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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落红-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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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要求去浴池洗澡。警察们翻白她几眼。显然警察们未知她的疾病,以为她是故意捣乱,将她的两只手扭到背后拷上手铐,以免她有什么反抗行为。她被收监的当日傍晚即死在狱中。面对东倒西歪、身体散出异味的女囚,她吐了一场又一场。本来按以往规矩,女囚们对新来的伙伴都要揩一揩油水,向新囚犯揩油水,是女囚们改善生活的必要手段。看到她吐得人仰马翻,她们知趣地远远躲开,怎么说也不能强迫一个正在生病的女囚,若是给强迫死了,责任可就无法推卸了。女囚当中有人会向警方邀功请赏出卖囚室中人,以求得警方宽大处理。所以谁也不敢对患有疾病的囚犯贸然行事。
  杜拉吐得通体无力、耳根发烧、筋脉中断时,耳鼓、鼻子、全都流出血,而且肌肤裂开一道道口子。那一道道口子翻着肉花,在向人展示它的威力。出现这种情况的半个小时左右,杜拉的腹脏咕咚一声,杜拉的口中吐出大量鲜血。待女囚们喊来监警,准备将杜拉送往医院,杜拉气绝身亡在囚室。
  庄舒曼从监狱接回南柯的时候,杜拉已离开租赁的房间。庄舒曼带着南柯进入室内,为南柯做的第一件事,是为南柯接风洗尘,带南柯去浴池洗澡。洗完澡返回租赁房屋的路上,庄舒曼去一家菜市场买回蔬菜、水果、肉类,还有啤酒。庄舒曼是想为南柯的归来举行庆贺仪式。返回租赁的房屋,庄舒曼没有让南柯帮忙,而是让南柯躺在床上休息,亲自操作起饭菜。饭菜操作完毕,恰是杜拉每日返回来的时间。
  庄舒曼洗好两个酒杯,杜拉滴酒不粘,也不和人共用饭菜。庄舒曼做好每道菜,都用一个小碗单独为杜拉盛出来。杜拉平日里准备了单独餐具,以免引起杜拉犯下痼疾。杜拉床铺周围有严实的帘布遮挡着,庄舒曼从不粘杜拉的床铺,怕引起杜拉反感。为了不至于引起杜拉犯病,庄舒曼杜绝食用葱、蒜、姜之类的异味品。保持室内窗明几净、空气清爽,几乎成了庄舒曼每日必做之事。杜拉粘不得灰尘,就连上卫生间,赶上卫生间便池内反臭气,杜拉会一连吐几个时辰,才能恢复原状,因此庄舒曼经常向卫生间内撒上一些清香剂。       
  对庄舒曼的关爱,杜拉感激备至。为了不再打扰庄舒曼,杜拉甚至要搬出去独居,被庄舒曼阻止住。庄舒曼认为,杜拉若是离开肯定会病情加重。与杜拉居住一道的日子,虽说受到某种拘束,但还是非常快乐。几名要好女生中,仅剩下杜拉在身边,庄舒曼更加珍惜和杜拉的感情。为杜拉盛好菜肴,庄舒曼、南柯先行开了饭局。南柯在监狱的一年中,很少吃到可口菜肴,庄舒曼将菜肴端上餐桌的时候,南柯像个没见过菜肴的外星人,目光紧紧盯向餐桌上的菜肴,险些流出口水。庄舒曼不免一阵心酸。若是没有发生那件事,南柯现在会和她、杜拉、奔红月一样取得学士文凭。为了缓解用餐气氛,她提议每人唱一手欢快的歌。南柯如令而行地唱了“外婆的彭湖湾”,她唱了“水手”,其中一句“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掀起了用餐高潮。南柯居然一口气干掉满满一杯啤酒,吃掉多半盘凉菜。南柯的脸部充满愉快感觉,可这种愉快感觉在脸部一闪即逝,南柯趴在餐桌上放声嚎啕起来。哭声比嚎丧还要悲切。她没有料到刻意制造的欢乐气氛,竟然变成悲哀场面。受其感染,她也趴在餐桌上大肆嚎啕。两个人的哭声交相辉映。两个人哭过、哭累,停止住哭泣。一场大悲大鸣,让她们觉出轻松许多,她们举起杯子干了杯中酒,结束餐饮。
  南柯没有帮助庄舒曼收拾餐桌,而是倒向庄舒曼布置好的床铺,一如先前那样面朝墙壁响起鼾声。庄舒曼收拾餐桌之际,突然想起杜拉。往日杜拉早已返回居所,而今临近晚八时,杜拉还没有返回居所,庄舒曼心急如焚。杜拉因为每当接触到手机,都会心慌意乱、两眼发花、腿根发软,因此没有配备手机。庄舒曼只好耐心等待杜拉回来。
  杜拉一夜未归,庄舒曼也一夜未合眼同时焦虑不安。杜拉这么晚的时辰未归来,庄舒曼猜测几种可能发生的情况。其一,杜拉有可能像前几次那样被锁在大课堂。被锁在大课堂的杜拉,只好埋头继续读书。困了,趴在长条桌面上睡一觉。一觉醒来又开始苦读书本。大课堂内只有杜拉一人存在,杜拉感到空气清爽、呼吸顺畅、头部也比较清醒。早晨到来之际,还能生出强烈的食欲。其二,有可能回来的路上遭遇上不测事件。想到杜拉有可能遭遇上不测事件,庄舒曼倏地从床上坐起,又速度地下了床推醒正在睡眠的南柯。南柯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下意识地向窗外望去。窗外漆黑一片,星星尚且高悬在天空上。时间指在凌晨两点钟。南柯说,干吗呀你,深更半夜不睡觉,发什么神经。快躺下睡觉,不然明天你将无法工作。
  待南柯得知杜拉现今未归,才觉出事态的严重性。杜拉一个病秧子,既不会去夜总会娱乐,也不会去网吧上网、更不会谈情说爱。这么晚未归来,十有八九遭遇上事情。南柯的头皮都在发痒。庄舒曼、南柯分别拿了电筒走出租赁的房屋,出外寻找杜拉。她们哪里会想到,她们的好友杜拉早已辞逝。她们找遍附近的大街小巷,还经过杜拉掐死小男孩的死巷。没有发现杜拉的踪迹,她们决定去杜拉所在的学校查看一下。来到杜拉所在的学校,天色已放亮。这是个春天的早晨,有些寒意。她们不由得加快步子来到杜拉曾经住过的女寝。叩开寝室门,一名女生探出头。听到她们问道杜拉的情况,冷着面孔说了句“不清楚”,咣当一声关上门。庄舒曼、南柯不由得面面相觑,随后她们明白了原由。因为疾病,杜拉经常和同学闹意见,尤其是和寝室的女生水火不相融。人家上铺女生为了方便起见,有时坐在杜拉的床上,杜拉若是看见会气急败坏地撤掉床单、枕套、被罩,进行一番大清洗。人家在面子上自然过不去,人家在不知晓杜拉有严重洁癖的情况下,与杜拉结了冤家,孤立杜拉,还趁杜拉不在寝室的时候,做出丧失研究生修养的事,向杜拉的床上抹鼻涕、放垃圾。直到杜拉离开那个寝室,她们还对杜拉满腹怨怼。她们吃了闭门羹,自然内心不好受,讪讪地离开那所研究生学院。上午,庄舒曼向广告策划部头目请了假,与南柯一道去了警局,她们向警方说明杜拉的特征。警方的回话,让庄舒曼、南柯全都惊呆在原地。警方告诉她们,她们要找的杜拉涉嫌杀了一名男童,被警方捕获在狱中。但于昨日晚间死亡。死亡原因尚且不明。遗体停放在警局的停尸间,希望她们能够通知她的家人赶紧处理掉尸体,以免腐烂。
  说来也巧,庄舒曼、南柯来到的警局,恰好是关押杜拉的警局。面临着即将见到杜拉的尸体,她们简直惶恐至极。听到这样不幸的消息,她们如同遭了雷击,通体发麻、骨头酥软、双眸发花,冷汗顺着额面流淌下来。一名警员打开一处停尸箱,白布缠裹的尸体映现在她们面前,她们屏住了呼吸,各自的手颤抖着摸向杜拉的遗体。庄舒曼的手触及杜拉遗体时竟然抽成麻花状。南柯看到庄舒曼紧张成如此状态,猛地掀开杜拉脸部的白色尸罩。杜拉的面容安详、平静,看上去像是在睡眠。若不是杜拉脸色惨白,还真看不出杜拉是个死人。杜拉脖颈处裂开的血口已结成紫痂。那些血口如同垄沟一般深浅,特恐怖。她们几乎在同一时刻发出惊呼,而后猛地扑向杜拉的尸身上。往日的一幕幕友情,以及她们立誓盟约的镜头历历在目。想到她们在艰难的岁月里相互安慰、相互携扶,她们的泪水像决堤的江河,无法阻截住。
  停尸箱被女警重新锁好,庄舒曼、南柯只好离开停尸房。南柯刚出大狱、身无分文,拿出一条珍爱的白金项链到首饰行卖掉,换来钞票作为杜拉安葬费用的一部分。庄舒曼则把平日里剩吃俭用积攒下来的钞票从银行里取出来。杜拉的后事办理得应该说很体面。庄舒曼、南柯为杜拉选来最漂亮的服装、首饰、还有一双白色皮靴。白色皮靴,是杜拉平日里喜欢穿的鞋类,除了炎热的夏季,杜拉脱掉白色皮靴。其它季节,杜拉几乎不落空地穿着白色皮靴。此外,她们还为杜拉请来最上乘的美容师,为杜拉做了美容。还把一幅画有狗的画幅放进杜拉的尸体旁。庄舒曼记得大学毕业时,杜拉扔掉许多零碎物品,却没有扔掉那张画有狗的画幅。那张画幅已落了颜色。庄舒曼随口说,扔掉它,再画一张吧。
  杜拉却执意留下那张画幅,声明那张画幅带有某种灵性。
  葬礼那天,庄舒曼、南柯租了几辆小轿车,小轿车里分别装着各类纸做的物品,那些物品中最多的还是一群纸狗,有它们陪在杜拉身边,杜拉就不会孤独,还会赶跑恶鬼。此外,她们为杜拉找来几名哭丧者。在杜拉落葬时大声哭嚎,哪怕没有一滴泪水。据说死者落葬,若是哭声惊天动地,势必惊动阎王。阎王听到哭声,就会命贴身鬼差亲自提审该名新鬼。该名新鬼直接被提到阎王大殿,从而免去一路上小鬼的盘查和勒索,也免去没能满足小鬼意愿而遭受的鞭笞。
  作为杜拉的朋友,能为杜拉做的事,庄舒曼、南柯几乎都完美地做下,没疏漏任何环节。她们是杜拉的唯一亲人,杜拉走了,很悲惨地走了,也撕碎了她们的心。她们只有尽其所能处理好杜拉的后事,才有可能愈合心灵的伤口。       
  处理完杜拉的丧事,庄舒曼、南柯发觉兜里的钞票仅仅够买一个面包、两瓶矿泉水、一块泡泡糖。庄舒曼只好请求庄舒怡救驾。从庄舒怡那里获取到二千元钞票,庄舒曼却极力推辞掉一千元钞票,还向庄舒怡声明日后定还上,被庄舒怡狠狠点了脑门。她清楚庄舒怡那里也缺钱花,而庄舒怡之所以缺钱花,都是为了给肖络绎治病。庄舒怡的知恩图报,她很感动。但每当脑海里掠过肖络绎的影像,她就晕眩、想吐,兼并发狂。肖络绎病态也好、非病态也好、做过她的恩人也好,总之,她脑海里不能存留肖络绎这个人。肖络绎会使她想起陈尘,而想起陈尘,她就会心灵阵痛。陈尘对她的爱情像泡沫转瞬即逝。陈尘在意得太多,爱情变成了虚假的叹号。肖络绎是引发她痛苦记忆的导火线,她只有从记忆中删除肖络绎,才会轻松地面对生活。在艾氏集团公司工作的日子,她全力以赴投入到工作中,变得沉默寡言、远离同事。由于陈尘的离去,她开始怀疑一切、鄙视一切、看透一切、仇视一切。她在一本书上看到一句话,那句话则是,“认识的人越多,越喜欢狗”。这句话一语道破人性的虚伪、人不如狗忠实可靠的玄机。要比尼采、叔本华们的错位疯话贴切得多,有一定的生活体验,给人留下广阔的想象空间,让人读过后咂咂嘴巴,觉得的确如此,易于被遭受到伤害的人子接受。
  庄舒曼所在的广告策划部共有六个人,五女一男。比例严重失调不说,唯一的男子还是个极品帅哥。于是乎五名女子中的四女,也就是说除掉庄舒曼,全都明里暗里追逐着该名帅哥。其势很疯狂。不是争抢着为帅哥买回午餐,就是不断给予帅哥小恩小惠,邀请帅哥去舞厅或看专场音乐会,还会有撞车的时候。撞车的时候,四名女生就会相互翻白眼,采取特别行动。特别行动则是谁反应灵敏,谁率先拉走帅哥。拉走帅哥的女子,就会遭到其余三名女子刻骨嫉妒,由刻骨嫉妒转为仇视,日后各自再想办法报复过来。帅哥为了息事宁人,不得罪四名女子,只好笑脸应付。帅哥对四名女子一个也不喜欢,为了便于工作,帅哥采取若即若离的方式,既不得罪四名女子,也不近乎四名女子。盛情难却时,就跟随其中一个掠夺者离开办公室。但帅哥恪守己律,从不放肆行为。帅哥越是谨小慎微,越是惹得四名女子的青睐。
  庄舒曼到来的第一日,帅哥被庄舒曼的高雅气质所打动。帅哥心中盼望多时的女性形象终于复出,帅哥欣喜若狂。帅哥主动和庄舒曼搭话,庄舒曼却是用点头作答帅哥。庄舒曼越是疏远帅哥,帅哥越是觉得庄舒曼勾魂摄魄。此行为有些和四名女子类似,成为逆向时针。帅哥开始向庄舒曼送鲜花、为庄舒曼买来午餐、邀请庄舒曼出入娱乐场所。总之,帅哥将四名女子那套行为规范信手拈来,投用到庄舒曼身上。四名女子见状,形成统一战线,齐头并进攻击庄舒曼。庄舒曼抢夺了她们心中的偶像,她们暂且忘记曾经的情敌关系。四名女子对庄舒曼怀恨在心。她们相互间传递难听的话,以此刺激庄舒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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