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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双帝-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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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青召直了直背:“灾祸乃应子茉而生,也必随子茉的沉睡而消散,再无他法。”他的声音不卑不亢,无悲无喜,宛如从亘古传来的神音,令人无法抗违。
年迈的君王再次向王座里面陷了陷,八年的盛宠,终于还是到头了,这一日在无法推迟了么?
随着虚熙的沉寂,整个殿堂静谧得诡异。白衣祭司的风轻云淡让众臣心惊胆颤,如此赤裸裸的劫言,普天之下恐怕唯有这个年轻人敢说得这样淡漠了。
只是不知这一次,主上将做出怎样的抉择。
沉吟片刻,君主轻声一叹,无力道:“此事交由怀濬去办吧,孤老了,退朝。”
“我王圣明!”众臣匍匐在地,口中齐呼,恭送虚熙。
年轻的祭司露出隐隐的嘲讽之笑,偌大的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竟无一人站出来为一个“无辜”的生命辩白,“天怒”自是可怕,可怕的更是人心,这一个个的人上人,心里都在盘算着什么,果真以为一国之安危只系于一个孩子么?这些所谓的王室贵胄,那一张张嘴脸丑陋得令人生恶。如此泱泱大国,竟无一贤良之才,皆是群须臾奉承、贪生怕死之辈,奈何天亡之。
其实,也并非别无他法,他只是在等,哪怕只要有一人站出来指责他的言辞,他也可迟延一下这个决定。只是可惜,站出来的虚官不过是须臾拍马、见风使舵之人,身居相位,只凭是虚熙胞弟、附庸风雅才有资格站在朝堂之上,这个人表面光鲜,实乃草包,虚熙对他亦无可奈何。
目光似虚似实地扫过左手边第一个位子的虚怀濬,沉了沉目色,敛下了眼帘。
虚怀濬,弗沧太子,人称公子濬,是西云四公子之一,以孝而使天下人称颂。七年前,“祭司焚”后弗沧王虚熙突犯恶疾,十四岁的虚怀濬在祭坛上跪了七天七夜以求福泽,在其昏倒之际,弗沧王的病情立有好转。人家皆道,是公子濬的真情感动了上苍。是以才有今日的地位和声誉。
这位公子……
猛地,青召霍然睁开双眸,修长的手指抚上左眉,心里阵阵发凉,一种不好的预感萦绕在心间,掐指再算竟无法得到任何迹象!
提步出门,只见一黑影一闪,那人已转过了墙角。
“黎先生!”
正欲夺步追上,身后却传来公子濬的声音,再回身,人已至眼前。敛目垂帘,一恭礼,声音如玉:“公子。”
公子濬的目光沉了沉,一瞬之间变幻万千,却又只是刹那,便同样回礼,恭谦道:“有劳先生了。”
青召浅浅地笑,弗沧王把此事交予公子濬无疑是对此事的默许,而如今公子濬的此言,无疑是对弗沧百姓的最好交代,这位公子果然不一般。
青召如是作想,不过数年之后却也应念了他的想法。公子濬的确有着阴谋家的城府,这一点比起近几任的弗沧王是强。不过,在此乱世,阴谋者也永远都是阴谋者,成不了王者。
后《西云?莫史》载:时莫历后二十一年,天大作,众神怒,民皆恐。弗沧王迫令祭司施法,公主子茉沉于沧汚,云散天和。
史家如是记载,以让后人观摩,只是西云的历史却远非如此。一场斗转星移的历史变迁正循着这一劫缓缓拉开帷幕,甚至远远超出了青召的预知!

第六章、公子兮

天格外的蓝,空气里到处弥漫着浓郁的好闻的槐花香,斑驳狭长的小道上布满了葱郁的青草。
已值季春谷雨,上年冬季枯死的杂草早已被轮回苏醒的新草压了下去,层层密密的,加之铺了一层槐花,原本就不怎么寻得着的小道,走起来更是牵牵绊绊,找不着落脚的地方。
听城里的人说,这里好像就叫槐阳城,是宁梧一直要来的地方。果然名副其实,这偌大的城池中,几乎每一户人家门庭里都种植着两株以上的百年槐树,街巷周侧也尽是参天古槐。如此之多的古槐,在这春意盎然的季节里,遮了天僻了日。城里的百姓,恐怕是在盛夏季节也不会觉得热吧。
槐阳城,洵夏国中最为安逸富足的地方,近二十年来,它甚至可以说是西云大陆上最为繁荣的地方,七国的王城都不可再与它相提并论。尤其是在公子兮正式接管槐阳城后,其繁荣之势乃增增日上。
这里的百姓不遵从城外的人,他们几乎从不耕作,“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于他们而言是一种奴役般的生活。听说这里的人都善从经商,每户人家都是商人,家里有着用不完的金银珠宝。
不过,又好像不是这样的,如若果如外人所言,这里的人都很有钱,为何这里的人看似彬彬有礼,却又似冷漠无情,半点与人为善的心都没有。
是战争么,往昔的姜氏帝国分裂已近七百年,为争夺土地,这七百年来分裂的七国战乱不断,百姓流离失所,能有个安身立命之所已算是不错,哪还顾得上与人为善。这里的人虽是富足,却也是在近二十年来从西云各地汇聚于此,战乱也并不是没有经历过。尤其他们还是商人,游走于不同国家,经历的生死,自然比外人要多,辛苦赚来的钱恐是也舍不得半分半毫的外流。这样想来也是可以理解的。
城郊外,一衣衫褴褛的小姑娘揣着满满一兜物品,急匆匆地赶往这早已荒弃的破庙。姑娘约为十岁的样子,面容娇好,只是清瘦了些,显然是长年衣食无着的缘故。
姑娘奔得匆忙,早已顾不得昔日母亲的教诲:女子要举止轻盈、优雅从容,切忌冒冒失失,有失体统。
“衣食足而知荣辱,仓廪实而知礼节,中州的古人果然圣明。”小姑娘艰难地穿行在杂草丛中,原本苍白的小脸早已红如朝霞。她不时回头往身后瞧去,希望不被人发现才好,今日迫不得已做了羞愧之事,望上天能够原谅,若非如此,破庙里的宁大哥恐有饿死之嫌。
身后嘈嘈嚷嚷,人群的队伍以往破庙的附近开了过来,小姑娘不由加快了脚步,虽说知道不是来捉她的,但做贼心虚,果然不是乱说的。
说也奇怪,平日这城里虽也是夜景繁华,是通宵达旦的喧杂,却也不见百姓有如此澎湃之举啊——几乎是整座城池的百姓似是约好了一般倾巢出动,连生意都不做了,店铺也不收拾,就这样一起涌向这城门口。
当日,沧阳城的百姓跪求弗沧王进行天祭的时候也未必有这样的阵势吧,真是可笑,一群无知的的愚民,竟把一国之安危寄托于一稚子女孩身上。
想到此处,女孩嘴角不禁浮现出一丝嘲讽之笑,不过转瞬即逝。眼前的温饱问题还未曾解决,哪儿还有心思去烦那些不快之事。
心底轻轻一叹,女孩眼里流露出不适其龄的沧桑,不自觉又加快了脚步,再不回去,饿死人是大事!
在外流浪两年多来,以前在别的城市时,小姑娘还能找到点活干,或是乞讨一番,日子勉强能过。只是,自从来到这个传说中很富裕的城市后,连最后怀若送的那对海棠花式的坠子都拿出去当了,日子还是过不下去。
这里的人一点都没有怜悯之心,她在这个城市乞讨数日,那些人竟当她似如空气,卖不完吃不完的东西宁可倒掉也无人愿意施舍于她。
奇怪的城市,奇怪的百姓,连招工都没人理她。

小姑娘心里挺郁闷,古人说,女孩子家要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即为上上之才女。明明自己也会洗衣服做饭、端茶送水、琴棋书画,为何就没有一个人愿意招她呢?
心下想着,已至庙口,出门时把门掩上了,是怕没人的时候有野兽进来把宁梧吃掉。宁梧爱酒,想来本也是富家公子,之所以落魄到只能住破庙的地步正是因为贪杯,百年的女儿红喝了足足十大坛,以致在野外休息时被毒虫所咬,待到酒醒,毒已侵入心脉。现在连走路的力气都没,就等于一行尸走肉,天天只会躺着,最多每天出来走动半个时辰。
这两年来,两人相依为命,已是互不觉得连累了。当初也正是因为遇上宁梧,她才有命逃出沧阳城,也正是因为宁梧的钱财,才不致饿死街头。
所以,无论多么辛苦,挣到的钱都要拿去先给他买药,无论多么饥饿,有了吃的都要先给宁梧的。
如今在这个城市,小姑娘还真是后悔以前有钱时没有让宁大哥省着点花,否则如今也不必如此辛苦。细想来,宁大哥家应该是极其有钱的,他平日里出手阔绰,一掷千金,如今拖着病体离家也有两年之余,带着她从遥远的沧阳城南下来到这世外桃源般的地方,本以为可解燃眉之急,却不曾想更是雪上加霜。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宁大哥死在看不见亲人的地方,这样太可怜了。
“咦?”姑娘推了推破门,一时没有推开,咬了咬牙整个人撞了过去。
只听“轰”一声巨响,两扇本就已值大限的木门被她这么一幢竟然轰然倒下。小姑娘吓得缩了缩脖子,愣住了。
“我说虚子棠,你是属牛的吧?”静默了几秒,庙内传来一少年的声音。

第七章、公子兮(2)

举目望去,那声音的主人正半倚在庙阶上,他头发蓬乱、面色灰暗、双眼深陷,一副病入膏肓的摸样 。原本俊秀的样子如今早已看不出任何昔日的风采,只得凭声音判断,那病者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少年。
虚子棠瞪大双眼,腾出一只手揉了揉鼻子,不服气道:“人家是属凤凰的。”明明是要死不活的人了,还有心情笑她。
“哈!”少年大笑:“落难的凤凰!”
虚子棠淡瞄了他一眼,直接忽略他那得意地令人发指的神情,语重心长道:“落难的凤凰也是凤凰,是凤凰早晚都是要飞上枝头的。”
“哈哈哈!”这下少年笑得更欢:“棠棠啊,我知道你不是属牛的,你分明就是属驴的嘛!简直是一头小倔驴!还飞上枝头呢,哈!哦!凤栖梧桐,是是是!!凤栖梧桐。我说呢,难怪我会遇上你,原来竟是专为你栖息来着。我跟你说啊……”
这次虚子棠直接噤了声,这宁梧分明病得连抬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可每次逮着损她的机会时,那个劲头叫个足啊,你就只听他叽叽喳喳,活像几千只麻雀在高亢。
这种时候,只有随他一人说去,说久了说累了,他自己也会觉得无趣的。
径自将连偷带抢来的包子塞到宁梧手中,顺便直接拿一个堵住了他的嘴,省得他吵。不知道人家做贼了,会心虚啊,万一把那个凶神恶煞的老板引过来岂不是惨了。
虚子棠狠狠地瞪宁梧。
见有吃的,宁梧稍稍坐直,抓着肉包狠狠咬了一口,待一口咽下去,竟还饶有兴趣地“啧啧”评价一番。
突然他又似想起什么,望着子棠玩笑道:“棠棠,你的怀若哥哥没有教导过你‘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么,你竟去偷人家包子啦!“虚子棠白他一眼,自顾自地吃着自己的包子,没有搭理他。
然而,这却让一向玩世不恭的宁梧严肃起来,本是玩笑之言,却不曾想这丫头不作回答,那便果真是她偷的了。
经过两年多的接触,宁梧自是了解子棠的。她是公主,弗沧的公主,曾经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她的高傲与自负是从骨子里长出来的。她不怕吃苦,自从流亡以来,她自是放下了所有作为一个公主的骄傲,然而有些事,她不为就是不为,宁死也不为。
可是如今,这个乖巧伶俐的公主,竟为了活命做出这种事来,这要她下多大的决心!
默默地咬了两口包子,宁梧知道,棠棠会这样做大部分原因是为了自己,认真道:“棠棠,等哥哥有钱了,定会把怀若送你的坠子还给你的。”他说得笃定,一改以往的不羁。
“哥哥不必介怀,钱财乃是身外之物,人才是最重要的,只要哥哥能够好起来,棠棠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愿意的。其实棠棠也并非不懂事,凡事与生命比起来都是微不足道的,怀若哥哥可以违背祭司与父王的意愿救我,我也敢骗过母妃与祭司、还有好多人,该怎么做,棠棠从来都是知道的。”子棠歪着头望宁梧,眼神里的认真不容质疑。
宁梧径自咬着手中的包子,浅浅地笑,敛下去的眼帘已看不清他明灭变幻的眼神。
他不知道这个女孩是在怎样的环境下长大,即使似如他这样的人都不曾在她这样的年纪有这样的觉悟,而这个方才十岁的女孩,心思竟是如此细腻。她的一言解释,不仅仅是在告诉宁梧生命是最重要的,更是为了宽慰他,告诉他,今日偷窃之事是与他无关,即使没有他,为了活命,她一样会去偷,她从来就不是一个乖巧的孩子。所以,他也不必感到愧疚。
这样的女孩真该供养在手心,又如何忍心让她漂泊于凡尘,她本是人上人,温柔的背后有着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凌厉绝决。这样的女子,将来又如何仅仅是凤凰!
蛟龙腾于四海,凰鸟舞于九天,在这七国争霸的乱世,也该有王者出罢。
百年槐树的槐花默默零谢,庙门外传来喧杂的哄闹声,宁梧的沉思被打断。咬着一口包子,“唔唔“问道:“外面发什么事了?”
“不知道。”子棠眨眨眼,想了想,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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