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第1节:直到我们把死亡分开(1)[一] 每年会有一次,异常的低谷,改变先前生活方式,没有办法做任何事情,坐在阳台上被太阳晒得睁不开眼睛,连觉得口渴也没法起身倒水的,失意。 ——所以我不知道如何开口。 别看我这个样子(……“这个样子”是指什么样子?),却是非常容易受挫的哭胞型。躲在卫生间里脸埋在廉价卫生纸里也好,晚上把背朝外,让左眼里的泪水流进右眼,右眼里的流向被单,或者走在路上,大庭广众之下就用手背一次次堵眼睛……这些对我来说全不是罕见的事情,常常发生。 ——所以我不知道如何开口。 从小时候开始,羡慕姐姐,羡慕邻居家的女孩,羡慕电视里的偶像,羡慕班里会唱歌能跳舞的文娱委员,她在校庆上要演出却忘了穿白裙子于是走到我面前说“你的临时借我一下吧”,我把自己身上的裙子在卫生间换给她,穿着她的红色的那条站在人群里朝舞台上仰望。“那是我的裙子呵——”的心情。兴...
1我的大学〔苏联〕高尔基 著2我的大学1就这样决定了,我要去喀山大学读书. 我暗下决心,不论如何都要上大学!我上大学的念头是由一个名叫尼古拉. 叶甫里诺夫的中学生激发的. 他有着一双女人般温柔的眼睛,生着副漂亮脸蛋儿,是个讨人喜欢的年轻人,当时他就住我们那栋房阁楼上,他因为常常见到我读书,就留心我,所以我们很快就相识了. 认识没多久,叶甫里诺夫就下断论说我“具有从事科学研究的天赋”。“您就是为科学研究而生的!”他帅气地甩动着马鬃般的长发对我说.那时我根本就不明白,即便是一只小家名义,都可以为科学研究做出贡献呢.但叶甫里诺夫煞费苦心地向我证明,大学里真正要的正是我这种人. 当然了,也必不可少地叙述了哈伊尔. 罗蒙诺索夫的故事. 他还说,到了喀山可以住在他家,用一个秋天和冬天的时间完成中学的学业,之后,就可“随随便便”去参加场考试(请注意他说的是“随随便便”!)...
芙蓉镇 古华著第一章 山镇风俗画(一九六三年)一、 一览风物芙蓉镇坐落在湘、粤、桂三省交界的峡谷平坝里,古来为商旅歇宿、豪杰聚义、兵家必争的关隘要地。有一溪一河两条水路绕着镇子流过,流出镇口里把路远就汇合了,因而三面环水,是个狭长半岛似的地形。从镇里出发,往南过渡口,可下广东;往西去,过石拱桥,是一条通向广西的大路。不晓得是哪朝哪代,镇守这里的山官大人施行仁政,或者说是附庸风雅图个县志州史留名,命人傍着绿豆色的一溪一河,栽下了几长溜花枝招展、绿荫拂岸的木芙蓉,成为一镇的风水;又派民夫把后山脚下的大片沼泽开掘成方方湖塘,遍种水芙蓉,养鱼,采莲,产藕,作为山官衙门的“官产”。每当湖塘水芙蓉竞开,或是河岸上木芙蓉斗艳的季节,这五岭山脉腹地的平坝,便颇是个花柳繁华之地、温柔富贵之乡了。木芙蓉根、茎、花、皮,均可入药。水芙蓉则上结莲子,下产莲藕,就连它翠绿色的铜锣一样圆圆盖满...
作者:韩平 中央警备团警卫纪实:从井冈山到北京 继承和发扬伟大的红军精神(1) (代序) 中央警备团是北京卫戍区警卫一师的前身,是一支有着光荣革命历史和传统的英雄部队。在其不断成长发展的岁月里,中央警备团跟随着党中央、中央军委转战南北,从井冈山到瑞金,从瑞金到遵义,从遵义到延安,从延安到西柏坡,从西柏坡到北京;从战争年代到和平时期,从农村到城市,克服了种种艰难险阻,经受了血与火的考验,完成了一次又一次崇高而又艰巨的警卫任务,确保了党中央和中央军委的绝对安全,为中国革命的胜利作出了重大贡献。 中央警备团前身是中国工农红军第四军军部特务连,于1928年5月诞生于革命圣地井冈山。几经演变,特务连发展演进为中央军委警卫营。1942年10月20日,中央军委警卫营和中央教导大队合并组建为中央警备团。在成立大会上,时任总参谋长的叶剑英明确指出:中央警备团的任务是保卫毛主席、党中...
鲜花手术 1(1) 出国,从半夜飞往半夜。 时差。本该红日当头,却是碎星如银。柳子函举目四望,寥落机场,哪一个是前来接应的人? 受国际慈善机构邀请,柳子函到Y国进行为期七周的考察访问。航班延误,接站的人一窝蜂地围住了同机来的几个半大孩子,嘘寒问暖,想来是小留学生的亲戚。 惴惴中,一个身材高大西服笔挺的中年白人男子,微笑着朝柳子函走来。柳子函断定这就是接头人,迫不及待地打招呼——“嘿!”和组织接上头的喜悦,让她声色高亢手舞足蹈,像春节晚会上学外语的赵丽蓉。 不料该男子置若罔闻,径直掠过柳子函,满面春风地走向柳子函身后一位美丽的年轻女子。柳子函心想Y国男人真势利眼,只认美色。于是偃旗息鼓,决定以静制动,待那男子碰了壁之后再回头是岸,到自己面前寒暄。并提示自己届时一定要矜持大度,显我大国风范。...
第一章 第一节 我走到“澡塘脱衣间”,一头倒在滚烫的沙地上。地上落满了松针,那股浓郁的松香味,搔得我的鼻孔发痒。大地直冒热气,催我入睡。大地真象个摇篮,有人在轻轻地摇它,在静寂中摇它。 我听得见,有只蚂蚁迈着细碎的小步,爬了过去,它脚下的沙粒散落下来,发出沙沙的声响……万赖俱寂。寂静真是一种奇怪的玩艺。两年半来,我一直不曾领略过寂静的滋味。不错,战争期间我们有几次从前线撤下来休整,可是前线并不太远,地平线那边老是传来敲击的嗵嗵声和撕扯帆布的声音。大地依然不宁静,它象夜里的蜂箱,发着轻微的嗡嗡声。那时节,我浑身完整无损,没碰掉过一根毫毛;即便在睡梦中,全身也能感觉到那隐隐约约、不易察觉的声音。我身上仿佛安了个蓄电池,只要一按电钮,两只脚就会自动进靴子,皮带就会自动束紧军便服。难怪杜鲍夫说,他给自己小组挑选的成员都是些不消十秒钟就能做好集合准备的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