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无双-第6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一次遇到连丽尘的时候,他只受了些轻伤,为了躲人而借了我的马车一躲,我也没想到再见到他的时候他会身受重伤。救下他之后,我就猜到日后恐怕不太平,便没敢耽搁,让侍女换了一辆大马车,又将日常用品一一买齐,做好了未来几个月在马车上度过一路逃亡的打算,可还没过两天,我们就被人追上了,落到这里。好在东西都在马车上,否则我也不知如何过活。”虽说她出门游历了好几年,但她出身富贵,一向有伶俐能干的侍女伺候,即便是外出这几年也从来没在生活上操过心,如今不但要照顾自己,还要照顾一个伤患,委实辛苦得很,一开始连粥也不会煮。
“你那侍女呢?”
“她在半路上摔出马车,没有跟我一起摔下来,我想她没跟着我也好,最起码还能跟我父亲报信,请我父亲来救我出去。”陆湘已经等了三个多月,也失望了三个多月。
无双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粮食还剩多少?”
再怎么准备也不会一下子备下几个月的口粮,陆湘已经在这里呆了三个多月,粮食怕是也要耗尽了。
果然,陆湘闻言有些发愁:“其实只够吃几日了。侍女只备了三人一个月的粮食,不过还备了些干粮,刚摔下来的时候连丽尘不能进食,我就吃些干粮,待连丽尘醒了,干粮也吃完了,我便学着煮稀粥,我吃得不多,连丽尘重伤未愈,也吃得不多,所以才熬到了现在,不过也熬不了几日了。我手无缚鸡之力,不敢走远,更不敢打猎,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说话间,碗已经洗好了,无双装了一桶干净的水,二人回到山洞。柳月占了陆湘的草床,陆湘只得另铺一个,想到总不能让无双和尸体睡在一起,便帮无双也铺了一个。一切就绪,山洞里的火堆也烧得差不多了,陆湘习惯性地帮助连丽尘方便,尿壶拿到了连丽尘跟前,连丽尘却没有方便的意思,只顾着看无双。陆湘顿时反应过来,这里还有个外人,她这几个月都是这么照顾连丽尘的,一时半会儿的也忘了燕王在这里,当下有些不好意思。
无双明白连丽尘的意思,可无双完全没有回避的意思,使得陆湘也有些为难。无双淡声道:“虽说本王的暗卫会来找本王,可仙女峰险峻,三五日内他们恐怕来不了,本王少不得要多叨扰几日,阁下每次都要本王回避,一日要回避多少次?”
无双的意思很明显,她不回避。陆湘对她存了敬意,自然不会逼她回避,连丽尘几乎是个废人,更拿她没办法,只好闭了双目,眼不看为净,厚着脸皮方便。
无双没空在意他,她背对着连丽尘解开袍子,仔细地检查了受伤的肋骨,发现并未错位,心下稍安,问陆湘道:“陆小姐可有治跌打的伤药?”
“有的,别的没有,药材可有的是,本是备给连丽尘用的。”陆湘笑道,“我这就取给殿下。”
无双接过药,嗅了嗅,确定没问题,便仔细地给自己上药。陆湘本以为她扭伤了脚,却见她给两肋涂药,便问她伤在何处,她说下来的时候断了两根肋骨,陆湘自是无比佩服,受了这种伤,她还能下来找到这里,甚至还没放下那个男子,可见她心志极坚。
唯一的一条被子盖在了重伤的连丽尘身上,陆湘和无双自然没得盖,九月的天已是很凉了,山间的夜里更凉,洞口遮住了,火堆不能一直烧到天亮,好在陆湘把草铺得厚厚的,又拿出了所有的衣裳,分一半给无双,凑合着当被子盖了。无双本可以运功护体,可她肋骨有伤,夜里恐会发烧,便接受了陆湘的好意。
夜里,无双果然发起烧来,好在不十分严重,她便运气逼汗,如此几周天,觉得好了许多,这才沉沉睡去。
楼主发飙
“主上,纪长老求见!”夜宿低声禀道,脚下却站得比往日要远三步,他知道自家主子现在情绪不妥,必然不想见他素来厌恶的老头子,从燕王落崖到现在,他家主子一直隐忍不发,保不齐现在就发作了。
果然又意外,南宫水月头也未抬,直截了当地说道:“叫他滚!”
果然,是主上果然不想见那老头子。意外,是主上竟然还没发作。夜宿不敢迟疑,立即出去拦住纪长老。可纪长老知道今日之事无法善了,生怕青龙出事,便再也顾不得,直接出了手。当年花楼有八位长老,纪长老虽一向沉稳内敛,武功修为却是排第一的,真交起手来夜宿便不是他的对手,他一心要进门夜宿更是拦他不住。
纪长老刚进门,就见到南宫水月晦暗不明的神色,当下脚步一缓,敛下焦急之色,恭敬地行礼道:“属下参见主上!”
南宫水月冷笑:“纪长老眼中还有本座么?”
纪长老心中一凛,知这位年轻的主上动了真怒了,连忙低下头,道:“属下不敢!”
“不敢?”南宫水月睨了门口不敌的夜宿一眼,夜宿一惊,立即跪道:“属下无能,这就去领罚!”
只听南宫水月轻哼了一声,夜宿忙不失迭地逃走,他宁愿陪着东方七宿受罚也不愿陪着随时可能发飙的楼主大人。
见南宫水月的心腹都被罚了,纪长老终于明白此时恐怕再无余地,他看了那被绑在刑架上一脸倔色的青龙,心中不忍,明知难为却还是开口求情道:“青龙年幼无知,犯此大错,应该受罚,但她一心为花楼,为主上,更为主上的大业,所作所为皆因一片赤忱之心,并非罪无可恕,请主上看在老楼主的面子上饶了她一命罢!”
“赤忱之心?”南宫水月似是听了笑话一般笑出声来,他抬头看了青龙一眼,似是看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薄唇吐出利刃一般的词句:“若真是赤忱之心,为何要给本座下药?纪长老,你年纪大了,怕是被她蒙蔽了罢,本座瞧她胆子倒是大得很,都想害死本座自己做楼主了。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杂种,也敢染指花楼!”
青龙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双目微瞪,嘴唇发抖,但仍是一脸倔强之色。她只被吊着,南宫水月还没让人对她动刑,她的嘴也没被堵上,可在仙女峰上有些陷入疯癫的她自进了地牢之后就一声不吭,不知是不是在赌南宫水月的不忍心,毕竟她的身份有些特殊。可此时,她听到南宫水月的这番话,她知道,南宫水月不会对她有丝毫怜悯,方才他只是在思考怎么折磨她。
纪长老却是惊了,虽说他一直知道南宫水月从来没把青龙放在心上,可今日还是他第一次吐出如此毒辣的字眼。纪长老知道南宫水月动了杀心,不敢再耽搁,连忙跪了下来,痛声道:“那燕王可是大燕的公主,大燕皇帝的胞妹,她眼里心里只有一个大燕,必然于主上的大业有碍,可主上却被她迷住了心,三番两次放过她不说,还费尽心机讨好她。老楼主若是知道主上动用了花楼的人力为燕王办事,怕是死也不能瞑目啊!青龙她虽然行事鲁莽,对主上不敬,可却是真心为主上的大业着想的,主上又何必怪罪于她?”
“谁说本座不顾大业的?”南宫水月轻声道,杀气逼人。
纪长老以为搬出老楼主见了效,便再接再厉道:“主上可敢对着已故的老楼主发誓,主上与那燕王在一起没有丝毫的私心,对那燕王没有丝毫的男女之情?”
“发誓?”南宫水月轻笑,“本座从来就没把你们的狗屁大业放在眼里!”
纪长老闻言语塞,他虽知这位年轻的主上有些玩世不恭,但他以为主上是因着他们这些老家伙掌了权心中不忿,故意跟他们作对,谁知他竟是真的没想过复国大业。
被吊着的青龙此时再也无法沉默下去,她一脸厉色,大喝道:“南宫水月,你这么说如何对得起九泉之下的父亲!”
“住口!”南宫水月手一拂,一道劲气甩过,只听清脆一声,青龙偏了头,唇角破裂,流下鲜血。
“一个杂种也配唤他这两个字?”南宫水月冷了脸,“本座早就说过,本座永远不会承认你的血缘。你若安分,本座必然不会亏待你,你若不安分,本座必然饶不了你!本座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必然把本座的话听了进去,谁料你竟是个蠢的,竟敢在本座的眼皮子底下做出叛逆之举,本座今日若饶了你才是对不起地底下的老头子!”
“我是为了你好!你早被那个燕王迷昏了头,你可是琉国的皇室,与那姓燕的有国仇家恨,还有那跟燕王有私的李家,都是我们的仇人,你怎能因一己之私而忘了祖宗的基业?”青龙大喊,双眼充满了血丝,衬得那张平凡的脸越发狰狞丑陋。
琉国,一个曾经富庶的国家,现在的年轻人已很少提起,毕竟在武帝时期琉国就已经变成了大燕的领地,改名为琉州。见证琉国灭亡的老人们几乎都不在了,但有一个人记得清清楚楚,因为当年正是他带兵踏平了琉国,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师李醉客。
青龙之言丝毫没有听进南宫水月的耳里,只见他瞪了刑架旁那个安静得跟不存在一般的容貌普通的男子一眼,大喝道:“还愣着做什么?行刑!”
纪长老心中一颤。世人都道燕王心狠手辣,弄出了不少酷刑,可在花楼来说那些还算是光明正大的法子,花楼的刑罚都有些阴损,尤其是对付楼中叛徒的,什么阴损就上什么,几乎就没有受过刑还能留下命来的,就算侥幸留下半条命,也会因受刑伤了根本而活不久。纪长老怎么忍心看着青龙受此苦,当即老泪纵横,可现下他已拿不出法子劝南宫水月停手,只能希望他还顾念一丝血缘之情。
“主上,青龙她毕竟是老楼主的血脉,主上就算不看老楼主的面子,也看在属下为花楼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她一命罢。属下保证,以后一定把她看住,决不让她再出房门半步!”
“纪长老心疼外甥女了?”南宫水月轻笑,“真是稀奇。本座还以为这世上没有什么能上纪长老的心呢,原来她竟是一个。”
青龙是南宫水月同父异母的妹妹,而她的母亲便是纪长老的亲妹妹,她是纪长老的外甥女之事毋庸置疑。纪长老的那位妹妹是个并不出众的人物,相貌普通,武功低微,虽然纪长老在花楼身居要职,可她只是个小小的侍女,不过她服侍的却是楼主大人,南宫水月的父亲南宫恒。也不知南宫恒是不是看上了她唯一的优点——柔弱,反正是临幸了她,之后也并不宠爱她,可她却有了身孕,诞下一女,就是如今的青龙。南宫恒本就对普通的侍女并不上心,对这个同样普通的庶出女儿更不上心,连个名儿都没取,青龙这个名儿还是她后来成了东护法之后才有的。总之,青龙并未因自己是老楼主的女儿而受到优待,靠着自己的实力才坐上东方护法之位。而南宫水月虽然知道她与自己的血缘关系,却也从来没放在心上,更是看她不起。
青龙是知道花楼中行刑人的厉害的,心中怎会不怕,可她依旧梗着脖子,硬气地喊道:“舅舅,不必求他!琉国的复国大业若是毁在他手里,看他日后到九泉之下如何向父亲交待,如何向列祖列宗交待!”
南宫水月丝毫不恼,大方地看了她一眼,道:“别以为本座不知道你的心思,你那拙劣的演技还瞒不过本座的眼睛!所以,少给本座来义正言辞的一套,本座觉得恶心!”
青龙闻言一愣,随即闪过一丝难堪之色,再看向跪在地上求情的纪长老,眼一闭就要咬了舌,不料却被那行刑人捏住了下巴,一个巧劲,她的下巴就合不上了,咬舌自尽已成了奢侈。
行刑人手中的刀子极快,在人还没看清之时便划破了青龙的衣裳,女子珍贵的**顿时暴露在几人眼前,可这几人都没有心思欣赏。行刑人是不会怜香惜玉的,所以他眼也不眨就废了青龙的手筋脚筋。青龙本来因为羞耻而发红的面庞顿时变得苍白,惨叫过后她还在说着话,虽然有些模糊,但几人都听得出来她说的是“杀了我”。
纪长老不忍再看,南宫水月却是似看了好戏一般,笑眯眯地说道:“堂堂青龙护法,手下没少惩治过人,最是明白这些个东西,怎么今日轮到了自己就这般不济了?受着罢,否则到了地下你怎有脸说你是花楼的青龙护法?”
行刑人见主子没叫停,便继续施刑。他在众多狰狞的刑具之中挑来挑去,最后挑中了看似普通的木棍。青龙一见那木棍,顿时惊慌失色,拼命摇着头,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显然不怎么喜欢这个刑具。她曾经也用这东西惩治过人,心中清楚得很,这东西不是普通的木棍,而是专门用来落宫的。落宫说来也不难,一碗虎狼之药下去便可,可用木棍把子宫生生地打落就痛苦非常了,这对女子来说是很可怕的一种刑罚了。
行刑人一棍下去,青龙便觉腹中似火烧一般疼痛。如此几棍下去,她已面色苍白,渗了一身的冷汗。纪长老心中闷痛,他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