是做过什麽有悖於这一帮臣子劝策的好事,顺便再回顾了一下自己即位三年来的所有施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