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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云轻墨淡潋卿颜-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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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面色复杂,“如此……先替门主止血吧……”
  
  琢禾点了点头,重新坐下,紧盯着紫夏璟池的眸中满是坚毅。
  
  脱去紫夏璟池的衣袍,流出污血的伤口便暴露在众人的眼前。一大半的金镖刺入了他的肩胛,只有一小半露在外面,已被血渍染成了乌黑色。大片的背部上是一道道利剑划过的血痕,将原本白皙的皮肤衬得无比狰狞。
  
  琢禾的脸异常苍白,她紧按着紫夏璟池不敢松手。
  
  不一会,便有丫鬟将一大盆热水与干净的棉布,和一把锋利的匕首送了进来。
  
  老者从药箱内拿出一个精致的瓶子,拔下瓶塞,倒出一粒药丸塞入紫夏璟池的口中,对琢禾嘱咐道:“待会我要割开门主的伤口,取出暗器。姑娘定要紧紧地按牢门主,莫让门主乱动。”
  
  琢禾抬起眼看了看老者,坚定地点了点头。
  
  老者赞赏地看了眼琢禾,俯下身子,用在火上炙烤过的匕首,一点点地划开紫夏璟池的伤口。一手握着金镖,慢慢地往外拽。紫夏璟池昏迷中僵硬着身子,长睫不住地颤抖着,冷汗随着战栗滑落到了鬓角,将黑发湿了一片。
  
  琢禾看到他这般模样,不忍地别过头去,胸口一阵阵地疼痛,困难地无法呼吸。
  
  老者猛地一用力,拔出了金镖,一股黑血随着喷洒出来。紫夏璟池的身子猛然仰起,而后又软软地瘫了下去,侧脸伏在了琢禾的腿旁。
  
  琢禾怔然转回眸,呆愣愣地看着这一床的血污。
  
  老者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琢禾,眸中闪过一道不明的亮光,将一块干净的棉布递于琢禾,道:“帮门主擦一擦。”
  
  琢禾木然地接过棉布,洁净的白布才覆上紫夏璟池的伤口,转眼便沁出浓浓的污血。他的伤口细长如女子的黛眉,深可见骨,血流像是止不住般,如细泉涌出,乌黑的一片,让人触目惊心。
  
  “这……他……”琢禾惊愕地说不出话来。
  
  老者上前查看一番,神色黯淡道:“无妨,这些都是毒血,流尽了,倒也有些好处。可是这毒……唉……”
  
  琢禾默然,将脏布放到一边,又拿起一块干净的棉布,轻轻地擦拭起紫夏璟池的伤口,将唇咬得渗出了血丝,也无法止住眸中的泪。
  
  老者踟蹰半晌,从药箱中拿出止血药,洒到了紫夏璟池的伤口上。又过了好一会,那细长的口子,才不会再冒出血来。
  
  “门主暂时没有大碍,还请姑娘好生照料。”老者眸底藏着一丝惋惜,拿起药箱,最后看了眼二人,才缓步退下。
  
  残照低下棱角分明的面庞,亦退了出去。
  
  一时间,房中只剩下了琢禾与紫夏璟池二人。琢禾一下一下地摸着紫夏璟池被汗水浸湿的长发,低声轻语道:“疼么?”
  
  纵然知道他无法听见,她也毫不在意。
  
  纤指抚过他的侧脸,在他紧闭的眼眸上稍稍停留。她从未见过如此脆弱的紫夏璟池,这般的奄奄一息,这般的不堪一击,仿佛转眼便要随着风飘散。
  
  “告诉我,你为何要救我……”琢禾喃喃着,明亮的眸中透出一丝茫然,“我不想欠你的……为何你要救我……你这样,是要我用一生来回报你么……那么,一命抵一命,好不好?好不好……”
  
  琢禾伸手摸了摸发髻上的玉簪,比自己的指尖还要冰冷,唇边洋洋散开一个虚无的笑容,“你到底想要什么……要什么……你可真是未曾骗过我么?可为何,为何我却不敢信你呢?是我太胆小,太无用了么……”
  
  一声声自问,透着些许的脆弱与彷徨。
  
  她也不想自己这般懦弱没用,可她又能如何,将自己的心牢牢锁起,不再露一丁点的细缝么……这样,就会安全了么……
  
  可是紫夏璟池,他又为何要如此呢?
  
  琢禾怔怔地看着紫夏璟池苍白毫无血色的侧脸,茫然而无所措。
  
  恰在此时,伤口的剧痛让紫夏璟池模模糊糊地睁开了双眼,他努力瞪大眼眸,在看到琢禾之后,惨白的脸上露出一抹释然的笑意:“阿琢……”
  
  只一声轻唤,便已包含了万种心绪。
  
  不知为何,琢禾像是着了魔,缓缓屏住了呼吸,双手不被控制般,慢慢地朝紫夏璟池的面颊伸去……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有事外出,所以今天更新··
呃··大家下周末见!俺……俺逃走·· 
                  十年生死两茫茫(四)
  紫夏璟池墨黑的发丝凌乱,双眸默默地注视着琢禾,鼻息微弱,唇边却微微翘起一个极浅的笑容,似是万般灰暗的夜幕中,忽然闪现的一盏明灯。明晃晃地直刺入眼底,又似惊鸿掠影般慑人心魄。
  
  “你……醒了?”琢禾仿若身于梦境之中,伸出的手指在紫夏璟池的面颊上轻轻触了触。
  
  紫夏璟池费力地抬起手,握住琢禾冰冷的指尖,额上不住地渗出汗水,鼻息也稍稍有一些紊乱。他张了张开裂的唇瓣,却发觉自己的喉间干涸地快要冒烟,明明有千言万语想冲出喉,却被硬生生地卡在那里,只得报以一虚弱的笑。
  
  “你渴了?”琢禾慌乱地起身倒茶,而后坐于床头,单手小心翼翼地环住紫夏璟池的脖颈,小心地避过他的伤处,将他的身子一点一点地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怀中。
  
  紫夏璟池的身体十分虚弱,做完这一连串动作之后,已靠着琢禾一动也不能动。适才一不小心牵动了伤口,他也只死死地抿着唇,鼻翼不住地扇动着,冷汗顺着两旁缓缓地滑落,但却从不呻吟出声。
  
  琢禾看着紫夏璟池忍痛的模样,不由红了眼眶,将茶杯附于他的唇边,一点点地将茶水送入他的口中,手上的动作愈发地轻柔。
  
  不一会,杯中的茶水便被饮尽。
  
  琢禾随手将茶杯一放,摸出手绢擦了擦紫夏璟池的唇瓣,双手收了收,好让他在自己的怀中更为适意,这才开口问道:“饿了么?一会儿便要给你换药,要不要吃一些东西?”
  
  紫夏璟池靠在琢禾肩胛处,声音微弱,“不饿……我……睡了……多久?”
  
  “不久,才不过一日而已。”
  
  紫夏璟池侧头看向窗外的斜阳,自嘲道:“原想着带你去……可未曾料到……竟会出事……幸好你并无大碍……幸好……幸好……”
  
  他像是在诵念经文一般,口中反复地说着:“幸好……幸好……幸好……”
  
  琢禾微微垂下眼眸,似乎从这微弱的语调中,听出了一些些残留的恐惧,与冲破绝望的欣喜,还有一些她不敢去深究的复杂情绪。这些迷乱纷杂搅在一起,宛如一个黑色的巨大漩涡,将房中的二人裹入其中,逃不开,挣不掉。
  
  悲哀,迷惘,交替着在琢禾明亮的眸底浮现。她下意识地想抽回手,想要逃避,却在看见紫夏璟池的长睫轻颤如受惊的蝶羽之时,不敢再用力挣扎,只默然地垂下头,看着二人紧贴的掌心,有些呆怔。
  
  “是你……帮……换药?”紫夏璟池抬眸,眸中藏着几许希冀。
  
  不过短短半日,他已憔悴了许多,眼下印着一圈青灰色的痕迹,一双如墨玉般的双眸光辉不减,却衬得一张苍白如宣纸的玉容,更为脆弱不堪。堂堂紫夏国二皇子,何时有过如此狼狈虚弱的模样?
  
  琢禾只觉心底柔软处,被轻轻拨动,她点了点头,轻轻“唔”了一声。
  
  紫夏璟池嘴角缓缓上扬,眸中似有星光璀璨,“如今……我被你全看了去……你说……你是不是……该对我负责……呢?”
  
  琢禾耳根一红,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开口反驳。
  
  紫夏璟池眼神蓦地一黯,轻轻地将脸埋入琢禾的肩窝处,淡淡地说道:“我可是……要……死了?呵……你不必……这般……救你……是我愿……若我真的……你也不必……自责……虽然……你自始至终……不曾……信我……但……我不怨你……只想……你好……好……”
  
  断断续续地说完这么长一句话,紫夏璟池已是气喘吁吁。
  
  琢禾眼中酸涩难耐,只觉胸口闷得厉害,搂着紫夏璟池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沉默良久之后,才柔声道:“我记得,你我之间,有一个赌约。你曾说过,清言……他不会真心待我,那时我并不信。于是你我约定,若你赢了,我便应允你一个要求;若我赢了,你便要做我的面首,你可还曾记得?”
  
  紫夏璟池一怔,“记得……可……”
  
  琢禾打断道:“若是我说,我反悔了呢……不管是你赢还是我赢,你都需当本公主的面首,你愿是不愿?”
  
  紫夏璟池猛地抬头,凤目中漾着一泓喜悦的清泉,“阿琢……你……”
  
  琢禾红着眼眶,用衣袖拭去他额上的汗水,低声道:“璟池,我这般胆小,这般懦弱……你为何还要喜欢我?你可知,我再也经不起一星点的欺骗。我不忍伤害任何人,可并不代表着,我会任人宰割,你可明白?”
  
  与口气截然相反的,她的十指紧紧地交缠着紫夏璟池的手指,用力到手掌泛起了青白。
  
  紫夏璟池面容复杂,眼底明暗闪烁不定,终是咬了咬唇,用尽全力反握住琢禾的手,轻声道:“我决不会……欺骗于你……信我!”
  
  琢禾紧绷的面色稍缓,明亮的眼眸对上紫夏璟池的凤目,嘴角渐渐勾起一个笑容,“好……我便信你这一次……”
  
  若这次仍逃不过欺骗的命运,我便离得远远的……远远的……任谁也再不能找到我,任谁也不能再伤害我……便再信一次,只这一次……
  
  紫夏璟池墨玉般的眼底一片深邃,他浅笑着,明明是喜悦的笑意,却又似乎掺杂着几缕异样的情愫,“好……”
  
  琢禾笑着抚了抚他的长发,道:“是时候换药了,忍着点。”
  
  紫夏璟池笑着应声,配合着琢禾轻柔的动作,一点一点地翻过身子趴在了床上。经过一夜的昏迷,绷带与伤口已黏在一起。此时琢禾纵然解开绷带的动作万分小心,也免不了要扯动他的伤口。
  
  一阵剧痛之下,紫夏璟池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琢禾面色一白,手便僵在了那里,“很疼么?我……我……”
  
  紫夏璟池转过脸,勉强一笑,安抚道:“不疼,一点也不疼……”
  
  琢禾看着他因疼痛而惨白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嘴角却还要逞强地挂起笑容,眼泪再也压制不住,奔涌而出,“我知道你很疼……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他们全是姐姐的手下……我没想到姐姐竟会这般绝情……她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啊……她怎么舍得……怎么舍得……对不起……连累你受了伤……我……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充满绝望与哀伤的话语,如圆润的珠子滚落一地,散乱到了房间的各个角落。琢禾眸底通红,满满的凄凉哀恸,眼泪无声地流着,她的心像是被硬生生地剜去了好几块,空落落的,早已破败不堪。
  
  紫夏璟池又慌又乱,顾不得背后的伤口,挣扎着起身将琢禾紧紧地搂住,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小声安抚着,“莫哭……莫哭……我并未怪你……我不会……有事……日后……还有我……还有我……”
  
  二人的身子紧贴,琢禾小声地抽泣着,猛然记起老者曾说过,切记不可让紫夏璟池情绪起伏过大,顿时白了脸,将紫夏璟池按到床上,迅速地处理了他的伤口,又替他穿好了衣衫,惊魂不定地看着他惨白的脸色。
  
  “莫急,我没事。”紫夏璟池笑了笑,脸色却似乎比适才更为难看。
  
  琢禾慌忙擦干自己脸上的泪水,急急道:“都怪我鲁莽了……我不该和你说这些。你可觉得有些不舒服?”
  
  紫夏璟池苍白的嘴唇轻轻抖动着,如水的笑意划过他的眼眸,“无碍……”
  
  琢禾这才松了口气,动作轻柔地替紫夏璟池掖了掖被角。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琢禾对紫夏璟池微微一笑,道:“是下人送药来了。”
  
  说着,便应声让屋外的丫鬟走了进来,将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汁端在手上,用汤匙舀起一点,用唇瓣轻轻触了触,并未觉得有些烫嘴后,才将药碗放到一旁,小心地扶起紫夏璟池,开始喂他喝药。
  
  紫夏璟池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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