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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魔鬼有张床-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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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不损。每一个婊子,在这里,可以说是一分付出一分代价,一分代价一分收获,红与青,全是自己的造化。青梨子在背后,绝不能骂、咒红柿子,更不能做了布像来贴符。
清乐坊学艺呢,是入堂一个便教一个。到这儿的,吹拉弹唱是不会教的了。卖笑的,连这些都不会,就算回去做暗门子,也会是赔本的买卖。在这儿,教的是棋书画、诗词赋、文理术……
授艺的,据说是从京城里请来的大师,高贵得很——神龙不见首尾,平日里是看不到她们的身影的。授艺了,还得用纱幔围着,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这个大师,一天只出现两次身影,早上来时是授艺,晚上来时是考艺。通不过的,用手做的罚手,用脚做的罚脚,用嘴做的罚嘴,用眼做的罚眼……通过了,倒也公平,赏茶赏酒赏衣饰,一点儿也不亏待。
在这里的日子,真的是师父领进门,修炼在各人,绝大多数的时间里,整个乐坊里都只有几个人,在用手写着,用脚跳着,用嘴唱着。这看上去虽然有一个人的空间,自由自在,不受管束,却不是一个人的世界,在背后——那些阴暗的角落里,一定有无数双眼睛在死死地盯着,一旦有越轨的行为,那只无形的手便伸出来了。
到了这里,我知道我该怎么做,每日里,我努力地学着,每夜里,我用心地忆着,就是在睡梦中,我也是在作词赋诗,卜天卦地,恨不得一下子学到手所有的看家本领。
三个月后,终于熬到了头,我要新出堂了。
我终于有了自己的屋子。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墙上一只马灯,墙角一只马桶,一张床放在右角,铺的、盖的,一应俱全。床头上挂着一张镜子,一把梳子。
吃花酒,听曲儿,是在一个大大的厅子里,里面摆着无数的桌子和椅子,可容下几百人。厅子顶上,挂着许多的莲花灯。厅子的前面是一个高高的石台,台子两边是两根合抱的大柱,大柱上有一副金字阴刻的对联:
采月风流鬼
射日快活仙
台子中间,是一排椅子,是婊子献艺的地方。台子下边,是吃花酒的场所,大圆桌,靠背椅,无一处不显示着气度,无一处不透露着讲究。
客人来了,厅子外,相帮子高声招呼,传进话来,里面的相帮子得直立在厅子口打躬迎接,然后领了去见过小本家,领了花酒桌的号牌儿,去相应的号桌儿坐下。待到客人坐好后,便有人送来一粗碗大茶,客人即可随意点号,招婊子前来相见,不满意,换了,直到满意为止。这样的服务,是绝对的周到,客人不满意不行,根本寻不到毛病,挑不出刺儿。
婊子被点了号,看上了眼,就得把自己私藏的香茶,用细花瓷杯泡上,亲自送到客人的手上,换下桌上那碗粗茶。这时候,便有人送来一碟瓜子,一盘香豆,在桌角上放上一壶开水,客人就知道该给彩头和赏钱了,然后呢,客人就可以搂着婊子,开开心心吃茶听曲,吃酒看舞。
新出堂的婊子,得在午时嫖客最多的时候出来,为众人献艺讨彩。要唱的曲儿,是堂子里公定的。每个婊子,只要一唱起这支曲儿,嫖客们便知道新货上门了。这支曲儿呢,便是家喻户晓的《十杯酒》。
一呀嘛一杯酒,送到君的口,愿你一生平安无忧愁。
二呀嘛二杯酒,送到君的口,愿你二度开梅乐悠悠。
三呀嘛三杯酒,送到君的口,愿你三羊开泰无须求。
四呀嘛四杯酒,送到君的口,愿你四世同堂笑春秋。
五呀嘛五杯酒,送到君的口,愿你五福临门操在手。
六呀嘛六杯酒,送到君的口,愿你六子登科万事休。
七呀嘛七杯酒,送到君的口,愿你七星高照上北斗。
八呀嘛八杯酒,送到君的口,愿你八方来财水长流。
九呀嘛九杯酒,送到君的口,愿你九重天上下凡游。
十呀嘛十杯酒,送到君的口,愿你十全十美不到头!

正文 手记27  映月无情

开弓没有回头箭,走上了这条不归路,婊子就如那押上刑场的囚犯,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横竖是一世的骂名;知道了这样的结局,与其死得悲惨,还不如死得悲烈,就如同那钻出石缝的野草,一个劲儿向上爬,宁在树上,不在花下。
功到自然成,新出堂不久,我便有相好的了。他是一位公子爷儿,虽然有钱,却生得呆头呆脑,背后人人都叫他愣头绿,不言而喻,比愣头青还要笨上两三分。
来堂子的,都是长脸的客人,不管聪明与呆傻,高矮与胖瘦,只要给得起堂子的价码,谁成了婊子的相好,我们都得把他们财神爷一样供着、想着;白眉娘娘一样念着、梦着。
这个呆子,吃酒不在行,取乐不上心,文不喜欢吟诗作词,武不喜欢划拳游戏,一门心思的只喜欢学唱曲儿;虽然五音不全,六律不识,却乐在其中,醉在其中。对于曲儿,他不分高下,不论雅俗,象捡垃圾破烂一样,一股脑儿,照单全收下。
在众人面前,他不看别人脸色,不顾别人感受,今天长衫,明天马褂,后天皮袍,全在他起床时的那一刻心情。对于这样的人,因为太有钱,别人也不敢在他面前指手画脚、吹鼻瞪眼,常常是遭了麻烦见风使舵抹稀泥;遇上祸事掩耳盗铃擂乱鼓。
这个呆子,头小腿短,肩宽肚圆,满脸麻子,一口稀牙,活脱脱一个转世武二郎。不过佛要金装,人要衣装,猴子穿上缎,也能上金殿;这个生在元宝堆中的傻小子,只要是个活物,别人也当他是个宝贝。
在这个堂上,这个呆子,他怎么会看上我呢?
谁都知道,堂子可不比庄子,这儿可是百花争艳,千鸟竞鸣,万兽呈威,各领风骚。在每一个容身之所,谁都象长颈鹿一样伸长了脖子想抢人一头;在每一个是非之地,谁都象乌龟一样缩短了脖子想躲雷一击。
有一点值得庆幸的是,这个呆子同其他嫖客一样,总是喜欢新婊子。不过,他比起那些嫖客来,可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刁钻手段,在他眼里,无非就是新鲜罢了,好玩罢了;堂子里的姐妹,谁都同她玩过了;我是新来的,他所以看上了我。
来堂子的第二天,这个呆子,一进门便大声叫嚷道:“新来的是哪位姐姐?我要同她好,我要同她好!”
堂子里的老鸨子,见财神爷上了门,脚不沾地,屁颠颠迎了出去,大老远就叫起了公子爷长公子爷短,差点下巴笑脱了臼,屁股扭闪了腰。
立在楼上,倚在廊角,见到这个呆子,虽然有些意外,我还得不惊不诧,一如往常,眉带喜,嘴含笑,不娇不嗔地迎着我的客人。
这个呆子,抡着一把大折扇,身后五六个喽罗,大摇大摆地进了堂,落了座。老鸨子双手摇晃,好象发着羊癫风,招手唤我下去,见了礼,报了号儿。
这个呆子见面熟,丢下一把大头,撇下老鸨子,拉了我的手便去我的屋子,不吃茶不吃酒,张口叫我教他唱曲儿。
其实,这样的呆子,他又何尝明白—琴是弹的,萧是吹的,胡是拉的,筝是敲的……他有钱无出花,不过是觉得好玩罢了。
对于这样的客人,我反而更喜欢服侍,他没心计,不耍手段,不会指鹿为马,画蛇添脚,偶尔撒点小孩脾气,却是转眼便忘了,全然不放在心上。
杀鸡焉用宰牛刀,面对这样的主儿,我只要千分之一的心思,就应付自如了。
持箫在手,我笑着对他说:“不知公子爷想听什么曲儿?”
他笑嘻嘻地说:“姐姐吹什么,我就听什么。”
我当窗而坐,目中无人,一缕清音,流出唇间,吹了一曲《忆秦娥》。
一曲终了,这个呆子拍掌大笑道:“真好听,真好听。姐姐,再唱一个吧。”
我一笑置之,操琴在手,拨动琴弦,为他唱了一曲《三姝媚》:
蔷薇花谢去,更无情、连夜送春风雨。燕子呢喃,纵念人憔悴,往来住户。涨绿烟深,早零落,点池萍絮。暗忆年华,落账分钗,又惊春暮。芳草凄迷征路,待去也,还将画轮留住。纵使重来,怕粉容销腻,确羞郎观。细数盟言犹在,怅青楼何处。绾尽垂杨,争似相思寸缕。
此曲唱罢,这个呆子已显得迫不及待,抢过焦尾琴,要我教他唱曲儿。我含笑依然,侧身取过签筒,移步过去,双手奉上,要他自个儿选上一支。
这个可笑的呆子,才不管什么风花雪月,下里巴人,在我的曲儿单上顺手一抽,看也不看,就递给我。我接过一看,是一只俚曲,名唤《抄手儿》。
白生生面皮,软溶溶肚皮,抄手几经人意。当初只说假虚皮,就是多葱脍。水面上鸳鸯,行行来对对,空团圆不到底。生时节手上捏你,熟时节口儿里嚼你,美甘甘肚儿内知滋味。
这个呆子,真是个呆子,站无站相,坐无坐相,像猴子一样,不是手舞就是足蹈,那声音走板走调象只乌鸦叫,还显得个自我陶醉,不矣乐乎。一支曲儿,教了他十几遍,他才能记得个六七分。更可笑的是,他是今天学了明天忘,后天再学还以为是新花样。
第二天,一大早,这个呆子便来了,身后扛了一把大琵琶,直奔到到我的房间,要和我来一个琴瑟和鸣。
真是天大的笑话!
遇上了这样的呆子,我不知道是福气还是晦气,他学曲儿的时间多,在床上浪费的时间少,天天消磨在我的房间里,我得不厌其烦的教他,直到他满意或厌倦。
随他去吧,婊子就是赚钱的,有了这个财神爷,我的日子也变得好打发了,渐渐的,我便有了一些大的进帐。
梅子黄过,便是端午时节。
这个呆子,给大小本家上了礼,领着我去映月湖划龙船,撒粽子。
五月的映月湖,暖日洋洋,和风徐徐,杨柳依依。岸边的青草,绿的发了油;青草中的杂花,红得发了光;那久违了的鸟儿,黄莺在柳梢,翠鸟在苇荡,燕子在凉亭,白鹭在山间……
湖面上,水天一色,莲菱相生,微风吹过,水波不兴。偌大一个湖,却只有三两只红舫点缀其间,徐徐而行,笑声绵绵,歌声悠悠。
常听人说,映月湖的荷花开的最早。今日一见,果然不假。虽是初夏,那些不甘寂寞的荷叶已张如伞盖,荷花已拔如朱笔。远远望去,真是叶通地理,花点天文,独领一方的风骚。只可惜,不是时候,看不到采莲摘菱的女子—一叶青舟,随波逐流,一路轻歌,天然无饰,人面桃花,相映成趣,更见那,乍惊鸥鹭,翩翩飞舞,呼朋引伴,盘旋不去。
这样的现实,也许再也看不到了,永远留在了古诗词的深处。细雨江南,烟花水乡,在我们的梦里,时代在进步,美丽在消亡,悲剧在上演,一切都在背道而驰,不复如昨。
立在船头,望着这样美丽的风景,我的心中却无由的升起了一抹烟愁。出了堂子,天宽地阔,我本以为,可以把心放出囚笼,象鸟一样,自由地飞,自由的长吟,谁知却适得其反,扰了兴致。
我不知道,我会对这些不可人语的花鸟感叹,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好象都与我无关;触景动心,动心伤情,这些花儿,难道真的如同我的命运,短短地一开,便要谢了,不是顺了流水,就是入了尘土?
古人看见月缺花残,方才黯然泪下;如今我却伤在繁华,真正大煞风景了。哪象身边的这个呆子,性如顽童,哪儿好玩向哪儿去,摘了荷叶,又采荷花,挂得满船到处都是,散发着湿漉漉的清香。
这个呆子,更不管高低,扯开了破锣似的喉咙,唱起了曲儿:
猫猫猫,喵喵喵,你生的十分俏,九分骚。几日里不见腥儿,就想去把那干鱼叼。你鼻子伸得长,耳朵竖得高,爪子磨得象镰刀。上东楼,爬西墙,老鼠洞里偷偷使眼瞧。可惜你的运气孬,梁上摔下闪了腰,弄得头上跌个大青包,见了姑娘当大嫂。
猫猫猫,喵喵喵,你生得十分乖,九分巧。几日里不见油儿,就想去把那腊肉找。你眼睛瞪得圆,脖子转得飘,尾巴夹得象芦蒿。充病兔,装死狗,总想偷了王婆家的猪尿泡。亏你想得到,老虎嘴上去拔毛,落得个剥皮抽筋炖红枣,一命呜乎全完了!
这支曲儿,是这个呆子学的最快最牢的,我只教了他五六遍,他就能长得有板有眼了。这是我教他唱的曲儿中,他唱的最多又最好的。他给钱学唱曲儿,不是为了消磨难度的光阴,就是想寻一点新乐子罢了。
这个呆子,只要高兴,那里在乎钱?有一次,买了一个乡下小孩戴的铜圈儿,本来只值几毛钱,他倒好,给了人家三百块,还当是中了一个大彩头。谁都知道,他这是上了人家的当。象他这样有钱的呆子,没有一个人不会象苍蝇一样叮着他的。
这个呆子,把这个东西当宝贝一样送给我,要我好好收着,将来买个大价钱。我笑笑,收下,等他走后,赏给了堂子里的相帮子。
这个圈儿,乡下人都用他给小孩驱邪保平安,护佑孩子无病无灾,只可惜,夭折的还是照样夭折,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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