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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云起碧落  作者:红榴-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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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万舞已经看得有点不忍心了,上前了一步:“薛晏……”被唐瑾从旁拽住,又退了回去。
  平日里的聪明如许的人,一旦置身事内,反而比旁的人还糊涂,别人都懂了,只有他自己还蒙在鼓里,或者说,是不愿承认。
  即使在群雄包围之中也没有丝毫退让的九纪,此时直挺挺地跪了下来:“对不起,少爷,九纪不该瞒你。我……”
  “他就是魔教的南十四座,是上任南七座的儿子!”此言一出,举座皆惊,短暂的死寂后,立刻喧哗起来。据传,魔教下设四堂,分司不同的事物,每堂单独议事时,个人的座位都有严格的顺序,上一代的南七座便是在一夜间血洗南宫家的罪魁祸首,而现在的南宫三少是原南宫家的支系。
  薛晏低着头,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少爷,我……”九纪仰起脸来看他,试图去抓他的手。
  大厅的灯,突然毫无预兆地熄灭了。
  “怎么回事?!”黑暗中有人大呼小叫。
  几声惨叫传来,一人惊呼:“是魔教,魔教来了!”
  “噌!”不少人随即拔出了兵器,黑暗中不辨敌我,乱砍一通,局面一时无法收拾。
  “不能坐以待毙,大家快跑啊!”一人高喊,人群一下往门口涌去。薛晏丝毫未动,只是下意识地向九纪伸过手去,抓了个空。
  “孙维,关上大门,守好门窗。大家收起兵刃,站在原地不要动,有人妄动,休怪薛某无情。”混乱中,薛风的声音如雷贯耳,显然运了内劲,武功稍差的人都受到了震动,薛晏捂住嘴,不让口中的鲜血流出来。
  终于,喧闹渐渐平复了些,不一会儿,先是训练有素的下人取来了灯笼,接着,有人重新燃起了灯。
  大厅终于再一次完全亮起来,清点人数的时候,除了伤者和死者,人们发现,大厅了还少了两个人。
  那个孩子,还有九纪。
  一时议论纷纷,青石道长不怀好意地看着薛晏:“薛少侠,你怎么没跟他们一起走?”
  薛晏低着头,体内的气血仍在翻涌,他无法开口。
  薛风站了起来:“晏儿,你善恶不分引狼入室,我罚你面壁思过半月,三个月不准出府,你可心服?”
  沉默良久,薛晏抬头看着自己的伯父,神态中看不出悲喜,缓缓地回答:“侄儿知道了。”
  薛风叹了口气,一挥手:“你下去吧。”
  “是。”
  
                  第三章
  翌日,没有出太阳,天空从早上起就是晦暗的,到了下午,终于下起了今天的第一场雪,无数的白色碎片在空中迷茫而又狂乱地舞着,迟迟没有下落的意思,仿佛它们也明白,一旦到了地上,就再无翻身的一天。
  薛晏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雪出神,他已经这么坐了很久,却不知道还要坐多久。罢了,反正他也没什么其他的事可以做,昨天发生的事太多,他已经有些糊涂了。
  “果然,还是老了么?”许久,他自嘲地笑笑,摇摇头。平日里,小九虽然安静得过分,可是从来不让人觉得沉闷,和他说说话,教他练练武,即使抚琴读书,他也会坐在不远的地方陪着。
  我并不怪你瞒我,只是关于你的事,我不想让别人来告诉我罢了。
  “薛哥哥,你在吗,薛哥哥?”忽然,一个清甜的声音呼唤着他。
  薛晏有些惊讶地向声音的方向看去,此时此刻,又有什么人会来招惹他呢?
  不远处,一个一身桃红色衣裳的少女正笑着薛晏招手,她的笑也像桃花一样明艳:“薛哥哥,来教我练武好不好?我有一个地方老是想不通。要是问师兄,他又该说我笨了。”说着,她不满地撅起了桃红色的唇,她身上并没有什么门派的标志,腰上挂着的一块“威”字腰牌却泄露了身份,久闻扬威镖局的郭总镖头五大三粗,却有个极标致的女儿,取名郭春桃,想来就是她了。
  如此可人的少女,让人不由得想要保护疼惜,然而想到自己的处境,薛晏只能对这位娇俏的千金小姐说抱歉了:“我被关了禁闭,不能出去。”
  “我知道,不就是你大伯么,他就是那么一说,其实还是护着你的。你就出来一下,指点我几招,马上回去,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郭春桃的嘴巴也很巧。
  薛晏微微一笑,漫天的雪也好像已经不那么冷了。
  此刻,幼时便与师兄弟一起练武,又跟随父亲四处走镖,早已见惯了男人的郭大小姐突然脸红了。
  “你真的想请教武功?”薛晏笑着问她,声音低低的,像夏日夜晚不时袭来的花香,带着蛊惑的味道。相形之下,桃李则显得太艳,太直,少了很多情趣。
  “是。”郭春桃垂头答道。
  薛晏看向小院的院门:“那不如请我堂弟教你吧,相信他一定是乐意的。”
  郭春桃脸色一变,神色一下惶恐起来,不由得也向院门看去。薛易已出现在门口,面上尽是讽刺的笑意:“真是难为堂兄你了,武功虽然废了,耳朵居然还是这么灵。”
  郭春桃吃惊地张大了嘴:“他的武功废了?你说的是真的吗?”
  薛晏也在笑:“是真的。”
  想不到薛晏居然如此干脆地承认,薛易一愣,警觉地左右看了看。郭春桃更是难以置信,不解地望着他。
  不是同伙,大概只是受了薛易的挑唆才来吧,薛晏看着郭春桃,不无惋惜地摇摇头:“佳人如此,若是换个场面,说不定……”
  “说不定……”郭春桃重复着他的话,疑惑又带着几分期待看着他。
  “说不定我会想认你这个妹妹。”
  郭春桃一愣,跺了跺脚,转身跑了出去。薛易一脸担忧地看着他出去。
  “你不追吗?”薛晏问。
  “用不着。”薛易立刻沉下脸,“那个魔教奸细是不是还在?”
  薛晏摇头:“你大可放心,没有埋伏,小九不在,只剩我这么一个废人在这里。”
  薛易皱起眉:“你什么意思?”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大可趁此时过来,给我一掌,看看我的武功是不是真的废了。”薛晏的神情疏懒,所说倒像是与己无关,然而看在薛易眼中,却不免有些欲擒故纵的意味。
  难道,消息有误?
  薛易一紧张,声音也大了起来:“你不要虚张声势,我这就去告诉父亲,你以为你就可以在阁中骗吃骗喝这么多年,把我爹一直蒙在鼓里吗?!”
  “大伯若知道你这么关心他老人家,一定会很感动的。请了。”薛晏淡淡地回了几句,关上了窗子。
  “你……你……你等着,我这就找我爹去。”薛易撂下这句话,转身走了。
  雪,还在无知无觉地下着。
  
  江湖代有才人出,左右不过十年之前,习得唐家绝学漫天花雨的唐瑾暗器不出手,仅凭柳叶弯刀即杀恶贯满盈的唐门逆子唐少紫;花万舞一把血杀刀连挑江南三十六寨;身为武林盟主之子,刚行了冠礼的薛易胜同样以剑闻名的点苍掌门于二十招之内;此外还有峨嵋弟子,手中双刀刁蛮如其人的穆瑶;身世不明,剑下无生的元白;以及据说为燕南飞蔷薇剑继承人的月听声;与十四岁就已名动江湖的薛晏,合称三刀四剑,一时风光无限。
  然现今十年过去,战死的战死,引退的引退,淡出的淡出,至今仍活跃的,只剩下花万舞、唐瑾、薛晏这两刀一剑,而薛晏手中的剑,也已经变成了个摆设。所谓时过境迁,大体都是如此。
  薛晏看着面前展开的画纸,不禁苦笑。
  之前想着是画些工笔花鸟,换换心境,可这杆不听话的笔怎么走着走着,就成了人物了呢?而且,怎么看都像一个人。
  小九啊,或许我真的是想你了。
  事实上,薛晏并非一个像花万舞那样,一天到晚闲不住,专门喜欢没事找事的人。他很喜欢悠闲,也很能享受悠闲。通常状况下,他只要能坐车,就绝不走路;只要能享乐,就绝不受罪;只要能由别人代劳,就绝不亲自动手。自从有了九纪在身边,就像他很少亲手杀人一样,他也很少亲手穿衣服。
  可现在,那个经常代劳的人不在了,平日里安然享有的悠闲,竟也化成了此刻的寂寥,散发出苦涩的味道来。
  他也曾孤独,母亲的冷漠和父亲的喜怒无常曾令幼小的他困惑痛苦,直到他知晓自己的身世。少年成名的背后,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半大孩子独走江湖的无奈与苦楚,或许也正因为如此,十五年前,他才会对与自己境况相似的九纪如此上心。他本想成为他的兄长,他的亲人,然而却在不知不觉间变了味道。倒也好,不仅肥水不流外人田,还省去了为他未来婚事操心的麻烦。想到这里,他不禁露出微笑。
  “年纪大了,就喜欢胡思乱想,你说是不是,小……”话说到这里突然停住,突然意识到,屋中并没有听他说话的人。轻笑了一声后,他不禁摇头。
  安安分分在屋中呆了三日的薛晏,终于在第四日的傍晚,偷偷溜了出去。
  “爹,他出去了。”正房中,薛易恭恭敬敬地向薛风禀报。
  一旁客座的青石道长不解地看向面沉如水的薛风:“薛大侠,这是……”
  薛风点点头:“你去吧,多带点人手。”说完,端起茶杯,却迟迟没有喝的意思,对青石道长的问话,也是置若罔闻。
  
  七拐八绕,薛晏到了小巷边一家不起眼的馄饨摊,坐了下来:“老板,来碗馄饨,多放点醋。”来到云起阁不久,他就发现了这家馄饨摊,价钱便宜,味道却丝毫不差,而且干净。连一开始有些怀疑的九纪后来也喜欢得不得了,隔三差五地,两人就要过来吃上一次。
  摊主是位年过花甲的老太太,一口牙都掉光了,眼神也不太好,来往的人多,她并不太记得薛晏,只是看到有个着浅红色绸衫样子很是阔气的客人上门,立刻抿着嘴乐了:“好好,马上就来。”
  馄饨果然上的很快,薛晏举箸,一心一意吃着碗里物,有人在他对面坐下了,他抬头一看,是个老头,满脸皱纹把相貌都遮住了,花白的头发散着,脸上全是泥,一身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正直勾勾地看着他。
  他眨眨眼,立刻明白了几分:“老人家,您饿了?”
  老人点头。
  “那我给您叫碗馄饨?”
  老人的眼里闪出了光。
  薛晏一笑:“老板,再加一碗。”他并不是个吝啬的人,尤其是对女人和老人。
  还有小孩子。
  他原本是不喜欢孩子的,总觉得他们任性吵闹,但某一个孩子的出现,却让他对天下所有的孩子都多了份怜惜之意。
  一碗馄饨连汤都不剩,但老人依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还吃吗?”薛晏于是又问。
  老人摇头。
  这下薛晏不明白了:“那您还有什么事?”
  老人指指自己的腿。
  “您是……走不动了?”薛晏想了想,试探着问。
  老人点头。
  薛晏站起来,走到老人面前,弯下腰:“您上来,我背您回家。”
  老人虽瘦,个子却很高,甚至比薛晏还要高,一身脏衣服就贴着薛晏光滑的绸子衫,然而薛晏背着他,丝毫看不出别扭的样子,反而还很是悠然,一边走,一边还哼着走调的儿歌。倒是背上的老人脸色不太好看,这也难怪,薛晏的歌声实在是太不堪入耳了。
  每到路口,老人就手一指,薛晏按照他手指的方向一直走着,最后,到了城根旁两间破房子里,进了门。
  薛晏放下老人,叹了口气,一开口就不三不四的:“小九,你可真沉啊。说来也怪了,平时你也总在我上面,我怎么就没觉得呢?”
  九纪一把撕了脸上精巧的人皮面具,听了薛晏的话,也并没有吭声,只是静静地站着,有些紧张迎着对面那人的目光。之前瞒了薛晏那么久,他怕,怕会让自己最珍惜的这个人对他失望。
  “还是这样漂亮。”薛晏好像没在意这件事,单手抚摸着他的脸,低声说,然后把唇凑了过去,轻轻在他脸上啄了一口,近距离地看着他的眼睛,那眼神像是要一直看到他心里一样,“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已经九年没见了啊,小九。”
  薛晏并不是一个不懂得谈情说爱的人,可所有的甜言蜜语从他的嘴里出来,总像是儿戏一般,引不起太多的真实感。但是此刻,一句看似无心的淡淡感慨,其中的温情却让听到的人一阵心酸和愧疚:“对不起,少爷。”
  薛晏摇着头微笑,张开双臂抱住他,把头埋入他的颈间:“你永远不用和我说对不起,小九。”
  九纪猛地一震,挣脱了薛晏的怀抱,迎着薛晏疑惑的目光,他无措地低下了头:“对不起,少爷,其实……落月门主他们也在,是他们让我带你来这儿的。”
  薛晏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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