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国]伊·阿·蒲宁作者简介:1 三月九日是米嘉在莫斯科最后一个幸福的日子。起码,他自己觉得是这样。 中午十一点多钟的时候,他和卡佳沿着特维尔街心公园往前走。春天突然取代了严冬,在太阳下面走路还觉得有点发热。都说云雀飞来会给人间带来温暖和欢乐,仿佛真是这样。到处冰雪消融,一切都是湿漉漉的,屋顶上往下滴着水,看门人把人行道上的冰一块一块地敲下来,从屋顶上一锹一锹地扔下湿漉漉的积雪。到处人来人往、生气勃勃。高空的云彩渐渐散开,化成了白色的烟雾,然后就和那碧蓝碧蓝的、又仿佛是湿润的天空溶合在一起了。那尊神情里充满希望、低头沉思的普希金铜像高耸在远方,耶稣受难广场①上阳光普照。然而最使米嘉觉得无比美好的则是:这一天他觉得卡佳特别漂亮,心地十分纯朴,对他很亲热,常常带着孩子般信任的神情,挽住米嘉的手臂,不时地抬起头来看一眼他那充满了幸福,因而显得有些傲慢的面孔。他的步...
作者:李银河 嘉宾:李银河(社会学家、已故作家王小波先生之妻) 引入语:大陆作家王小波被人称为中国九十年代最重要的文学家之一,他去世一年有余,最终安葬在哪里,又给我们留下些什么呢?让我们一起走访他的妻子,社会学家李银河。 李银河: 我喜欢他的有一篇叫做《肚子里的战争》。他写的是在云南插队的时候,当时没有正经医生,正牌医生都下放了以后,净是一些兽医在给大家看病。一旦来了阑尾病人,很少有在一个小时之内,能够找到阑尾的。除了这个大夫之外,其他的人也上来帮着找,最后实在是找不到,病人自己掀开那个白布单子,也来帮着找。我想这个他就是对于那种荒诞年代的,那种荒诞的事情的一种讽刺吧,就是说希望这种荒诞的事再也不要发生了吧!...
第一部分第1节:直到我们把死亡分开(1)[一] 每年会有一次,异常的低谷,改变先前生活方式,没有办法做任何事情,坐在阳台上被太阳晒得睁不开眼睛,连觉得口渴也没法起身倒水的,失意。 ——所以我不知道如何开口。 别看我这个样子(……“这个样子”是指什么样子?),却是非常容易受挫的哭胞型。躲在卫生间里脸埋在廉价卫生纸里也好,晚上把背朝外,让左眼里的泪水流进右眼,右眼里的流向被单,或者走在路上,大庭广众之下就用手背一次次堵眼睛……这些对我来说全不是罕见的事情,常常发生。 ——所以我不知道如何开口。 从小时候开始,羡慕姐姐,羡慕邻居家的女孩,羡慕电视里的偶像,羡慕班里会唱歌能跳舞的文娱委员,她在校庆上要演出却忘了穿白裙子于是走到我面前说“你的临时借我一下吧”,我把自己身上的裙子在卫生间换给她,穿着她的红色的那条站在人群里朝舞台上仰望。“那是我的裙子呵——”的心情。兴...
我们光荣的土地不是用犁来翻耕…… 我们的土地用马蹄来翻耕, 光荣的土地上种的是哥萨克的头颅, 静静的顿河到处装点着年轻的寡妇, 我们的父亲,静静的顿河上到处是孤儿, 静静的顿河的滚滚的波涛是爹娘的眼泪。 噢噫,静静的顿河,我们的父亲! 噢噫,静静的顿河,你的流水为什么这样浑? 啊呀,我静静的顿河的流水怎么能不浑! 寒泉从我静静的顿河的河底向外奔流, 银白色的鱼儿把我静静的顿河搅浑。 ——哥萨克古歌 第一章 麦列霍夫家的院子在村子的尽头。牲口圈的两扇小门朝着北面的顿河。在长满青苔的灰绿色白垩巨石之间有一条八沙绳长的坡道,下去就是河岸:遍地是珠母贝壳,河边被水浪冲击的鹅卵石形成了一条灰色的曲岸。再过去,就是微风吹皱的青光粼粼的顿河急流。东面,在用红柳树编成的场院篱笆外面。是黑特曼大道,一丛丛的白艾,马蹄践踏过的、生命...
前言 前言正确的认识佛教,对于初机很重要!很多的同修对佛教的观念是错误的,所以我们广泛的印行、流通此书,帮助初学,把佛教的正确观念树立起来。虽然言未完全尽意,但是真诚的供养、真诚的发心,希望有缘的同修,都能欢喜,并得到真实的受用和法益!一、什么是佛法? 什么是佛法?诸位同修:在修学佛法之前,一定要对于佛法有正确的认识。假如我们把佛法认错了,即使费了许多的时间修学,到后来得不到结果,这就非常可惜!因此,我们先把「什么是佛法」,给诸位同修作最简单扼要的一个汇报。佛教的创始人是释迦牟尼佛,世尊在三千年前,出现在北印度。根据中国历史所记载,佛诞生在周昭王二十四年(甲寅),于周穆王五十三年(壬申)入灭,住世七十九年。现代中国佛教,老一辈的大德们,对佛入涅槃的纪念日,便是用这个纪年。历史上记载他老人家在世的时候,曾经为大众讲经说法四十九年。佛入灭后一千年,也就是中国东汉明帝永平...
唐德刚 著(台湾)远流出版公司自序:告别帝制五千年这部拙作是作者在退休以后才执笔编写的。作为一个以历史为专业的教师,我个人自二十四岁开始在大学教授历史以来,至此已四十余年。在此将近半个世纪的教学生涯中,什九是在美国纽约的两所大学里度过去了。在哥大研究院专授两门课,整整地教了七年。一门可说是包罗经史子集、诗词歌赋的汉学概述,另一门则是包含中国近现代史的史料学。上课时往往是推着整书车「史料」进课室的。在纽约市立大学则前后教了近四十年。前二十年在市大各分校兼课,后二十年则在市大本部的市立学院作专任。其中十二年则兼亚洲学系的系主任,并负责设计和教授多种课目。在纽约市政府和联邦政府所主办的中学教师训练班中,也曾担纲教授多种课目。总之,四十年中在纽约市大所设计和教授的课目几近二十种之多。作为一个「课目设计」(course proposal)的负责人,你纵不亲自上课,但对教学内容也必须有其...
第 一 回 李国舅弄玄扮妖道孙督造报忧启衅端 “冯老公公到——” 一声高亢的吆喝,穿过早晨的淡淡白雾,从广袤乡野间的大道上传到白云观门前广场,顿时引起一片骚动。先前这里已黑鸦鸦落了一大片各色轿子,内中坐的都是身着貂袍的朱衣太监。他们早早儿来到这里,为的是迎候他们的主子。听得吆喝,他们都慌忙钻出轿来,伸长脖梗儿朝大路上瞻望。须臾间,只听得一阵匆促的马蹄,早有二十余骑武弁驰进广场。他们都头戴圆帽脚蹬白靴,身穿圆领十二颗纽扣直裰,一看打扮就知是东厂的番役。领头的掌贴刑虽然穿着六品武官命服,但比起地上站着的这些内府貂珰来,身份还是矮了一大截。但他自恃是东厂的官员,有见官大一级的特殊身份,也不把貂珰们放在眼里,只公事公办地拱了拱手,说了一句:“公公们来得早。”然后就吩咐手下:“广场上太乱,你们盯着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