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算-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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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到过许多亿元乡镇，要比起来，导墅镇的办公条件委实太落后了。”记者们说。
镇党委书记朱云峰同志说：“我们是靠群众最近的一级党委，我们的一言一行直接影响到党在人民群众中的威信。在干部和群众之间的利益有冲突的时候，群众是第一位的。”
“办公楼什么时候建呢？”记者又问。
“我们统一了干部思想，到全镇9000多农户都住上了楼房，我们再建办公楼。”朱云峰说。
是啊，干群关系就象一架天平，只有在群众这一边加重砝码，才是干部的天职。导墅镇机关干部尽管住在低矮的陋室里，但他们的形象在群众心里却很高很高。
“路”的故事
导墅镇上有一条被导墅人民引为自豪的总长2公里，平坦宽阔的18米的环镇公路，它象一条彩带为古老的导墅镇增添了风采。人们说，这是一条连心路，它把干部和群众的心紧紧地连结在了一起。
原来的这条路狭窄而坎坷不平，睛天满天尘，雨天满地泥。两边临时棚棚小屋一座连一座，即肮脏又邋遢。过去镇曾多次规划都由于耗资多拆迁难度大而没实施。今年年初，镇下了决心，再难的事也要干，不然要我们干部干什么。党委委员王火泉同志，副镇长汤志法同志自告奋勇挂帅负责具体抓。
今年夏天的一个炎热的日子。朱云峰、汤志法到镇江有关部门争取资金，正逢有关领导外出开会要晚上才能回家。他们决定等。两人饿了吃碗面条，热了嚼根冰棍，累了在汽车站凳子上坐坐，浑身上下被汗湿透了。一直等到晚上10多点钟，这位领导才赶回家，他为基层领导为人民办事的一片诚心所感动，答应拨款支持。
俗话说，建房易，拆房难。拆迁过程中阻力重重。有满天要价的、有不愿拆迁的、还有无理取闹阻挠拆迁的。一个个体户扬言“谁拆我的房，我砸他的家！”有人劝汤志法，你又不是导墅人，何必为了工作去得罪人呢。汤志法同志说，组织上派我在这里工作，我就要为这里的群众办事，得罪少数人是为了大多数人。那时正值水稻治虫高峰时，妻子又生病住在医院里，他家里4亩责任田等着他这个主劳力回去治，虽然家离导墅只有10多里地，虽然家里一次又一次打来电话，他却硬是抽不出时间来，整天顶着辱骂和冷言冷语，挨家做工作，等他把一家又一家“钉子户”工作做下来，他的4亩绿油油的稻子已被虫子啃得象韭菜黄了。事后，妻子埋怨他。他说，工作和家我只能顾一头呀。他笑着告诉妻子，市里领导表扬导墅创造了拆迁工作上的奇迹。15天中，拆迁了56个个体户和24家单位的3000多平方米的障碍房。
一个大雨倾盆的日子，导墅镇长巷村那条让人诅咒了多少年的黄泥小路上深一脚浅一脚走着镇长聂国书同志和两位镇干部。长巷村的路搅得聂镇长寝食不安。全镇23个村中除了长巷村都已铺上了沙面公路，这个村离镇10多里地，没有村办企业，群众思想也比较落后。依靠村中出钱显然不可能，镇政府也实在挤不出钱来支持，怎么办呢？聂国书同志便带了干部来现场办公了。召集村干部商量后，他决定寻求企业的支持，自己去“化缘”集点资，让村里出义务工，尽快修好这条路。从长巷一回到镇，他晚饭也顾不上吃了，便和几个领导碰了头，又迅速到几个镇办厂厂长家做工作，等他终于靠“化缘”凑足了3万元的修路资金回到办公室时，已是凌晨2点了。第二天有同志推开他的办公室门，见聂国书同志还穿着一身泥衣，熟睡在他的旧沙发上……
长巷村的2公里长的沙面公路修好了。农民们坚持要给镇党委政府立碑，镇及时劝阻了。农民们感慨地说，不让我们在地上立碑，我们就把这块碑立在我们的心里！过去年年粮食入库老大难的村子，今年秋粮入库超额完成了任务。只要我们的干部心里真正装着群众，真心实意的为群众办点事，就能唤发起群众的积极性来。
“情”的故事
导墅镇党委政府对导墅镇的3万人民有着火一样的热情，给人民送去春天般的温情。
今年3月，朱云峰同志的独生儿子胳膊摔折，在医院急救。而正好镇办塑料化工厂在开发新产品中资金短缺，他没顾得上去安慰一下伤心的妻子、抚慰只有7岁的儿子，和厂长一道踏上了去北京的列车。在北京的一个星期里，他东奔西走，终于求得了国家“星火”总公司的支持，为厂求援到100万元的贷款。
党委副书记魏胜良、组织科长徐松南同志连续5次到缺劳户家助耕帮工。魏胜良同志10多年没参加过农业劳动，割麦子时手都起了血泡，依然一声不哼。副镇长张东耇同志丢下紧张的学习和家，一头扎在煤碳河疏浚工地上，为解决排水问题他2天2夜没合一合眼，连续七天没回一次家，喉咙哑了，人消瘦了。民工们说，原以为开河是我们苦，没想到干部比我们还苦。
12月11日晚上，集镇民房失火，纪委书记陈夕春正患重感冒住院吊盐水，听到火警后，他一手扯下还在滴的输液管跑到现场。大火疯狂地冲上几丈高，一些群众不敢上去救，他冲了上去。一边鼓动观望群众，一边指挥救火，火终于救灭了。回到家，妻子简直认不出站在她面前的满脸乌灰、全身湿透的就是自己还在生病的丈夫。
榜样的力量，巨大的力量。导墅镇900多名党员干部今年为民做好事2000多件（起），57个支部为民办实事230多件（起）。……
情啊情，这是深了又深，醇了又醇的真挚感情啊，这不正是鱼水之情又回到了干部和群众，党和人民中来了的真实写照吗！
对待不正之风，对待腐败的现象，导墅镇党委、镇记委一班人却又是冬天般的无情。
“当官不为民服务，不如撤职干家务。”陈夕春同志总这么说。
一个村支书记曾是他的战友，这个支书以权谋私、多占耕地超建住房，陈夕春没顾战友情、上下级情，限令他拆除了超建房，并给予了党纪处分；镇某部门主要负责人收受贿赂4000多元，镇纪委顶住了说情风，照样开除他的党籍。镇党委还从严加强对机关干部的管理，制定了《关于建立“四项制度”密切联系群众》、《机关干部“十不十模范”守则》、《两公开一监督制度》等一系列行之有效的措施。（有的被市组织部门转发，并多次被新闻单位报道。）魏胜良同志下狠劲抓机关管理，狠刹了机关一度乱占乱用公家电的不良风气。定期抽查干部出勤，今年以来先后有镇机关干部有100多人次因迟到早退、参于赌博的被处罚。
导墅桥的新故事带来了导墅新气象。镇两个文明建设取得了喜人成就：和1989年相比工业超额完成2000多万元，增长速度达38％，列全市第三位；取得效益580万元，净翻一番多；粮食入库1525万斤，净增30万斤。
一个年轻有为，清政廉洁，团结高效，甘当公仆，造福人民的，具有坚强战斗力的党委领导班子群体形象已在导墅人民心中高高树起。
（丹阳市委首届“三事三杯”竞赛一等奖）
（1989．7）
陆家棚棚
早听说丹阳县导墅乡的陆家棚棚村这两年富起来了，笔者却一直不以为然。
这个村过去太穷了。村上人都是解放前从苏北逃荒来的。就是到了七七年，全村还大都住着既小又矮以至只能在山墙上开门的茅草棚棚呢。
近来又听说，陆家棚棚大富了。村上现在单万元户就有六家，还被县里树为生产致富的典型呢。
前不久的一个上午，风和日丽。我带上采访本。骑上自行车，到陆家棚棚去。
一段公路……一条渠道，被抛在身后，我又进入一条宽阔平坦的大道，出现在我眼前的已不是记忆中的陆家棚棚了。浓郁的树荫旁，竖起三幢新砌的楼房，旁边几排红砖青瓦的新房衬托着，好美啊！我不觉蹬快了车。
村口一幢楼房门前苗圃内，有个老人蹲在一簇月季花旁，我搁下车上前招呼。
老人放下手中活，热情地向我迎来，当我向他说明来意后，他笑了，把我引进他家。
这个客厅好气派！四十瓦日光灯，四周墙壁上挂着山水花鸟画，条几上的“三五牌”座钟、录音机，盛开的雪白月季……“符同志，喝口茶吧。”老人已为我泡上了香喷喷的茉莉花茶，他又告诉我说，他叫陆双庚，今年七十了。
“陆同志，想请您谈谈你们村这两年来的变化。”寒喧后，我问了。
“变化？喏！我家的楼房就是：四十年前，我老爹带我们弟兄三个住五间棚棚。现在，我和三个儿子住四间楼房。哈哈哈……”老人脸上漾着喜气。
“请问，你家靠什么致富的呢？”
“这个么，第一靠上边中央的政策，第二是靠苗木。……我们村上三十一户人家，家家培植苗木，现在年收入上四千元的有十五家。五千元以上的就有十四户呐……”
老人把我带到村里苗圃前，只见屋前屋后，路边以及楼房的走廊上，都是花木，一排争奇斗艳的各色月季花引得彩蝶翩翩。
这时，几个青年，一群妇女围住了我。
我问：“你们村上家家培植的苗木既无围墙，又无篱笆，不怕人偷么？”
“哈哈，没人偷的。”
“我们村上的村风好了，没人偷东西，也没人吵架。”
“一村人一家亲么！喏，你们进村走的那条大路，是去年全村人凑钱修的。没有谁计较哪家钱出得多还是出得少。”
“今年二月份，我们村还不收利息拿出二万多元钱借给外村办蚊香厂用呢。”
我认真听着，快速记着。
陆双庚老人还告诉我，陆家棚棚七六年有十多个光棍，现在都娶了亲；全村除了三户人家要到秋后建房外，其余都搬进了新居；明年全村还要扩大苗木栽培面积，村上还准备集资修一条公里的公路，造自来水塔呢……
写、写、写，虽然我整整记了五页纸，但又怎能记得下陆家棚棚如今的新鲜事呢！是啊，如今陆家棚棚就象他们家家门前栽植的月季花那样，鲜艳，芬芳，一年四季常开不败。
（1984．8）
到北京去
到北京去，这是多少年的夙愿了。
上学第一天，老师就告诉我——北京是我们的首都；学会唱的第一支歌——《我爱北京天安门》。
“老师，您到过北京么？”那年我8岁。
老师笑笑，只是说，今后会去的。
问爸爸，爸爸也只是笑笑。隔了好一会儿才说，参军时两次路过北京，都未能驻足，后来转业到教育战线，一直未有机会。
带我上一趟北京吧，我恳求爸爸。
爸爸说，等你长大吧。今后会有机会的。
1976年，村上一个大哥哥参军到了北京。他父母逢人就说儿子有福气，还把他在天安门广场拍的黑白放大照片挂在堂前，一村里人也都羡慕他。
去年9月份，父亲想去北京旅游，母亲不愿。父亲说，我们都五十多岁的人了，家中条件好了，说什么也要上一趟北京，母亲却说，钱再多，也用不着花几百块钱去玩呀。你舍得，我舍不得。父亲又说，外国人都千里迢迢来北京，中国人都不兴上北京？老头子（我爷爷）去世前还一直唠叨想上一趟北京呢。
“妈，去吧。家中彩电、冰箱什么都不缺了，你儿子说什么也用不着你节省钱了。”我也劝。
爸爸妈妈终于登上了北去的列车。
十天后，他们回家了，逢人就说天安门、人民大会堂，妈妈捧着在天安门前的彩照不住说：值得，值得了。
我问妈妈，原说去5天的，为什么一下子呆了10天？妈妈眨眨眼，偷偷告诉我，他们在中山公园玩了5天。我不解。
今年5月，我和爱妻去北京旅游结婚。临行前，爸爸叮嘱我，千万别忘了去中山公园。他说他从报上看到，有人在中山公园看到过邓小平同志，据说，小平同志经常在那儿散步，别忘了碰到他老人家向他祝寿，告诉他家乡人民对他的感谢之情。
在北京，我们并未留恋长城的雄伟，迷恋王府井的繁华和故宫的神奇，我们也去了中山公园，也到了中南海，却未能碰到小平同志。
北京去了，多少年的愿望实现了，等待我们的将是更光辉灿烂的明天。
（江苏人民广播电台“改革十年”征文一等奖）
（1988．10）
祖国——妈妈
十三年前，爸爸因患肝癌，抛下我们母子三人离世了。那时妈妈体弱多病，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