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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双帝-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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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浅敛了敛眼帘,静静开口:“她已经走了。”
一句话如风送出,宁梧没有什么反应,许久,方才哼出一个“嗯”字。如此,也算是回答了她的话,表示他已经知道了,似乎在他的预料之中。
“如果……”夏浅沉吟片刻,继续:“如果你真的这般放不下她,或许……”
夏浅望上宁梧的目色,一下子敛下了声音。她的“或许”尚没有说出来,只见他的眼神陡然一凌,目色一沉再沉,瞳孔锐收,眼风如刀子一般刮了过来。那一霎的威势,与第一次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荀夏浅终究是从心里害怕那个样子的他的,是以赶紧噤了声。
“这种事情,你想也不要再想了,她已经死了。”
宁梧冷冷开口,缓缓吐字,语气里面莫名地染上了沉沉的怒气。
夏浅埋下眼帘,甚是委屈。她本是想说,如果你真的这般放不下她,或许可以将她留下,她愿意他将她留下。然而,她的好意,却是无辜惹来这个男子的怒斥。
他果真是一点都不了解她,他从来都不屑于了解她,他从来没有把她当作过他的妻子……
宁梧冷冷地望她一眼,拂袖离去,留有夏浅一人立于雪中,独自悲伤。
然而,夏浅却是不知道,她那句没有说完的话,宁梧其实是知道的,正是因为知道,是以才莫名地生气,甚至控制不住记得冲她发怒。
招魂术一般很少有人去用,因为召唤死去的亡人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能够召唤出亡人魂魄的召唤者,其本身的魂魄是与亡人之魂魄相容的,也只有相容者方才能召唤出亡人的魂魄。魂魄相容即是此二人可以使用一个躯体,也就是说亡者可以轻易进入到招魂者的身体,而不被排斥。
而引魂则不是一件好的事情,如果亡魂有强烈的意念想要活过来,那么引魂的后果便是亡魂占据生者的躯体,从而将生者的魂魄从其体内驱赶出去,死者复活,生者死去。当然,如果亡魂没有再活的意念,只是暂时借居招魂者体内,那么也会极大地损耗生者的元气,轻者大病,重者折寿。
而他宁梧如果想要留下絮雪,那么只有让絮雪回到夏浅的体内,将夏浅的魂魄驱逐出去。
这个女子待他的感情,他不是不知道,夏浅说如果想要留下絮雪,她愿意让出这个躯体。
她说那句话的时候,那个语气,那个神态,他没有多想便是知道她的意思了。莫名的,他的心狠狠地抽搐,这个女子从来不知道爱惜自己,从前不知道爱惜自己的名声,整日里学着宁桐胡闹,把自己弄得鸡飞狗跳。
如今,她便是连着自己的身子,自己的性命都不在乎了,说一句“若果你想要留下她,我愿意让出这个身体”,她当真是这样不在乎了么?!
生气,很生气。
宁梧感觉自己是从来没有过的生气,他真想剥开那个女人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她难道觉得她是一件可以随意拿来利用然后丢弃的东西么?她难道不知道到底已经死去的是谁么?
死了便就是死了,纵使他宁梧如何心心念念,絮雪终究是死了。
这一点,他从来都是清清楚楚的!
只要他脑子清楚,他就绝对不允许她荀夏浅动这个心思!
他宁梧已然害死过一个女子,他不会再害死第二个爱他的女子。这个女子,从来都只是他宁梧辜负了她,是他欠着她的,她更是没有必要为了他不惜自己的性命。
没有必要。
“既然如此清楚,又何必这般执着?”
转过墙角,忽地有声音响在耳畔,温润的语气,听在宁梧耳侧却染上了清冷,如山间流水般请冷冷地叩在心上,生出莫名的悲恸。
宁梧抬了抬眼皮,顺着声音望过去。一丈外,宁桐俨然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斜倚在一处,他慵懒地掀动着眼帘,眸子里面盈盈含笑。那一副仪态万千的模样,若是换做他人断然不会以为方才那清冷肃然的话语竟会是出自这个男子之口。
宁梧瞥了他半眼,嘴角动了动,终究没有掷词,拢了拢衣袖,敛着眉目缓步离去。
“你难道还想要待夏浅死后,再用后半生来悔恨么?”
宁桐见宁梧没有搭理他,拂了拂衣袖,将身子站直了。他望着宁梧渐行渐远的背影,敛尽了脸上素来风轻云淡的笑意,那一副慵懒之态被浓郁的阴霾拢下去,再一次开口,已然退却所有的温润。
宁梧驻了驻足,静立须臾,继续迈开了步子,依旧是未置一词。
宁桐立在原处,静立的身姿不禁再次直了直背脊,沁出莫名的冷意。然而,却也只是一个恍惚,宁桐敛下眼帘,一声轻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拢在一起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神色愈发地无力。
默了默,宁桐抬头望了望悬空的明月,目光清凉如水,一拂袖,终于还是转身离去。
然而,就在宁桐转身的刹那,渐行远去的宁梧忽地再次驻了足。他微微颌首,月色拢在他身上,生出些许的凄婉,夜色里有莫名的凌迟之痛。

伸手抚上胸口,那里隐隐作痛。
方才,夏浅那没落却又释然的表情,忽地撞入眼帘,狠狠地抽痛了他的眼眸。
她开口唤他“宁梧兄”,再不是惯常的“宁梧夫君”,虽然以前一直觉得“宁梧夫君”四个字从她口中唤出来,与“宁梧兄”的意味别无二样,可是,如今切切实实地听到她亲口唤出“宁梧兄”三个字,终究发现还是有些许微妙的别样。
人往往在作以稍稍的改变之时,或多或少地说明他心境有所变化。
那个热情的女子,以往纵使缠着他唤他“宁梧夫君”,那一声一声的满含着喜庆与热闹的呼唤,听在耳侧总有莫名的感染力,她唤得轻快愉悦,连带着他的心情也是格外地明媚。
而如今,她却是请冷冷地唤他“宁梧兄”,她嘴角浅浅含笑,声色无悲无喜,语调是前所未有的认真肃然。
她——
这便是已经累了么?
这便是决定要放手了么?
可是,为何她又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她说:如果你真的这般放不下她,或许我可以成全你。
如果她不再追逐了,她决定不再继续了,她又何必再说出这样的话语,何必做出这般的牺牲?
宁梧拧着眉目,为何偏偏是这个时候?
他轻抚着胸口,一口气于方才便堵在这里,堵得人心烦气躁,心慌气烦。宁桐问他,既然如此清楚,又何必这般执着?他说,你难道还想要待夏浅死后,再用后半生来悔恨么?
手指一分分扣紧,他当然是不愿意一辈子活在悔恨之中的。絮雪死的时候,笑着要他好好活下去,而他却用前半生的时间来追悼她,他日日夜夜活在回忆与遗憾之中。
他没有好好活,没有替她好好活。
当夏浅指着虚空告诉他,絮雪切切实实地就站在那一处的时候,他忽地也就想明白了,他应该好好活下去,他的命是絮雪让给他的,是以他必须好好地过活。
然而,也就在他恍然大悟的时候,那个对他趋之若鹜的女子,忽地就释然了,她静静地站在那里,浅浅地冲他微笑着,生出莫大的疏离。
当她说出她愿意让出自己的时候,他顷瞬之间慌了神魂。
想来真是可笑,她对你趋之若鹜的时候,你却对她避如蛇蝎。当她决定放手的时候,你却生出寂寞。她敛眉转身的时候,那没落的神色狠狠刺痛着心脏。
果真是造化弄人。
抚在胸口的手缓缓放下去,宁梧低敛着眉目,忽地嘴角绽放出一丝明媚的笑。无论怎样,既然已经有所顿悟,如何还能轻易放手?

第十七章 奈何(3)

絮雪(番外)
我的名字叫赵絮雪。
宁梧只知道我叫絮雪,却从来不知道我姓赵。宁梧在他没有踏出修罗场之前他从来没有问过我的姓氏,或许他出了修罗场成为夜狼之主后知道了,因为夙流倾国的时候,我看见他站在城池下,满目的哀凉。
我姓赵,夙流的国姓。
我的母亲只是一个婢子,国主偷欢,继而有了我。我从来没有享受过一个公主该有的安逸与尊贵,而我却要承担着一个公主该有的责任。
因为母亲地位的下贱,我出生后,并不能如国主的其他女儿一般。国主虽给了母亲一个安身之所,却没有给我们立命的资本,宫里面的宫人大多都是当我们与他们一样。从某种程度上说,我们的生活过得都不如他们。
因为母亲被他们说成是勾引国主的贱人。
在我五岁的时候,我第一次见到了我的父亲——夙流的国主,也是我在活着的时候最后一次见到他,之后再见便是在我死了之后,夙流倾国的时候,我看见他在城破之后拿剑抹了自己的脖子。
国主将我和母亲丢在一处,遗忘了五年。本以为,他的到来我可以过得好些,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还有必做婢子更为艰苦的事情。
因为我生在柳絮飞扬的日子,所以国主赐名“絮雪”。那一日,他作为一个父亲,作为一个国主,他用他温暖的打手拉着我冰冷枯槁的小手,一步步走上王座,从此我便成了夙流的高阳公主。
“高阳”是我的封号,有“高阳凌空,无有霾蔽”之意。那个时候,我太小,只觉得这个封号好听,却不知道国主将其赐予我的意义。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见过只做过一天公主的公主,而我就是,我想我应该被载入历史的,让历史铭记这不幸的奇事。可惜,我这个只做过一天公主的公主,委实分量太轻,夙流国的史册里面我也只能以一句话的形式出现,莫说是整个西云历史。
后来,夙流倾国之后,夙流的那些史书皆被弗沧军队给焚烧旦尽了,我连一句话都没有流传下来。
那个时候,天下大战正在酝酿之中,夙流岛国,被洵夏与弗沧交互争抢,国主被夹在中间,左右摆动,却从来都是身不由己的。
那个时候,国主大概是想要摆脱这样的困境,欲使夙流远离中原的纷争。夙流国没有什么强盛的力量,恰逢当时夜狼秘密向天下招人,国主便生了一个念头,他是想借助夜狼的实力来抱拳夙流的稳定。
于是,他在他所有的子女中选中了我,赐名“絮雪”,封号“高阳”。由此可见,他待我寄以了厚望,他希望我能够为夙流带来强盛的力量,从而给他的天下驱散阴霾,带来光明。
在国主没有赐予封号之前,我只是一个下等婢子,婢子中的婢子,处处遭人白眼的那种。我与母亲的生活过得十分不易,世态炎凉,母亲能将我养活已算是不错,自然是不指望她把我养得白白净净的。
说实话,我委实没有公主的命,即便是国主赐予了我封号,给了我上等绸缎做成的衣裳,我依旧成不了枝头的凤凰。我清楚地记得,当我船上公主服饰的时候,柱子背后依旧有人在说我是个丑姑娘。
不过,夙流的祭司却不是这样说得。
嗯,夙流的祭司,迄今为止我依旧认为他是个神棍,断断不能与弗沧的黎先生作比。
那一日,祭司摸着我的手,凝视我许久,方才对我下了一个比较好的结论:公主絮雪,眉目清冷,气质华贵,必如高阳悬空,拂照我夙流安泰。公主高阳,虽貌不惊人,体魄瘦弱,却身体康健,骨骼清奇,必可闯过天险,平安归来。
很显然,这个神棍在骗人,因为事实证明,我并没有活着走出夜狼的修罗场,根本不可能“如高阳悬空,拂照夙流安泰”。
那个时候我不懂,当真以为祭司是在夸我。如今想想,还是“丑姑娘”比较中听,虽是伤人,却是实话。
因着祭司这样的预言,我很荣幸地做了一天夙流的公主。那一天,我穿上了锦缎,我吃上了我这一生都不会忘记的美食,嗯,做公主的,委实很气派。
只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一日之后,我从此被送进了地域,躺在了血泊里面,只此一生都没能走出那里的黑暗。
被送走的时候,国主赠与我了一柄宝剑,它的名字叫“承影”,后来听说此剑乃是天下名剑,可与画影媲美。开始的时候,我还不能理解名剑到底与普通的剑有何区别,当我拿着剑第一次伤人之后,我彻底发现此剑被誉为名剑,果然名不虚传。
因为那个被我砍了一剑的人,他的手臂从此废了,而那一剑的威势却根本不足以废去他的一条臂膀。那么,只有一个原因,这柄承影剑本身带着威势。
如今想来,夙流的国主,也就是我的父亲,他大概心里面多多少少也是顾及到我吧,是以才会将那样一柄绝世的好剑配予我,只是可惜,我终究是辜负了他的期望。
是的,我被送去夜狼是有期望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白狼令,我出现在那里的唯一目的就是白狼令。父王说:“雪儿,你一定要拿到它,拿到它你就可以回来见到父亲和母亲了。”
父亲说这句话的时候,眉目含笑,完全没有一个国主的威严,暖暖的笑意,照得我的心都暖起来了。是以,我知道这个东西对我很重要。但是我不知道,这个东西需要我赌上自己的命。
第一次见到宁梧的时候,是我在夜狼的修罗场里面待了整整一年,也就是说我势必宁梧早了一年进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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