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空一剑第一章 寿宴之上风波起 江面上,一条巨大的楼船正在破浪前行,船首插着一面大旗,上书一个“杨”字。船头甲板上,站着两名少年。左侧少年二十二三岁模样,清眉朗目,猿背蜂腰,真是好英俊的一名男儿。他不是别人,正是江湖上年少一辈中的佼佼者,也是黑鹰堡堡主杨风之子、人称“玉面小孟尝”的杨少华。再看右边的少年,约莫十八九岁年纪,身着儒衫,柳眉凤目,樱桃小嘴,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活脱脱一美人胎子。二人身后,则是二十条精壮汉子,青一色的黑衣皂带。两名少年的兴致很高,不时谈论着两岸如画的景致。这时,远处两座矗立江边、灰蒙蒙的大山映入眼帘。杨风用手一指,开口说道:“若仙妹子,你看,那就是蛇山和龟山,不出意外,明日午时我们便可到武昌城了。”原来,右边的少年乃是女扮男装,而她就是莲花堡堡主柳无非的独生爱女柳若仙。柳若仙和杨少华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感情甚笃。...
作者:东方守微【,】城东事记 第一章 拳与剑第一章拳与剑城东郊外有一家专为来往旅客提供歇息服务的茶水铺子,凡是经常走城东那条路的人都知道铺子里常年住着三个人:一个是年纪十七八的少女,一个是瞎眼睛的老妇人,还有一个衣衫破旧的中年男人。少女在铺子里负责给旅人端送茶水照料马匹,老妇人负责收取茶钱并帮忙做些小活,而那个男人只是单纯寄住在那里的流浪汉。以上,就是外人知道那里的全部。这一天,夜已至深,月色朦胧,郊外野狗的犬吠声隐隐从远处传到城东的铺子里。季节刚刚到初秋,夜里已经透露着寒凉的气息,这时候路上早已经没有了旅客,所有的旅行者早早在天黑前进了城,现在也许正沉睡在梦乡里。路上唯一的一点灯光从铺子外灯杆顶上一盏快灭的灯笼里发散出来,勉强照亮着铺子外的一小段路。...
作者:马伯庸 出山在下叫彭大盛,山东五虎断门刀第十三代传人。每次我报上这名号的时候,对方总是闻言一楞,然后拿一种异样的眼光打量我,那种眼光很难形容,就好象是看到了一头闯进蓬莱仙境的野猪。我一直挺奇怪,究竟我是哪里做的不对?我明明把江湖规矩做满了十足十:双手抱拳,左攥右握,平举胸前,双腿马扎,目光平视,先通名姓,再报师承,无一不是标准的问候礼数;穿的衣服也平凡的紧,上身粗布淡黄窄领窄袖褂,下身浅褐布裤束腿,青云底圆口布鞋,头顶青布束带抹额,都是些寻常装束,前后只花了三两银子,还有几钱找头。若说古怪,只有我背的这口虎头大刀刀背稍厚了些,但也算不得什么奇门兵刃,随便找一家铁匠铺花上两个时辰都打的出来。...
作者:DYNA【,】一 徽州府衙毙贪官 误打误撞结伴行楔子绍兴十年(1140年)五月,金人撕毁和议南侵,金军分三路大举南侵,重占北宋首都开封,宋军在许多抗金名将指挥下,宋朝军民抗战英勇,金军在川陕、两淮的进攻皆告失败。七月,金将兀术转攻郾城,被岳飞打败,转攻颖昌,又败。岳飞趁机进兵朱仙镇,收复了黄河以南一带,与开封只有四十五里。兀术逃出开封。北方义军也纷纷响应岳飞。以至于金人叹“撼山易,撼岳家军难”。但此时高宗连下十二道金牌催促岳飞班师,北伐之功毁于一旦。绍兴十一年(1141年)十一月,宋与金于书面达成《绍兴和议》,两国以淮水—大散关为界。宋割让从前被岳飞收复的唐州、邓州以及商州、秦州的大半,每年向金进贡银廿五万两,绢廿五万匹。十二月末除夕夜(1142年1月27日),赵构和秦桧以“莫须有”的罪名杀岳飞与其子岳云、部将张宪于临安。...
作者:白衣卿相序言 武侠版图中的西域文/郑保纯(《今古传奇·武侠》主编)历史学家汤因比讲:如果他能够决定他的一生的话,他愿意活在中世纪中国新疆的库车。彼时,正是中国的大唐盛世,儒家、伊斯兰、佛教、基督教,四大文明在大唐的西域中交汇。那是人类生活中何其绚丽的时刻,何其绚丽的区域。上世纪初,王道士在丝绸之路的敦煌,一条扫帚捅开了一个名叫莫高窟的大洞,将那华丽的历史画卷展现出了一角,而今,敦煌学已经成为举世瞩目的显学。万里长沙,也掩不住人类,在此地展现过的生命力、创造力,掩不住他们的血、泪与汗水。所以,如今赴新疆去旅行的朋友,回来谈到的,也是吐鲁番的葡萄、维吾尔的美女、天山上的湖泊、火焰山的暑热,却不知道,这异地的风光之下,有过多么绚烂的文化,多么壮怀激烈的故事。有过多少人,他们在风沙中活过,他们在文明之海的冲卷中焕发出来的精气热血,竟如同楼兰那样的城堡,被遗忘,被掩盖...
作者:月无盈正文 第一章 痨病鬼辽东的秋日总是最美的季节,稻子金灿灿的黄,枫叶却火辣辣的红,再配上爽朗,燥热褪尽的天气,当真妙不可言。而位于长白山的枫叶谷更加得天独厚有着整个辽东最美的枫叶林,成片成片的红云绵延不绝,仿若天边晚霞,整个山谷仿佛也是红彤彤的。在入谷口的小溪边,隐隐看到一对少年的身影正追逐嬉戏,欢声笑语似乎传遍每一片枫叶的经络。岂料未几片刻,其中一个身影便缓缓停了下来,是个看起来十三、四岁的左右的少年,面黄肌瘦全无血色,加上瘦骨嶙峋的瘦小身材简直一副痨病鬼模样,此时更加早已经上气不接下气,正手抚胸口喘着粗气,跑在前面的自然也已经停下身影,乃是个少女,看来也不过十三、四岁左右,脸蛋却红扑扑的,泛着健康的生气。那少女长的颇为标致,虽然一袭布衣花裙,衣着甚是朴素,却一瞧便知是个美人坯子,此刻看着身后那个早已喘不上气来的少年,却正噘着小嘴。...
作者:沈璎璎“嚓——嚓——嚓——”莽莽雪野,宁谧无涯。只有利器砍击雪块的钝浊声音,一片一片的落下来,融化在苍白失血的地面上。林立的冰柱,在岩洞口形成了一个天然篱笆,夕阳下折射出一道道奇丽炫目的光彩。何观清眯着眼睛,从冰柱的缝隙之间向洞外探头张望,一动不动的,已经很长时间。一忽儿冰柱上的光线颤动了一下,他下意识的换了个姿势,重又盘腿坐好,挥了挥手似乎想掸去新落在肩头的碎雪。其时雪早就停了。日色沉沉,大孤山灌愁海的山阳南坡,笼罩在一片惨淡的雪光之中。崆峒派的弟子们,一个个东倒西歪,躺在这个小小的岩洞里,时不时有人发出一两声呻吟。何观清回头瞧了瞧这些负伤年轻人,长息一声。天快黑了,外面的山坡依旧空荡荡的。出去探听消息的徒弟至今没见回来,少林、峨嵋、华山和武当等门派的同道们,也不知道都流落到什么地方。...
作者:卧龙生第一回冷月青冢一轮明月高挂中天,清冷的月华照着一座孤寂的青冢。一个二十三四岁的青衣少年,孤独的缓缓行来,直到那青冢前面,凝目注视了一阵,突然撩起长衫,对着那青冢恭恭敬敬的大拜三拜,哺哺低语道:“老前辈仁德厂被,竟然是这般凄凉,连一块墓碑也没有…”他自言自语,说到了伤心之处,两行泪水夺眶而出。他掏出绢帕,揩拭了一下泪水,正待站起身子,夜风中突然飘传来一阵凄凉的哭声。青衣人疾快的站起身来,隐入青冢旁侧的荒草之中。只听那哭声愈来愈近,片刻间已到了青冢前面。月光下,只见来人穿着一身白衣,梳着一条长辫子,竟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她缓缓取下竹篮,取出素花鲜果,供在青冢前面,对着那青冢跪了下去,鸣鸣咽咽地哭了起来。...
作者:无声之音红衣女子银月下的树林斑驳的树影,给冷冰的午夜更多地抹上一层阴森。他已经很累了,一个月来持续的奔波和连续不断的比武,他能活到此时此刻是不是应该感谢老天的眷顾?他撕下一块衣角,包扎住手臂的伤口,倚着一颗树缓缓的坐下,在他身边,是一直陪伴他的马儿,人撑到了如此之境,马也已经倒下,它喘着气,躺在他的脚边,用一种极为悲哀的眼神看着他,那是一种凝视,仿佛是用最后一口气多看那么一眼,那么一眼……他拔出剑,抵在马儿的脖子上,马儿低低嘶鸣,持剑的手握紧,在刺下的那一瞬间,他闭上眼,一股温热的液体伴随着血腥味,溅打在他的脸上。他吃力的往旁边挪了挪,他不想被马血浸湿了衣服,否则,今晚上,他定会被冻死在这里的。...
作者:林核新婚杀人夜庭院里的露珠已经被焦灼的阳光烤化了,不知不觉间蒸腾入了雾霭,在空中幻做绛紫色或是杏黄色的云彩,妩媚绮丽,像是做梦一般。任非坐在园中,阖眯着双眼,胸口轻浅的上下起浮。大约是秋乏的原因,她近来总是困倦,每天睡到日上三竿,却仍然迷迷糊糊的睁不开眼睛。倒也不觉得秋风瑟瑟,只是坐在自己的园子里,任阳光暖洋洋的洒在身上,好像回到了家里,在冬日烘着暖炉,摘着草药。然后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又被阿爹叫起来,说她笨,把辣椒秆和藿香分到了一起去。外面的天光渐渐的黯淡了下来,敲锣打鼓的声音好像隔着万世千代,和她毫不相关的红色熙熙攘攘的挤在门庭里里外外,就连向来素淡的园子也不放过。任非打了个寒颤,日头已经落下了,晚风萧索,月上柳梢,映着淡淡的酒气四溢飘香。她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睡意迟钝了思绪,让她有些轻微的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