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王座-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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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在‘世界’中消失,但放心,你还活着。拟真度的10%差别足够你的大脑做出‘生存’的判断。但以后无法再次进入‘世界’,创世纪不会再给你分配一个身体。”
“就像生命只有一条。”
“——没错。赞美恒河。”
《星空王座》名词解释
现实篇:
格局:量子网络正在侵蚀整个地球的每一个角落,整个欧洲、美洲、澳洲、亚洲大部分及非洲部分地区已经全面停止传统互联网运营,以基于创世纪的量子网络构建起新的人类通讯格局。少数IPU国家正在强大的国际压力下苟延残喘,而激进派IPU组织正在全球各地燃起战火,通过恐怖行动和发起政变,试图拯救被量子计算机与GTC一手掌握的广大地域。这场战争没有正邪之分,有的只是对科技的信仰与对非人智慧不信任之间的永恒思辨,人类的明天该不该由12个老人与一台冰冷的机器来决定?在燃烧的废墟里,顾铁看到父亲远去的背影。
创世纪(GENESIS):于2023年4月27日诞生于奥地利萨尔茨堡的量子计算机,量子网络的唯一中枢,人类历史上最大也是最后的超级计算核心。
量子网络:基于创世纪的全球化网络,由创世纪和连接到创世纪的无数台终端机构成,终端机只有输入输出功能,一切运算、存储、调制工作均在量子计算机上完成。
“GTC”:创世纪配时委员会(GENESISITimingmittee),由12名首席科学家领导的创世纪科研权力机构,在量子网络的全球化进程中,掌握了由量子计算机带来的庞大力量,逐渐由学术性机构向“国中之国”的方向转变。每届GTC的12名委员任期5年,可以连任,每年由一位投票选出的轮值主席负责主持工作。
“IPU”:独立运算联盟(IndependentProcessingUnion),由反对量子计算机和量子网络的异议人士组成的反对阵线,是一个松散的全球化组织,其成员包括上百个相互独立的IPU组织,每个组织的政见、权力组成与反抗方式各不相同,乃至于IPU内部也存在激进派与保守派的纷争,其中激进派主张不惜一切代价驱逐量子网络,甚至开展恐怖行动。
湿婆:由印度贵族后裔巴尔文德拉·比什诺伊领导的激进派IPU组织。
背叛者:神秘的七人组织,因在创世纪中发现的无理数而试图破译人类终极密码的探索者,由顾铁(亚当)、中国政客肖李平(伊斯拉斐尔)、NASA宇航员里克·威廉斯(萨基尔)、人类学家祖妮·法尔哈·科曼彻(夏姆榭尔)、北欧科学天使投资人安德鲁·拉尔森(雷米尔)、中非共和国元首拉西希·奥科隆科沃(马特里尔)以及不知名的第七人组成。
“世界”篇:
格局:世界由四块大陆组成,东南西北四块大陆彼此被宽阔的圣河割开,共同围绕着无边无际的神佑之海。故事由战乱的西方大陆开始。
世界:由GTC与太昊公司主持开发的、基于量子计算机创世纪的游戏,通过植入式客户端芯片接入量子网络,为使用者营造拟真度高达90%以上的真实体验。GTC认为,这款游戏是科学遇到困境之时,为了探索人类未来的方向而进行的某种试验。
约纳:17岁的占星术士学徒,本应在顾铁接入游戏时抹杀的人格,因某种程序错误而保留下来,变成与登入者共用一个身体,同时因此陷入深深的迷惘当中。
外传:英雄
“喂,快出来看哪,英雄凯旋归来了!”
她兴奋地喊叫着跑进屋来,拽起他的手,推开房门,奔向热闹的大街。街上挤满欢呼雀跃的民众,在铺满鲜花的道路上,埃比尼泽共和国左翼解放军的骑兵队正在缓缓通过,风尘仆仆的士兵微笑着俯下身子,从少女的手中接过花环和酒杯,空气中充满烧烤食物的诱人味道,蜂蜜颜色的美酒在杯中流淌。
这是整个城市的节日。在漫长的抵抗战争中,驻扎于近郊的这支部队一次又一次挫败了扎维帝国的侵略军,像羽翼一样保护着小小的城市。一位传奇般的英雄领导着骑兵队,完成了无数场以弱胜强的绝地反击战,小城的所有居民都相信,只要英雄还端坐在马背上,他们就绝对不会失败,不会像大陆的绝大多数国家一样,沦为扎维帝国的殖民地。
“看哪看哪!英雄!”
她雀跃着,尽量踮起脚尖望向大街中央,他无奈地护住她的腰身,以防她因心情激动而摔倒。
英雄穿着华丽的铠甲,骑着高大的白马,他每次挥手,都在围观者中引发热烈的欢呼,花瓣洒下,白鸽升起,人们欢笑着追随英雄的脚步走向中心广场,那里早已摆好丰盛的食物和饮料,迎接英雄归来。城市变成欢乐的海洋,没有人在屋中观望,所有人都跑到街上,发出毫无意义的欢呼,踏着舞蹈的步伐,露出狂热的笑容。
人群簇拥着英雄离开了,一位老人跪倒在街道中央,在满地花瓣里,虔诚地亲吻英雄坐骑留下的脚印。
“天哪,我多希望能和英雄面对面说一句话,哪怕只是一句问安呢。”她还没有从亢奋中平静下来,双手用力按着胸口,像是害怕一松开手,心脏就会因太过剧烈的蹦跳而逃离胸膛。
“是啊,英雄……”他心情复杂地看向大街的尽头,城市中心广场已经升起篝火,杜卓拉琴的声音欢快地响起,人们随之跳起欢庆的舞步,就算离得这么远,都能听到酒杯与酒杯清脆的撞击声,听到气泡涌出杯口的美妙声响。
“如果有一天,我们失去了英雄会怎么办?”她忽然说出一句不吉利的言语,接着吐吐舌头,懊恼地摇摇头:“瞧我说什么呢。英雄怎么可能离开?他可是英雄啊!”
他苦笑着点头,“是的,英雄会一直存在。一直存在。”
骑兵队再次进入市镇,同样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但夹道欢迎的人们只看到一队浑身带血的败兵。潦草缠在伤口上的绷带还在渗出血迹,士兵们默默无言地从大街走过,疲惫的战马铁蹄踩在软绵绵的花瓣上,竟然不由自主地踉跄起来。
“这是怎么了,难道……”街边的少女惊呆了,花环脱离手指,轻轻地落向地面。
士兵摇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整个城市,忽然寂静得像一座坟墓,烧烤的香气依然诱人,蜂蜜色泽的美酒却没有泛起一丝波纹。
“英雄呢,……英雄在哪里?”有人焦急地望向骑兵队的尾部,没有在那里找到英雄端坐在马背上的身影。
“英雄?英雄在哪里?”更多的人开始惊慌起来,他们推开呆滞的人群,跑向败兵进入城市的方向,除了被遗弃的断剑与沾血的绷带,他们一无所获。
“英雄在哪里?”整个城市陷入了恐慌。老人挺起胸膛,拦住第一位骑兵的马头,拽着缰绳,颤抖着嘴唇询问:“孩子,告诉我,英雄在哪里?”
只剩下一条手臂的士兵哽咽了,断臂的伤痛没能让他哭泣,但将要说出口的消息却让他陷入绝望,“英雄……他牺牲了……”
……英雄死了!
乐手因震惊而无意识地拨动琴弦,杜卓拉琴发出尖锐的鸣响,绷断了钢弦。广场上已经点燃篝火,斟满的酒杯和空荡荡的座椅等待着主人归来,白鸽在笼子里好奇地四处观望,这次,没有人给予它们自由。
不知谁最先开始哭泣,几分钟后,城市陷入了巨大的悲伤。人们崩溃了,坐倒在地,互相搂抱,躲在墙角,发出绝望的嚎啕声,眼泪不由自主地奔涌而出,划过脸颊,浸湿衣角。千百人的痛哭声震动大地,美酒在杯中漾起悲伤的波纹,城市的盛大节日,变成最后希望的一场葬礼。
她呆呆地站在门口,手心紧紧地握着一条漂亮的黄色缎带。绣有“献给最伟大的人”字样的缎带是她花了整整一周时间手工缝制的,少女无时无刻不在期待英雄今天的凯旋,但温暖阳光下并没有出现英雄的身影,她感到明亮的世界在一瞬间崩塌。
“你没事吧……”他忍住悲伤,搂着她的肩膀,感觉她像一只雨中湿透的小狗,正因寒冷而不停颤抖。
她说不出一句话,紧握缎带的手是如此用力,以至于指甲刺破了娇嫩的掌心。
“为什么?”
“因为我们需要英雄。所以,我必须要去。”
“可是你并不是英雄,你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木匠学徒罢了……你会送命的……”
“不,我相信,英雄会一直存在。一直存在。”
又是一个美好的下午,城市沸腾了。
“快点快点!”捧着花环和酒杯的少女在同伴的催促声中冲进人群,一边不断说着抱歉,一边在别人不满的嘟哝声中挤向前排。终于,她挤到了第一排,大口喘着气,因用力和激动泛起满脸潮红。
左翼解放军的骑兵队正缓步从她面前通过,少女一眼就看到了那名士兵,欢呼一声,将花环高高举起。骑兵微笑着俯下身子,接过花环,然后在少女的脸颊上轻轻一吻,少女的脸红得几乎像要滴下血来,嘴角却泛起幸福的笑容。
“英雄,英雄来了!”有人大叫道。人群中掀起一阵骚乱,大家都奋力向前拥挤,想亲眼看一看新英雄的伟大形象。按耐不住激动的乐手提前弹奏起杜卓拉琴,二楼的厨娘也太早洒下花瓣,以至于英雄走过街道的时候,几乎被大捧大捧的红玫瑰花瓣淹没。
白鸽哗啦啦扇动翅膀飞向天空,“英雄!”大家高举双手发出热烈的欢呼,穿着华丽盔甲、骑着高大白马的英雄缓缓地挥手,扫视四周,不管目光落在哪里,都引发人们海潮一样欣喜若狂的尖叫。
十天前,因失去英雄而陷入低沉的骑兵队在扎维侵略者面前节节败退,就算有城市的新一代子弟参加军队,也不能挽回群龙无首的颓势。一次又一次失败,骑兵队已经退却到城市近郊,如果再次失败,整个城市就会被血与火洗濯,沦为扎维铁骑的又一个牺牲品。
这是决定战局的一场战斗,尸横遍野的战场上,被敌人重重包围的抵抗者已经失去最后一丝希望,士兵们紧握骑枪剧烈喘息着,绝望地看着凶恶的地行龙骑兵一步步靠近。
“跟着我,冲上去!”忽然一个高大的身影跃马冲出战壕,高高举起闪亮的长矛,一往无前地冲进敌阵。毫无准备的敌军被打乱了阵脚,扎维指挥官满脸惊愕,眼睁睁看着突袭者用长矛刺穿自己的胸膛。“英雄!是英雄!”骑兵们高呼着举起武器,无穷的力量立刻充满了他们的身体。受到激励的左翼解放军一举扭转败局,彻底击败了扎维侵略者,割掉入侵者的首级,把敌人的地行龙骑兵团一直驱赶到国境线之外。
新英雄诞生了,城市因此再次迎来宝贵的和平。因此,这是一次比以往所有盛大的节日更加盛大的节日,蜂蜜般的美酒在广场中央如喷泉般流淌,篝火比阳光更加明亮,整头牲畜被架在篝火上,烤得焦黄冒油,新鲜的面包、苹果酱、奶酪、香肠和草莓蛋糕摆满整个广场。
“英雄!英雄!英雄!”人们疯狂地呼喊着神圣的名字,簇拥新的英雄走向广场,乐手把杜卓拉琴越弹越快,就算弹错了几个音节也没人在意,因为大伙脚下兴奋的舞蹈早已快过了音乐的节拍。
英雄回头看了一眼,接着被裹在人潮中进入广场。老人跪倒在花瓣里,面向英雄离去的方向,虔诚亲吻他坐骑的脚印。
清脆的酒杯碰撞声响起,音乐与欢笑声构成了城市快乐的节奏,除了广场之外,其他区域都冷清清的,因为几乎每个人都不想错过这美妙的节日,不想错过与英雄正面对话的机会,不想错过能给子孙后代讲述的传奇故事。
只有她一个人,独个儿静静坐在临街房子的大门后面,阳光照在她的书桌上,也照亮一个迟迟不敢开启的信封,——署名为左翼解放军骑兵团的不详信笺。
从信封剪开的一角,露出半根漂亮的黄色缎带,那是他临走时,她亲手为他系在脖颈上的,“献给最伟大的人。”
“……你会送命的。”
“……不,英雄会一直存在。一直存在。”
外传:吉姆霍特与远山的恶龙
霍特先生的家庭旅馆迎来三个月来的第一位旅客,推开二楼那间客房的门,客人显得有些惊讶:“很干净啊,霍特先生。”
“当然,先生。”霍特先生激动地搓着手,“尽管没有客人,我太太还是每天打扫两遍,床单也是新换的,枕头里的稻草是刚刚晒过的,保证清洁,先生。”
“你知道,我只待一个晚上罢了。”旅客把大大的行囊放在木地板上,坐下来,舒适的床垫让他满意地眯起眼睛。
霍特先生不住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但你回来的时候还会在我这里过一夜,对吧先生?一看你的样子,就是去波帝安公国做生意的大商人,自打扎维帝国打进来之后,新任女王陛下——愿她老人家身体健康——封锁了东北国境,从霍特村向北穿过吉蔡尔河,是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