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红-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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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非了,我送你回去好吗?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谁稀罕你送。你以为有几个臭钱、身边围着几个小骚货、经常被媒体宣传很时髦、很了不起,是吧?实话告诉你,老娘身边照样有男妓侍奉左右,另外,老娘兜里的钞票给你当纸钱烧都烧不完。不要回避事实,你说,你准备怎样处理女儿的事?
我说过,我根本不承认奔红月是我的女儿。你还罗嗦什么。
导演皱了眉宇,显然导演开始烦躁。从那张DNA检测报告单上的检测结果中,导演已明确奔红月即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但导演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实,便矢口否定这样的事实。导演不再和奔红月母亲说什么,随后驱动了小轿车。奔红月母亲拼力抓住导演握向方向盘的手,等等,你今日不给我一个明确答复,我会和你同归于尽。
导演无可奈何间停下小轿车,翻白一眼奔红月母亲,你究竟想怎样?就算奔红月是我的女儿,事以至此我能怎样收场,况且奔红月是故意设下圈套,让我往里钻,目的在于报复我这个薄情寡意的父亲。奔红月已于新婚之夜离开了我。你设法找到她再说,现在我要返回公司处理日常工作。
奔红月母亲听到奔红月已离开了导演,迅速下了车,发疯似的跑到公路上招手叫停一辆出租车。一种母性光辉油然升腾在奔红月母亲心中,她想见到女儿的心情,如同当年她想当一名电影明星那般急切。急切中,她在内心发出忏悔,若是当年不遗弃奔红月,何至于酿成如此祸患。她坐在出租车里,泪水、汗水混合一处,内心空落落的,没有方向、没有目标。在北京这个大都市里,想找到不知去向的奔红月谈何容易。唯一可以寻到奔红月踪迹的地方,只有孤儿院了。奔红月只要没起自杀念头,就会去那里。奔红月和院长情同母女,奔红月遭遇到什么事,也肯定会说给院长。
奔红月母亲气喘吁吁地迈进孤儿院的时候,奔红月正躺在床上睡着,院长守候在一旁。院长的眼睛红肿成水蜜桃状,显然院长没间歇过哭泣。奔红月母亲被一名保育员带到院长的卧室,进入室内,看见奔红月躺在床上,奔红月母亲心里踏实许多,开门见山向院长说明来意。院长这才抬起眼线认出是奔红月母亲。院长没有客气、脸色陡然变得铁青,随后发出尖酸的话语,你来这里做什么,你还记得有个女儿存在吗?女儿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才肯现身,你真是天底下少有的母亲。就算是当年你无意间丢弃了奔红月,可你找到奔红月尽到一天母亲的责任没有?你简直枉为人母。
院长发完牢骚将脸扭别一旁,不再搭理奔红月母亲。奔红月母亲鼻涕一把泪一把,鼻子头被她来回揉搓变得通红一片,一双眼睛也和院长不相上下地肿成水蜜桃状。她承认自己是个不称职的母亲。若是生命能够从头来过,她肯定不会要什么狗屁事业,会专心致志做个好母亲。狗屁事业干好了也就是几十年的疯狂,干不好则会事半功倍,只有亲情才是永恒的。人总会老去,老年的孤独袭上心头,亲情就显得尤为珍贵。她抽噎着来到奔红月床前,无限爱怜地望向奔红月。奔红月平静的睡姿,让她感到欣慰的同时更加悲怆。奔红月内心果真平静吗?显然不会。她抚摩了奔红月饱满的额面、秀气的面颊,一颗泪滴落在奔红月的脖颈处,奔红月瞬间醒来。
奔红月瞥见立在床前的母亲,眼内发出的冷漠光泽,使得母亲连连后退。母亲眼含热泪、样子很可怜。但没人理睬她。院长、奔红月脸部各自扭向一边。很明显,她们如同讨厌蚊蝇那般讨厌她,她不得不自找话题,红月呀,妈是对不起你,妈也有苦衷啊,妈那时不成熟、缺乏己见,才做出错误的选择。现在妈已悔悟,妈知道对不起你。可你怎么能做出这种错误选择呢?他毕竟是你的生身父亲,你怎么能够和他。。。。。。
奔红月霍地从床上坐起一根指头指向母亲,你没有资格教训我,我不但和他发生关系,还要和他生下孩子,一个当今世界空前绝后的畸形儿,我要让你们记住,这世上没有不付款的筵席。现在,你给我出去,我没有你这个母亲,院长才是我的母亲。从小到大都是院长在关怀爱护我,没有院长,就没有我的今天。
见母亲没有动地方,奔红月光着脚下了床,拼力推走母亲,啪地摔关上房门。
听见门响动,院长才收回神态,红月,她毕竟是你的生身之母,她能认识到错误,你就应该放开胸怀原谅她,你那么做,她会伤心死。可怜天下父母心,她也是为你着想,才来此找到你。你不能距她于门外,去追她回来。
我才不呢,她那是自作自受。想到她自私地将我弃之路边,我就恨得直咬牙根。我永远不会原谅她。
奔红月说完重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内心在疯狂地暗泣。暗泣中除了对命运的哀伤,还有一层就是对和导演结婚的悔意。因为冲动和仇恨,使她丧失了理性。若是导演没有任何忏悔之意,她岂不是白白糟蹋了青春。事已至此,后悔晚已。世上没有后悔药,她只有等待伤口愈合之日的到来。她无数遍对自己说,睡下吧,别醒来,醒来,会有许多烦恼纠缠。
奔红月在痛苦的时日,果然以睡眠打发光阴,不管院长怎样劝阻和启发,她也未改初衷。直到有一天,她发现自己怀了孕,才从昏聩中醒来。而从昏聩中醒来的她,依旧做着昏聩事。为了更加深层报复导演,她决定生下这个有可能打破世界纪录的畸形儿。但一个意想不到的事件让她改变注意,决定去医院做掉腹中婴儿。 “认识的人越多,越喜欢狗”。这句话一语道破人性的虚伪、人不如狗忠实可靠的玄机。要比尼采、叔本华们的错位疯话贴切得多,有一定的生活体验,给人留下广阔的想象空间。
奔红月母亲离开孤儿院一直郁郁寡欢,不再去搓麻将、找男妓。她是真的对自身错误进行了反悔,准备等奔红月慢慢消掉火气,再去孤儿院接回奔红月,向奔红月补偿母爱。正当她置身于美好打算的某一天,小女儿媚媚从艺术学院返回家中,告诉她即要参加一部片子的拍摄,还是主角。她听了没激动、也没在意,觉得女儿身为表演系的学生参加影片的拍摄,属于情理之中。她没想到去学校选拔女主角的导演,竟然是毁掉她一生幸福和断送奔红月前程的导演。她更没想到女儿媚媚居然爱上他,而且爱得死去活来,像她当年那样热烈。导演在奔红月离去的日子,非但没有思过和忏悔,相反变本加厉找漂亮女子同居。为了逃避罪责,他甚至联想到蒙昧时期公公霸占儿媳妇的丑剧。儿媳妇过门的头一晚,必须先和公公睡觉,意在对公公的恭敬,忍受公公用香火烧乳投的疼痛,再就是忍受公公肆无忌惮的糟蹋肉体。过门的儿媳妇,只有这一晚的恭敬,该名公公几乎通宵折磨折腾儿媳妇,直到儿媳妇昏厥过去,该名公公才肯善罢甘休。由于儿子品尝不到媳妇的新鲜感,对媳妇没有任何好感,日后才接连不断地娶小妾。按照风俗习惯,小妾过门之日,公公是动不得的,因此儿子才乐此不疲地娶小妾。如今自家占有女儿一次算得什么,女儿早晚会被男人占有。而今遇上媚媚这样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他如何能放过。片子刚拍摄一半,他就慌急地占有了媚媚。占有媚媚那天,是在拍摄景地的一家宾馆内。他事先用一千元钞票收买住宾馆服务员,因此他和媚媚缠绵一处,从头到尾都没人打搅,像在家中一样和谐、安谧。从媚媚身上获取到快感,自然要许诺于媚媚。扬言两年内要让媚媚名扬四海、振动演艺圈。一心想出人头地的媚媚,自然兴奋得不得了。
一晃两个月的时间从身边溜走,片子也到了尾声。此间媚媚始终和导演缠磨一处,着实快活了一阵子。返回北京的媚媚白日里照常去学校上课,晚间却离开学校住进导演的豪宅,与导演风花雪月。不久媚媚怀了孕。其她女孩子肯定会义无返顾地做掉腹中胎儿,可媚媚没有做掉腹中胎儿的想法。媚媚和当年母亲的想法如出一辙,有所不同之处,是她没和导演说此事。媚媚想留住和导演的小孩,返回家中和母亲商量此事,要母亲做出最后定夺。媚媚一五一十地说出实情,还拿出和导演在一起的照片给母亲看。母亲看了媚媚和导演的照片,头脑一阵轰鸣。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幸福、自己两个女儿的幸福,全都毁在导演手里。她当即晕死过去。醒来后便成为彻头彻尾的疯子,头上插了一根塑料花、涂了红脸蛋,赤着脚胡乱地奔跑在北京的大街小巷。媚媚吓坏了,媚媚将导演当成了主心骨,向导演述说了母亲发疯的经过。导演这才知晓媚媚怀孕的事实。导演冷静地对媚媚说,做掉胎儿,我还会管你的前途。至于你母亲的发疯,我就奈何不得了,我们之间纯属游戏,我怎么能负责你那么多事呢,况且我已付足和你游戏的本钱。我一向对女孩子家事不过问,你也不例外。
媚媚眼中扑闪着泪滴,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从未喜欢过我吗?
导演冷静地回答说,你的家事和喜不喜欢你没关系,我要的是开心,开心,懂吗?
媚媚被导演的冷水浇灭心头热情,由热烈的期待到全身冰冷,媚媚清醒了意识,知道被导演玩弄了感情。媚媚没有多余语言,平静地躺在水床上。导演在没觅到新欢之前,自然喜欢和媚媚戏耍风情。媚媚乖顺地和导演戏耍了风情。导演在戏耍风情中疲惫地睡去。媚媚从容地下了水床来到窗前,一把捋下垂地窗帘。摸着黑将窗帘拧成麻花状,窗帘的一端拴在衣柜内的衣架上,打了圆圈,猛地套住导演脖子,用尽力气拉拽窗帘的另一端。导演只哼了一声,便命归黄泉。媚媚打开室内灯,看到导演双眸圆睁、口角流溢、大张嘴巴、尿湿了水床。媚媚断定导演已死亡。媚媚没有恐惧,进厨房拿了把水果刀返回卧室,闭着眼睛划向动脉。血液大量喷涌出来的时候,媚媚没了视觉、身体在飘浮,随后停止了呼吸。第二日早晨保姆做完早餐,开始忙活其它活计。过了早餐时间,导演还没从卧室出来。看到早餐已凉透,保姆决定叩敲导演的卧室门。保姆叩敲时,门虚掩开,保姆顺势向里面望去。这一望,如实看到惊险场面,保姆当即魂飞魄散。保姆镇静下来,才想起报警。
一时间,导演被同居女友勒死的消息传变大街小巷。报纸、电台不断播送这条消息,还带有某种悬念。某种悬念并非是调读者或观众胃口,而是媒体的确不知晓导演被同居女友杀害的真正原因。奔红月在报纸上看到这则消息,未感到一丝快乐,相反还觉出无比悲哀。她悲哀自身白白丧失青春宝贵的东西,腹中的畸形儿,导演无法看到不说,就连导演是否忏悔过,她都不得而知。她原本是想虎毒不食子,导演和亲生女儿发生乱仑关系,不可能不往心里去,只要导演在意此事,她也就达到复仇目的。事与愿违,她发疯似的撞向墙壁,幸亏院长及时感到,否则她不被撞死,也得头破血流。痛苦了一段时日,她终于拿出勇气,拨打了庄舒曼的手机。
大学毕业,庄舒曼没有考研,而是应聘到工作。说来也巧,庄舒曼应聘的工作单位,恰是艾氏集团公司的广告策划部。此间,庄舒怡一直在脑病专科医院照顾肖络绎,因此姊妹俩很少打照面。肖络绎那日离开家门神态已不清醒,坐进车内胡乱地向前方驱驶着。前方车水马龙,他没在意,只是拼命往前驱车,企图撞向什么物体。各类车辆及时避开他的小轿车。车子来到郊外,他向一棵粗壮的树冲过去,顷刻间那棵树被车子撞折。小轿车前脸车体彻底粉碎、方向盘脱落在车内,他满脸血迹地歪斜在座位上、头部被车体惯性撞破,伤口在不断流血。他一动不动如同死人。几个小时后,他被一阵冷风吹醒。苏醒过来的他,眼睛发直、意识浑浊、不辨方向地向前跑去。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到了哪里,他疲惫地倒在一处路面上,看上去像睡着了。其实,他是给饥饿、疲惫、外加伤痛弄得昏迷过去。他醒来的时候,是躺在一铺温暖的火炕上。一个慈祥的山民正在为他擦拭脸上的血迹。显然是这位好心的山民救了他。他睁开双眸直直地盯向前方,随后猛地推开山民。闻到山民家中有肉香味道,连忙奔向屋外的灶火旁掀开锅盖,抓出一块山鸡肉,不管山鸡肉有多烫嘴,他三两下吞掉。山鸡肉本是山民为他置备的,看到他不顾一切地吞咽着还没炖烂的山鸡肉,山民感到眼前被搭救的男子处于疯癫状态,没有阻拦他,任他吃个够。他吃掉整整一只山鸡肉,撒腿就往屋外跑。山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