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第1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附录二对《边城》电影文学剧本的改评(3)
老船夫全不理会,却把一手把钱老船夫把钱数清后,交点给屠户。屠户把接过来的钱,也不数,“哗”的往长竹筒里丢去,老船夫妩媚的笑着,攫了肉就走了……
船总顺顺家的桐油漆木门开了,里面走出一个抱婴儿的披麻带孝的年轻妇人。
船总顺顺跟随其后,他是大老、二老的父亲,年近五十岁,气度大方洒脱。
年轻妇人作揖:“谢谢大爷救急,待儿子长大报答你。”
顺顺:“都是邻里乡亲,应该,有难处,再来找我。”
年轻妇人千恩万谢告辞了。
老船夫上前,疑惑地看着远去的重孝妇人。
顺顺看了老船夫一眼,说:“唉,青浪滩坏了多少男人。”
老船夫同情的目光。(端午节似不宜把这些用上去,不合节日气氛。)
清水倒映着翠翠和黄狗,她沉思地望着清澈的长流水……(五月节一般是下龙船水的时候,河水作豆绿色。)
明净的水流里,长长的水草缓缓地左右舞动着,一只小虾倒退着身子游动着……(这是贵生在秋天小小溪流中能见到的情形,大河中端午时不会出现。)
茶峒镇。
放下门板,倒锁着的店门。(这也不会有,家中老妇人居多还在家里。店铺里一般生意还极好,特别是炮仗店和点心铺,不会关门歇业。)
空空的肉案上,铁钩子在风中叮当作响……(这不可能,不会有。)
船上的妇女,孩子们,各站在尾梢上或船篷上。讲话声、嬉笑声、找人声,混成一片噪音,观战情绪十分兴奋。
轰地一声,人群一齐涌向河边,(人群早就沿河站满了。)留下了翠翠和黄狗在原地不动。
黄狗为鼓声所逗引,咻咻然呜咽着往人腿缝里钻。
翠翠娇声道:“狗,狗,你疯个什么!”(这应该是在渡口的情形,狗耳极敏,从极远听到城边声音。)
老船夫和一个腰背挺直的老人——杨马兵盘膝搬了两个小骨牌小板凳相对坐下对酌。(本地人不盘膝而坐,也少蹲坐。)
…………
“早咧!赛过船还要放绿头鸭子让人捉……”杨马兵说罢,拿酒葫芦给老船夫的粗碗里添酒,“过会儿找个替手帮帮忙,我们一起进城接翠翠。”
龙舟竞渡早已决了胜负,上了年纪的人三三两两扛了凳子回家。(照例不是一次决胜负。是三番五次排队,听鞭炮一响,即竞争划向目标。占先的照例得奖,居多是一面薄薄的银牌,重不过二、三钱,边缘钻了个小孔,用红线系在长约一尺的竹签上,得奖多的插在头巾上表示胜利,不是使钱多,争的是面子。)
河中央,两个瘦削的老军士驾着小船在一片呷呷的叫声中将竹笼的栅门抽去,卅只肥硕的鸭子在水面散开,鼓着翅膀向各处游去。
岸上,好事逞强的青年男子纷纷脱光上身衣服下水捉鸭子。
也有青年为展示情人绣的花抱肚,(决不会有这事)故意慢条斯理地涉水下去。(这也和环境不合。)
一个青年闭气氽到鸭子身边忽然冒水而出,把鸭子捉到手,高高擎起,招来一片喝彩声:“好样的。好脚色,好脚色。”(本地无这个北方称呼。)
…………
老船夫和杨马兵都有了醉意。
“杨马兵小兄弟,唱个歌吧!早先你唱得不错。”老船夫粗着嗓门沙沙的喉咙大声嚷嚷。
…………
“嗓子哑,歌词也不周全了。”老马兵无限含着一点惆怅地:“时间过得真快,十七年了……这歌已经没有人会唱!”
老船夫……不无悲凉地:“日头落下去了,我也太够老了……我也得把翠翠交给一个可靠的人。”
两人对人世无常各有伤感感慨,两人于是又斟满了酒杯。
龙舟半倚半躺在河滩上……(龙舟不可能半倚半躺。)
光线勾勒出站在暗处的翠翠和瞌伏依贴在她脚下身边的黄狗。
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附录二对《边城》电影文学剧本的改评(4)
黄狗一跃而起,对着窗子竖起耳朵,喉头呼噜噜正待吠叫,被翠翠制止住了,她蹲下来,摩娑黄狗,轻声骂道:“这算什么轻狂举动!跟谁学的?还不好好蹲着……”(这只是在渡口的景象。)
黑影幢幢的,又听到乌江子里他人粗声粗气的说话……(乌江子不入酉水。)
翠翠又急急地带着黄狗挪动地方,但又不敢走远,才来到河边,只听得啾啾的雄鸭叫。(鸭子单独一只在水上漂,不会叫出声的。)
翠翠被吸引住了,不再理会乌江子白河民船上水手们的粗话……(乌江子不会上茶峒。)
…………
黄狗必然生气了,不等翠翠吩咐,就冲过去,汪汪地吠叫起来。(一般乡下的狗离开了家就十分老实,在翠翠身边,却应合了“狗仗人势”的俗语。)
……“是谁什么人?”
“我是翠翠。”
…………
“这里等也不成,到我家去坐一会儿,我要个伙计送你回去!那边点了灯的楼上去。”……
“鱼咬了我,也不管你的事。”翠翠白了一眼很自负的回答……
色厉内荏的(不必这么形容。)黄狗,躲在翠翠身后去了……
翠翠喊:“狗,狗,你叫人也看人叫!”
翠翠害羞地低下了头……
散漫的光线下,翠翠跟那男子四目相遇翠翠笑笑的顾自走了。(黄昏中哪会什么四目相遇,而害羞低头。)
翠翠和黄狗依旧独处一隅。河边,四围显得空荡荡的。
甬道里,风大,(甬道四围是木板,不会有风。)翠翠感到有点冷……
上头,甬道口出现了火光,一会儿出现一个手拿火把的人,他一面晃着,一面喊:“翠翠!翠翠!”
“爷爷,爷爷,我要你。怎么这时才来,我等了你好久!”翠翠娇憨地嚷着冲上去匆匆忙忙追过去。
火把下是一个面生的中年人。
翠翠止步不太高兴地问:“是我爷爷,碧溪岨撑渡船的让你来接我的?”
“不是,是我家二老。”中年人回答。
“哪个什么二老、三老?”……
翠翠不语,嘟着嘴跟随那人上了河街,沿青石板街面走去……上了渡船,那个替手也是城里人,人并不熟,显然是临时帮忙的。送翠翠上了船,翠翠又送那替身过河,才回家中。
无人管辖的磨石盘在转动。谷子早成了白米,还在碾呀碾。(碾坊已开动,必有人照料。)
整个河面罩在迷蒙的雨帘里,连那色泽艳丽鲜美的龙身也看不真切了。(措词不准确,事实上不会这样。)
雨越下越大,青石板的街面上溅起尺许深的白雾在风中舒卷……(杭州雨季是这种情形,湘西山城下雨可不这样。)
爷爷抬手指着侧前方的吊脚楼,正是去年端午二老傩送指点的方向:“去船总家躲一躲,借两张斗笠两个斗篷。”
翠翠突然忸怩起来:“爷爷,雨小了……你看,那云天上那云跑得多快,一会儿雨歇了。”
雨没有小,翠翠两脚如麻,越缩越进去,躲闪不得。(这形容得改。)
祖父尊重了翠翠的意见,不去顺顺家再说什么。
翠翠感到遗憾。(这形容得改。)
船总顺顺家。
黄狗抢头名窜了进去。(照狗的习惯,一离开家乡,特别是进了城就老实得多,不敢离开人自由行动的。)
翠翠留在门外踟蹰不前,下意识地整理打湿的发辫和前留海……
有情有义的黄狗又窜了出来,咬住翠翠的裤腿往里拖……(不合狗的性格。)
翠翠慢慢抬头,笑容呆滞住了。
天保大老,双目炯炯,有点神魂颠倒。(原书所无,添上去不伦不类。)
翠翠打火把在前引路,祖父乐颠颠地抱了只白鸭子,背着大吊一手提了个竹篮,装上大半篮粽子……
翠翠家中……
灶上悬挂的粽子,小柜子里的青壳咸鸭蛋和桌上放着的苍术大把菖蒲……
附录二对《边城》电影文学剧本的改评(5)
毛毛细雨斜斜地打在那束苍术菖蒲(端午只用菖蒲、艾叶,不会是苍术。)艾叶上。
…………
“喂!摆渡!有人过河。”有人喊……
翠翠不知想到什么了,她又脱下斗笠说:“爷爷,我来锄地,你去。”
爷爷不明白翠翠的心思颇感纳闷。(不必要。)
“守……渡船的……”又有人喊,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翠翠一下子从祖父手中夺过斗笠奔下去。黄狗一颠一颠的跑在前头快快的向前跑去。
爷爷大惑不解的眼神。(不必要。)
雨落个不停,溪面一片烟。一会儿,翠翠和黄狗便消失在烟幕里。(原文这么写已够完整,因为门前和渡船并不太远。)
碧溪岨渡口……
“喂!干吗叫二老岳云?”有人问。
“他脸俊美人家都说像戏台上不穿白盔白甲的岳云。”(这么问答,似远不如原文。)
霏微的细雨中,渡船一会就拢岸了。
一行人鱼贯而去陆续上岸走了。
翠翠正在灶边烧火,火光映红了她的脸蛋,她哼着歌,歌声里浸入了一丝儿凄凉带着一点自嘲意思。(这里似用不上“凄凉”形容,因为其中有点自嘲之意。)
大姐戴副金镯子……
碧溪岨岸上……
老船夫兴致很高地指着雨中娉婷的小白塔说……
话既投契,老船夫更高兴了:“我是什么楠木树,枫木树,一把老骨头了,还说什么?来!快披上蓑衣……翠翠,翠翠,快来渡客到对岸去帮我个忙,把船拉过河去。”老船夫挥着手喊。
方头渡船慢慢离岸。
爷爷在岸上大声喝道(和原文不合):“……这世界有的是你们小伙子们份上的一切……”
船上,两人沉默着。流水淙淙响,远处竹雀有一声没一声地啾啁着。(雨中竹雀不大叫,只宜用远处有时远时近的杜鹃叫才合。)
那黄狗懒懒地蜷缩在船头耷拉下耳朵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神态。(这也不合。)
起风了,雨丝儿斜斜地飘过来……(形成雾气的毛毛雨,不会有风的。)
黄狗耷拉的耳朵骤然竖起来,它张开一只眼睛偷看……
傩送走到上风头,有意张开自己的蓑衣给翠翠抵挡那斜风细雨。
雨点大起来打在他那敞开的胸怀上。
翠翠被感动了,眼睛里充满了笑意。(这一段似乎可以取消,因为端午节不会下毛毛雨,落毛毛雨一般是三月里。真的落了毛毛雨,当天可不会晴的。)
…………
“我要一个人来替你们守渡船,好不好?”
翠翠莞尔而笑,感激地望着他,她走了神……(即有如上的事,也不会有所写的情况。因为她始终还是个不成熟的乡下女孩子!)
傩送站稳后,向岸上一跃,再次叮咛道:“翠翠,难为你!(‘难为你’是道谢,和叮咛无关。)……我回去就要人来替你们,赶快吃饭,今天人多啊,热闹啊。”
雨落得比先前大了,水气缭绕自溪面上升腾起来。(这不合。若真的这样,当天看不成划船了。)
风阵阵吹,雨斜斜打……门上那一把苍术菖蒲湿漉漉显得鲜嫩、水灵。
去茶峒的小山道。
祖孙一前一后走在山道上,黄狗跟随在后时前时后。
爷爷依然哼着催橹歌!(这也不必要,催橹歌不必用。)
噗噗嗦嗦又下了几点雨,落在近旁的水塘里。(不必再下雨了,不妨就远近山景一种雨后放晴的情形加以反映。这时也才用得上竹雀声,声如“婆婆酒醉,婆婆酒醉归”,远近交递在竹丛中啼唤。)
河街。
男人们黑黑的后脑勺和妇人插金带银的发髻……(一般是包裹黑白和花格头巾。)
从人群里挤过前年送翠翠回家的长年,他看见爷爷和翠翠:“找到了,船总顺顺让你们上他吊脚楼家楼上去。”(一般人不会自称吊脚楼。)
附录二对《边城》电影文学剧本的改评(6)
……楼上四个一排大窗口已有很多人了。
那女孩一见到翠翠,伸出手招呼:“你来,你来过这边,过这边!”手腕上带着的银手镯,闪着白白的亮光。
女孩母亲顺手从碟子里抓了好些瓜果往翠翠手里塞。翠翠不好意思,依旧放还到小碟里去。
龙船竞渡的始发处。划手们都在紧张地准备着。人人头缠红布,穿白布衣裤。
二老头缠红布,不住地向河街遥望。(照规矩龙船起点离吊脚楼极远,因为终点在吊脚楼附近。)
远处的吊脚楼比屋连墙,各家临河的窗户里和码头边满是看热闹的人,无从分辨何处是翠翠。
顺顺家的吊脚楼……
翠翠局促不安地端坐着,眼观鼻,鼻观心,(这种俗套语不宜用,也和前面说的局促不安相违。)手中拨弄着花生,雄黄豆……(根本没有什么“雄黄豆”。)
挤在其他窗口看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