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牙琴-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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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我是来应聘歌手的。”
“你,你会什么。”
“我会弹吉它。”
“弹吉它我这有很多了。你走吧!”老板一脸的不屑。
“老板,我很需要这份工作,你让我试下。”
“那好,你现在给我上台,如果一首歌结束前你能收到下面献的十朵花,你就被录用了。”
“行。”说着随便挑了把电吉它就上台了。
华丽的过往
电影的片段
时光永不打烊
期待那一场生命旧日里的歌唱
谁记住的感伤
谁缠绵于彷徨
谁忘却了年少的勇敢
赴宴那一趟平淡日记里的张狂
…
无须任何准备,信手拈来的歌词,随手弹出的曲风,一切都是那样的自然流畅。心弦合一,神彩飞扬。
花,掌声,连老板也被深深折服。正当他拿来合同要签下合同时,一个戴墨镜的女人走到后台,拿出自己的名片。
“你好,我是环宇唱片公司的,我们想给你出唱片。你有着天生的好音色,又有原创的这么一首好歌,再加上我们的包装。相信你可以一炮而红。”
“我考虑下。给我十分钟。”这样的机会对一飞来说想都不敢想,但来得太快,他需要缓冲一下。“好的,我答应你。
“好的。爽快。那我们走吧。”
一辆红色法拉力从酒吧急驰而去,只剩下酒吧老板一脸的遗憾。
此后,统一的宿舍,统一的舞蹈培训,统一的包装方式,一年一年就这样过去了。
在一场全国的选秀节目《阳光男孩》选拔里,一飞以纯熟的技巧,没有瑕疵的音色,和天生的创作才能一场场积累了高人气。最终夺得了全国冠军。
几月间,其创作的《残翼》红了整个市场。各地海报,广告都是一飞的形象。几年间,他的歌一直在畅销排行板首位。
云南。这是一个仙境般的地方。成名不久后,他创作的《梨落溪》选择云南为外景地。也就在这时,他想起了渔民拜托寻找的海生。他托人四外打听,终于在一个偏僻的少数民族村落找到他们俩人。
“朴夕。你来找我?真的你吗。”小学教室里,澄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吃惊地看着一飞。
朴夕不解的往两旁看看了,问:“你在叫我吗?我不叫朴夕。我叫一飞。请问你是澄清吗?”
“你不是朴夕。别骗我了,我永远不会再喜欢你了,你不用害怕。”
“我真不是什么朴夕,我叫一飞,请问你是澄清小姐吗?”
“是,我是。你不用再装了。”
“我不跟你扯那些莫名其妙的事。你能带我去找海生吗?”
“海生,你专程来找他?找他做什么?”
“是他爸妈委托我来找他的。你带我去见他。”
“你确定你真不是朴夕?可是天底下有这么像的人吗?”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是。我不知道你说的朴夕是谁,但请你先带我去找他,好吗!”
这是一间两室一厅的小平房,简单普通。海生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睛只是看着天花板,却发不出声来。
“他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那是去年的一场地震。我们这穷,学校教室简陋,地震一来房子就塌了。那场地震来得没有任何预感,压死了很多学生。海生为了救他们,自己被压在里面,脑袋被石头砸成植物人了。”
“真是辛苦你了。这些钱你收下,当作我的一点心意。给她找最好的医生,好好养病。告诉他,他家人在海难中并没有死,二老还好好地活着。”
“谢谢。可是我不能收。你真的不是朴夕?!”
“你一定要收下,真是苦了你了”。
澄清站在村口,看着奔驰车地远远驶去,“他真不是朴夕吗?”
拍完MV,看完海生。工作暂告一段落。他有了些闲情,想着雪藤与林夕。
托人四处打听雪藤的下落,却毫无消息。通过外交部的辛苦努力,打听到林夕还活着,那个国度的人找不到任何证据只能把林夕收押。他终于能去接林夕回国了。
这天他很开心。只是成名后的他一直吸着毒品以消解内心的无聊,故而心里很怕被林夕发现。开心之余多了点顾虑。喜多于忧。
夕阳还
回国的路途,林夕隐约发觉一飞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他了。外表包装的帅气与时髦是可以想像得到的,然而那股精神气儿却不见了。那种天真单纯热情内里却不见了。一路上哈欠连天,似乎好多年没睡过一个好觉似的,黑眼眶和那迷朦浑浊的眼神,再加上雪藤的寥无音讯,使林夕感到心酸。
她想,“原来这么久以来,你也过得不好。并不像想像的那么风光。”
想着,只觉一阵晕眩,便依偎着一飞睡着了。
一飞用手轻抚着林夕的发丝,“夕,你受苦了。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过去他最喜欢轻抚她的发丝了,柔顺,散着清淡的香味,还有那常年会因睡眠不足而黑了的眼眶。
想着,微微地笑了,笑得很意味深长。
市区的房子,远离不了喧嚣却也平净。杜绝了一切的采访与拜访。也仅能保持如此的姿态了。
夜很深了,窗外的路灯不打烊,却也昏暗。调节了亮度的灯光,似在享受着一天最安详美好的时光。一飞从床上起来,身体很虚很虚,他早已离不开它了。离不开这个有着使灵魂飘飘欲仙的东西。钱已经花得剩下不多了,可是依旧依赖着。“没有它,生活还能继续吗?”他没来得及多想。习惯性地披上睡衣走向书房,往抽屉层层拆起,“只剩最后一包了”。他拿起一根,点起火。沉浸在梦幻般的世界里享受着一时的*却承受着他所尚未体会到的灾难。
“一飞,你在做什么?那是什么?”林夕走了进来,一脸诧异地问。
“那是……额”。他乱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本来只需简单的回答抽根烟的。可是沉醉在毒品里的人向来身体和智商在一点点消逝。
林夕忽然发现抛掉包装的一飞已非正常人模样。瘦如柴骨,面容苍白,眼睛无神。“这还是一飞吗?”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啪”地一声整个人倒在一飞怀中。
“夕,夕……”。
灯灭了。
急诊室。医生,护士留下的紧张慌乱。
一飞知道林夕是心疼自己。他也想戒,只是……
病房里。病床上。面无血色的林夕吊着点滴。点滴声一滴滴地掉落,仿佛林夕心里在一滴滴淌着的眼泪。
“医生,她得的是什么病?”
“是一种罕见的遗传疾病,目前医学界对它的研究还是空白。只能找到她的近亲属或许还能救她。如若不然,或许熬不过今年了。先生你要有心里准备,好好陪她过生命的最后时光吧。对了你自己的脸色也不太好,要不我帮你看看?”
“不用了……”。他转过身狠狠地打自己的脑袋,眼泪就流了下来。仅留下“为什么?”定格在走廊的空气中。
他紧紧地握住林夕的手,生怕一不小心,她就离自己而去。
这世上的他已经没有亲人了,雪藤失踪,林夕重病,自己又吸毒。所有的沉重一时让他悲痛欲绝。一滴眼泪滴落在林夕的手上,她的手开始动弹。缓缓醒来。
“一飞,你,你吸毒了是吧?!”声音低沉却丝毫无责备的意思,“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一个过得不好,可是你怎么那么傻。答应我,戒了好吗?”
“好,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能好起来。”一飞直点头。
“那么我们回家吧。我不喜欢这里,一片惨白,药味很重。”
“不行,你要在这好好养病,过些日子我们就能出院了。”
“不。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我想去海边走走,你这就带我去,好吗?”
“不行,你要休息。等你病好了,我一定带你去。”
“要。我一定要去。我知道自己的日子不多了,苏格拉底说过‘我思故我在’,只要灵魂在无所谓肉体是否存在了。难道哲学家的话你都不听了。”说着,狡狤地一笑。
“好,好。大哲学家。”一飞强忍住悲伤,努力的笑,面容僵硬如冰。
奔驰车一驶而过,尘土飞扬。
车速不快,他怕林夕受不了。
路过水塘,路过牛群,路过芦笋田,路过两旁的木棉。
林夕拖着毫无气力的身子,累并快乐地看着窗外的风景。这种惬意的生活是她一直想要的。时不时地瞪大眼睛跟一飞打趣儿。
海浪不高,游泳的人不多,供人拍照的马儿木讷却让人爱怜。“生命生活皆不能由自己主宰,多像曾经的自己啊。”她想。
在一块细小的沙滩上,林夕牵着一飞的手坐了下来。
“开心点吗!烦心的事就像这沙子随风吹去吧。”随手握起一把沙子,然后让它慢慢的掉落,随风飞走。
“我没有不开心哈。林大哲学家,跟哲学家在一块儿,我也得装下深刻吗。不然你会说我肤浅的。”
“呵,就你这嘴,古西腊的诡辩家都得拜你为师了啦!”边说边手嫩嫩的手指往沙里面淘沙,淘得很深很深。
一飞也从另一旁淘着沙子。
某一瞬,两根小指头在一层薄薄地沙上碰了下。幸福的两只手,大沙同里牵着,温暖了整片沙滩。
大手牵小手。
吹着海风,卷起裤管,不知怎的林夕始终不愿卷起裤管,情愿让海水漫过自己的裤腿。牵着手,踏着浪,林夕精神好了起来。
“飞,我给你唱首歌吧!”
“好哈。终于可以听百灵鸟的鸣叫声了。”
“花接受凋零风接受追寻
心的伤还有一些不要紧
我接受你的决定
你将会被谁抱紧唱什么歌哄他开心
我想着天空什么时候会放晴
地球不曾为谁停一停
你的明天有多快乐不是我的
我们的爱是唱一半的歌
时间把习惯换了伤口愈合
也撤销我再想你的资格
你的祝福一半甜的一半苦的
像我手中冷掉的可可
最最教人残念的总是未完成的
我只能唱着一半的歌”
“好听吗?元若蓝的《半情歌》”。调皮的翘起嘴唇,眼睛注视着一飞。
“好听。只是悲伤了些。你都可以来跟我抢饭碗喽。”说着,突然感到浑身发抖,忽冷忽热,但又忍着不让林夕知道。
“飞,那有小摆摊,我们去看看吧。”说着来到小饰品摊前。
手镯。项链。精巧的小贝壳。精致得如哲学般深刻美妙。
“哇,这对白色玉石手链好好看哈!”林夕开始试戴了起来。
“确实很素淡,很特别。戴在你白嫩的小手上很配哈。”
“那买了。你一条,我一条。”
戴走了手链,小摊前留下了永远不复出现的美好。
某一块沙滩上,林夕朗诵了散文:
风说
空间的破碎是时间的掌纹
于是
这个世界的尽头只剩下传说的声音
在风间渐渐远去
浅冰蓝色的天幕上
换季的烟火诠释了它的绚烂
微醉在潮水断崖处
黑与白成为整个画面最后的点缀
海平面上升起这个季节的落差
一杯水一盏灯可以是家的诠释
一个人一句话也可以是微笑或者哀伤的理由
可几圈涟漪却莫名地触动了青春的末
梢。。。。。。
飞鸟不知鱼的哀伤
有一天
当我静静地想这片潮水望不到尽头这个断崖没有边际
有一天
当我明白一季的来回成为永恒的标记余下的将会是思念的声响
可是飞鸟我只想望断断崖处的潮水
还有那只微笑的鱼…
声音清脆,诵完后她有些累了,在沙滩上写下了“夕,飞”两字。中间留了空。
在夕渐弱渐无力的小手上,飞看着夕的眼,又一次轻抚了发丝,写下一撇。
一个未完成的爱字下,林夕倒下了。
林夕眼皮微开,闪亮的灯光直射她的眼。医生的手指在她的眼皮掀了下,周围的护士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
麻醉,针,吊瓶。林夕又睡着了。
病床上林夕在沉睡,病房外,一飞毒瘾不巧的发作,使他迅速回家。戒断反应的痛苦使他无法自拔。忽冷忽热、起鸡皮疙瘩、流泪、流涕、出汗、恶心、呕吐、腹痛、腹泻,这样的症状他已体验过多次,无奈仅能继续维持吸毒。
他又沉浸入了幻觉中。安静的病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