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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云轻墨淡潋卿颜-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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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夏璟池嘴角始终噙着笑意,十分配合地将汤药全数喝下。
  
  一旁的丫鬟早已识趣地退了下去,整间屋子里虽然弥漫着药草的味道,却又似乎有一些温馨的暖意,嵌在其中。
  
  喝完汤药,琢禾凑近身子替他抹去嘴角旁遗留的汁水,却不妨被那充斥着药草苦涩味道的双唇,轻轻一啄,而后又迅速退开。而她却像僵在了那里,一动不动。纤细的十指握着锦帕,孤单地静伫在半空中,良久才缓缓放下。
  
  琢禾垂眸,转身放下药碗,微微勾了勾嘴角,柔声道:“睡吧……”
  
  紫夏璟池朦胧着双眼,看了琢禾好一会,才缓缓地闭上双眸睡去,只是嘴角的那一抹笑意,却仍是停留在了那里。
  
  琢禾默默地凝视着紫夏璟池的睡颜,她记得从前,她也曾这样哀求过一个人,让他不要离开自己,可结果呢……
  
  如今她成了被哀求之人,她还忍心让他失望吗?在她感受过那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之后,她还忍心吗……
  
  璟池……
  
  多少难以出口的话语,最终,化成了一声幽幽轻叹……
  
  十几日之后,紫夏璟池肩胛处的伤口慢慢地开始愈合,他的身体也有了一些好转。然而他身中之毒,却仍是未找到有何破解之法。琢禾亦不想让他担心,便合着其他人瞒着他,过一日算一日,而心中的焦躁却几乎快要满溢。
  
  这日,阳光明媚,春色出奇地撩人。
  
  琢禾扶着紫夏璟池,缓步走在宅子中的庭院里,两旁的春花开得正为明艳,清风徐来,带来袅袅娜娜的诱人的香气。庭院布置地颇为雅致,古木参天,繁花缭乱,高高低低却又似有一番规律蕴于其中,只觉赏心悦目。
  
  紫夏璟池侧脸看了眼琢禾,低笑道:“来了这许多日,你还未曾好好看过这宅子,如今细细一看,你可还喜欢?”
  
  琢禾呆怔了一会,旋即点头道:“不错,的确很漂亮。”
  
  想来紫夏璟池定是花了不少心血在此处,可惜自己从来都是不闻不问,想到此处,琢禾不禁有些愧疚,扶着他的手更为小心翼翼。
  
  紫夏璟池像是看出了些什么,微微一笑,“阿琢不必觉得亏欠我什么,一切皆是我心甘情愿的,只要阿琢日后不再对我有所猜忌,一切便都值得。”
  
  琢禾柔然一笑,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指着不远处紧闭着大门的院落,问道:“那儿是何处?怎么锁着大门?”
  
  紫夏璟池随意地扫了眼,道:“不过是些放杂物的地方,不必在意。”
  
  琢禾点了点头,眼神又开始四处游移。
  
  紫夏璟池眸色一紧,不悦地捉住琢禾的胳膊,微喘着气,道:“阿琢,你为何要逃避我?究竟我要如何,你才肯面对我……”
  
  琢禾一惊,勉强笑道:“我没有……”
  
  “你有!”紫夏璟池一脸怒容地打断琢禾的话,急速地喘息着,胸口似有一阵阵的剧痛猛烈地向他侵袭而来,“阿琢……你……”
  
  话还未完,紫夏璟池忽然伸出手死死地扣住了衣襟,表情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胸口,身子也缓缓地瘫软了下来。琢禾大惊失色,慌忙伸手去扶,却被他的重量压得倒在了地上,二人便一同摔倒在地。
  
  琢禾不知所措地紧搂着他,怀中的人紧皱着眉死死地闭上了双眼,修长而白皙的手指依旧用力地扭曲着抓住琢禾的胳膊,苍白得毫无血色的唇角,一线嫣红的血依旧狰狞地淌了下来,一点点往外渗着。
  
  “璟池!璟池!你莫要吓我!来人……来人呐!”琢禾颤抖着手不停地抹去他唇旁的血丝,却发现怎么也抹不干净。
  
  慌乱的求救声在庭院中响起,守在不远处的暗卫立刻现身,却不敢轻易挪动紫夏璟池,只得匆匆命人去请来救治紫夏璟池的老者。
  
  老者赶到之后,把脉的手放于紫夏璟池微弱的脉搏上良久,才神色复杂地看着琢禾道:“门主能撑到今日,已是不易。这毒颇为凶险,如今只能看门主造化了,还是……先将门主送回房间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T T 会计烤糊了,现在一闭眼全是会计科目··
大家猜得不错,璟池哪有那么容易放弃皇位,俺滴傻女儿呃·· 
                  十年生死两茫茫(五)
  天色慢慢地暗了,一轮残阳遥遥挂于天际,傍晚的春风仍带着些许的薄凉。
  
  琢禾倚身靠于房间外的雕花廊柱上,伸出手放于额头,挡住了隐着淡淡凄凉与悲绝的落日,恍然间,似乎又看到了初见紫夏璟池之时,那慵懒半倚于树下,鸢尾丛中的那一抹深紫色的身姿。
  
  虽盍着双眸,却已是倾倒众生,又有谁人能不深陷其中?而如今,也许,他那双紧闭的双眸,再也无法睁开,如墨玉般的眼眸,将深深地埋于眼底……亦深深地埋入她的心底……
  
  她已打算放手了,已打算一人了无牵挂离去,他为何要救她?为何……
  
  琢禾伸出的手猛然下滑,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双眼,不留一丝缝隙能让光亮进入,嘴里喃喃道:“他不会有事的……他不会有事的……”似绝望,似悲痛,她咬紧了唇,不住地对自己倾诉着:“若他有事……大不了……便是一命抵一命……大不了……将我的命赔给他便是……大不了……大不了……”
  
  忽然间,房门被从里推开,老者背着药箱走了出来。
  
  琢禾忙迎上去,眼底是一片水雾的迷茫,一把拉住老者的衣袖,问道:“先生,他如何?可有办法……”
  
  老者拈须叹了口气,摇头道:“怕是无能为力了……姑娘还是……想开一些吧……生死有天,门主既是为救姑娘而受伤,定然不想姑娘为他伤心难过。”
  
  琢禾顿然懵住,脑中嗡声一片嘈杂不堪,浑身虚脱竟是险些瘫倒在地。
  
  守在一旁的残照猛地跪于老者面前,喉中似有哽咽之声,乞求道:“求先生救救门主……门主不能死……门主他……他……”
  
  老者又是一叹,忽然眸底闪过一道精光,面色一亮,道:“若要救门主,如今只剩一法,只不过……”
  
  琢禾心中陡然升起一丝希望,拽着老者的衣袖,连声问道:“是何方法?快说!快说!”
  
  老者为难地看了眼跪于地上的残照,和一脸急切的琢禾,这才慢悠悠道:“你们可曾听过凤女的传说?若是能找到凤女转世,用其鲜血喂于门主,只消半月余日,门主便能康复,且日后再不会为毒物所侵。”
  
  残照一怔,目光若有似无地瞥了眼琢禾,又勉强道:“可是先生……这不过是个传说,而且茫茫人海,时间又如此紧迫,要让我们从何找起呢?”
  
  老者又是一声叹息,抽回被琢禾拽住的衣袖,低声道:“办法只此一个,若不成……我也无其他良方了。”
  
  残照缓缓直起身子,站到一旁,“不管如何,还是多谢先生了,先生走好。”
  
  老者点了点头,便起步离开。
  
  琢禾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她可有听错?那老者是说,她的血能够救回紫夏璟池么?她不是不想亏欠紫夏璟池么,可她为何却犹豫了呢?
  
  那三句如诅咒般的话语犹在耳际:若食凤女血肉,便能长生不老……若饮下凤女之血,便能起死回生……若得凤女为后,便能一统天下,稳坐江山……
  
  若她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又将会为自己惹来多少的腥风血雨,她能承受得来吗?她有多渴望平静安宁的生活,多渴望远离这一切纷争,难道,这终归是她的奢求吗?她想放下一切,为何这一切却死揪着她不放?
  
  琢禾背后的金翎印记,似乎发出了灼热的温度。若不是今日老者的话语,她几乎就要忘了她的身上,还隐藏着这样一个不能见人的秘密。
  
  嘴角渐渐划出一个嘲讽的弧度:人,总是自私的。
  
  残照默默立于一旁,看着眼前的女子,脸上的表情由茫然变得迟疑,又从迟疑变成了绝望,明亮的眼底,似乎还藏匿着几许凄厉的挣扎。紧抿的柔唇中,似有隐隐的呜咽之声传来,如被逼入绝境的动物,凄惨而不甘地哭泣着,浓重的哀伤缓慢而沉重地渗入了骨髓,与骨血融入一起。
  
  四周的气氛仿佛变得压抑,连虫子都停止了鸣叫。
  
  残照犹豫再三,终压低了声音开口道:“姑娘,门主对您的心意,想必您已看在眼里。如今门主他……可否请姑娘陪着门主,走完这最后一程,也不枉门主曾在宫中对姑娘的一番照料。”
  
  琢禾放于两旁的手紧了又紧,垂下眼眸轻轻道:“嗯……”
  
  夕阳已落,房中点起了明亮的烛光。柔和的亮光透过床帐印在紫夏璟池的脸上,却是一片苍白。他还在昏迷着,眉头微皱,长睫极不安稳地轻颤,仿佛是下一秒便会跌落在地的琉璃,一个不慎便碎成一片。
  
  他乌黑的发已被冷汗湿透,紧抿着唇,呼吸却愈加微弱,毫无血色的苍白脸庞仿佛像已死去一般,只有不时的几声轻咳,与胸膛微不可见的起伏,才可以看出一点生命的迹象,才告诉着琢禾——他还活着。
  
  琢禾俯下身,将面孔贴在他的掌心,长睫抖动着扫过他的手掌,他弯曲的手指似不可见地微微动了动,瞬间便趋于平静。
  
  “你要死了么……”
  
  琢禾的口吻淡淡的,像是在陈述一个如同日出东升的事实一般,而她的眼眸之中,泪水却像断了线的珍珠般一颗颗地掉落,打湿了紫夏璟池的手掌,顺着他掌心的纹路,一滴滴地坠落在锦被上。
  
  “你若死了,我也陪着你去,好不好?”琢禾忽然就笑出了声,反正,她也是死过一次的人,有什么好怕的?反正,她对这里毫无留恋,又有什么好不舍的?
  
  话音才落,紫夏璟池的手指又是微微一动,紧闭的双眸却仍未睁开。
  
  琢禾抬起满是泪痕的面颊,凑到了他的耳边,低声喃喃道:“你是故意的么?故意让我内疚,故意让我只能信你……我是笨,我是懦弱,我亦不知道,该如何去信任一个将死之人……他如何能陪我游山玩水?如何能陪我相忘江湖?”
  
  呓语着,她将脸埋入他的颈间。
  
  “罢了……原来你也是骗我的……我不想欠你,如今你为我而伤,我便把自己的命赔与你……从此,碧落黄泉,你我二人再不相干……你觉得可好?”琢禾闭上双眸,静静地聆听着紫夏璟池颈侧旁的脉搏突突地跳动着,心中只觉一片寂静,又觉一阵空洞,仿佛是走入了迷雾,伸手撩拨,迷雾缓缓飘散开了,四周却仍是死一样的静默。
  
  红烛泪尽,天色渐渐放明,朝阳的薄光透过雕花的窗格,暖暖地洒入了房中,明媚的阳光将素屏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紫夏璟池缓缓张开眼眸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室朦胧的金色,那璀璨的光亮几乎刺得他无法睁眼,酸涩的眼角慢慢地流出两行清泪。
  
  他侧过脸,出神地望着靠在床头那一张美丽的容颜,涣散的眸光渐渐凝聚,眼底似乎带上了些许欣喜的笑意,却又有一些如野兽般狂热贪婪的眸光,如饥似渴地紧盯着琢禾,眉宇间刻着一丝张狂的傲气。
  
  琢禾的眼睫轻轻颤了颤,随即睁开了双眸,惊喜道:“你醒了?”
  
  紫夏璟池眯了眯眼,唇畔的笑意温柔似水,“嗯……是不是……吓到你了?”
  
  琢禾红着眼眶,用力地点了点头,“对!你的确吓到我了,若下次再是如此,我便趁你睡觉的时候逃走。”
  
  紫夏璟池噗嗤一笑,挣扎着想要撑起身子,琢禾忙凑过去扶着他的肩,让他靠着软枕半坐在床头。
  
  “我……并未……囚禁你……”紫夏璟池眼中含笑,微喘着气说道。
  
  琢禾歪了歪脑袋,不满道:“我知道,你并没有囚禁我,不过是想害死我。”
  
  紫夏璟池一惊,瞳孔缩了缩,手指扭着被子,紧张道:“我并未……我……没有……”
  
  这回轮到琢禾笑出了声,调皮地眨了眨眼,道:“现在是没有,不过你日后动不动便晕倒,可不是活生生地要将我吓死么?!”
  
  紫夏璟池眸色一暗,似是松了口气,勉强牵了牵嘴角,“阿琢……莫要胡说……我知道……其实我……”
  
  “别说了!”琢禾猝然出声,急切的语调透出了太多的关切与担忧,“我不会……不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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