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思归续--似是故人来(gl)-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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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你回去把东西收拾收拾，最近先住到我那里去。”渺飒又旧话重提。
“思归，只是一年的时间，真的就不能陪Vanessa一起撑下来吗？”秦霜华望着我，幽幽道。
“华姐，师傅，我该说的话刚才已经都说了，这件事，不要再劝我了。”我低着头闷声说。这世上有很多事都无可奈何，比如你爱她，她却不爱你；比如你爱她，她也爱你，可你们却无法在一起；再比如，你爱她，可她却负着太多无法抛低的追求与理想，爱情是那样的重要又是那样的虚渺，终究，你只能选择伏低或者离开。就像我现在一样。其实这些话即便华姐不说渺飒不说我心里也是隐隐明白的，正因为明白才不愿以爱为名去强逼苏曼选择，可眼下，只怕就连秦霜华也是认为我在用分开逼迫苏曼选择了吧？或许深心里我也确实是这样的，再决绝的转身也曾在心底深处渴望苏曼会伸出手来拉住我。可眼下，美梦早已破碎，我也该彻底地醒了。
我知道那结局，也许，我只是在等她亲口说出，用她那一向无往不利的女强人姿态把我征服，或者，彻底断绝我的一切希望。只是现在，我想我是等不到，也没有必要再等了。
只是想两个人可以简单的相爱，简单的在一起，怎么就这么难啊……心里说不出的冰冷与刺痛，那讽刺的感觉就像是毛衣上跳出来的一个小小线头，只要轻轻地一扯，转眼间我整个爱情就随之摧枯拉朽，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论出身，我没得选择。论事业，我也尽力了。再俗套地论到性别，呵，我若不是现在的我，或许就连和她共筑此梦的资格都不复存在了吧。“华姐，”我看着秦霜华的双眼，一字一字镇声说道。“可以麻烦你帮我带几句话给苏曼吗？”
“什么？”她微带讶然的挑眉，定睛看我。
“小爱缠绵，大爱，放手。”
秦霜华瞬即皱了眉头，“思归……”
“告诉她，她有足够的时间去争取她想要的一切，至于我……”我低下脸去，怔怔地看着锃亮地几乎倒映见人影的红木地板。“我不会刻意等她，而她也一样，无须为信守对我的任何承诺而打乱她的节奏和步调。我们各自过好各自的生活，等她达成了自己的理想，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而那时她心中还有我，我心中也还有她，我们就在一起。”
“如果不是，那，我们从此相忘，这样也好。”
长长的沉默，秦霜华抬手在眉间轻轻地按了按，再望向我时，眼中便凝了一丝说不出的肃重。“思归，你真的想清楚了？”
“是，我想清楚了。”我微微地一笑，“对了华姐，口头上先跟你请辞，我会在这周末前把辞职信补上。”
我把小荷即将要离开的消息告诉了渺飒，本以为她不过随便听听罢了，没想到她双眼一瞪便道：“你说什么？”
“怎么了？”
“是谁的意思，她们自己想走还是纪予臻要送她们走？”渺飒问了一句我不太听得懂的话。
“听说是小荷母女自己想要回家的。”
渺飒英挺的双眉几乎皱成一团，她踱了两步，蓦地瞪住了我。“几点的车？哪个车站。”
“师傅，你到底想干吗呀……”我被她严肃的脸色给惊住了，忍不住就想起之前纪予臻和我说过的有人在偷偷查这个案子的事，难道……
“不会是你吧师傅？”我被自己忽然想明白的事情吓得不轻，“你一直在追查这个案子？”
渺飒不理会我的问话，却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怎么会选择现在这个时间把她送走？”
“师傅，你到底想说什么？”
“下午你不要去送人，听到没有？”渺飒对我提出了和纪予臻一样的要求，说罢再不理我，径直便回去了办公室。
我被她的反应激起了心底的疑虑，忍不住就给纪予臻打去了电话，试探着提了下下午想去送送小荷的事情，果不其然，她的态度仍是和昨天一样，二话不说就拒绝了我。
“纪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综合渺飒的反应，我总觉得这两人的态度都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隐瞒意味。“到底为什么我不能去送小荷？”
“不是和你说了吗？最近多事之秋，我不希望你随意露面。”
“只是因为这样？”
“那你以为是怎样？”纪予臻不耐地说，忽然顿了一顿。“即墨，我警告你，如果你敢私自跑过去——”
我不理会她的警告，心底里一丝不安却隐隐地浮动起来。“纪小姐，你答应过我，会照应小荷的安全的。”
纪予臻再开口时，语气里也隐隐有些怒气了。“即墨，我应承你的事几时食言过？倒是你，你答应过我再不插手此事，我希望你也能够遵守承诺。”
“那你让我去送她。”我斟酌再三还是提起出了这个要求。“我保证不会惹麻烦，我就送她去到车站。”
长长的沉默，我抓着手机，几乎能听到纪予臻薄怒下明显沉重起来的呼吸。“中午你来找我。”终于，她开口了，语气很冲并且说完就撂了电话。
得了她的许诺我整个心情都轻松了不少，一到中午就急匆匆地打了车往YZ国际赶去。
“纪小姐，我到你楼下了。”
接到我的电话纪予臻明显没什么好声气儿。“哼，这种事你倒是积极得很。”
约莫五分钟后她下了楼，让我和她一起上了她的车。“先找地方吃饭。”甫一坐定，她头也不抬地便道。
“我答应过小荷要带她一起去吃顿饭的。”我赶紧表态。
纪予臻立刻抬头瞪住了我。“你还挺会空口许诺！”
“呃，不好意思。”
“去哪儿？”
“什么？”
“我说你们去哪儿吃！”
我被她的怒火烫着了，赶紧回答：“KFC！”
“……”纪予臻沉默了，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你也知道小孩子么，就喜欢吃那些东西。”
“我怎么会知道？”
对于纪予臻这种习惯性一言九顶的人格我早已免疫了。“所以……那个，纪小姐，要不你就把我扔那边路口得了，我去带小荷吃饭，吃完饭送她们母女去车站你看行么？”
“不行。”她说着话便拿出了手机，快速拨出一个号码。“小方，去KFC买些吃的给小丫头送过去。”
三秒后。
“我怎么知道买什么！你看着买吧！”
“……”这次轮到我沉默了。
纪予臻挂了电话，慢条斯理地端过面前茶几上的饮料喝了一口，这下子心情似乎好多了，她甚至好心情地递给我一杯。“西餐OK吗？”
“……”
“那中餐？”
“……随便。”
她皱着眉头看我一脸的苦大仇深，顿时不高兴了。啪一声便揣下了手上的杯子。“随便是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随你便的意思。”我心里很纠结，我来是为了送小荷，不是为了找她吃午饭啊。虽说人家帮我这么多，别说是请我吃饭，就是我请她也是理所当然，可是……可是……苏曼和渺飒竟然都对我和她的关系产生了误会，如是想来，有些不必要的约会还是能免则免比较好吧。
这边我还在纠结着，车子却已然停下了。纪予臻催着我下车，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往餐厅里走。眼见如此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纪予臻在位子上坐定，看我在一边傻站着，不由黛眉一蹙。“坐啊。”
“纪小姐，我有件事想和你说。”我琢磨来琢磨去还是决定把话说清楚。
她却并不太意外的样子，只淡淡地轩了轩眉头。“怎么，你又惹什么事了？”
“那倒不是。”我抱着面前的水杯，大着胆子便一口气直说了。“我觉得我们以后还是少见面比较好。”
纪予臻明显怔住了，虽然只是一秒，她随即调整好的面部表情完美到仿佛那一秒的错愕真的就只是我的错觉。她惹眼的红唇从杯沿上移开了，冷冷地看着我。“什么意思。”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这感觉真的糟透了，好像我是个特别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家伙，人家帮了我那么多忙，好嘛，现在要收尾了，我就跑来说什么以后没事不要再联系了。可……可是，苏曼也便罢了，连我那一贯神经粗大的师傅凌渺飒都觉得我和她关系过于熟稔，或许，这其间也确实有些招人误会的缘由吧。
“我不想引起别人的误会。”我讷讷地解释。
“别人？”纪予臻冷笑了一声。“只是不想引起苏曼的误会吧。”
“纪小姐，你和我不一样。”我不理会她的讽刺，耐心地解释着。“我知道上次的事你只是为了帮我，可是倘若这样的流言真的传了出去，不是会有损你的名声吗？”让外头的人怀疑她的性向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吧，真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服务生已经在旁边站了两分钟了，她也不点餐，就只是冷冰冰地瞪着我，我实在看不下去那男孩为难尴尬的表情了，主动接过餐单道：“我们先看一下，稍后叫你好吗？”
“好的小姐。”年轻的男孩立刻如释重负地转身。
我将餐单推到纪予臻面前，叹了口气。“纪小姐，无论如何我都很感激你帮我照顾了小荷这么久，这餐饭，让我请你可以吗？”
“怎么，请了这餐饭就和我两清了？”纪予臻冷笑着将餐单接到手中，然后手一抬，那可怜的才刚转身走出几步的服务生又立刻折返了回来。“小姐您好，现在可以点餐了吗？”
“不是那个意思。”当着外人面我不便多说，只好在腹中默默叹气。
纪予臻绷着脸，二话不说便一溜地点起餐来，我也没注意她到底点了多少，就听她一连串的飚出一大堆英文，末了啪一声丢开餐单，两手环抱在胸前继续冷冷地看着我。
“小姐您还有什么要点的吗？”服务生连看都不看多看一眼纪予臻，想来那十级风暴般的气场就连外人都感觉到冷了。
“不了，就这样吧。”
眼见服务生走远了，我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别生气好吗？”
“你还知道我会生气？”纪予臻拿起杯子送到嘴边，蓦地又揣了下去，“好啊，那吃完这餐饭你就滚吧，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
“……”我尴尬地缩着身子，不知该如何应对她这突如其来却又意料之中的怒火。讷讷半晌也只得是一句道歉。“对不起。”
可，对不起什么呢？深心里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隐隐觉得纪予臻帮我太多了，人与人之间的交际到头来还是要讲究一个公平的对不对？可扪心自问我能为她做到什么呢？除了对哑哑的关爱，我什么也没为她做过，甚至最近自顾不暇的我连去看望哑哑这么简单的事都没有做到。这样子的我，还怎么好意思一直承着她对我的善意？
纪予臻说完那句话之后就再没理过我，直到她点的菜一样样地被送了上来。我瞠目结舌地看着桌上被摆得几乎没有放胳膊的空处了。这这这……这是十个人的菜量吧？
一桌子的菜根本也没有吃几口，纪予臻喝了两杯红酒便起身表示她想走了。我赶紧叫来服务生买单，正说话的时候纪予臻的电话响了，她意兴阑珊地接了起来。
我没仔细去听，刚摸出卡就听到她的声音蓦地拔尖了不少：“你说什么？！”须臾，她收了手机，一脸苍白地瞪着正错愕地盯着她看的我。
“怎……怎么了？”心脏忽然狂跳起来，出什么事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纪予臻的手机被她抓在手里狠狠地捏了一把；认识她这么久；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如此明显的脸色苍白；衬着一贯妖冶无端的五官，叫人看得格外胆战心惊。
“我有点事要先走。”她收起电话便站起身来。
“等等；我、我也一起！”直觉告诉我这件事不会简单；甚至它或许还和我有关！
纪予臻立刻回身瞪住了我。“不行！”
“是不是小荷？”心脏跳得很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哪里是不太对劲的；归纳到直觉也好第六感也好，总之我的心非常不安；在叫嚣着要一探究竟。
纪予臻没再理我，径直便向门外走去，我接过服务生递来的卡匆匆忙忙签好字追出去时她已然上了车。我叫不住她，幸好一辆出租车正滑过身边，我忙伸手给截住了。
“师傅帮我跟着前面那辆房车。”
司机倒也爽快，问也不问就开车跟了上去。眼看着这路线竟然是往小荷所住的那个小区去了，我心下的不安愈发凝重起来，正慌乱时手里抓着的手机忽然响了，我一看是渺飒，更是毫不犹豫接了起来。“师傅！”
“思归，”渺飒的声音透着说不出的冷凝与怪异，“你现在在哪？”
“我、我正在去小荷家的路上。”
“不要来了。”
不要……来？我心头一动，“师傅，你在——”
“对，我在现场。”
等等，怎么都扯上现场了？我现在草木皆兵，就觉得但凡什么事扯上现场准没好事。“师傅，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出车祸了。”
渺飒只丢下这短短的一句便即挂了电话。我再给她拨过去她也一直挂断，想来是有事正忙，不便接听。我脑子里已然乱成了一团，车祸？车祸？小荷不是一直在家里呆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