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 近来常为朋友夫妻吵架,忙着做和事佬。照例先是女方气愤愤的跑来告诉,一面指着眼泪:“你瞧,昨天早晨他又来同我吵嘴了,说是为什么没把袜跟上一个破洞补好。其实那洞子是极小板小,穿上皮鞋再也看不出什么的。我知道地实是为了清早给孩子吵醒欠睡的畅快,没好气才找我来寻事的。可是我不也一样的没睡得舒服吗?谁叫他每趟半夜三更才回来的呢?这种日子我再也过不下去,真的,”她擦干眼泪坚决地说:“还是大家离了婚好?” 我听了暂不置答,先抬眼向她全身打量一下:头发是否刚刚过油?脂粉浓淡是否恰好?手帕提售之类是否依旧带得应有尽有?……假如这类答案都是正面的话。那我就有对付办法。对付一个正在十分气恨的人只能装出严肃态度,同情地静静倾听她的诉说,自己除时而微微点头以外最好始终默不作声,劝解的话也推精度理免不开口。然而要对付这类只有七分气恼的人呢?就可用播科打诨办法,指着她腕上手表之...
熟观鹿门之文,及鹿门与人论文之书,门庭路径,与鄙意殊有契合;虽中间小小异同,异日当自融释,不待喋喋也。 至如鹿门所疑于我本是欲工文字之人,而不语人以求工文字者,此则有说。鹿门所见于吾者,殆故吾也,而未尝见夫槁形灰心(2)之吾乎?吾岂欺鹿门者哉!其不语人以求工文字者,非谓一切抹杀,以文字绝不足为也;盖谓学者先务(3),有源委(4)本末之别耳。文莫犹人,躬行未得(5),此一段公案,姑不敢论,只就文章家论之。虽其绳墨布置,奇正转折(6),自有专门师法;至于中一段精神命脉骨髓,则非洗涤心源,独立物表、具今古只眼(7)者,不足以与此。今有两人,其一人心地超然,所谓具千古只眼人也,即使未尝操纸笔呻吟(8),学为文章,但直抒胸臆,信手写出,如写家书,虽或疏卤(9),然绝无烟火酸馅习气,便是宇宙间一样绝好文字;其一人犹然尘中人也,虽其专专(10)学为文章,其于所谓绳墨布...
卷第一 序致 教子 兄弟 后娶 治家 序致第一 夫圣贤之书,教人诚孝,慎言检迹,立身扬名,亦已备矣.魏.晋已来,所着诸子,理重事复,递相模效,犹屋下架屋,床上施床耳.吾今所以复为此者,非敢轨物范世也,业以整齐门内,提撕子孙.夫同言而信,信其所亲;同命而行,行其所服.禁童子之暴谑,则师友之诫,不如傅婢之指挥;止凡人之斗阋,则尧.舜之道,不如寡妻之诲谕.吾望此书为汝曹之所信,犹贤于傅婢寡妻耳. 吾家风教,素为整密.昔在龆龀,便蒙诱诲;每从两兄,晓夕温凊.规行矩步,安辞定色,锵锵翼翼,若朝严君焉.赐以优言,问所好尚,励短引长,莫不恳笃.年始九岁,便丁荼蓼,家涂离散,百口索然.慈兄鞠养,苦辛备至;有仁无威,导示不切.虽读礼传,微爱属文,颇为凡人之所陶染,肆欲轻言,不修边幅.年十八九,少知砥砺,习若自然,卒难洗荡.二十已后,大过稀焉;每常心共口敌,性与情竞,夜觉晓非,今悔昨失,自怜无教,以至于斯.追思平昔之指,铭肌镂骨,非徒古书之...
光明日报季羡林 我生平有一桩往事:一些孩子无缘无故地喜欢我,爱我;我也无缘无故地喜欢这些孩子,爱这些孩子。如果我以糖果饼饵相诱,引得小孩子喜欢我,那是司空见惯,平平常常,根本算不上什么“怪事”。但是,对我来说,情况却绝对不是这样。我同这些孩子都是邂逅相遇,都是第一次见面。我语不惊人,貌不压众,不过是普普通通,不修边幅,常常被人误认为是学校的老工人。这样一个人而能引起天真无邪、毫无功利目的、二三岁以至十一二岁的孩子的欢心,其中道理,我解释不通,我相信,也没有别人能解释通,包括赞天地之化育的哲学家们在内。 我说:这是一桩“怪事”,不是恰如其分吗?不说它是“怪事”,又能说它是什么呢?大约在50年代,当时老祖和德华还没有搬到北京来。我暑假回济南探亲。我的家在南关佛山街。我们家住西屋和北屋,南屋住的是一家姓田的木匠。他有一儿二女,小女儿名叫华子,我们把这个小名又进一步变...
许子东来源:《读书》 二○○○年十月下旬在香港举行的“张爱玲与现代中文文学”国际研讨会,第一场讨论便出现纷有争议的话题:张爱玲是否已经(或正在)成为鲁迅之后,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又一个“神话”?研讨会的讨论,显示海外与内地学者在张爱玲的文学影响、文学史地位等问题上,存在着相当明显而且重要的分歧。 最初将张爱玲与鲁迅比较的倒不是海外的张迷,而是国内的新锐学人。比如暨南大学中文系主任费勇在一九九六年出版的《张爱玲传奇》中写道:“鲁迅是一位能够承担伟大两字的作家……比较合适的说法是,张爱玲是一位创造了一种独特风格的优秀作家。仅此而己。”(广东人民出版社,105页)王晓明在张爱玲去世时也撰文:“倘就学术创造的整体分量而言,张爱玲自然是远不及鲁迅的,也及不上沈从文。”(《明报月刊》,一九九五年第十期。)虽然好像扬鲁贬张,但在特定文化学术气氛中,将鲁张并提,已经有强调张爱...
今天(2003.10.3)重读一遍此书,虽看过多遍,但仍有许多未悟透,八字在手依然不敢妄断。其中玄妙须细心感悟,方能得心应手。不急于批八字,批也有疏漏,恐惹人喷饭,贻笑大方,此乃事小,误人前程事大,还是用心学习再卜不迟。一、论十干十二支此篇论述天地由阴阳五行所成,世间万物莫不逃阴阳。玄学既非科学,而天地万物分阴分阳,皆不能逃此数。尤其是所谓的唯物主义者, 辩证法的对立统一规律这些唯物者应当明白,但闻听中国五术不加青红皂白便一律斥之为迷信。万物既分阴阳,是事物的两方面,缺一不可,有物质形式存在,必然有非物质形式存在,不然所谓的对立统一规律便不能成立。有唯物就必然有唯心。有物质就必然有非物质,它们相依相存。这样简单的道理唯物主义的卫道士却要极力反对,原因有二:其一,天生愚昧。其二:为自身的利益而睁眼说瞎话。国内有一司马氏就是此类人物的代表,学习气功之术反过头来卖师求荣。...
同是泡吧夜归人,今宵酒醒无踪影,寄身沧海任飘零,不问苍生问鬼神。 于三里屯的跨世纪酒吧,迎来送往各路好汉,路遥知牛逼,日久见酒量,有一天喝到上“听”时分,脑海中便涌现出三里屯十八条好汉的身影。 1艾丹:艾丹乃艾青之子,凭艾老诗坛泰斗之名,艾丹足以在三里屯纵横江湖。 有一次,文天祥喝高了,写下千古名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艾丹照汗青。” 是以,艾丹每逢杀到三里屯,必是在饭局上锁定八两“二锅头”之后。艾丹的名篇《下个世纪见》,这是他在上世纪就把下世纪断得死死的。我曾跟艾丹相约,下世纪不喝高了不见! 2张弛:像草一样不能自拔的张弛,其实他比谁都先打草惊蛇,比谁都先锄大地,跑得快。张弛的酒量,仅次于艾丹。张弛曾说,谁让艾丹之前有艾青,张弛之前有张若虚的?艾老爷子把整整一条大堰河都当成保姆了,艾丹能不“河量惊人”?而张若虚不就弄出点儿《春江花月夜》的动静吧?...
万先生斯同字季野,鄞人。高祖表,明都督同知。父泰,明崇祯丙子举人,鼎革后以经史分授诸子,各名一家。先生其少子也,生而异敏,读书过目不忘。八岁在客坐中背诵扬子《法言》,终篇不失一字。年十四五取家所藏书遍读之,皆得其大意。余姚黄太冲寓甬上,先生与兄斯大皆师事之,得闻蕺山刘氏之学,以慎独为主、以圣贤为必可及。是时甬上有五经会,先生年最少,遇有疑义,辄片言析之。束发未尝为时文,专意古学,博通诸史,尤熟于明代掌故,自洪武至天启实录皆能闇诵。尚书徐公乾学闻其名招致之,其撰《读礼通考》,先生予参定焉。 会诏修《明史》,大学士徐公元文为总裁,欲荐入史局,先生力辞,乃延主其家,以刊修委之。元文罢,继之者大学士张公玉书、陈公廷敬、尚书王公鸿绪,皆延请先生有加礼。先生素以明史自任,又病唐以后设局分修之失,尝曰:“昔迁、固才既杰出,又承父学,故事信而言文。其后专家之书,才虽不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