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 回 群芳争艳 古都长安,每逢三月三日,新科进士乘彩舟游于曲江,于是,长安城内万人空巷,纷纷涌向曲江池畔,一瞻状元郎之风采。 其中尤以女性为最:禁宫嫔妃,名门闺秀,甚至那三曲中的风尘歌伎,莫不以一见状元为荣。是以,诗人才作出了“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的不朽名句。 这天,又是三月三日。 曲江池畔正是锣鼓喧天,万头攒动。 而城内却安静异常,宽敞的通街大道也鲜有人迹。 过“三曲”桥向东一带,是长安城的安静住宅区。这里虽然紧靠着笙歌不辍的“南曲”,但却不沾半点繁华。 紧靠“三曲”桥东南方一箭之遥,一顺边长着七株水桶般的柳树。那排柳树的旁边有一座深邃的院宅,长安城里的人都管它叫“七柳斋”。...
晚秋十月,千山落木,万里飞霜,幕阜山丹枫渐转黄萎,随着西风离枝漫空飞舞,云压天低,雁声悲唳,触目萧瑟凄凉。 山道上出现一条人影,疾步如飞,那人约莫五旬开外,微黄脸膛,颔下疏髭如猬,身材瘦小,一身玄衣劲装,右手提着一柄寒光闪烁缅钢软刀,肩头斜搭着蓝布包袱,目光灼灼逼人,却隐含忧惶焦急之色。 突然山谷中送来一声刺耳长啸,那人面色一变,正欲向深密树林中窜去,猛见四面八方涌出无数身影,纷纷大喝道:“阎老儿,还不束手就缚。” 阎姓老者目中怒焰暴炽,左掌蓄劲不吐,右手缅刀挥洒出一片寒星,望东方扑去。 敢情这阎姓老者是位武林名宿,当者披靡,截击之人纷纷断肢缺腿,血肉横飞,掌力排空狂飚,惨嚎之声弥漫山谷,入耳心惊肉跳。...
作者:戊戟第一回 一个痴儿武林中有这么一句话:“虎门无犬子,良师出高徒。”意思是说,武林中的一流上乘拔尖高手,所调教出来的弟子,武功绝没有不好的,起码也可以跻于一流高手之列,有的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一个享有盛名的武林世家,他的子孙后代,必然都身怀家传的一二门绝技。即使是资质差、悟性不高的子弟,虽达不到上乘境界,其武功也该懂两下,起码可以在江湖上行走。但是这句话,对武林中享有盛名的慕容家来说,就不大适合了。尽管奇侠一枝梅慕容子宁身怀绝世神功,却不能传给他的儿子,他儿子在武林中始终没有什么名气。幸而第三代出了一个慕容小燕,技压群雄,慧冠武林,以家传的武学,名扬天下,重振祖威,致使慕容一家,雄踞武林近百多年。慕容世家所在地孟莫山紫竹山庄,成了武林的一块圣地,黑、白两道英雄人物,无不慕名前去拜访。到了第四代,又不行了。慕容子宁一身的九阳真气和慕容小燕丈夫墨明智一身的怪异...
作者:金寻者【由文】第一部 第一章 终于盼得你的消息在追月阁中酣睡的祖菁突然被隐隐传来的雷霆轰鸣声吵醒。她从床上猛地直起身,抬手支起窗户,朝北方望去:那轰鸣如雷的水声果然是从天山瑶池北方的鳄鱼嘴处传来的。她抬头看了看天色,只见满天浮云正被山风吹散,橘红色的朝霞宛若一支高歌猛进的军队,瞬间占领了整个天空。“春天终于来了!”祖菁兴奋地从床上一跃而起,闪电般地穿上天山弟子特有的月白行装,将自己的佩剑绑在背后,一把拿起床边的爬山棍,冲出房门,在追月阁的走廊上一间一间地敲着天山弟子的寝房。“起床喽,大家快起床,大日子到了,都给我起来!”说到大日子这三个字,祖菁洁白如玉的脸颊上就会透出一股兴奋的红晕,令她清丽娟秀的容貌多了一丝香醇如酒的明艳。...
作者:暮寒君第一章 含冤入狱蓬门未识绮罗香,拟托良媒亦自伤。谁爱风流高格调,共怜时事俭梳妆。敢将十指夸针巧,不把双眉斗画长。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做嫁衣裳。圣水峪,距京城百余里,地处群山之中,居民不多,都加起来不到三百人。地方偏僻,自然穷困,只有两家大户,一家是本地捕头,另一家姓万,有个儿子在京里做官。县衙设在三十里外镇上,这里只有一个捕头,两个捕快维持秩序。此地居民大半姓万,也有几家外姓,都被挤到山脚居住。其中有一家姓秦,父母早亡,只有姐弟两人,姐姐名叫秦玉娥,十七岁,生得花容月貌,早有人提亲,只因割舍不下十四岁的兄弟秦三郎,以致耽搁下来。全家只有七间瓦房,祖辈置下百亩山林,这姐弟二人却看护不住,当地人随意樵采耕种,放羊放牛,好好的良田被糟蹋得不成样子,也不敢理论。秦玉娥心灵手巧,精于刺绣,本地婚嫁都请她绣嫁衣,兄弟三郎每日上山打柴,勉强糊口。这一日秦玉娥正在屋...
作者:清风醉酒序 山野少年 天空很暗,借着街边房屋的灯光,可以看到正飘着鹅毛大雪。素有“天府之国”之称的成都顿时变成了银色的世界。在成都东市。一家名为“客至”的酒楼坐了些许各门各派的年轻弟子。这时,几位身穿白衣的少年少女走了进来。大家看到后都站了起来,齐声说道:“多谢白帝门好生招待。”为首的那位白衣少年大约十六岁的样子,抱拳道:“大家何须这般见外?我白度天能代表我白帝门这般招待各位,乃是荣幸!”大家哈哈大笑,道:“白公子客气了。”说罢,都又坐下了。这里大都都是十六、七岁的门徒,大家年龄相仿,聊起来自然少了许多芥蒂。站在白衣少年白度天身边的一位少女道:“各位,我爹爹为了武林大会的举办,想大家在酒足饭饱之后,来白帝门一聚,不知可否?”一位华山派的弟子问道:“这位姑娘是?”白度天哈哈大笑,道:“正是舍妹,白映霞。”华山派那位弟子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如此清新可人。”白映...
作者:白衣卿相序言 武侠版图中的西域文/郑保纯(《今古传奇·武侠》主编)历史学家汤因比讲:如果他能够决定他的一生的话,他愿意活在中世纪中国新疆的库车。彼时,正是中国的大唐盛世,儒家、伊斯兰、佛教、基督教,四大文明在大唐的西域中交汇。那是人类生活中何其绚丽的时刻,何其绚丽的区域。上世纪初,王道士在丝绸之路的敦煌,一条扫帚捅开了一个名叫莫高窟的大洞,将那华丽的历史画卷展现出了一角,而今,敦煌学已经成为举世瞩目的显学。万里长沙,也掩不住人类,在此地展现过的生命力、创造力,掩不住他们的血、泪与汗水。所以,如今赴新疆去旅行的朋友,回来谈到的,也是吐鲁番的葡萄、维吾尔的美女、天山上的湖泊、火焰山的暑热,却不知道,这异地的风光之下,有过多么绚烂的文化,多么壮怀激烈的故事。有过多少人,他们在风沙中活过,他们在文明之海的冲卷中焕发出来的精气热血,竟如同楼兰那样的城堡,被遗忘,被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