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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双帝-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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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梧嘴角抽了抽,她不会该是真的脑子有病吧?不然怎么会自言自语?你看看,她现在这个现在这个样子才有点姑娘的昧道,哪是平日里的那鬼样子?
不过,她笑起来的时候,嘴角两个浅浅地酒窝,还是蛮搞笑的。
宁梧浅浅地笑,她方才那几招确实有点那么像样子了,扫雪时候的力道确实是差了一分,若是再加一份力道,扬起的雪花会散得更开更美,制敌的时候威力更足……
力道再加一分……或许……会更好……
忽地,宁梧嘴角的笑容凝固住,最后一点点的敛下去,瞳孔一缩再缩。
他猛地从墙后走出来,立在门中央,两眼死死地盯住夏浅目光落的地方。
然,那里真的什么都没有!
“你在和谁说话?”宁梧将目光落在夏浅身上,开口染上了冰霜,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着,虽然他掩饰得极好,却依旧有些许的泄露。
“啊?”夏浅陡然愣住,怔怔地望着突然闯入的男子,一时问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惊诧过后,夏浅稍稍稳了稳情绪,她敛了敛过度惊悚的表情,敛尽笑意,冷冷地望上男子的双眸。
这一刻,她是前所未有的镇定!
宁梧的瞳孔一缩再缩,这个女子不应该是这样的表现,她不是应该甚是惊慌无措地进行自我辩白的么?
可是,她脸上没有平日里惯常的喜庆,也没有一丝丝故作出来的近似夸张的豪爽,更没有他预料到的惊慌失措。她微敛着眉目,静静地望过来的目光,染上一丝冷冷地光泽。
她再不是他见到过的那副模样!
这样的夏浅,莫名地让宁梧的心陡然一颤,这个女子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子?!

第十六章 奈何(2)

“你在与谁说话?”宁梧第二次开口,没有回答夏浅的问题,再次重复了他自己的问话。
“没有人,你看到这里有人么?”夏浅嗤笑,浅浅地笑意染上莫大的讽刺。她目前很不高兴,这是她一个人的秘密,竟不想被这个男子给撞见了。他竟然还这般趾高气昂地来质问她,他那是什么态度!
“你招过魂?”
宁梧一步步走近,他双眸一瞬不瞬地锁着她,冷冷地气势随着他的逼近,愈发地冷人瑟缩。
夏浅忍不住一步步后退,避其锋芒,这是理所当然的。她荀夏浅不是白痴,自然不会站在原地任由这个男子再次威慑于她。
“你站住!”夏浅冷冷一声:“你莫不是又想恐吓我?”她是记仇的,对于他首次见面的威慑,她是不会忘记的。只是,大丈夫报仇十年不晚,这笔帐,她日后一定会讨回来的!
“她在这里是不是?”宁梧依言止步,他的目光却没有停住。
他知道她一定就在这里,那样的招式,曾经是他最为熟悉的招式。那个时候,他刚刚开始学这一招,他与絮雪切磋,絮雪告诉他——力道再加一份,或许会更好。
不曾想,同样的事情竟然在二十年后发生在眼前这个女子身上!
他曾经也是招过魂的,他想亲口问问当年她为何要做出这样的选择,如果她根本不需要那枚白狼令,她大可以不参加那样的杀伐的对决。可是她既然已经选择了那一条路,为何又要为他而放弃?
他只是想听她亲口说一个那个他已然知晓的答案。
可是,他失败了。招魂是需要缘分的,他们之间没有那种生死间的缘分,是以他根本招不来她的魂魄。他曾经问过青音,是否还有其他法子。青音说没有,若是有,他也不会用的。
通常的招魂需要招魂者与亡灵之间有生死缘分,但是还有一种禁术不需要。那便是,做一场持续七七四九天的祭祀,向上苍奉上三百三十三头牛、三百三十三匹马,三百三十三只羊、三百三十三个童子、三百三十三个处子、三百三十三个壮汉,用他们的血祭奠苍天,由招魂者吟唱招魂曲,如此即便是轮回之后的魂魄都能被重新召唤出来。
只是,那一场祭司,杀虐过盛,是以被封为了禁术,从来没有人施用过。
如此的招魂之术,宁梧自然是不会去做的,虽然处在杀伐的巅峰,生命之于他从来不会执着,只是,仁信义三字是于江湖立足之必要。他断断不可能为一己之欲,而杀害那样多无辜的生命。
他本来是不信心人的,“信”字,对于一个从那样你死我活的炼狱走出来的人来说,做到还真是堪比登天。在那个地方,为了活命,穷尽所能,不择手段,甚至自己的感情也不过是活命的工具。
然而,那个他一直防备着并且想要杀之后快的女子,她用她的生命教会了他如何去信任、如何去爱、如何去付出。
他心心念念的女子,他无法将她召唤回来。然而,眼前这个玲珑女子,这个陌生女子却注定与絮雪有缘,竟然是她将她召唤了回来。
一定是她,那样熟悉的招式,天下除了他宁梧便只有死去的絮雪还能将这杀伐的招数衍化得这般美妙。
方才夏浅明明对着虚空唤了一句:阿雪姐!
如果说不是她,那么还会有谁?
还会有谁?!
“阿浅,”宁梧意识到自己因着心中的悸动,此刻态度或许不甚好,是以缓了一口气,再次开口,语气软下去不少。他低低唤着她的名字,眉目间染上从来不曾有过的温柔与哀伤:“我知道是她,告诉我,她还在不在可以么?”
夏浅怔了怔,抬了抬眼帘,目色亮了亮。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子会有这般没落的表情,她见识过他的杀伐气息,初次见面他就给了她一个下马威。她也见识过他嬉笑着,那玩世不恭的二世祖模样,那是他一贯的模样。
可是现在这样的他,令人心疼,令人爱得深彻。
他低低地唤着她的名字——阿浅,他冲她笑得温柔,是从来没有过的温柔,那是一个男子独属于女子的温柔,不是以兄长的名义,也不是以兄弟的名义,而是以他宁梧的名义,一个男人的名义。
夏浅痴痴地望着眼前这个如玉生辉的男子,这一刻,他看到她了么,他也终于感受到他荀夏浅其实终不过是个女子,一个爱着他却不敢大胆将爱说出口的女子了么?

不!
他没有。
被他这般看着,心里生出莫大的哀凉,那颗跳动着的灼热的心脏一点点沉下去,愈沉愈凉,那一点点的灯芯之火,仿似于顷刻之间灭了去,青烟袅袅,再不复明。
夏浅敛了敛眉目,才三年呢,追逐了这个男子三年。现下,便就已经觉得累了么?
他们皆说活人争不过死人,宁桐不信,她也不信。如今,这个男子的哀伤切切实实地显露在她眼前,她终于不得不相信了。
可是,她依旧是这样地爱着他,依旧不能拒绝他。
继续爱着,却不再怀揣任何希望,不再做挣扎,从此只要静静地远远地望着他。如此,便是足矣。
夏浅瞥了一眼宁梧,心中一声轻叹:三年来,我把自己搞得男不男女不女,为的只是能够和你说上一句话。我是这般地待你趋之若鹜,而你却待我避如蛇蝎。我想,大概是我爱得不够深,是以累得这般快。我终究不是我的潇湘姐,我没有等待二十年的勇气,也没有死后同寝的奢望,如若生前都不能在一起,我又怎么敢奢望死后?
夏浅缓缓舒出一口气,大概,我应该决定放手,从此我爱你,而,与你无关。
“阿雪姐,”夏浅忽地笑起来,一如惯常的明媚:“你看,宁梧兄果然如你说的那般阴险,明知道我不会拒绝他,他还特意做出这般可怜的模样,真是残忍地很!”她说着嗔怪的言语,眉目间却越发地明朗起来。
夏浅的目光落在梨树的阴影之下,虚空着,仿似那里真的站了一个人。然而,宁梧循着目光看过去,那里依旧什么都没有。
他看不到她,但是他知道她就站在那里。
梨树下,那个空灵的女子浅浅地笑着,一如她死时的模样,因着生前吃食不好,女子消瘦得仿似一片枯叶,微微暗黄的肤色,极好的肤质,虚空的身子,寒风一吹,仿似要散去一般。
絮雪有着一双漆黑的眸子,似如墨玉一般嵌在她瘦弱的脸上,细长的柳叶眉,清冷的目色。微微暗黄的肌肤,因着死时失血过多,脸色显现出比自然的苍白。如此模样,原本就不算美的女子,此刻若是被人见着,更显得有几分诡异。
夏浅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便是足足被吓得目瞪口呆了很久。恍然大悟过来,不由感叹: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见鬼,果然与传说中的一模一样!
然而相处得久了,夏浅发现,这个女子虽不多话,人也冷清,却不是什么清冷之人,她的温柔细水流长。夏浅有时候夜间会望着这个女子久久地失神。她是想,这个女子原本应该很美才是,若是现下还活着,好生调理一番,她定是好看的。
只是可惜,这个想法终究也只能是个想法而已。
“阿雪姐,你别不说话啊,他虽然看不到你,可是他已经知道你就在这里了。”夏浅撇撇嘴,继续:“我把你召回来这么久了,你总是躲着他,也不是法子啊。”
宁梧下意识地蹙了蹙眉头,这个女子的语调里面染上些许的撒娇的意味,如此行情说明她与絮雪相处得甚好!
这个女子难得有个女子的样子,不曾想她还有女子的样子。
宁梧安下心里微微的凉意,忽地觉得哪里不对,至于到底哪里不对,一时竟也说不上来。此时,他也没有闲工夫去纠结这个,最要紧是……
宁梧一怔,心下一沉,瞳孔一缩再缩。最要紧的是什么?
夏浅自说自话,一句话说完,但见那个空灵的女子依旧只是浅浅地望了宁梧一眼,继而又冲着她无声地笑,目光柔和,噙着淡淡的无奈。而那处的宁梧,则是愣在一处,目光有些许的恍惚,嘴角竟也噙着无奈的痴笑。
两个人皆是沉默,絮雪没有要传话的意思,宁梧也有没有要接话的意图。
“喂,宁梧兄,你倒是说句话啊,不要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夏浅捋了捋袖子,扯着嗓门提醒宁梧:“阿雪姐就在那里,有什么话你都可以对她说的!”
宁梧虚了虚眸子,抬眼望了望夏浅,不禁再次蹙了蹙眉。总以为自己有很多话要亲口问一问絮雪,总以为自己很想再次见一见她的。可是如今,她明明就在眼前,而他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那些他想问的,这些年他一个人日日夜夜反反复复地想过无数次,他再是明白不过了,是以他根本无需再问。而那些他想说的,无论是什么话,如今的絮雪也不过是一缕清魂,再多说也皆是没有了意义。
那么,这些年的执念竟然是一场徒劳的自虐!
“对不起……”宁梧敛下眉目,浓郁的阴霾自周身扩散开来。
空灵的女子望着宁梧浅浅地笑,依旧没有言辞。
夏浅望着絮雪,然后又转头望了望宁梧,木讷开口:“她应该是想说没关系?”絮雪那释然的表情,亦或是了然的表情,应该是“没关系”的意思。可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却又染上了不确定。
这个时候,她荀夏浅再是如何聪明,也搞不懂这两个人之间的意思了。
方才那个男子进门的时候,他心里确定她在与絮雪说话,是以他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那样激动的情绪,这些年的念想,他本应该有很多话要说的,可是,这一刻他竟然只是道出这样三个字——对不起!
宁梧望着那片虚空,因着夏浅的一句不算描述的描述,忽地展颜笑开来。阴霾仿似于顷刻之间散去,原本强颜做出来的明朗,此刻真切起来,眉宇间流淌着淡淡的温润。只是须臾之间,这个男子仿似洗尽了铅华,立在雪里,月色拢在他身上,浸染出绝代的风华。
“阿雪姐……”夏浅喃喃地开口,她唤着那个飘荡在梨树下的空灵女子。
她是想说,如果你想对他说些什么,我可以替你传话。然而那个女子冲她浅浅一笑,她却又下意识地只能将剩余的话吞了下去。
那缕虚空的魂魄渐渐散去,她说:“今天就且这样吧,我累了,要回去了。以后不要再召唤我了,你有你的号,学得像我也便不是你了。如我一般的你,他不会要,你也过得辛苦。阿浅,记得啊,不要放弃……”
夏浅张了张嘴,眼睁睁地看着絮雪消散而去。
她说她要回去了,亡灵离开黄泉,飘荡在人世之上,却不能离开太久,否则很可能会灰飞烟灭,她说以后不要再召唤她了,她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一句话甚至连个眼神对视都没有,怎么似乎就双双达成了协议,难道真有心有灵犀之说?
忍不住痴笑起来,她还说让她不要放弃呢,可是这样的宁梧,她怎么还敢继续轰轰烈烈的爱下去?她虽然脸皮厚了些,却也明白有些东西是再也求不得了,那个男子心里只有他絮雪一个人啊,她走得太早,而她来得太晚,是以错过了相爱的机会。
夜,愈发地寒冷起来,高悬的圆月略略沉了沉。
这个院子里只剩下她与宁梧,其实原本也就只有他们二人。沉默半晌,静谧地愈发诡异起来。
夏浅敛了敛眼帘,静静开口:“她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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