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捕-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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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善长也算是徽州出身,洪武元年,朱元璋称帝,以李善长任大礼使,兼太子少师,授荣禄大夫、上柱国。后来,太祖封诸王、爵,大赏功臣,事无巨细,都委于李善长与诸臣谋议定而行。洪武三年大封功臣,朱元璋将李善长比作汉之萧何,授开国辅运推诚守正文臣,特进光禄大夫、左柱国、太师、中书左丞相,封韩国公。不过到了洪武十三年,丞相胡惟庸以谋逆罪伏诛。有人告发说李善长与胡惟庸通赂遗,交私语。洪武二十三年,李善长终以知逆谋不发举,大逆不道罪被赐死。
许国的意思是李善长虽然牛,可是他晚节不保,没有牌坊,现在建牌坊那些人都不如我,我当然要比他们弄得嚣张一些,这样才能显出我不是一般人呀。
“许大人,依学生之见,现有牌坊都是四脚,许大人不若建个八脚的大牌坊。”
知县听完心中也大是喜欢,多出四个脚得多多少功夫,这里面的赚头可又大了不少,我告老还乡以后可是够花了,这王基还真知我心。看向王基的眼神都充满了深情。口中连声附和,许国大悦,当场拍板定下来建八脚牌坊。
然后,王基又假装顺口说起贡品歙砚,说是路途不靖,不如请大人回京时一并带回去。许国在兴头上自然是满口答应。
回到县衙,把前前后后和知县一说,知县惊出一身冷汗,后怕,连忙吩咐那家徽商尽快赶工,一边写折子上奏天子,路途不靖,砚台将由许大人带回云云。另外嘱咐给许国建牌坊的工匠们,有多好建多好,有多大建多大,打算以此尽可能的拖延时间。
其实这砚台对皇帝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他又不缺砚台用。后来知县接到批复只有一个“可”字,估计还是司礼太监批的,皇帝连看可能都没看,这么点小事没必要麻烦皇上嘛。
不过,这个拖字被他们用得很过分,许国竟然用了八个月时间才把牌坊建完。牌坊四面八柱,呈口字形,石柱、梁坊、栏板、斗拱、雀替均是重四、五吨的大块石料,且全部为质地坚硬的青色茶园石,雕饰镂刻精美细腻,图案错落有致,疏朗多姿。成双结队的彩凤珍禽,翱翔雕梁之间,一个个飞龙走兽,扬威于画壁之中,十二只倚柱石狮,神态各异。
坊上镌有“恩荣”、“先学后臣”、“上台元老”、“大学士”、“少保兼太子太保礼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许国”字样。特意找大书法家董其昌书刻。可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天下独一份了。搞得许国大乐,连夸知县有水平,值得栽培。
这八个月,别说是一方砚台,三方也做出来了。于是砚台由许国带回京城,皆大欢喜了。
这事后来民间还有个传说。许国回到京城,见了皇帝也不说话,皇帝有点生气:“许卿,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八个月,别说是建四脚的牌坊,就是建八脚的也建完了。”许国马上就坡下驴:“谢主隆恩。臣建的正是八脚的。”万历一看也不好说什么了,一笑而过。这样,这座全国唯一一座八脚的牌坊就存在了。今天到安徽黄山市的歙县,还可以看到。
王基摆平了这件事,又可怜小黄鱼,和那商社的老板商量,没让他赔偿,放他走了。小黄鱼也看到了官的威力,放弃了原来从商的打算,拼命的读书,结果高中解元,被派到湖北南漳县来作知县。
005 无头裸女
黄知县十分感念王基的恩德,可是王基后来还乡了,只知道老家也在湖广,却不知道具体地址,不想今天却遇上故人之后。
问了几句王基的现状,又问起今天的案子来了:“王公子,这件事你怎么看?”
“我可以断言,此事绝非我家仆所为,他只是怕我挨打,所以暂时认下的。”
“义仆行径,在公堂上我已看出,只是张翰林怒火中烧,此事怕难以了结。”
“大人想必已经去过现场了,有什么发现么?”
“我虽然去过现场,可是却没什么头续。”
“大人,我想听听现场的情况。”
“呵呵,难不成王公子也和王老先生学过些刑名法术之学。”
王少君啥时和王基研究过这些呀,不过总不能说自己以前上大学时学的这些吧,只好硬着头皮点头。
黄知县大喜:“当年王老先生也是一方幕学大师,今王公子子承父志,可喜可贺呀。如此,李先生可将现场情况与王公子讲一讲。”
那个五十来岁的师爷说:“现场无打斗痕迹,但被张家小姐的衣裤全被撕破得不成样子,被奸污后杀死,连头都被割走了,附近住的婆子们什么都没听到,丫鬟楠儿失踪,有被盗迹象。”
“请教李先生,那女子身上可有其它伤痕。”
“没有。”
“门窗户可有被撬迹象。”
“也没有。”
“大人,我想去现场勘察一番,大人您看可否。”
黄知县刚要点头,“大人不可!”旁边李师爷忍不住了:“大人来此探监已大是不该,更要放走嫌犯,大人可是在拿身家性命开玩笑呀。”
“哎,李先生,我自认看人有几分本事,我相信王公子不是这种人。王公子,这样吧,明天一早,我让人给你带套衙役的衣服,你再把脸上用颜料抹一抹,免得张家认出你来,咱们再去张家查验,如何?”
“好的,就这么办,请大人多派人手,以防我逃之夭夭”边说边看向旁边的李师爷。
“呵呵,不妨。”
“我那家人还请大人帮忙照料”
“些许小事,不劳公子吩咐”
第二天一早,牢子带了王少君去见黄知县。黄县令让他拿些褚黄涂了脸,又给他一套衙役的制服。大红的袍子,黑色紧袖,方楞的帽子,四面往里凹,帽上插一根孔雀翎,还有一个腰牌,上面写着名字“沈清”。一个衙役说:“王公子还请不要嫌弃,只有我们沈班头身材和你差不多,他上个月过世了。”
王少君连说无妨,张家人又不会看我的腰牌,就算他们认识沈清也无所谓。
换好衣服,活动一下,感觉手脚昨天被绑的地方还是很疼。咬了咬牙,跟着黄县令轿旁边,和李师爷,两个仵作,另外九个衙役一起上路了。
一行人来到张家,大门口已经挂起白幡,写着张府的牌匾上搭着白绫。两个家人身穿重孝,站在门口。
王笑君把帽子往下压压,跟在几人身后进入大门。
说明来意后,张翰林不由大怒:“黄大人你在干什么,你们怎么昨天不是来验过尸了么。”
黄知县道:“张老先生,本县以为案情重大,连夜派人到临县请来了胡仵作来和本县的张仵作一起再来验尸,所以今天还要打扰些许,还请张老先生原谅。”
“那小子都认罪了,我看也没什么必要了吧。”
“张老先生,此案尚有可疑之处,那丫鬟楠儿也很有嫌疑,不找到她无法定案。”
张翰林一听眉头皱起来了,沉思片刻:“随你们去吧,我就豁出这张老脸了,哼,如果你半月不破此案,我就让我儿写奏章上达天听。”
那时候女人家的名节极为重要,饿死是小失节是大。张翰林的女儿被奸已经让他老脸蒙羞了,还要几次三番对尸体进体检查。明代已经废除了从宋代开始的“初检”、“覆检”制度,只有杀伤死亡才需要进行强制性尸体检验。在这个时代亲人的尸体被人翻弄被认为是一种亵渎行为,尤其是妇女,所以张翰林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他说让他儿子写奏章给皇上,却是吹牛了。他虽然在家乡是一方士绅,地方上的名人,可以京城来说不过是个翰林修编,七品而已,就象现在弄个科长放到北京,谁识得你呀,你边上骑个破自行车那位可能就是个正处或是副局。他的儿子还不如他呢,放个候补,什么年代能补上都不知道呢。
几个人进得灵堂,一个楠木放在正中,是空的,尸体现在还停放在为了验尸特意搭的盖棚里。
穿过灵堂到了后宅,张小姐的闺房是一座二层小楼,紧挨楼旁有几间是给伺候小姐的婆子住的,小姐和丫鬟楠儿住在楼内,两个家丁把他们带到楼下,黄县令、李师爷还有两位仵作和王少君进了小楼。
一进门是一个花厅,放着是一张桌,几把椅子。后面是一间绣房,和一间书房。绣房不大,架子上绷着绣了一半的牡丹。书房布置得很雅致,墙上挂着唐寅的几幅士女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迹,还有几幅字,有一幅居然落款是董其昌。桌上放着笔墨纸砚文房四宝,砚台里还有已经干了的墨。
几上摊开一本书,王少君拿起来看看书名,是《崔莺莺待月西厢记》,作者是元代人王实甫。这种书在当时也算是有伤风化的,可是都民间传抄的泛滥了。很多夫人小姐都读过这些剧本。
众人查看半天,没发现什么上到二楼,是两间,外间较小,应该是丫鬟楠儿住的,里间该是张小姐的闺房了。
地上用白灰画着尸体原来所在的位置,头向门口,俯身于地。地上门上还有黑红的血迹。
张仵作告诉王少君,这便是张小姐尸体所在位置。
一张乌木床,床上扔着外裙,内衣,还有淡粉色的兜肚,衣料华贵,却被撕得乱七八糟的。床上十分凌乱,雪白的床单上还有点点血迹,象是点点落红,看来确有人在床上云雨。床右侧立有一个衣柜,门开着。梳妆台的抽屉也被拉开了,不知道里面的东西哪去了。
黄知县对王少君说:“本县怀疑是入室行盗,见到张小姐美貌,又动了色心,然后将其奸杀,可是那丫鬟在哪里却无从下手。莫不是见小姐被害,自己卷了财物衣服跑了。”
自己说完自己也在摇头,这个推断都无法说服他自己。有人入室行盗或行奸,张小姐为何不叫,丫鬟为什么不喊,难到是通奸?如果这么说,怕是老张头真的要找自己拼命了,他会宁可不要知道是谁奸杀自己的女儿,也要维护自己的脸面的。还有,如果是通奸,那么就是被绑住了嘴,或是被迷倒了。
王少君也想到这层,我记得以前看武侠小说,经常有飞檐走壁的淫贼,用什么断魂香、蒙汗药之类的迷奸少女。走到窗前,仔细看窗户上有无窗纸被人捅破的痕迹,可是他失望了,窗纸虽有破坏可是早已经又粘上了。有了,有可能是这小楼留有逃生用的地道。急急再下到一楼,把整个一楼翻了个遍,也没找到想像中的地道。
实在也看不出来什么了,几个人又来到暂放尸体的盖棚,胡忤作揭开蒙在尸体上的白布,一具无头的裸体女尸呈现眼前。
尸体没有其它伤痕,腿间有点点猩红,现在已经变得深红了。下体还有白色物质,明眼人一看便知是干了的精液。
王少君俯身仔细的从上到下看了一番。
黄县令问:“几位有何看法。”
李师爷是黄知县的刑名师爷,当然得先发表自己的看法:“凶手系死者素识,现在是初春,不可能开着窗子睡觉,窗子即无破坏痕迹,凶手还能进得屋来说明了这点。凶手进屋应该是丫鬟开的门,小姐自然不可能去给人开门。可能凶手一进屋立即把丫鬟打晕或是用其它手段制服,然后悄悄上到二楼,打晕后强奸,或是迷奸了张小姐,张小姐醒来往外跑,被凶手一刀砍死。然后凶手摞走财物后逃走,丫鬟醒来见小姐已死,怕被牵连,索性也卷了东西逃走。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丫鬟楠儿和那凶手本就一伙,二人和谋奸杀了张小姐。”
黄知县点点头,其它几个人也附和着,黄知县问道:“王公子,你看呢?”
“我看这件案子虽然十分可疑,可是按照这个方向追查也应该可以”
“噢?王公子的意思是鄙人所言不实了?”李师爷有些不满。
“呵呵,在案子尚未真相大白之前,无法定论,但先生所言也有很大可能。”王笑君不想和黄县令的手下闹什么矛盾。
006 百里追凶
回到前厅,黄县令坐下后问张翰林:“张老先生,那丫鬟楠儿是何来历,可有什么交往密切之人呀。”
“黄大人的意思是楠儿是家贼?这楠儿是我在京城时买的小婢,入我家时刚刚六岁,和我儿同岁,她俩人从小一起长大,情如姐妹,断断不会作出这种事来,而且她一个弱女子,整日里和我儿在一起,形影不离,怎么可能结交外人。”
“张老先生,经过本县和几位公人再次勘验的结果,门窗俱无损坏,可见贼人是从正门进来的,如果不是熟人怎么可能进得去。而楠儿又不见了,本县怀疑她畏罪而逃。现在此案的首要就是找到楠儿,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还请张老先生说下楠儿的面貌特征,本县发下公文先找到她再说。”
“那你的意思就是那两个小贼不是凶手了?”
“老先生请想一想,如果二人真的是凶手,那么,他们是如何知道小姐的住处呢?”
“可能是猜的呗,一般人家女子的绣房都在后边。”
“他们是怎么弄开小姐的房门呢,又没人发现呢?”
“没准楠儿忘了栓门了!”
“那么他们把人头和楠儿藏哪了呢,他们根本就出不去大院,而院内又什么都没找到”
“那你应该问他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