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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凡夫俗子异闻录-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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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是孙二姑吗?”
为了更好地得到消息,赵修露出了一个敦厚温和的笑容,以此打消对方的疑心。
“你有事吗?”
既没回答是,也没回答否,孙二姑依旧警惕地问。现在这种情况能够问出这块手帕的去向就不错了,赵修放弃了打听到其他消息的念头,于是他开门见山地拿出手帕,指着上面的梅花。
“这个应该是出自您的手笔吧?我想知道这块手帕的主人是谁。”
孙二姑迟疑了一下,伸手从门缝中接过手帕。只是一瞬间而已,赵修瞥见了她手臂上的淤青。大大小小好几处,有新有旧,真是触目惊心。赵修本以为孙二姑失去了丈夫,不过现在看来所嫁非人的可能性更大。
孙二姑仔细端详了一番,把手帕还给了赵修。
“这个是我绣的,主人是谁我不清楚,不过这个是县城四季坊定的货,你去那问问吧。”
话音刚落,孙二姑就关上房门。赵修在门外道了句谢,又踏上回程的路。四季坊是县城中的一个小教坊,里面的女子大多是县里穷人家的女儿,没有容貌出众或才华横溢的歌姬舞姬,所以大多以卖身为生。难道柳安居真的是在教坊寻欢的时候与其中某个女子情愫渐生吗?赵修难以想象这样的事情,不过如果要与教坊女子交往,应该会花很多钱才对。然而百草堂的账目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家里也没有多余的钱供他去教坊。
算了,怎么猜测都是多余,这件事只要到教坊一问就清楚了。赵修摇摇头,想要甩掉那些乱七八糟的思考。不知为什么,自从发现这个手帕,他就变得有些奇怪。
以惊人的速度回到县城,赵修直奔四季坊。虽然已经日上三竿,但是对于教坊来说,一天还尚未开始。狭窄的小巷内一派慵懒的景象。这个时间过来有些不合时宜,赵修站在门前犹豫了一下。这时一个婢女打扮的人正好从屋内拎着一桶脏水出来,赵修连忙走上前去询问。少女出奇爽快地回答了他。
“这个手帕是红玉的,你等一下。”
少女放下水桶,轻快地转身回到屋内,很快就带着一个略微有些肥胖的女子
出来,大概就是红玉本人。赵修下意识地仔细打量女子,她年纪应该跟自己差不多,也许是尚未梳妆的缘故,看起来非常疲惫憔悴。
这种女人有什么好?赵修心中充满不悦。其实他的门第观念不重,此刻的他没有察觉,即使手帕的主人是个清丽雅致的少女他也不会高兴到哪去。
“咦,赵道长啊,有什么事吗?”
红玉很自然地像县城中的其他人一样称呼赵修,可是他对红玉没有一点印象。如果表现出惊讶是非常失礼的举动,赵修也像认识她一样说明了来意。
“这个是两个月前小郎中来给我送药的时候我给他的。那个时候我感染了风寒,自己去抓药太麻烦,就让小郎中天天给我送过来。我记得当时天还挺冷的呢,可是他满头是汗,我看他一直用袖子擦汗怪可怜的,就把不用的手帕给他了。”
“这就奇怪了,他出门都会随身携带汗巾。”
赵修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喜欢干净的柳安居每天都会带着干净的汗巾出门,不论一天中有没有用过都会在晚上洗一遍,这是他从小就养成的习惯。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想起来了,那天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跟着梁寡妇的儿子小志。小志受伤了,手上就绑着一条汗巾。”
红玉眯起眼睛回忆当时的情形。她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全败平日压抑的生活所赐。这条阴暗腐败的巷子,来到这里的人都带着满心的鄙夷和热切的欲望。所以当一个清爽干净的少年走进巷子时,大家都觉得非常新鲜。对于这些被视为不洁代表的女子,他自然坦率的态度更是难得。对于从小就被卖到教坊的红玉来说,那天的事就像一道阳光射进她的心里。
“赵道长,小郎中出什么事了吗?那天李三嫂也来打听他有没有来过,我当时还笑她瞎想呢,没想到今天赵道长也找过来了。”
“他突然之间不见了,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红玉听到惊讶地睁大了双眼。大概是由于解开了误会,赵修此时觉得眼前的女子已经不像最初那样令他心生厌恶。
“哎呀,会不会被人贩子抓走了?我听说像州城那种地方有专门收留小倌的地方,要是被卖到那去就糟糕啦!”
红玉很了解身处烟花之地的无奈与痛苦,如果被卖到那种地方,即使之后被救出来,也会在心里留下无法磨灭的阴影。人会在无意识间把自己的经历投注在别人身上,这是不争的事实。听到柳安居的失踪,红玉想到的是这种情形,而赵修则是认为他被亲近的人背叛。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赵修心里想道。今
天来到教坊是个正确的决定,不仅撇清了他心中的疑虑,还得到了一个线索——那天柳安居是与梁寡妇的儿子小志同行,还把自己的汗巾系在了他的手上。
赵修记得柳安居提过一次“小志”这个名字,似乎中午还在对方家里吃了一顿饭。然而在此之后,“小志”二字赵修就再没从柳安居口中听到过,所以他在红玉提及之前没能想起这个名字。最重要的是,红玉提到他们一起前往教坊是在两个月前,柳安居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被人欺负,这种时间上的一致性很难让人相信是巧合。难道说柳安居和所谓的小志“意见不合”,甚至到了动手的程度?也许柳安居被人欺负这件事,就跟那个小志有关。
赵修的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于是快步向梁寡妇的家中走去。


、新的知情人

这个时间还家门紧闭,最近王三公子的事对于这个家庭一定影响不小。看着眼前这间带着新近修补痕迹的小屋,赵修似乎能明白梁寡妇不惜名誉尽毁甘愿委身于一个纨绔子弟的原因。十年前的瘟疫夺去了很多人的性命,然而最惨的却是家中支柱死去而被留下的孤儿寡母。赵修曾经见过梁寡妇几次,印象中她并不是一个虚荣的女子,有着安于贫穷的个性。但是对于一个母亲来说,自己受苦算不了什么,难受的是看着孩子跟自己一起受苦。想要给儿子温暖的屋子,想要给儿子新衣服,想要让儿子读书,想要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儿子。
想到这里,赵修开始羡慕起从未见过面的小志。在他的记忆中,自己从来就没有被母亲疼爱过。刚刚学会说话不久,赵修还不懂得掩饰自己的能力,也不懂得鬼魂和人的不同。他在母亲面前提起姐姐后,母亲那仿佛看见脏东西的眼神他永远不会忘记。当时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是现在似乎有了头绪。姐姐是被父母活活饿死的,在他们面前提起姐姐,就等于在指责他们的罪行。所以赵修被抛弃了,一个人被扔在偌大的浔州城,自生自灭,以后再无瓜葛,也再没有人会提起那件事。
真是令人不愉快的冰冷记忆,但这件事已经在他身上留下刻痕。无法毫无保留地相信别人,在遭到背叛时首先想到的就是离开、放弃以前的一切。这就是自己,一个无可救药的懦夫,所有的强势都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懦弱而已。最胆小的人不是柳安居而是自己。然而这次,赵修不会逃,不管花多少时间,付出什么代价,就算天涯海角,他也要找到柳安居。
握紧的双拳在门上稳重地敲了三下,里面响起一个沙哑的声音。
“谁啊?”
“我是赵修,想问问小志在不在家。”
门内响起了脚步声,然而里面的人无意给他开门。
“小志出去了,你改天再来吧。”
“我有重要的事要问他,能问一下他去哪里了吗?”
赵修仍不放弃,再次追问。
“不知道。”
短短三字将拒绝的态度表露无遗,赵修也能明白她在发生那件丑闻之后不愿再与男人有任何瓜葛的心情。与其在县里乱走,还不如就等在这里。现在将近午时,小志应该会回家吃午饭。打定主意的赵修挑了一个阴凉的地方监视着梁寡妇的家门口。突然他想起了早上抓到的少年所说的话。
“……因为王小虎说他、说他三叔被那小子的娘害死了……”
这么说来,早上他从那群小子手上救下的少年就是小志。赵修重重地拍
了自己的大腿一下,后悔没有留心他的动向,到头来转了个大圈。
在赵修焦躁地踱来踱去半个时辰之后,不远处终于出现了那个有些驼背的少年的身影。明明只有十五六岁,但小志看起来却比年逾古稀的老人更加没精神。瘦小的身躯加上好像总是在害怕着什么似的站立姿势,少年的周围似乎都带着压抑的气息。
“你就是小志吧?”
赵修径直走到少年面前,拦住了少年的去路。他自认没有露出可怕的神情,可小志看到他的脸却立刻被吓得双眼圆睁,两腿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小志突然跪在他面前,战战兢兢地趴伏在地上。
该不会是看见我教训那个小子吓到了吧?赵修不禁咋舌,心想真是一不小心惹了麻烦。他上前试图扶起小志,走近了才发现小志正在轻声地喃喃自语。
“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这样的话刚好证明他心里有鬼。今天早上赵修明明是从一群少年的手中把他救出来,如今的反应也未免太不正常。
莫非他知道是谁掳走了柳安居?
一旦这个念头产生,赵修就越发觉得合理了。虽然他不认识小志,但是难保小志也不认识他,就像四季坊的红玉,他对对方毫无印象,对方却清楚地知道他的名字。早上救了他连句像样的话都没有就逃跑的原因是知道赵修正在寻找柳安居,他知道些什么却不肯说,或者他也参与了这件事。
赵修的心一下子冷了下来,抱着胳膊俯视着面前这个瑟瑟发抖的少年。
“你认识柳安居吧?”
小志的后背明显震动了一下,就像是在印证赵修的想法一样。他整个人趴伏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起,也没有回答赵修的话。
“我问你是不是认识柳安居!”
赵修揪着小志的头发,逼他从地上抬起头,一张如同惊恐的小动物的脸就在面前,然而赵修没有一点怜悯之情产生。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他们异常的举动已经引起周围人的注意,片刻间就被好事的县城居民团团围住。
“你认识吧,不仅认识,还知道是谁把他抓走了!或者说,抓走他的人就是你?你把他藏在什么地方了?还是说已经卖掉了,准备拿着这个钱搬家?”
小志的沉默不语令赵修失去了耐心,他狠狠地抓着小志的头发向后压,令他最大程度地向后仰。
“不想说?你不要以为什么都不说就没事,我问第一次你不说我就掰断你一根手指,我问第二次你不说我就掰断你两根手指,你觉得怎么样?”
听到赵修
的恐吓小志的眼睛睁得好像要掉出来似的,就连瞳孔也开始放大。他的嘴唇就像身处冰天雪地的人一样不受控制地颤抖,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声响。赵修冷笑了一下,看来要得到真相就只差一个决心了。他抬起小志的手,缓缓地把他的小拇指最大程度地向后扳。
“你如果不说的话,这根手指就要断了哦。”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赵修轻轻地向后又扳了一点。小志手掌的皮肤被拉扯着,呈现出不自然的紧绷状态。赵修轻声笑了起来,一部分是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笑声比怒吼更令人恐惧,剩下的就是因为长久以来抑制的嗜虐心再次抬头,让他感到莫名的快感。
“小志!”梁寡妇突然从人群中冲出来,尖叫着向赵修跑来,“你要对我儿子做什么?”
很难想象一个平日低眉顺眼的人此刻就像一个疯子似的捶打赵修,发出刺耳的叫声。虽然不愿意把无关的人牵扯进来,不过赵修没那个心情跟她解释。要让一个女人安静下来还是很容易的,赵修暂时放开了小志,但是为了不让他逃脱,赵修用脚死死地踩住了小志的后背。女人一边捶打着他,一边用力想要把赵修拉开。这正合赵修的意,他趁势一拉,冲着梁寡妇的后颈用力劈下去。梁寡妇发出一声闷哼,整个人瘫软下去,晕倒在地。
人群中响起对赵修不满的声音,可是没人敢上前去。这么一闹自己的名声恐怕要掉到底了,赵修自嘲地想到。不过他根本不在乎,嘴长在别人身上,他管不了,不过如果有人敢因此排斥柳安居,他也绝不会放过。
“我说,”赵修蹲□,抓起小志的衣领,“你要沉默到什么时候?是不是想让我把你的脖子掰断,这样你就什么都不用说了。”
“不是我……”小志用力挥着双手,极力地否认道,“是、是隔壁村的硕德他们,他们说要好好教训一下柳郎中……第二天、第二天柳郎中就不见了。”
隔壁村的硕德?那是谁啊?赵修对这个名字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们现在在哪?”
“不、不知道,我没看见他们。”
“你早就知道他们跟这件事有关,为什么不说?”
“我、我害怕他们打我……”
“你——”
赵修闭上了嘴巴,把小志重重地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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