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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清水湖的水晕-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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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不吃饭了?”老师问她。 

  “我想要……想要睡觉了……”她紧张地看了看老师,整个人都在发抖。 

  “把你的饭盒拿出来。”老师的语气几乎就是命令式的。老师的威严让她恍然觉得自己又是因为答不出问题要被老师揪脸了。她战战兢兢地哆嗦着,无力地趴在课桌上。老师见她的反应,就没有再说话,只自己弯腰从她的桌子盒里取出她那一罐子稀粥来。老师打开罐子,发现里边有很多沙土的时候,她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她当即就对班里那些三三两两凑在一堆的小孩子吼出来。

  “这是谁干的?乖乖的给我站出来!”这句话重复了三遍以后,终于有一个嘴边还沾着饭粒的小男生站出来了。老师走过去把他拎到她面前来,威严地命令他:“向柳月道歉!还要保证以后不再做同样的事情!”

  “可是老师,她是我们班上最笨的人,她连二位数的乘法都不会……她还不洗脸,每天都是那么脏……”小男生还理直气壮。

  老师听了这些话却意外地沉默了。最终,她没有再强迫这个小男生道歉,只让他回去继续吃饭了。接下来,老师就拿起那一罐子带沙土的稀粥走出教室去了。她回来之后又把自己饭盒里的饭倒出大部分在柳月的玻璃罐子里。

  “吃吧,孩子!……别难过!……是老师对不起你……是老师的错,是老师给他们树立了一个坏榜样……”老师红着眼睛去摸她的头,这次,她那么温柔。这下子,柳月终于大声哭出来。以前老师骂她、打她,同学们拉扯她,她没有哭。可是那时,她却不可遏止地哭出来了。从那以后,女老师再也不用教棍来敲她的课桌了,更没有再揪她的脸了。她上课不再叫她回答问题了,只是放学后还要叫上她,单独给她耐心地补习从小学一年级开始的知识。如果时间晚了,老师就送她回家。

  柳月对余乔说,要是没有那个女老师,就不会有她的今天。近一年前,她来C市上大学,老师还送她到火车站。之前要不是老师到处帮她想办法,她连当年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没有着落。老师不仅对她的态度好些了,对所有同学都更好了。她也很少骂人了。后来,她到县里上中学的时候,女老师还常来看她,鼓励她,在生活上也给她很多帮助……

幻灭(2)
2

  六月中旬的时候,各学院专业的课基本上都结束了,只剩下考试了。余乔一天到晚大部分时间都坐在教室里自习,但是他还是感觉自己很难集中注意力到课本上来。一天晚上,他突然在半夜醒来,发现自己一身冷汗。那时,他脑子里几乎重叠着两个人的影子。这样的情形让他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又翻腾起来。再想起那个白影的时候,他还是感到沉重与压抑。多年来,一个渺渺白影总要出现在他的梦里。如今,他似乎到了应该完全挥去那个白影的时候了。可是,他却总有无能为力之感……

  第二天中午,他和小女生一起顶着阳光向教学楼走去的时候,他就乐观地想,一切因白影而有的痛楚总会被慢慢尘封的,一切只是时间问题。暑假已经近在眼前,回家沉静两个月之后,他的内心或许就会归复平静了。那天,他和小女生在各大教学楼里到处转了一圈,都没有找到空位置。最终,他建议两人各自回寝室看书。在送回她之后,他自己往宿舍走回去,不料,他在路上听到一些人说C大中门外出车祸了:“一个年轻男的,当场死亡……不知道是不是C大的人……”

  他们宿舍楼几乎就在C大中门口,C大中门外有一条交通大道,虽然不算很繁忙,但是横过马路若不走红绿灯还是有不小的危险。初听说这个事故的时候,他还是感到眼前一黑,仿佛自己亲见了一片鲜红场景。他感到自己半个魂魄已经飞散了,自己的一只脚也踏进地狱的门槛。他不由得去想象死者的亲人将要承受怎样的伤痛。每当他想象这种伤痛的时候,他就感到人活在这世上似乎怎么着都面临着一场苦难,总要面对亲人或自己的死去。有些人是自然死亡,有些人是悲惨的非自然死亡。如果死亡不能避免,那么人至少可以退而求其次——努力避免非自然死亡。他之所以那么坚定地认定人道主义这个真理,也是因为他相信人活于世能做的最有意义的事情就是珍惜所有人的生命,尊重所有人的生命权利。

  这场听闻的车祸让他不禁悲伤地想:那些不幸早早死于天灾人祸的人或许就是替我们去死的。那些已经死去的人和我们并没有什么不同,我们甚至比他们更该死,可是我们还活着,我们应该感谢造物主暂时延缓了我们的死期,即使有一天,我们要意外殒命,临死前,我们也应该想想有很多人比我们死得更早、更惨,更无辜……

  他心情沉痛地走进寝室的时候,意外地发现汪昭宇也回到寝室。他问汪昭宇是不是也是没有找到教室自习,汪昭宇却闷闷地不理他。他没心情再跟汪昭宇搭话,就直接在寝室过道的桌子边坐下来。在他正要翻书的时候,汪昭宇又走到他身边。

  “何宛亦她……”汪昭宇对他欲言又止的样子。

  “兄弟……”余乔站起来,将手搭在汪昭宇肩上。“以后你能不能不要再跟我提她了?你知道的,现在我已经……再说,何宛亦她本来有男朋友……”

  “你也知道了?你也是才知道的吧?”汪昭宇惊讶地问他。“你干吗不想我再提她了?人家现在那么悲惨,你反倒想弃她于不顾了?……”

  “你是什么意思呢?”他不解地问汪昭宇,心上却想起李雪菲说何宛亦为吴东而痛苦的事情。

  “咳……”汪昭宇拍拍额头。“我还以为你知道……今天上午,中门外面出了一场车祸……死的人是何宛亦的男朋友……我之前真是一点儿都不知道她还有男朋友……”

  “这……可能吗?”余乔呆住了,一种昏天黑地的感觉又向他袭来。

  “我中午吃过饭的时候到她们宿舍楼下面站了一会儿……我给她买了点吃的东西……我就想,如果她自己不愿意下来拿,我就叫她们寝室的人下来拿,谁想吃谁就拿去……她们寝室的人接到电话就说她没在,我就叫她帮忙把东西带上去……那女生一下来,就很沉痛地跟我说,何宛亦一天半天的不会再回学校……今天上午,她男朋友到C大来找过她……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男朋友在C大外面被车撞了……很严重,当场就没命了……”

  汪昭宇的话让余乔一整天都感到昏昏沉沉。一想到何宛亦所承受的伤痛,他的心就被揪紧了。晚上做梦时,他几乎是撕心地呼求那个他并不认识的上帝:“如果我的心痛可以减轻她的痛苦,就求你把她的痛苦转移到我身上来……”

  在接下来的好些天,他都有一种暗无天日的感觉。柳月的微笑也没有驱散他心中的阴霾。相反,还是他的抑郁赶走了她的明朗。她也不追问他为什么心情不好,只是乖乖与他一起沉默。有一次在八教门口,她主动来拉他的手。在注意到她的茫然与忧郁之时,他不顾一切地去抱住她……   

  那天晚上,他送小女生回到她们宿舍之后,便要走回自己的寝室。一路上,他还是感到自己眼前浮现出一个白影。他想起她把他从清水湖上救上来的情形。原来,之前她有意让他难堪之后,又不放心他,所以一直跟着他去到清水湖。他又想起那天仿佛有路人说,她一边哭一边给他做人工呼吸……

  很快,他就懊恼地甩甩头,责备自己不应该去想那些。他咬着牙一路奔向宿舍楼,跑进宿舍楼大门,大步大步地往楼梯上跨。终于,他来到了寝室门口。他气喘吁吁地要取钥匙,却又蓦地发现寝室门是虚掩的。他松了一口气,正要推门时,里边人说话的声音却让他愣住了。他听到吴东和方冷清的笑谈声,似乎又是吴东在嘲笑谁。

  “你也看见那个女生了?”方冷清问吴东。

  “在八教门口看见的……呵,真是亲密得很!又搂又抱的……一副八辈子没亲近过女生的陶醉样儿!周围人的目光全让他们给吸引过去了,好多人都斜眼表示愤慨……就是啊,大白天的,也不管是不是妨碍‘风化’……”

  “我也真佩服你这臭嘴和烂舌头!你是自己没走进‘围城’,进去了你还不是一样?我要是进去了,也保不准自己不会像他那样……有女生让我抱,我就管不了什么风化不风化的……”

  “对这类事情,我可是慎之又慎的……我可不会那么轻易就陷进去……我可不像某些人,脑子里一天到晚想的全都是这个……呵呵,弗洛伊德老儿的理论可囊括不了我!”

  “那是你,你是一个了不起的‘超人’!对于我们这些普通人来说,就算我们脑袋里全想这个又怎么了?你没资格看不起人的欲望……虽然我这人,老实说,也真害怕女生打扰我的学习……但是我也从没宣称,我不会对女生想入非非……”

  “呵呵,我没说‘想女生’怎么了?你要想,你大胆承认自己想就行了,我也还能佩服你对自己的诚实!可是偏偏有某些人,心里明明只在想女生,做什么事情都在想女生,却要把自己的欲望‘虚无化’……”

  “把欲望‘虚无化’?什么意思?你解释清楚!”

  “比如说,你声称自己是一个爱书、爱智慧、爱真理的人,你就去爱你的书,爱你的智慧,爱你的真理好了,可不要成天都想着找机会要去女生面前显摆一下自己的什么才学,什么智慧,什么追随真理的热情啊……如果你一定要去,你就去吧,可是你就不要自欺欺人地表现出一副爱书、爱智慧,爱真理的样子来……呵呵,有些人,心里明明只有欲望,明明只把书,什么智慧,还有什么真理追求都当作了达到某种目的的工具,还要声称自己爱书、爱真理,这就是对自己撒谎了……总之,我就是想说,一个人,你如果真的想女生,你承认就行了,不要自欺欺人……你要不想不爱,你也就别装做一副又想又爱的样子来……”

  “咦,这后一种情况,你还要解释一下!一个人不想不爱,怎么又要装出‘又想又爱’的样子来?”

  “呵呵,这个我不解释,大概你还真理解不了!你知不知道那个已经过世的叫王小波的自由作家,他有一个钻研社会学的老婆叫李银河?那王小波也的确有些丑了,他老婆嘛,也算不上什么美女,也还有些胖……他们分隔两地的时候写过很多信。有一次,李银河问自己其貌不扬的丈夫王小波,好像是说,你不帅,我也不美,我们的感情算是真正的爱情吗?依我看,她这个问题可是问得太经典了!我看,某些对自己外形自卑的人一旦遇上另一个长得也勉强的人去追,他即使不爱,也会把持不住自己,一脚就踏进一个只围着对方转的漩涡了!这个时候,他就装出一副又想又爱的样子来,可是事实上,大概彼此都把对方当作了工具——让自己去体验爱情的工具!结果是不配,更亵渎‘爱情’这两个字了!……”

  “嗯,有道理!我真是不得不佩服你,你的确有一双火眼金睛!那你自己的问题呢?你对李雪菲……你怎么解释自己那么在意她的贞洁呢?更何况汪昭宇的话是不是真的,都应该打一个大大的问号……那你的担忧和做法就没有‘亵渎’什么吗?”  ……  下面的话,余乔没有再听下去了。他没有推门进寝室,却在走廊上一步步往后退,直到他撞上了人才转过身又往楼下跑。他喘着粗气,大步流星地走向清水湖的方向。

  来到幽暗的小坝上,他按住胸口,仍喘粗气。他有意靠近常校长的墓碑,双手抱着墓碑上的几个棱角。他有气无力地把额头磕在大理石上。很快,他便感觉额头上有刺痛的感觉,似乎还有液体在往下流。他的头也开始胀痛,心中还有强烈的恶心感觉。他模模糊糊地想,是否他被磕碰成了脑震荡?

  他在墓碑旁靠坐下来。整个人一动弹,他仿佛真觉脑内有什么东西在晃荡。不过,他还是慢慢安静下来,想顺从地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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