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如炽-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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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公良飞郇还是摸著肚子,半信半疑。
这世乐和世知的模样还都是像公良飞郇多些,尤其是世知,那体格一看就和公良飞郇彷如一个模子刻出般似的。
薛承远端著热烫的汤水走了过去,扶著公良飞郇缓缓喝了几口。
“承远,这个孩子,你取名了麽?”
公良飞郇喝过了汤水,那帕子轻轻擦了擦唇角,缓声问道。
“没有”薛承远一边将汤碗放下,一边道:“既然不知男女,等生下来之後再取如何?”
“你是不是特别想要个女儿?”
公良飞郇轻轻挑眉看著他。
薛承远淡笑却不言语。其实这心思怎麽瞒得过公良飞郇?
可毕竟怀著身孕的是他,辛苦的也是他,自己怎敢妄求太多呢?
“想要,也要看老天给不给”薛承远褪去了衣衫,捻暗了灯盏,上了床榻,搂住公良飞郇,说道:“最想要的,还是你健康平安。”
想想在马车里见他呕血的那一刻,自己的心几乎都要停窒了。
真是怕他这段日子大著肚子,再出什麽意外。
床帐之内一片黯淡,卧房内暖暖的香气却特别宁和。
薛承远在公良飞郇生产之前本想分床而睡,却还是怕他夜里身体不适,於是决定每夜都陪著他。
公良飞郇被薛承远这般搂著爱著,相比前些时日的孤灯只影,自然是幸福太多。
腹中的胎儿此刻缓缓的挪移了几下,公良飞郇拉著薛承远的手一起覆在了他的腹上。
公良飞郇这次肚子自然比生世乐和世知时小了许多,也或许正是这样,才让他前些日子有些忽略这腹中胎儿,以至於强撑著身子前去了京畿大营。
“飞郇”
薛承远紧抱住公良飞郇,任由他鼓胀的腹部紧贴著自己。
不知道为何,离上次生世乐和世知已经有些年月了,薛承远想到又要为人父,还是有一种莫名的感动和期待。
作家的话:
写这段的时候俺都笑抽了,飞郇好可爱……
、番外 长相守(6)
番外 长相守(6)
即便是大夫,对这个小小生命,薛承远也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看著这个孩子就这麽安安稳稳的寄居在公良飞郇的肚子里,薛承远有那麽一瞬倒是希望这段日子能过的稍微久一些。
一家人团圆和乐,世上有什麽比这更幸福的事呢?
世乐和世知这些日子都十分乖巧,因为知道父亲病了,并且他们很快就会迎来一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
世乐十分想要妹妹,世知却不然,想要弟弟的澎湃心情真是无法阻挡,抱著公良飞郇使劲的问,这弟弟什麽时候出生?
薛承远和公良飞郇听了都笑,於是问他为什麽想要弟弟,只见世知挥挥小肉手说自己也要尝尝当哥哥的滋味。
公良飞郇笑问,难道这个宝贝是妹妹,你就不是哥哥了麽?
世知却答的稳稳当当:不一样,我要当有弟弟的哥哥,就像世乐那样。
薛承远见这孩子小小年纪便如此有自己的决断,只觉得他骨子里似乎更像飞郇多些。
公良飞郇靠在床上,家里温暖舒适,左右怀里一边抱著一个孩子,这肚子里还有一个。
恍然之间觉得薛承远这出其不意的“手段”早已将自己这辈子栓得牢牢的,心不会再去哪里,这人……
如今这个样子,倒还是能去哪里?!一想到这儿,心中的小小火焰山又喷发了。
而薛承远自从公良飞郇胸腹受创之後,自然是白日也陪著,夜里也陪著,百般呵护,生怕一个伺候不周,又惹的孕夫大人怒火攻心。
为了孩子和飞郇,怎麽忍都是必须的!值得的! 他现在只想让公良飞郇在家静养待产,期待孩子能够足月健康。
公良飞郇的身体在精心的照料下,倒也够争气,直到足月後的某夜里这阵痛才姗姗来迟。
那个夜里,月朗风清,梁宇之间处处都弥漫著窗外的花草香气。
天地间一派宁静。
公良飞郇正侧靠在床榻上和薛承远说话,穿著一身墨绿色的宽大袍子,腰腹上随意的系著一根月白色的缎带。英朗的轮廓看上去多了几许柔和,脸颊上都泛著一种健康的红润。
两个孩子刚刚才哄的睡去,这会儿才难得有了点二人空间。
薛承远喜欢听公良飞郇讲他小时候的事情,相比自己的童年,公良飞郇的经历自然是多了几分命运造化的神奇。
北疆几大氏族的故事,薛承远自小就听过,却从想过自己今後会和这样一个出身於公良氏族的男子,结为夫夫,诞育子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刚到玄仁的时候……只觉得一切都很是陌生,那里和大漠完全不同。记得北街大道上的跃居阁,那里的饭菜味道真是特别香……”
公良飞郇想起儿时的记忆,话音温和。儿时在大漠的记忆已经十分遥远了,凡事只有隐隐轮廓却并不清晰。
为将之後,他也曾想过派人去北疆寻找氏族里遗散的亲人,可终究还是因为战事繁忙而耽搁了下来。接著……接著,他便有了属於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家。
过去,於是越发遥远了。
遥远到不可企及,遥远到似乎不曾存在。
薛承远看他,怎麽这麽喜欢看他这副乖乖顺顺,安安稳稳的样子呢?
听著听著,便身不由己的凑过去,吻了吻他的发鬓。
“薛承远,你倒是认真听还是不听……?”
公良飞郇点了点薛承远的肩胛,将两人之间横隔出了一尺距离,挑眉看著他。
“听,当然听,跃居阁,那儿的菜实在是好”薛承远笑道:“即便再好,可哪有这儿的味道好呢……?”
薛承远逗他。带笑的眼神,不经意间已是满满的温柔。
相比自己世子锦衣玉食的童年,公良飞郇孤楚的童年自然更多坎坷,可无论多少历练和坎坷,岁月只将公良飞郇身上这种与生俱来的华贵气质洗练的更加出众。
公良飞郇正欲说他,忽然只觉得腹中抽痛了一下。紧接著那种曾经熟悉的痛感顷刻之间蔓延开来。
“唔──”公良飞郇一手覆在柔顺的袍子上,摸了摸肚子。
“怎麽了,飞郇?”
薛承远见他突然皱眉不语,心中突然咯一下。覆上公良飞郇的手,安抚著他肚子里的宝贝。
“帮我看看……”公良飞郇觉得不适,便伸了伸身子,躺靠在了床榻上,将手腕递给了薛承远。
和大夫在一起,就是有这个好处,没什麽太多事需要自己担忧的,横竖他都知道怎麽处理。
孩子已然足月,按理说,任何时候出生都是可能的。只是……真到了这一刻,公良飞郇还是觉得有些忐忑。
薛承远自然是责无旁贷,他等这一刻等了多久了?!多久了!
大概这次从知道是喜脉的那一刻起,就期待不已了!此刻诊脉诊的都乐呵呵。
“是不是……要……?”公良飞郇迄今还是难以张口“要生了”之类的话,事到临头想到自己将要经历的事情,很是羞赧。
薛承远一站而起,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在屋子里硬硬转了两圈,才忙去叫下人准备。
看来就连这老练沈稳的御医碰到了要接生自己孩子的时候,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公良飞郇本想笑他,可这笑意刚刚浮现到唇边,心中七上八下的感觉却萦绕不散。这次应该不会像上次那样生不如死吧……?
公良飞郇托著肚子,修长的十指左右轻轻安抚著里面的孩子,与此同时这痛感越来越强烈了。
薛承远快步走了回来,见公良飞郇摸著肚子又欲言又止的神情,深知他在担忧什麽,连忙抚著他道:“一回生二回熟,别怕,这次一定顺利。”
什麽一回生二回熟?!公良飞郇双眉一挑,瞪了他一眼,要不是这肚子碍事,一定一脚踹翻这个冤家解气。
唉──这逃不掉的一天,终於还是来了。
作家的话:
下一章完结……
、番外 长相守(完结)
番外 长相守(完结)
可让薛承远哭笑不得的是强悍干练如公良飞郇,摊上生孩子这档子事儿,却一回生二回还是不熟!
这肚子里独独一个小宝贝也愣是相当的不配合。
公良飞郇疼的辗转难忍,又为了孩子的健康不愿意使用药物,真不是一般的难为自己。
卧房之内十分整洁,薛承远的药箱里,各种药剂和银针都放的井然有序,却仍旧没有用武之地。
毕竟已经有过了世乐和世知,公良飞郇很是希望这一次孩子能够自然的生下孩子。
管家家丁都候在了门外,大半夜的传来消息说将军就要临盆了,全府上下顿时沸腾忙碌了起来。
灯火通明的长廊上,王安海正带几个著家丁,端著四方玉盘为公良飞郇送来进补的膳食。
薛承远则是独自陪在公良飞郇的床榻旁,照料著他。
公良飞郇早已褪下了长袍,上身只剩下白色的丝质亵衣,柔顺的覆盖在膨胀圆润的肚腹上。
强忍过几波尖锐的疼痛,公良飞郇倒吸著冷气,真不知该如何处置自己这身体,而腹内的胎儿却丝毫没有出来的意愿。
“疼……承远……”
公良飞郇一手托著隆起的腹部,一手搭在薛承远臂上,有些吃力的道。
薛承远紧忙给他擦了擦汗,身为大夫他自然知道公良飞郇疼痛难当,可自己却也无法为他分担丝毫,只能道:“大约还得一两个时辰,若是实在忍不住,服些止痛的药丸,好吗?”
公良飞郇脸色苍白,生怕那药对胎儿不好,固执的摇了摇头,托著肚子向床里侧靠了过去。
“唔──唔──”
咬住牙强忍著几乎无法抑制住的呻吟。
为自己心爱的人和孩子医治总是不同於外人的。身为御医,处在深宫,面对圣上薛承远都有泰然自若临危不乱的能力,可当此刻面对著公良飞郇临盆,薛承远却显得稍有迟疑。
公良飞郇前段日子胸腹刚刚受过伤,痊愈才不久,若是此时挤压公良飞郇的肚腹帮他顺产,薛承远只怕会伤了他。
“承远……”
公良飞郇反复低吟著薛承远的名字,有那麽一刹,那声音似乎变得幽弱到不可辨析。
“在,我在”薛承远疼惜他的坚持,也深知他的不易,轻搂著他膨胀的身子,任由他靠在自己的怀里。
“你的……孩子……怎麽就没有一个……干脆出来……的?”
公良飞郇那汗水淋淋的双眼里说不出是愤怒还是无奈,双手捧著颤颤悠悠的肚子,心不甘情不愿的道。
怎麽偏偏就是他生?!还每次都生的这麽难……?!!薛承远凭什麽如此坐享其成轻易当爹?!
薛承远与他十指交缠抚著公良飞郇的肚子,不掩饰的笑道:“可能咱们的孩子知道我平时受了太多委屈,专门替我来报报冤仇的。”
刚刚说罢,公良飞郇就狠狠在他手腕上拧了一下,气喘吁吁的道:“早就知道……你就是想看我这副样子……”
肚里肚外的都是处处和他做对!
薛承远真想喊声:冤枉!也不知数月前是谁一意孤行要了那一次,才有了今天的“下场”!这不是自作自受又是什麽?
想到这儿薛承远只笑不语,一手抱著他,一手拿过了粥勺,吹了吹,将热粥喂到公良飞郇嘴边,温声道:“多少吃点,蓄积些体力,来,飞郇……”
总不能在产夫临产的关卡还数落他吧!那以後自己还有活路吗?
公良飞郇此刻是又疼又累又乏力,张开口唇缓缓咽了下去。
薛承远一直不松手的抱著他,继而一勺一勺喂。
“若是有一天我们都老了,还这样长相守在一起,该有多好……”
喂完了最後一勺,只听薛承远轻轻感慨了一声。
从风华盛年到垂垂老矣,有时想来 ,不过转瞬。
这些年看惯生老病死的薛承远,纵然无数次救人於危命,却也清楚人生浮华数十年惘然似烟。
公良飞郇肚子里的小家夥正闹得凶,听薛承远居然还如此风雅应景的感概不已,真恨不得将这孩子塞到他肚子里去,让他尝尝这痛苦!
“薛承远……”
公良飞郇挣扎著摆过头,好不容易才撑坐起笨拙的身子,咬牙切齿的道:“下次……你生!”
“一定、一定!公良将军。”薛承远丝毫不跟眼前的产夫争辩,点头笑道。可心中却在想,恐怕没下一次了。
三个好孩子,他薛承远今生为人足矣!
公良飞郇想摆脱这肚子得到解脱的愿望此刻真是异常强烈!疼……怎麽能这麽疼……
辗转著又气喘吁吁的倒在了床榻上。
窗外的家丁们都好奇的想听得到半点儿这卧房内的动静。皇上产子那一幕见不得,公良将军临产这一幕难道今生还不能有幸一见吗?!
可卧房内接下来几个时辰却是出奇的宁静。
众人正在猜测这薛太医究竟用了什麽奇世的妙法,如此安抚住了生产之中的将军。
王安海抬头看了看微亮的天色,天际处一抹红云升腾而起,向著这个方向,不觉之中大喜的道:“看啊,多美的红云!”
“是啊!”
“看啊!红云!──”
要说郢庭四季之中,能有幸见如此壮观云彩的日子实在是极为难得。
怎麽就碰巧是这一日呢?!
薛承远和公良飞郇自然也是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几个时辰下来,公良飞郇被胎儿折腾的虚弱不堪,只觉得这孩子的位置越来越靠下了。
“什麽……?”
公良飞郇躺在床上,双手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