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传之乱世桃花潘安-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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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岳见她情真意切,自是不忍伤她,又知她毕竟势大,亦不愿将事情弄疆,然事已至此,想她亦是善良多情之人,心知必当以情动之,以情感之方可。略微一番思忖,心里已有了言辞。打定了主意,便请钰茹容自己细细道来。当下,也不见丝毫犹豫,无须整理,将自己如何自知事以来,凡有记忆处,便有杨氏身影,两人二岁时如何如何,三岁时如何如何,四岁时又如何如何,等等,一年一年娓娓道来,只言缘分天定。潘岳本是锦绣满腹之人,出口成章之才,再加上言辞恳切,倒印水中的身影绝美,竟连那池里的锦鲤都忘记游动,停滞不前。
钰茹却已听呆看呆,心里感动,见潘岳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自是往事历历在目,难以忘怀。只觉无比羡慕那杨姓女子,恨不得以身相代,然毕竟事实如此,自己竟是一片痴心错付,满腔柔情空许,呆了半晌,总归不心甘,喃喃而言道:“一年以来我只道你亦有情于我,却原来并非如此,你自是如此心思,怎知那杨氏与你同心?”
潘岳便即答道:“她自然也是……”他本欲十分肯定说明杨研与己同心,然却突然顿住,眼前映出那一贯恬然的微笑,心想,我是我,她是她,她总是如此表情,却又从来没有说过什么,保证过什么,我却如何敢肯定她的心思是跟我一样的,当下一时竟陷入茫然。正在心思反复之时。却听到身旁一个憨憨的声音道:“姐姐,你俩个在这说什么悄悄话呢?”
一言惊醒潘岳,却见一个胖胖的小孩就站在身旁,也不知何时过来的,约莫七,八岁,穿戴很是华贵,然举止并不知礼仪,脸上却一味憨憨神情。身后还恭敬跟了一位老先生,侍从丫环都稍远一些跟在身后,
钰茹脸一红道:“衷儿,哪有什么悄悄话?”忙转而问道:“你今天学了什么?”
那小孩道:“人之初,然后什么来着?”
老先生在旁接口道:“人之初,性本善。”
潘岳被这小孩解了围,倒也庆幸,便关注起这小孩来,见这小孩也有七八岁了,却还在初学三字经,在如今文风鼎盛的风气里,此等罕事倒与自己当年二岁能书相媲美。当下心下微奇。
却见那小孩望着潘岳道:“这个哥哥,是男子还是女子?”
潘岳听了方知这小孩是个傻子,那老先生望了他一眼,却是一时为难,不知如何回答,潘岳行了个长揖,回答道:“你若叫我哥哥,我便是男子,你若叫我姐姐,我便是女子。”
小孩点点头,倒是颇有气派,表扬道:“有道理。”指着潘岳道:“你比较聪明,”又指那老先生道:“你太笨,这都答不上来。”转头对潘岳道:“我要去见父亲,你跟我来。”
潘岳倒正想得此机会脱身,遂向钰茹请示,钰茹于方才之事也本难堪难过,倒是与他同心,遂也不看他,只对他道:“这是我弟弟,衷儿倒是天性敦厚,你就随了他去见父亲罢。”
当下潘岳方随那小男孩司马衷离开。倒是吁一口长气,抹一头微汗。此时,时已傍晚,荷塘里传来蛙鸣阵阵,司马衷听了,便问:“这蛙鸣是为官事,还是为私事?”这下那老先生学聪明了,上前回道:“这官里的蛙鸣是为官事,官外田间的蛙鸣是为私事。”
司马衷点头称是。
潘岳相随他七拐八拐,却已来到上次到过的那间议事厅外,甫一眼望去,却见门外丫环伺从们跪了一地,再仔细一听,里面静悄悄的没有声响,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几人便茫然无措站在外面,不敢去回。过了一会儿,却听里面传来司马炎翁声暴怒的声音:“刚还有折子说老百姓都没粮食吃,饿死呢,还养着这几千个反贼做什么?通通杀了,一个不留。”
司马衷听了,又道:“没粮食吃干嘛不吃肉粥?”
老先生忙掩了他口,一起跪下。
潘岳于厅外听着里面又是静悄悄没有一声,只有司马炎喘气的声音,显然都禀住了呼吸,大气儿不敢出一声,过了一会儿,听司马炎道:“退下去办吧。”
不一会儿,一人退了出来用衣袖擦头上汗水,却正是贾充。潘岳上前行礼,贾充嘘了一声,让他出去说话。那司马衷见父亲震怒,早已吓傻,自是不敢去见,也由潘岳自去。
潘岳随贾充出来。两人边往府外而行边谈,贾充只问他是否来教琴的,潘岳答是。原来潘岳自从多来司马府后,贾充自是知情,心里已把他当未来驸马对待,对他自是颇为结交。
潘岳心知近日蜀降将姜维串通魏将钟会意图叛变,才刚刚被司马昭平定。当时钟会以邓艾欲造反为名,举兵进京,司马昭为了稳住钟会,明知已七十多岁,功高德劭的邓艾不可能造反,也只有牺牲邓艾,让钟会杀了邓艾拖延时间联络军队,方剿了钟会,平定了这次叛乱。司马炎定是为此事生气。便问:“晋王要杀刘禅?”
贾充道:“都是因为姜维叛变那事,现在这些降臣通通要杀。”
潘岳一听,这几千条人命,说杀就杀,当想法求一情或可救下这几千条人命,心思微转,心里已有说辞,便道:“候爷,下官觉得不妥。”
贾充问他如何不妥。
潘岳便道:“如今,蜀汉已灭,蜀汉根本不在我魏眼内,我魏当志在东吴,如果此时杀了降臣,恐怕,到时候逼东吴一心反抗,不敢降我,倒是麻烦,反不如采用怀柔政策,以瓦解东吴军心。”
贾充哎呀一声,一把抓住潘岳手腕,连道:言之有理,我竟没有想到。当下,不及多言,即刻与潘岳分手,让潘岳自去,自已又行返回见过司马炎,将潘岳之话告之,然自己的视野自然更加开阔,在潘岳原话基础上,又添上给蜀降皇亲们封王,封官的建议,又道蜀将中唯姜维一人,其他人皆无能之辈,不足惧。司马炎也算有识之君,听后自然转怒为喜。
第 10 章
却说潘岳自那日被司马钰茹一句‘可知杨氏与你同心?’问倒后,却是从此存下心事。本来他与杨研从小一处玩耍学习,自幼订亲,只道弱冠之年便即成亲,以前竟是从未想过同心异心的问题,然自从开始思索这个问题起,想起幼时二人无话不谈,饿了二人同吃一饼,累了往往香甜搂抱,一床同眠,亲密无间。然则,随着年纪渐渐长大,二人倒似是越来越生疏,到如今更是连手也不拉一拉,以前只道是研妹生性矜持,却如今突然猜想莫非她并不愿意?
此亦是少年文士、风流才子情怀,又逢夏过秋至,却正是秋恨生,秋愁成的时节,潘岳每于公务之余,便不似往日活泼潇洒,顽笑风流。平添了一段心事,一忽儿想,既然一同长大,遭遇皆似,既然我愿意,她自然也是愿意的;一忽儿又想,我愿意并不代表她也愿意,况且研妹性情如此温柔体贴,总替别人着想,既使不愿意料定也不愿伤我,宁愿委屈自己;一忽儿想,我从小熟读诗书,人才算佳,品行也无甚不端,研妹妹没理由不愿意;一忽儿又推翻自己,想那司马钰茹人才品行也佳,自己却也不愿意;如此这般,竟常常百般苦思,千转柔肠。
却说这一日晚睡下,却仿佛晃悠悠来到那杨府南墙外熟悉之处,然后似往常般张弓便射,但那铁弹虽中,却总似沉入窗内似的,寂静无声,那窗户也一动不动,悄无消息,潘岳急了,连连发弹,弹弹皆如此。半点声响皆无,窗户也不见丝毫动作。潘岳的心于是渐渐悲伤起来,及得悲伤重了,却把自己惊醒,原来是南轲一梦。然那悲伤却是真实存在,久久不散。从小到大,以弹击窗这个暗号总是没有出过差错,每次皆唤出杨研,然潘岳从未想过,如果铁弹打不开窗户,唤不来那人,自己竟会悲伤至此。当下心绪不宁,辗转反侧,再也难以成眠,便干脆起床,举手推开窗前月,但见好一轮银盘圆月,月里婵娟若隐若现,桂子飘香似有似无。潘岳兴起,便穿好衣裳,只拿了一只竹笛,行出了房间。却也不知是几更天了,廊里院里月光如泄,四周一片寂静无声,只偶有寒鸦掠过。潘岳便自行开了府门,踏月而行。但只见秋风清,秋月明,落叶枯草飘零,时有寒鸦惊起又隐。潘岳一路赏着月色,却不知不觉来到一处所在。却正是杨府南墙之外,心想:我怎么到这来了?却又不知不觉踮脚朝府内望去,只见月色正静悄悄地洒在那一扇窗子之上。望了良久,叹一口气,转身朝林子里踱去,虽值深夜,但潘岳对这一片林子极熟,且林旁正是大路,所以并不害怕,当下心里感慨,就着月光,手里竹笛横到唇边,吹奏起来。于是笛声悠悠,绕林回旋,惊醒林鸟伴舞,唤来草虫和鸣。其时,时人只知潘岳才貌双绝,然潘岳对自己音乐造诣却颇为自负,一曲便尽抒情思,当真是月色明,笛音清,再加上潘岳形容入画,衣带当风,自是良辰美景佳人,美不胜收。却说潘岳一曲已毕,一扭头,当真是吓一大跳。却原来不知何时,身旁十余步处正痴站着一名三十余岁男子,因月色如银,所以看得颇为清楚,那男子微胖,颇为高大,脸上两条卧蚕短眉,一双三角眼,一个大鼻头,唇上微须,却是华袍贵冠。此刻正张着嘴呆呆望住自己。
如此三更半夜,于林中突然见一陌生男子张着嘴还流着口水看着自己,如何不吃一惊?好在潘岳天性顽皮胆大,又对此地极熟,若是换做同样是美男子的体弱多病的卫玠,柔美的宋玉,岂非当场吓死不可。
当下潘岳镇定心神,心恼他扫了自己雅兴,遂用手中竹笛一指他道:“你是谁?如何会在这里?”
那人却已发呆,只喃喃道:“神仙,神仙。”
潘岳隐隐听到林外有车马人声,又似有人打了灯笼往这边寻来,他本是来赏月奏笛,一诉心中所思的,不愿跟这些人纠缠,又天性顽皮,便对那人道:“既知我是神仙,还不跪下磕头?”
那人果然毫不迟疑,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口呼神仙。
潘岳却于他磕头之际往一旁长草溜去,他于此地极熟,知这附近有一斜坡,且草甚长,便隐身此处。却见那人还在一味磕头,不由暗笑。
不多时,便有十余名家丁武将打着灯笼寻来,就着月色和灯笼,潘岳于草丛中倒看得分明,见这当中却有一名青年男子,年纪和自己相仿,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做文士打扮,甚是出众的,却见他去相扶那磕头之人道:“郎将大人,怎么了?你不是来寻奏笛之人?可有瞧见?”声音却也甚是软糯动听。
那郎将大人茫然四顾道:“神仙,是神仙。神仙不见了”当下怒道:“谁让你们过来的?”这一发怒,潘岳才发现他原来并不是痴呆,竟是颇为威严。
青年委屈道:“郎将大人一人,我们如何放心得下。”
郎将大人便收了怒气,道:“有什么放心不下,我是武将,打天下的时候你还没出世呢。”然后又道:“果然是京城繁华地,连夜赶路,甫来京城,就让我见到了如此神仙。我们久守关中。真是孤陋寡闻哪。”一边说着,一边众人离林而去了。
第 11 章
这年,司马昭逝世。举国大丧。
贾充自潘岳于司马府中教琴以后,一向与之结交,尤又有那日潘岳于蜀汉降臣之建议,令贾充自此对潘岳的学识见解另眼相看。却说这日,又请潘岳过府小宴,恐潘岳推托,知潘岳一向喜欢结交文人雅士,邀信中只道要给他介绍友人相识。
潘岳应约到府,见府上有张华,成济,司空荀,王衍等,另有一众识与不识的文臣武将,都是官场中人,皆贾充自家熟人。不过家宴,贾充亦让贾南风列席,席间以歌舞姬助兴。潘岳末座相陪,兴甚寥寥,贾南风见了,便偷偷向他招手,拉他到后园去玩。二人到了后园,自有丫环奉茶,贾南风却屏退下人,神色颇为萧肃,虽仅8岁女童,神态举止却很成熟,有如成人,闷闷地道:“潘大哥哥,我要订亲了。”
潘岳忙笑问是哪家公子。
贾南风道:“是司马伯父家的二公子。”
“司马衷?”潘岳吃了一惊,想起那个小男孩。
贾南风不屑道:“我知道他是个大白痴。”
原来贾南风也知道,潘岳便问:“你知道还和他订亲哪,你父亲不是挺听你的主意的吗?”
“可是,”贾南风似是很严肃地分析道:“我想嫁给你,可是父亲说你是司马钰茹姐姐的。”
潘岳心想,贾充这可想错了,我和司马钰茹可没有关系,然也懒得说明,却听贾南风又道:“我想嫁给轨哥哥,可是他已经订亲了。”
潘岳好奇,问道:“为什么你想嫁他?”
贾南风倒觉奇怪,瞥了他一眼道:“因为他是长子嘛,司马伯父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