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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笔尖少年-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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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回家吧。”
此刻血液里流淌的已不仅仅是感慨和喜悦,还有那名为“追忆”的苦涩。
掌心摊开,你的名字早已写进脉络纹路。双眼合拢,时光的齿轮反方向转动。
说好要笑着迎接你的,我怎么能食言。
宁子樾沉默任他一路牵到拐角那辆银灰色的Cachazo旁,车门打开的时候,还是不动声色的挣脱了对方的手。姚绿微微一怔,目光移到他一言不发的侧脸,神情黯淡了片刻却很快又微笑起来。“对了,忘记告诉你——车里面还有惊喜哦。”
宁子樾犹豫一下后矮身坐进副驾驶,还没来得及打量就听见座位后一声防备的猫叫。条件反射的回头,他看见一团原本蜷缩在后挡风玻璃下的白色毛球警惕的拱起身子,正冲他呲牙咧嘴。思维当即断电半秒。
“这是……柚子?”他不确定的打量着那已足有七八斤重的白猫,开口说了自他们见面起的第一句话——却与两人本身都无关。
“是啊。是不是胖了好多?我妈就是太惯着它了。”姚绿从车的另一侧上了驾驶座,熟练拉下手刹,发动了车子。
“这么久没见,它肯定认生。不过毕竟感情到底在那儿,过段时间就好了。”
宁子樾听出他宛如自我安慰般的弦外之音,也只是将头靠在车窗上假寐,一路再不曾开口。
“脱鞋进来吧,我去拿条毛巾给你擦擦。”
宁子樾依言脱了鞋子站在光洁锃亮的地板上,看着姚绿风风火火的钻进屋里直至不见,这才有点茫然的四下打量。
这儿并不是他记忆里那幢华丽温馨的小别墅,而是位于市中心的一套高级公寓。面积并不算大,两室一厅,加起来也就刚一百平的样子,但装修十分奢侈,比起以前的别墅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傻等在门口的功夫,柚子已经大摇大摆的晃进了屋内,随便找了个角落懒洋洋趴着小憩,间或带着敌意偷瞄他一眼。
大概是开了地热的缘故,室内温度很高,原本堆在他肩膀的积雪已经化的差不多了,姚绿才终于拎着毛巾出现,没有理睬宁子樾伸出的手而直接盖在他脑袋上搓了起来,边搓边数落:“你傻站这干嘛,怎么不上客厅去坐着?看这大衣都湿透了——快脱了它。”
头上还搭着条毛巾,宁子樾略微无措的任对方将他浸湿的衣服层层扒掉,然后及时按住了他下移要解自己腰带的手,疑似脸红了一瞬。
“呃……这里没有湿。”
看他一脸局促的样子姚绿终于“噗嗤”笑出声,表情也生动起来,显露出少年人才有的一点狡黠。
“那就算了。我刚去浴室烧了热水,你进去洗个澡吧。我给你找两件换洗的衣服。”
“不用麻烦了——”他还想推辞,可对方已经连扯带拽的把他推进了浴室的毛玻璃门,并在外面喊着:“早饭想吃点什么?锅里有我新煮的皮蛋瘦肉粥,要不凑合一顿吧?”
他慢吞吞的在浴室中央脱掉了裤子,心里纳罕他究竟几时竟学会了煮菜烧饭,口里也只平淡回应。
“……嗯,就喝粥吧。”
不想让对方等太久,所以宁子樾只是简单冲洗一下就踏出了浴缸。
头顶明晃晃的灯光照得他眼晕,随手摸上盥洗池,却依然只有他冲澡前就放在那里的洗得发白的牛仔裤。
微微犹豫一下,他将门掀开一条缝,毕竟处境有些难堪,所以也就音量不大的喊了声“姚绿”。
好在那个人立即就回应了他,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怎么啦?找不到剃须刀吗?”
“不是……”深吸一口气试图壮胆,他的嗓音却反而更低。“换洗的衣服……”
“啊!”那边恍悟,伴随着生油在锅里翻滚的劈啪声。“我给搁在沙发上就忘了……现在实在腾不出手,你自己出来拿吧。”
他有些无奈,看来这人大大咧咧的个性并没有发生本质的改变呢。
宁子樾拿了浴巾围住下身,将浴室门彻底推开,却把不知何时卧在门口的大猫吓了一跳,两眼瞪着他发出咕噜咕噜的威胁。
一人一猫相互对视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他先妥协,移开目光低叹一声。
其实物是人非,也就这么回事。
绕过拐角,他看见衣服就搭在真皮沙发上,崭新的Gucci套头衫和长裤。拎起来看看标签,竟正好是他的尺寸。
这时墙上大屏电视里晨间新闻刚刚结束,他不经意抬眼,就看见里面姚绿那张溢满柔情的笑脸。
其实他早就知道,所以也就不惊讶了。戒毒所里每天都有固定的时间观看电视新闻,他知道姚绿凭着自己几年来的努力打拼终于得以崭头露角,年仅二十岁已成为当今乐坛炙手可热的新星,一边上学一边录歌,甚至接受名导演的邀请出演了几部电视剧,前途不可估量。
就好像夜空中真正的恒星那样。
那光芒,太耀眼了。
他还在对着电视发愣,那边姚绿正端了煎培根从厨房里走出来,一眼看见他站在厅里只围了条浴巾的模样,差点没把盘子给打了。
“你……你手里拿着衣服干嘛不换上啊??”
宁子樾被他面红耳赤的呼喝惊醒,这才发觉自己已光着上身晾了半天,墙角柚子好像嘲笑似的叫唤了一声。
匆忙转身前的最后一个画面,是荧屏里男女热情拥吻的长镜。
心好像被针尖不轻不重的扎了一下。没有伤口,可是真的疼。
姚绿错过了他黯然的神情,一边脚步轻快的将培根端上桌,一边回忆着刚刚水珠沿那个人线条硬朗且流畅的小腿滑落的场面,心跳就有些加速。
他记得当年的宁子樾身材尽管不比现在也还足够瘦,虽然结实却很是骨感,他曾说他长得都是腱子肉,多一丁点羊尾巴油都没有。
以后,还是得把他喂胖一点吧。
这样微笑想着,他随手往对面已经堆满食物的盘子里又多添了一块肉。
中午和晚上两人是在外边的饭店吃的。很贵的那种。
两顿饭都吃的很沉默,宁子樾基本不怎么搭话,只是听对方絮絮说着。姚绿也并不因此气馁,他当然知道两人之间好像隐约有什么地方不对,但他没有深究,或者说他根本不愿去深究。
他总觉得他们的未来还有那么长。所以会好的,一切都会。
吃完饭回到家后天都黑了。窗外霓虹闪烁,姚绿拉着他坐在客厅的地板上,一张张放自己的专辑给他听。或温柔或激烈的旋律久久绕梁不去,身旁人悄悄观察着他细微的表情变化,那夹杂着兴奋的明净眼神好像渴望得到认可和夸奖的小孩子,让他无所适从。
他当然替他高兴。可是他现今所有的成就、所有的光芒所堆积出的距离感却让他忽然心生怅惘。
只是三年而已。
他多希望他还是那个没心没肺的嚣张小子,不晓世事,不懂得照顾自己,从不向这个世界低头妥协,爱恨都那么分明。
他一心想要保护他,给他倚靠,可是现在看来,根本没那个必要了。
凭现在的自己,这双手,这样一个人——又还能为他做些什么呢。
不过是痴人说梦。
“……我累了,姚绿。”
终于他这样说,一手撑着沙发从地上站起身来,忽略了对方脸上错愕的神情,向浴室一步步迈去。途中,根本不敢停顿片刻或稍微回一下头。
他一个失落的眼神,就都足以将他尚在动摇的决心尽数击溃。
就这样,虽谈不上你情我愿,宁子樾还是在姚绿家里安顿了下来。
那晚的事情,他们之后都默契的没有再重提,也几乎没有机会继续纠缠细节。
姚绿现今快节奏的生活非常忙碌,基本不允许他拥有一点点的闲暇。由于签约公司在本地,学校却在北京,所以他几乎只有周末才能回到这边的公寓,且时间都是在录制结束后的半夜。工作日就更不必说,课少了倒还好,课表紧的时候经常上一分钟还在吃饭,下一分钟就匆匆拎了行李赶在去机场的路上。就连那日接宁子樾回家,也是他提前一周向公司请好了假的。
相聚时连话都说不了几句,比起再见的时候又拉开了很多距离。然后再日复一日的重复下去。
一方的疏远和另一方的空缺。要逆转局面,谈何容易。
姚绿不知道宁子樾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是谁错在哪儿了吗?好像又不是。
多少次想要和他好好的谈一谈,但想和他交流的时候,整个世界都睡着,等到世界醒来时,他又进入了睡眠。有时候工作太过繁忙,披着一身疲倦回到家里,恰巧宁子樾还没睡,他却忽然就累得再也开不了口。
长此以往,也就放弃了。
只是每当半夜顶着寒风回到家,姚绿还会习惯性的在那个人房门边静静站上一会儿,却不知道那个假装熟睡的人每逢周末夜晚,只有听见他关门进屋的窸窣声响才能放心睡去。那停留在自己脸庞、长久不肯离去的寂寞又悲伤的目光,一切的一切,他全部都知道,却没有勇气去面对。
他们像一对住在两个星球上的恋人,明明彼此深爱,可传达心意的声音隔着真空,也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两个月的时光匆匆过去,宁子樾愈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们已然停驻在不同的世界,又何必再继续拉扯彼此伤害。
他确确实实感谢他能出现在他生命中——当然感谢。是对方在他无家可归时一次又一次的收留他,给予他支撑,并最终帮他将杀父仇敌一手送进了监狱。他在外面苦苦等了他三年,只因当初那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
可也正因如此,他不能再继续拖累他了。
他决定离开。
又是一个深夜,姚绿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到家门口,轻手轻脚拧开了门锁,却被屋内大亮的灯光惊了一下。
宁子樾罕见地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直到他走近才不辨神情的侧脸望去。“回来了。”
“嗯。”姚绿点点头,放下手里的大包小卷坐到他身旁,心下莫名就有些忐忑。“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因为想和你说件事情。”他拿起遥控器按灭了电视,屋子里瞬间变得静悄悄。柚子被人声吵醒,不满的打个哈欠,在窝里翻了个身子继续睡。
宁子樾没有看对方,语气平淡的想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我想下周搬出去住。”
姚绿愣住,被雷劈了一样呆坐在那里,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宁子樾却好像并不关心他的反应,就那么自顾说了下去。
是时候把话都说清楚了,他想。
“你大概也早就察觉到了吧,我们……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能再见到你,我心里其实很高兴。我以为日子还会和从前一样,你没变,我也没变,但那根本不可能。三年时间,过去了就是过去了。现在你有了自己想要的一切,我的存在就只是累赘而已。当初下定决心要保护你,现在看来却更像是我自作多情。对不起,让你白白等了那么久。
“我已经……不配成为你的倚靠。”
宁子樾将一席话说完呼吸已有些不畅,胸口闷闷的阵痛。停顿几秒后,他勉强扶着沙发站起来,余光扫见那个人低头坐着一动不动。
没有答应,却也未出言挽留。
这样,就最好。
他步履维艰的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但没迈出几步就听见厅里一声巨大的碎裂声响。猛然回头,他看见姚绿手下那被生砸成碎片的玻璃杯和桌上触目惊心的鲜血。
大惊之下宁子樾却还不及说话,就见对方慢慢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两手握拳,身体不住发着抖。
“……宁子樾,你混蛋。”
他连声音都在抖,好像赤脚站在荒无人烟的雪原,冰天雪地里,那么绝望又那么悲凉。
“我姚绿只因为一句话,就整整等了你三年。这三年里我都经历过什么,你不知道,好,我原谅你。我一向原谅你。可现在我是明明白白告诉你了,我不论做什么都是为你,我舍弃我的骄傲我的嚣张,我牺牲我的自尊我的青春,我放低姿态去迎合原本不屑一顾的一切,当我为你做了所有这一切,你告诉我,你要离开我了?……”
眼泪终于从他眼里落下来。连一点声音也没有。
我一直以为我没有心。
我从来不知道有一天会遇上你,不知道有一天我们也许也会分别。
你的故事写到我们分开的那一天,我的故事从此空白的可怕。
你以为这些年我一个人在外拼命,深夜回家却连个可以端水问候的人都没有,这样的日子很好过吗?
宁子樾张了张口,却无言以对。
他从没有见过他流泪。当年他勒令他离自己远一点的时候,他没有哭。他因为挡下那杯酒而替他进了戒毒所那天,他也没有哭。
这些眼泪,他究竟在心底酝酿了多久,又压抑了多久呢。
“你赢了,宁子樾。”姚绿甚至都不抬手擦一擦脸,就又红着眼睛笑起来。“你赢了。原先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到这一刻我他妈才发现自己是真的爱上你了。你那时候说会对我负责,我信了你,我等着你,我终于离不开你。现在倒换了你等到深更半夜,特意来向我道别。”
宁子樾眼眶发酸,咬紧牙关强硬去拉他的手,也不接他话头。
“……先找东西把手包起来再说。”
“你别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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