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算-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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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属于典型的北方方言区的江淮次方言区,该市所辖乡镇,历史上政区所属经多次更迭,有时属常州,有时属镇江;加之丹阳得天独厚的区域优势以及优良的地理环境和适宜的气候条件,丰饶的物产,历代都吸引了来自全国各地的移民,这些移民又不为兼容不被同化,便又形成了独特的外地“方言小岛”,诸如河南方言岛、湖北方言岛、苏北方言岛。
丹阳的方言丰富多彩,这从语言学的角度来说,可能是件好事,但在饶有兴趣研究的同时,人们也会想到一个问题,数十万人口的一个县级市,这么多、杂、乱的方言,对人们生产生活究竟是有利还是有弊呢……
(1998.7)
危险的潇洒
——食河豚中毒亲历记实
春暖花开,又是食河豚的最美季节。
扬子江两岸,出产河豚的乡镇,“拼死来吃河豚肉”的食客们又比肩接踵,络绎不绝了。
那黑乎乎其貌不扬的河豚,经“土专家”杀烧烹饪,确实美味无比,脍炙人口,且有强身治病的功效。而若杀洗不尽,烹调不好,使人中毒,轻则局部神经麻痹,重则致人瘫痪,甚而丧命。辞书上说“河豚者,圆头、小口、褐背白腹。其卵巢,肝脏、血液、皮肤乃至眼睛均有剧毒。”近年来,也每每有人中毒乃至为一饱口福害了卿卿性命的不幸发生。笔者虽多次食过河豚而平安无事,有一次却出了大事,那一次可好险哟!
去年清明节。这天,风和日丽。我,老王、陈君、张君几个好友受人之邀同车去了江边一个小镇。清明节去该镇,主要目的当然是为了吃河豚。因为当地有个传统,吃河豚必须在清明之前。设若过了这个时间,河豚便产卵,肉不再那么鲜美是小,中毒的机会便增加。究竟是不是如此,尚待专家研究。因而清明前,河豚虽斤价数百,而供不应求;清明后,再高再低的价,也无人敢卖和敢买河豚了。
主人很客气。买了十二斤河豚(每条在半斤左右),烧了整整四大盆,香溢数十米之外。按规矩,厨师先吃一筷,看看没事,主人便张罗开吃。陈君平生第一次吃河豚,可能看过《扬子晚报》上前不久登的吃河豚四人中毒死亡的报道,脸煞白的,不敢举箸。年近花甲的老王,说道:“不要怕,我年年都吃几次,从没有过事。”并率先挟了一大块一口吞。张君笑道:“潇洒一回么,就是中毒,也知道河豚是啥味了。”经我们再三怂恿和鼓励,陈君才抖抖地吃了一点。我们几位都是毫无顾虑地开怀大啖,不一会便连汤都喝了个精光了。
回头坐在车里,我感觉有异样。怎么全身轻飘飘的,手脚不听指挥,莫不是中毒了吧。但按经验,中毒是在半小时的事,现在都过了个把小时了,不会有事的。所以我故意笑侃:“不对呀,今天这个河豚好象没弄干净……”
老王接道:“我还想说呢,饭后我一直头昏,烟抽在嘴里发苦呢。”
陈君说:“我只吃了一点点,舌头和喉咙都麻哩,我还以为吃河豚就是这种感觉呢。”
张君咋呼起来:“我手脚都抬不起,快去医院,再晚可来不及了!”
车行在山间公路 ,离城尚有30多公里。“前不靠镇后不近村的,哪有医院?听天由命了。”我说。
“那不行。死倒不怕,可吃河豚吃死了,那不值呐!我本来就不想吃的,多怪你们。”陈君懊恼起来。
“真让张君说准了,这回可真要潇洒而‘去’了。这样‘去’了,倒没痛苦,遗憾的是怎么向单位和家人交待呀。”老王有点颤抖了。
“死就死了,万事皆了。反正我们一起走,到了阴曹地府,还是在一起。就是不知那儿有没有河豚吃。”张君戏嘘道。
为吃河豚而死,确实窝囊。我说,千万要树立信心,哪怕有一线希望,也要求生,蝼蚁尚且贪生,况我们正风华正茂的人呢。我边告诫司机小心开车,边让大家想办法,如何自救。
大家都不语,各有心事。
正好,我看到路边有一户人家,赶忙让车停下。众人不解。我说,走,下车吧,要死也不能死车上,得留下最后的话。况且,水能解毒,至少能起缓解,延续时间的作用。
但手脚不听使呼,打不开车门。好在陈君中毒程度小,他打开了车门。下了车的我们,好似喝醉了酒,又象成了仙有了轻功,双脚轻飘飘。山里人家没有开水,好在有井水,也不顾了许多,我们争先恐后地把肚子灌了个饱。
我们还是这样一路半真半假地,一半清醒一半醉地调侃着。有的强颜欢笑,有的故作镇静,有的心思重重,有的眉头不开……
求生还是本能。一到城里,便去了医院。
一年轻医生当班,他听了情况,为难了:“河豚中毒,在大学学过,但工作五年多了,临床可没遇上过。据我所知,目前国内尚无特效药。”
陈君急了:“这叫什么话,难道看着我们……”
张君还是笑。“难怪看到报上一登就是中毒死几个几个,没见救活过。算了,走,回去料理料理,找个好点的地方,还是一齐‘去’。”
我出主意了,是否按常规中毒抢救办法呢?
医生苦笑,也只有这样了,死马当活马医吧。挂水!
一个小时一瓶葡萄糖,一泡尿后,顿觉手脚又回到了身上。我、陈君、张君没事了。只是苦了老王,可能是年岁大了,抵抗力弱,又吃得最多,医生说还要接着挂水,并要留院观察,通知家属来。去看老王,见他满脸发灰,眼皮都抬不起来了……
我去向医生借来厚如两块砖头的医书,找了好一会才找到河豚中毒章节,区区几行字尔!才知,河豚毒是剧毒,中毒后,它首先麻痹人的神精末梢,如手、脚;继而麻痹中枢神经,甚而发展到麻痹、压迫呼吸系统,使人窒息而亡。整个过程可长达七小时。乖乖,亏得在路上喝了井水,也幸亏来了医院,不然……
其实,后来才知,这次中毒只是因杀洗不干净,轻微中毒。张君还说,他过去中过一次毒,夜里躺在床上手脚抽筋,又不好伸张,硬挺过来的。
老王在医院住了三天,每天三瓶水,后又在家静养了数日方才完全恢复。而奇怪的是,原本一直因有多种疾病总是瘦、黄的他,居然因祸得福,后来一直红光满面,小病小疾也无影无踪了。我想,可能以毒攻毒,河豚毒毒死了他身上的病菌和病细胞了吧。
而我从此后,胃口好,酒量大增,刚满三十岁,就提前发福了。窃思盖因河豚之功。
有了这次中毒的经验,之后再吃河豚,再不敢胡吃大吃了,每每浅尝辄止。吃河豚虽然潇洒,拿生命去潇酒可不值哟。
(1994.3)
绝对奇迹
为一个被确诊为晚期肝癌而生存了二十年的人写点文字,
期望给身患绝症的人们以启迪和鼓舞,这是笔者的宿愿。
——题记
这里讲述的是一个真实故事。
主人公叫老王(隐去真名)。
老王和我相识时,已年逾古稀,长得高大魁梧,虽头发稀少,而脸色红润,双目炯炯,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小十多岁。当时我在D镇政府工作,老王经常到我办公室坐坐,聊聊,成了忘年交。因此,我便知道了这个在丹阳东南部一带因其传奇身世而名声很大的老王的奇闻逸事。
老王是丹阳人。解放前毕业于国立东吴大学艺术系,曾在武进卜弋中学任教,后在丹阳东南部一些乡镇当代课教师。他不喜烟酒,喜欢美术体育。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末,他突感肝部疼痛,先后在丹阳、镇江等地医院检查,结果一致:肝癌,晚期。
在妻子的央求下,他和妻子来到当时国内最权威的肿瘤诊治医院——上海华山医院就治。华山医院确诊仍然是晚期肝癌。医生偷偷跟老王妻子讲,回去买点好的给他吃吃吧,最多还有三个月。
看着妻子万分悲痛的神情,老王心里也在流血。自己刚步入知天命之年,妻子年轻,还有四男一女五个小孩……老王何尝不知,癌症是当今医学上的难题,肝癌更是绝症。既然华山医院都下了死亡判决书,急又何用!他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带妻子来到一家馄饨店,他叫了四碗馄饨,自己一气吃了两碗。妻子哪里吃得下,他好说歹说,劝妻子吃了一碗,自己又把另一碗吃了,并调侃说:“生死由命,我父母都活到八十多岁,我有长寿遗传基因,我坚信我也能活到!”
晚期肝癌病人最难以忍受的是疼痛。由于老王坚持不用麻醉药,他常常疼得死去活来。疼痛时,他撕碎了几床棉被、床单,蹬断了几根手臂粗的床架,最后,他满嘴的好牙全部嗑碎了……
他坚持体育锻炼,每天早晚两次打太极拳和梅花八卦掌。一闲下来,就是画他的花鸟画。他非常乐观,常常谈笑风生。一个好友误听别人传言他已去世,买了花圈、写了挽联送到家里,家人想发火,他却长时间握着这位好友的手,开怀大笑“这才是我的真朋友呀,要是我真死了,还能知道你对我的一片真情吗?”
他索兴“死马当活马医”。自己买来医书,自己开处方,自己配药吃,经常到镇江、溧阳等地山里去采药。由于不懂药的性味、相克,往往把不能混用的草药混到一起,常常不是喝得手脚麻木,嘴唇青紫,就是喝得眼冒金星,双腿抽筋,甚而中毒昏死过去。他相信以毒攻毒的道理,什么毒蛇、蜈蚣、什么毒,就吃什么。大伏天,他把死在臭水沟里的癞哈蟆拿来洗净放点盐,煮烂了,连骨头都吃光……他说,那半年里,他吃过的东西(包括药)不计其数,远远超过他几十年来吃过的东西。
半年多过去,奇迹出现了:他的肝部不再疼痛,浑身轻松。去医院一查,癌细胞神奇地消失了!他不敢相信,又去华山医院复查,华山医院的专家也为复查结果吃惊,追问他究竟吃了什么“民间秘方”。后来,华山医院还几次派人专程来丹阳,想研究他的奇迹。遗憾的是,老王吃的药太多,太杂,太超乎常规了,终于成了一个不解的迷。
老王一直健康地活了二十年,到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才病故,享年七十又二。奇怪的是,他患的又是肝癌!
至今,丹阳东南部一些乡镇单位还挂有老王的花鸟画……
(2002.8) 电子书 分享网站
杂文卷
杂 文
漫说丹阳的“澡堂文化”
(一)
留心一下,便会发现,丹阳的澡堂现在来越多了,城区一条马路上少则几家,多则十余家,乡镇里,经济发达的拥有数十家,欠发达的也有十多家,有的自然村也拥有多家澡堂,如果加上单位的自办澡堂、饭店宾馆的配套澡堂,遍布丹阳城乡的大大小小澡堂便要接近千家!什么冲浪浴、药浴、矿泉浴、芬兰浴、桑拿浴可谓应有尽有。一个数十万人的县级市拥有如此之多的澡堂堪称一绝。
观察一下,还会发现,丹阳泡澡堂的人越来越多了;一些企业的老板上午做生意,下午便泡在澡堂里;少数机关干部上午上班,下午进澡堂;朋友间互相请客是“洗澡”;机关干部下基层,基层单位请“洗澡”;业务单位客户来了也被请进澡堂……有的人一天洗两次澡,下午晚上全不顾,有的进澡堂一泡就是半天,有的还在澡堂里打牌、消遣、玩乐……如果按每家澡堂每天接待数十个浴客(多的澡堂每天的浴客有数百人),丹阳每天泡在澡堂里的人就会有几万人!一个数十万人的县级市拥有这么多浴客又是一绝。
丹阳人喜欢进澡堂的历史由来已久。解放前,丹阳就有引以为豪的“三把刀”,其中一把就是澡堂里的修脚刀。如今丹阳西门外的一些乡镇从事澡堂业的如擦背、敲背、修脚等行当的大有人在,甚至还出现了专业村。过去的丹阳澡堂业繁荣,是农业文明的象征。种田么,半年辛苦半年闲,闲来无事自然是晒太阳、洗澡。如今,进入工业文明社会了,即使是炎热的夏天,澡堂照样生意兴旺。人们在浴室中交流,在水池里沟通,在云里雾里享受生活,消磨时间……
众所周知,现在的浴室已不单单是清洁身体的地方,人们进澡堂子也不仅仅为了去洗澡,它已成为一种成功男人时尚,一种社会文化现象。因此,笔者姑且称之谓“澡堂文化”现象。这种“澡堂文化”在丹阳生成、盛行究竟利焉?弊焉?
(二)
诚然,洗澡是人们清洁身体的必要手段,从某种意义上讲还是人类文明的象征。洗澡业作为一种服务行业,为安置就业、致富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