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墨-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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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的威严，竟隐隐的有些与族长爹爹相似。
不过这也难怪吧？毕竟十二是以族长爹爹为目标一直努力着的——赤玉心中想着，也觉银墨刚才一番话不无道理。若是还不等红炎醒来，他已累垮了身子，又有谁继续照顾躺在床上的红炎呢？到时候他躺在病床上，心里会更加煎熬。
擎苍此时却是淡淡开口说道，“赤玉，本座必须告诉你，就算红炎能够醒来，也未必是原来的红炎。”
“！”
听到擎苍的话，原本放松了些表情的赤玉蓦地睁大双眼，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族长爹爹，这话一一是什么意思？”
“族中秘术，并不一定会成功。当日墨儿成功与新的身子融合。如今，本座却不能保证红炎同样能够成功。当这幅身子醒来之时，或许会是红炎的意识，又或许，会是这副克隆体母体残留的意识，也许，会是一片空白。更坏的——会是一片混乱也说不定。”
擎苍一番话说得好似稀松平常，一旁的赤玉却是越听越心惊，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红炎知道会有这样的风险……么？”擎苍点点头。
赤玉又看向银墨，想要再次确认，却只是看到银墨同样点点头。
“既然……他知道会有风险，既然他知道会有这么多的不确定，那还为什么？——为什么要冒险？”赤玉紧绷许久的神经几近崩溃，看向床上静静躺着一动不动的一抹红色，神情凄然，不知是在质问、控诉，还是心痛。
“理由，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银墨沉声回答道。
“——”
听了银墨一句话，赤玉心中五味杂陈，酸甜苦辣一齐涌上心头，不禁攥紧双拳——他明明下过决心不再逃避的。只是一想到醒来后的人可能不再是他熟知的红炎，胆怯的情绪，使得赤玉再一次忍不住红了眼。
“唉——”见赤玉这副模样，银墨重重叹了一口气，又放缓了语气说道，“其实，我多少能够体会到红炎的心情。”
“十二？”听到银墨的话，赤玉重新抬起低垂的头。
“当初醒来的时候，我也很想看看爹爹的样子。也因为那时开始有了对温度的感知，我才懂得了什么是温暖、什么是寒冷。也会在寒冷的地方觉得更加喜欢爹爹的温暖。能够更加体会到自己‘喜欢’爹爹的心情。还有……”
银墨看了一眼身边的擎苍，继续说道，“和最喜欢的爹爹做‘最亲密’的事情时，心里也才能感受到那种痒痒、麻麻的感觉。”
银墨稍稍停顿了一下，又看了一眼擎苍，见擎苍眼中只有鼓励和深情，才完全放下一颗心——之前爹爹虽然说过会让全世界都知道他们两个不仅是父子、更是爱人，但是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坦承自己和爹爹的关系，银墨心里难免还是有些小小的紧张。
从银墨的小动作中明了银墨的心思，擎苍心中愈发柔软，怜惜之情更胜。他的宝贝，他的爱人，正在向旁人宣告着他们二人之间最亲密的关系、最真实的情感。
带着安抚和鼓励的拍拍银墨的脊背，擎苍递给银墨一个坚定的眼神。
银墨眼中闪烁着灼灼光彩，用更加轻快的语调接着对赤玉说道。“这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是一部人造人不可能感受到的。我正是因为有了现在这副身体，会长大、有知觉的身体，才能懂得这些。相信红炎也同样希望能够感受到更多，能够更清楚的认识、感觉到一的。”
“十二……”赤玉唤了一声。
此时的银墨令赤玉觉得有些陌生，却也莫名亲切。
赤玉第一次听到十二在他面前坦承和族长爹爹的关系，并且说出这样一番肺腑之言。
换做以前的赤玉，恐怕对眼前这一幕连想都不敢想。
“是赤玉太自私了。只想到身边一直有红炎的陪伴很安心，却没有考虑到，红炎一样会有自己的希望和心愿。红炎给了赤玉这么多的支持和关怀，而赤玉，却是什么都不知道，让红炎一个人独自烦恼、承担着一一”
就在赤玉自责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背后床上那个一直沉睡着的人似乎有了动静。
赤玉猛的转过身去，浑身颤抖着，目不转晴注视着眼前的红炎。
“一一”
赤玉看到，床上的红翼翼人，眼皮下的眼球可以看出在不住转动，却迟迟没有张开。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却是让赤玉觉得有几个世纪长。
终于，在下一个瞬间，赤玉到底盼到了眼前这副陌生又熟悉的身体，缓缓睁开了双眼。
“红炎！”赤玉失声叫道。
循着赤玉的声音，红翼翼人的头微微偏转，两只眼睛有些不适应久违的光线，猛眨了几下，终于完全睁开。
眼前模糊的一片终于慢慢看清轮廓，“红炎”微微张开双唇，干涩沙哑的声音有些僵硬的喊了一声，“赤玉——”
但是，还不等赤玉因为红炎清醒的激动心情得以平复，“红炎”突然之间“腾”的从床上坐起。
赤玉骇了一跳，身子前倾扶住红炎身子，急切的问道，“红炎，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谁知赤玉突然觉得自己的双手被一双有力的手钳住。
赤玉抬头看向“红炎”，却发现“红炎”眼中腾起一阵杀意，赤玉还不等开口再问，只觉得自己的脖子已经被那双手擒住。
“红一一炎……”赤玉艰难的开口。
听到赤玉的声音，“红炎”的手又松了几分，银墨趁机一把将赤玉拽离床边。
见到赤玉被银墨拉开，“红炎”的眼神似乎恢复了片刻清明，刚喊了一声“哥哥”，忽的目光又变得犀利起来。
一时间，“红炎”竟是双手握成拳不住的猛烈敲打着自己的头。
“红炎！”赤玉见红炎这副模样，心急如焚的就要挣脱银墨的手冲上前去，却发现自己已经动弹不得。
“十二一一？”赤玉看看自己被结界定住的双脚，焦急的喊着银墨。
“爹爹，这是怎么回事？”
银墨并没有解开禁锢赤玉的结界，而是看着床上好像在自言自语、又好像是两个人在对话的“红炎”，问向擎苍。
“恐怕是红炎和身体原本的意识在斗争吧。”
“红炎！红炎不要再折磨自己了！红炎！”
看着红炎紧蹙眉峰，双拳依旧猛捶着头的样子，赤玉焦急的一遍又一遍呼喊着红炎的名字。
但是，赤玉的呼喊声好像没有安抚“红炎”，反而似乎加剧了身体内两个意识的斗争。
突然之间，床上的那一抹红色终于暴走飞身跳起，竟是朝赤玉袭来，嘴里还狠狠说道，“该死的，你真是吵死了！”
还不等赤玉反应，朝他袭来的身影又生生停在半空中，而后成自由落体坠落在地上，口中冷冷的说道，“吵的是你！不准你伤害赤玉！”
卷三 少年初长成 第一四三章 水火相成
见“红炎”摔倒在地，顿时灰头土脸，赤玉心中一紧，上前一步想要扶起红炎，谁知刚来到“红炎”面前，一只手猛地伸来，又长又尖的指甲伸出，直冲红炎心口刺去。
赤玉身子已经俯下，再见五只堪比利刃的尖长指甲直指而来，一时竟然忘了闪躲，直到尖甲已经沾身，赤玉猛的觉着一阵大力把他扯到一旁。
赤玉才回过神来，看向身旁，原来是银墨把他拉开，否则，真不敢想象后果一一只看自己胸前已经划开五道裂口的衣裳，赤玉就忍不住一阵胆寒。
抬起头，赤玉神情复杂的看向前方一一刚刚向他伸出利爪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一抹殷红，苏醒过来的“红炎”。
“红炎，你忘了自己之前说过什么了吗？要是你这么没用，伤了一，我照样拆了你！”
谁知银墨这一句话反倒更加惹怒了“红炎”，眼神一凛，又朝银墨袭来。
银墨对于“红炎”突如其来的进攻倒是没有显出半点慌张，更加没有躲闪，只眼睁睁看着“红炎”以极速靠近，就在银墨正准备在“红炎”到达面前时一击将他制服时，眼前却突然出现一道身影。
“红炎！不可以！”赤玉的声音随着响起。银墨蹙起眉头，却已经来不及再去拉开赤玉。
“……”就在银墨以为赤玉一定会被“红炎”所伤之时，却是意外的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赤玉也同样以为自己会被那五只尖尖的细长指甲刺穿腹部，闭着眼过了半晌却是没有感到任何疼痛。
缓缓睁开眼，赤玉之间面前红翼翼人，表情平静，还带着一丝歉然，一双眼正直直注视着他。
“红……炎？”赤玉不确定的唤了一声。
“赤玉”依旧有些干哑的嗓音在赤玉耳边回响，仿佛久旱的土地终于得了一声昭示着甘露即将来临的春雷，赤玉此时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眼眶中已是盈满晶莹。
“赤玉，对不起，让你担心了。”红炎上前一步，抬起手轻柔拂过赤玉眼角，指尖托住一粒红玉，带着几分心疼、几分歉然的说道。
赤玉摇了摇头，抿着唇，想要说什么，却是抖索着唇，没能吐出半个字。
红炎眼神一瞟，正瞧见床边、周围地板上满是红玉，托着赤玉的手掌先是一僵，随后缓缓转回头，一双暗红色眼眸深深锁住赤玉水蓝色瞳眸，悠悠说出一句，“赤玉，我终于看到你、可以感受到你的体温了。”
“嗯一一”带着颤音，赤玉勉强由唇齿之间挤出一个单音，眼眶再次濡湿。
红炎抚着赤玉脸颊的手并没有离开，另一只手则是拉起赤玉的手，沉声说道，“赤玉不要哭，红炎以后再也不会让赤玉伤心难过，会让你每天笑口常开。”
看着“久别重逢”的两个人，银墨只是牵起擎苍的手问道，“红炎，你确定不会再失控了？”
“嗯。”红炎简单应了一声，视线却完全没有从赤玉身上离开。
银墨唇角微微弯起，再不多说一句话，和擎苍相携着退出红炎的房间。
“……”
四目相对的两人，静静享受着仿佛隔了几个世纪的“重逢”。尤其是赤玉，此时更加心情澎湃。
短短几个月，竟是好像经历了几个生死轮回一样，眼前的人，虽是陌生的，却又是熟悉的。
记起十二对他说过，红炎之所以想要一副身体的理由，赤玉顿时觉得心中一热，脸上、耳廓、脖颈，就是连手，都烧了起来。
“赤玉现在是不是心跳得很快？”红炎突然出声问了一句话，骇了赤玉一跳。
“咦？你怎么知道？你已经没有红外线扫描眼了啊……”赤玉一句话刚出口，才惊觉自己竟是不打自招，顿时心里更是好像擂鼓一样，突突响个不停。
“那是因为，我的心脏也跳得很快啊——”赤玉低垂着头，耳边听到红炎带着一丝笑意说着话，又感到自己的手在一只温柔手掌的带领下附上红炎的胸膛。
“咚咚咚，咚咚咚一一”感受着红炎快速的心跳，赤玉一时间有种错觉一一他们两个人的心跳，竟是合成一处，再也不分彼此。
“赤玉。”红炎低沉着声音唤了一句。
“嗯。”赤玉轻轻应了一声，仿佛怕声音大了，惊醒这一场梦一般的经历。
“你喜欢红炎现在这副身体么？”红炎认真的问出一句话，却是让赤玉有些不知所措。
“呃……”赤玉眼神飘忽不定，不知该往哪里看才好一一这时他才注意到，因为刚刚一番打斗的原因，本来就只穿了一件单薄衣衫的红炎，这时更是衣衫敞开，露出大片胸前肌｜肤。
不得不说，红炎挑选的这副身子实在保养得很好。身上没有一丝赘肉，胸膛结实的肌肉饱含爆发力，甚至不输给擎苍。
看着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真真正正的男子的红炎，赤玉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更快了！
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来的赤玉很想把附在红炎赤裸胸膛上的手撤开，却无奈红炎有力的手掌紧紧锢住他的手，令他无法离开。
“赤玉。”这时，红炎又唤了一声。
“嗯？”已经有些六神无主的赤玉本能的应了一声。
“我可以吻你么？”红炎紧紧凝视着眼前脸庞早已红胜火、艳过花的赤玉，带着几分期待的问道。
“嗯一一”赤玉还懵懵懂懂应了一声，随后才突然反应过来刚才红炎说了什么话，一时间瞪大双眼，结结巴巴的说道，“吻……我，我什么？”
看着赤玉有些无措的样子，红炎抓着赤玉的手更用了些力，问道，“赤玉不是说过，‘红炎就是红炎’？”
“是说过……”赤玉点头刚答应了一句，就只觉得自已的唇被一片温暖覆上，而后不容他再有半点反抗，眼前人霸道却又不失温柔的含住了他的唇，反复厮磨。
“……”
赤玉只觉得眼前只剩一片殷红一一红炎，红炎一一赤玉心中反复默念着当初自己赠与眼前人的名宇一一如今，才真是名至实归。
红炎，他的情，他的爱，正如赤玉眼前一片殷红一般，好似炽热火焰，将赤玉席卷，令赤玉再看不到旁的颜色，眼中只剩一片红，只剩一个红炎。
终于缓缓阖上双眼，赤玉耳边好像再次响起许久以前金阳大祭司说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