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传之乱世桃花潘安-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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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为何石崇突然这么急着寻潘岳?其实并不是石崇寻潘岳,急着寻潘岳的正是赵王司马伦。司马伦不喜女色,只好男色,朝野尽知,这并不是秘密,成日相随左右的孙秀长相俊秀,擅好奉承,且有文才,正是他最为喜爱的男宠。做为喜好男色且搜罗众多美男之人,自然对洛阳城中有天下第一美男子之称的潘岳闻名心慕已久,前几年奔父丧入京,他是想趁此机会见识潘岳,只是后来孙秀结识过潘岳以后,告之他潘岳其人徒有虚名,不过尔尔,司马伦本是宠信孙秀,再加上其时潘岳突患重疾,已然不久于世,他方作罢干休。然对于那天晚上,连夜赶路进京的那晚,于路边突闻婉转动人的笛声,笛声之悠扬美妙,使他忍不住闻声寻去,却不想突于林中月下偶见潘岳之仙人美姿,当下惊为天人,虽不知其是潘岳,却从此已然入梦,念念不忘。这些年来只道那真是仙人,从此无缘再见,已然慢慢淡忘之际。却又因公务途径荆州,被石崇所邀赴宴,竟又再次于雪中梅林见到。如今却是白日所见,比以前月下所见,竟更是美得真切,且又得知这原来正是潘岳,当下真是惊喜之极,竟一时不知该如何才是。当晚回驿馆内,因思来想去,不得成眠,第二日反倒睡迟,待得遣人去请潘岳,潘岳竟已于石崇府中拜辞而去,不知去向。两番一面之缘,却均得而复失,聚散匆匆。赵王当下大怒且急,责问石崇为何放走了潘岳?又责令石崇务必找到潘岳行踪。当下,却并不急着回关中,只在荆州朝思暮想,坐等消息。
石崇虽是当地首富,司马伦毕竟是赵王,当下自然是加派人手寻找潘岳,一时有人传潘岳到了东吴,一时又听说潘岳投了陆抗,一时又听说潘岳还在荆州,到得前些日子方才打听清楚潘岳竟在晋吴荆州两军中行走。因此连连下书去请。
司马伦听得打探到潘岳消息竟还在荆州,又已发信邀请且潘岳已回复应约,方才转怒为喜。石崇又准备了晚宴向司马伦赔罪。司马伦自是赴宴。
席中,石崇令宠姬绿珠奏笛侑酒。绿珠擅长奏笛,以笛,歌,舞三绝著称。笛罢也于一旁相陪,斟酒伺候。
司马伦此番心情大好,却嗔怪孙秀道:“都是你,你一句徒具虚名,不过尔尔,使我差点错失美人。若不是你,我岂非早就与他结识?”
孙秀赔笑道:“前些年,想是年未长成,并不如今日出色。”原来这孙秀本是气量狭窄,心胸善忌之人,那时见潘岳生得俊美,有如珠玉,自然害怕潘岳夺己专宠,便不欲司马伦与潘岳结识。却没想到现今却又见着,又道:“听闻这潘岳号称‘敷粉檀郎’,乃因他喜敷厚粉,因此肤白,又常洒香粉,因此身有幽香之故。”
司马伦问:“当真?”
孙秀道:“皆如此传,不知真假。”
石崇倒觉好玩,笑道:“咱们想个法子,来验他一验。”
那日潘岳曾立于梅下雪中,面色竟直逼冰雪,此乃众人亲见。因此司马伦、孙秀都道一好字。便都各自想法子。孙秀想了一想,道:“有了,明日他来赴宴,不上别菜,只上热汤饼一道,令他食后出汗,他必以袖拭汗,若是敷粉,必露无疑。”
石崇且一笑,道:“这个虽好,只能验其白粉,不能验其香粉,再想个更好的法子。”却又问司马伦道:“这事总算不负赵王之托,也不知赵王打算如何谢我?”
司马伦道:“你我之间,何须如此,但凡本王所有,你想要什么?取去便是。”
石崇自然道不敢夺人所好,又表明自己在这边关之地已久,又心慕洛阳繁华,言下之意,自是想调任赴京。
司马伦随即拍胸担保,一口应承。
当下众人皆喜,饮酒而乐。
却说这一席话,皆落在一旁伺候的绿珠耳里。这绿珠却也是一个奇女子,不仅貌若天仙,且富才华,之所以能从石崇千余名美貌姬妾中脱颖而出,独受宠爱,不独因其歌舞,更因其心思细腻,善解人意,曲意奉承。然她却亦是有情有义,有胆有识之人。她虽处深院,也亦久慕潘岳之名,及至后来一见,更觉闻名不如见面。又知虽她们奴婢生死在仕族眼里不过蝼蚁,然潘岳竟于席上苦苦求情,救下姐妹性命。更于歌舞之际,多见其他宾客神色皆淫邪,不堪入目,唯潘岳一人,以蓍击几,正和曲调,目露欣赏之色,因此绿珠私底下引为知音。有这三条,绿珠便想这潘岳毕竟是当今才子,应当设法告之,令他防范。
便于当晚,席终客散之后,石崇自去其他后院姬妾处歇息。绿珠便换了一身黑羽斗蓬,且蒙上面纱,也不携照明灯具,便离府奔潘岳暂住的馆中而去。
当下绿珠提心吊胆,悄然而行,一路只嫌秋月太明,又嫌草虫之声,及到了潘岳借住的一处薄馆,见里面漆黑,动静全无,想是早已入睡,却早已心生怯意。她本是意气用事,一鼓作气而来,然到了此处,方想单她孤身一个姬妾深夜冒闯陌生男子房中,自是万分不妥,对方若是小人,岂不心生误会,污她清白?即使对方是个君子,也自会声张,害她性命。因此当下已是后悔。正欲退却之时,却忽听馆里笛声响起。笛音之美,满载相思,竟直抵人心。绿珠本以笛歌舞三绝著称,尤以奏笛,向来自负天下无双,至今日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竟自沉醉其中,不能举步。待得笛音落尽,尚自呆了半晌。她亦懂音之人,自然从笛音中可闻奏笛之人品性。当下打定了主意,再不迟疑,便上前叩门。
房里吹笛之人正是潘岳,他一曲已毕,思绪更浓之时,却听有轻轻叩门之声。却不知是谁这么晚了还来。有才早已睡熟。潘岳便亲去开门。门外却只见一团黑影,因无照明灯具,一时看不清楚。潘岳便问:“你是谁?”
绿珠心慌,先闪了进去,掩好门。见院里月光尚好,便走近潘岳两步,揭下面纱。行礼道:“婢女绿珠见过潘公子。”当下也是心里惶惶,不知潘岳会如何处置。
潘岳于月下见这女子容貌美艳,不可方物,又听她行礼,想起这正是石崇宠姬绿珠,如何不惊?忙道:“你怎可三更半夜来我房里?速速离去。”
绿珠见潘岳既不显下流无礼,亦不高声声张起来,心里已自定了几分,然知此刻他心里必疑,忙道:“公子勿需惊疑,婢女虽出身风尘,然并非无良女子,此番来实是有要事相告。”
潘岳道:“我应季伦兄之约,明日赴金谷园相见,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不迟。”
绿珠当下正色道:“正为此事而来。”又道:“我知公子疑我,我虽久慕公子人才,但也是良家女子出身,如今被刺史购下,对我恩宠有加,使我绿珠终生有靠。我亦知一仆不伺二主,一女不嫁二夫,此番前来,并非寻公子夜奔,亦非行无良之事。实是为公子而来。”这一番言辞表白,却见潘岳仍是犹豫,心里着急,便道:“可否先进房内说话?”
潘岳见她言行端正,又似真是有为而来,也知像她这种宠姬深夜偷溜出府到青年男子房中已是死罪,自不便久立这院中,便道一声‘失礼’,往里请,又知毕竟于礼不合,便唤醒有才掌灯。
绿珠害怕泄露行藏,见潘岳唤人,倒有些害怕,正神色惊惶,不知所措时,却听潘岳和声道:“这是我贴身书童,不防事。”显然是见到了绿珠神色猜到她的心思,绿珠方觉好笑,知潘岳守礼,不肯与自己单独共处一室,心里也是敬佩。
有才一觉醒来见潘岳房中突然多了个美貌小娘子,倒以为自己还没睡醒,愣了半会神方才掌灯沏茶。
潘岳便再次赔罪,让坐。
绿珠亦回礼。
潘岳便问有何要事。
潘岳这么一问,绿珠却又不知一时该从何说起,本来此番已来得冒昧大胆之极,然自己前来欲说之话却更加冒昧大胆。当下略一思忖,想起刚才所听之笛声,便问:“敢问公子可曾娶妻成家?”
潘岳显然不明她为何有此问,只道:“未曾。”
绿珠道:“那定是有意中人了?”
潘岳却是微微一笑,虽不答话,但是默认。然表情自然更显疑狐。
绿珠便道:“即如此,我也算没来错了,我只提醒公子要小心两个人。”
潘岳道了一个请字。
绿珠道:“其一便是赵王司马伦。”
潘岳却更是显糊涂,只问道:“他还没回去么?”
绿珠道:“没有。”心想这潘岳是聪明之人,这下应该自己明白才好。然却见潘岳只是‘哦’了一声,似乎并不在意。绿珠便只好说得更透,道:“他此番留下,自是为了公子,却于那一日公子宴后竟已离开,没个寻处,赵王对刺史好一顿脾气,又着令刺史勿必寻回你,皆我亲眼所见,倒把刺史逼得狠了,派人到处查寻,于前些日子方知公子竟还在荆州,于晋吴两荆州之间往返。”
眼见潘岳脸色越来越迷茫,绿珠本是绝顶善解人意之人?此时方明白潘岳并不知道赵王有龙阳之好,即已来此,倒也由不得不明说了,便道:“赵王断袖之癖,原来公子竟是不知?”
潘岳方始明白过来,且‘哎呀’出声,原来,他也曾听友人提过赵王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只是从没放在心上,虽一向自负博闻强记,如今却把此事忘到九霄云外。
绿珠即已把话点透,潘岳自然也于绿珠来意明白了七八分,便问:“那明日刺史请我,必有赵王?”
绿珠见他聪明,只嘱道:“赵王此人甚是阴险,恐怕不好对付,公子自请小心才是。”
潘岳倒是一时发愁,因没想又出来这个麻烦,当下只叹一声,心想:我堂堂七尺男儿,又不行下贱苟且之事,倒也怕不来这许多。当下便拜谢过绿珠大义。
绿珠又道:“还有一人便是赵王身边之人孙秀。不瞒公子,我从小被卖,见人甚多,阅人颇准,看这孙秀总是不怀好意,定是个小人。”
潘岳自然拜谢绿珠冒此奇险前来指点之恩。
绿珠见潘岳行此大礼,也不敢受,回礼道:“卑贱之人,公子不用只管如此,折煞奴婢。“当下见来意已说明,便欲告辞而去。然见潘岳眼中仍有疑惑,绿珠知他疑什么,便道:“公子曾开口求情救我姐妹性命;又能以蓍击几,和我歌舞曲调,令绿珠私下引为知音。因此有此一行,公子不必疑心。”
潘岳见绿珠提到歌舞,便也赞道:“绿珠小姐歌舞自是精妙,世上无双。”
绿珠见说到此,却不忙走了,反又坐下,只问道:“词便怎样?”
却听潘岳随口吟出且赞道:“昔为匣中玉,今为粪土尘。朝华不足欢,甘与秋草屏。传语后世人,远嫁难为情。这词意正合曲调,凄凉婉转,亦有才情,自然精妙。”
潘岳吟的正是绿珠那日所歌之词中几句,绿珠亦没想到他竟过耳不忘,当下笑道:“班门弄斧,见笑了。”
潘岳方知这词皆是绿珠所作,便又是称赞。
当下两人论起诗词,竟自忘了各自身份,亦不觉危险,竟相谈起来。
绿珠却把那支竹笛拿在手里把玩,又道:“若说才能,我向来只负吹笛一项,自以为天下无双,至今日一听公子雅奏,方知自己以前不过井底之蛙。”说到此处,又想起笛音中那缠绵相思,早已悠然神往,轻叹一句,道:“我若是公子笛声所诉那女子,必定相随公子天涯海角,不使公子一人如此相思。”一言以毕,忽见潘岳神色黯然,忙道:“奴婢失言了,公子意中之人定是大家闺秀,千金小姐,怎可同我这风尘之人相比?”
潘岳倒是不以为然,只道:“绿珠小姐才华出众,聪颖异常。何必如此?”当下微微一笑,又道:“她也颇聪敏,亦薄有才学,若是你们见到,必定谈得来。”
绿珠喜道:“即是这样,这个姐姐我认了。”当下见潘岳左一声绿珠小姐,右一声绿珠小姐,甚是别扭,自己本非甚么小姐,然知潘岳定不肯直呼己名,若称自己夫人更是不妥,当下便道:“公子若不嫌弃,只称我小妹,可好?”
潘岳赏绿珠之才,又喜绿珠之义,自是同意,当下二人结为异性兄妹,并不避嫌,又自秉烛夜谈,相谈甚欢,颇为投机,竟自到天要破晓时方才惊觉,绿珠自蒙好面纱匆匆而去,潘岳也唤醒一旁早已昏昏入睡的有才如此这般吩咐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