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错了?还是这个世界错了?(1 ) 1 人们都说,憨人有傻福,可是,最近憨哥遇到的,全是些倒霉事儿。而且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儿,像劣质山楂果做成的糖葫芦似的,串成了串儿,让他感到又酸又苦又涩,横竖心里不痛快。于是,连花生豆也没吃,他就咕嘟咕嘟喝了一瓶六十度的二锅头,摇摇晃晃从家里出来,要到外面去透透气,否则没法活。母亲又操着沙哑的声音在喊:“别人说你憨,没错的,你就是憨呀!婚事咋就不放在心上?真要活活把我气死不成?”他没理这一套,依然回了句:“我是憨,谁叫我脑袋进水了!”直把母亲撞到了南墙。 因为华北大地震那年,京津唐地区为了防震,无论男女老幼都住进了简易的防震棚里。正是在那个灾难性的龙年,他出生了。母亲头上包着围巾,一遍又一遍地说着“龙年生子,该是龙子”,忽然,哗啦一声,大地的余震把防震棚晃塌,襁褓中的他,顺着坡儿,骨碌骨碌就滚进了运河。...
作者简介: 王海鸰有“中国婚姻第一写手”之称,即使不知道她的名字,提起《牵手》、《不嫁则已》来却几乎无人不晓,而一部《中国式离婚》在各地热播伊始就好评如潮。《中国式离婚》选取了“正面强攻”的角度——没有非常意外的事情,也没有离奇的情节,凭借一个主流而非边缘的生活故事,王海鸰俘获了万千观众的心。·第一章 一 当大奔在模模糊糊宛如梦境的状态下终于找到唐岁由家的小别墅时,大奔在这个昔日采蝶纷飞花朵争相怒放香气氤氲的花园别墅里看到了前所未有的破败景象,所有的玫瑰都枯萎了,花瓣像迟暮女人穿了几十年无法脱下的绸衣一般死气沉沉色采阴暗地耷拉着,在微风中无可奈何地摇晃它们的身躯,蜘蛛在枯萎的花瓣中得意洋洋地织着网,这些网洁白透亮在正午垂直阳光的照射下闪着丝一般晶莹的光泽。蟑螂在这些网的空隙中飞翔着,油光闪闪的身躯在枯萎的玫瑰之间掠来掠去……大奔就这样盯着花园的景色看了好一...
那个Cheese乳酪的陷阱 林语堂曾经说,“中国人惟一死活接受不了那个Cheese”,Cheese被翻译成“芝士”,“忌士”,“起司”,“起士”,还是用乳酪比较准确。移民美国的中国人不爱吃乳酪制品,好像写在法官的判决书上似的,斩钉截铁,妇孺皆知。 商人们最敏感和知趣了,海外中国超市的乳酪品稀少,豆制品繁多,把中国特色移到了海外。乳酪制品仅仅供应给在美国出生的孩子,数量有限,他们的胃是被学校的午餐训练出来的。 身在西方,千方百计融入主流社会,什么都容易学,惟独吃西餐最难。主要原因与乳酪有关。为什么?恐怕谁也说不全。 我请中国朋友吃西餐,特别留心不放乳酪,否则销路不佳,甚至原封不动,好像是一张不识时务的“毕业证书”,何苦来哉?...
火车,十七岁时候的火车,连同一句模糊的歌词老出现在脑子里,萦绕不去。那歌词是:火车快来……但却接不了下句了。火车快来,怎么样呢?不知道。我去翻磁带,才发现那些磁带早都被我扔了。一支歌,当时听的时候也许浮想联翩,只剩了残缺如此,无头无尾的半句,掉在半空云里。然后有一列崭新的火车,像国徽一样的车头,轰隆隆地从远方开来。这火车就像新发行的邮票,又新又整齐,每一扇车厢的窗子都像邮票一样方方整整。当然,火车是绿的,像邮箱一样涂着油绿的新漆。火车从我的十七岁里冒着白汽,挥动轮臂轻轻地开来。 火车,那年三线修铁路,铁路经过从邻县穿过我们县,这样在下乡的第一年,我们就可以坐火车回家了。春节前夕,我们和另一个公社的朋友约好了,一起在区里汇集,再跋涉几十里山路,去坐火车。...
征服爱神 芃羽第1章 香港 尖沙咀 盘据香港近百年的奇特组织祥和会馆,最近一直为一件事情困扰着。虽然外界看来神秘的它一样风平浪静,但组织里的成员却为了“水麒麟”江澄的出走而大伤脑筋。 江澄位居会馆金、木、水、火、土“五行麒麟”之一,十天前,他留下一封信,说是要辞去水麒麟的职位,之后便消失无踪。 另外四位麒麟,丁翊、方腾、林剑希和武步云利用祥和会馆的情报网搜寻他的下落,但熟悉会馆作业的江澄却制造了许多烟幕,分散他们的注意力,自己则趁着混乱之际离开了香港。 祥和会馆的四位长老尤其对江澄的举动感到痛心。因为江澄自从十四岁父母先后去世之后,几乎是由四位长老带大,他与他们之间俨然已成为祖孙,可是,他这次的离开似乎决定要与祥和会馆断绝关系,走得突然又不带任何感情,仿佛在祥和会馆的这二十七年对他来说毫无意义可言。...
终于读完了这轮的十本。虽然比以前要快一些,但仍然太慢。读梅里美之嘉尔曼从人物形象塑造上,高龙巴和嘉尔曼两个人截然相反,一个是“善之花”,一个是“恶之花”。对高龙巴,几乎能用的上所有好的一面的形容词,比如美丽、善良、聪明、勇敢、机智、坚强、才情出众等等;而嘉尔曼却是放荡、狡黠。一般来说,完美的形象反而有些虚假,不过高龙巴的形象却是通过他的行动来表现的,很具感染力和说服力,形象比多通过侧面描述的嘉尔曼更加丰满、鲜明。以上三点使得我觉得《高龙巴》胜于《嘉尔曼》。算个人偏爱吧。嘉尔曼唯一的亮色就是热爱自由。然而就是“热爱自由”这一条,使得嘉尔曼大放异彩。“你杀了我吧,嘉尔曼永远是自由的!”骄傲的宁可死也不愿意听从他人。之后无数引用这个非凡的女人的地方,都是因为这一点。文学作品中吉普赛女郎的形象,嘉尔曼、艾丝美拉达、叶塞尼亚,还有大篷车里的女性形象,热爱自由总是她们的显著...
1 北京某医院肿瘤科病房里,白炽灯映在脸上,每个人都显出一种得了肝炎似的病态。 来苏水的气味很冲,范思哲觉得鼻子很痒,忍不住对着窗户响亮地打了两个喷嚏。病房里太安静了,喷嚏声竟把他自己吓得打了一个哆嗦。 一直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的张思怡,看着他的滑稽样,忍不住笑出声来。范思哲听到笑声,并不开心,反而浑身都不自在起来,他紧皱着眉头,在病房里来回地踱步。 身穿白底蓝竖条病号服的张思怡,瘦削的脸因为激动而红润生动,本来黯淡无光的眼睛,此时也透出了神采。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范思哲,充满依恋。她很想告诉这个焦躁不安的男人:“你的心事,我知道。可是,你对我思雨姐姐的关心,怎么能超得过我呢?”但她没有说话,而是从化妆包里掏出一支口红来,仔细地在嘴唇上涂抹着。收拾完毕,她看了一眼手腕上精致的手表,深夜十一点了。她掀开被子就要从床上下来。...
女仆勒波雷拉作者:斯·茨威格译者:章鹏高 作为一名公民,她的姓名叫克蕾申琪娅·安娜·阿罗伊西娅·芬根胡贝尔,当时三十九岁,本是齐勒谷中一个小山村里的弃儿。在她的仆佣身分证里“体貌特征”栏中划了一条斜线,表示没有什么可记。然而,如果公务员们责无旁贷,必须描述反映性格的特点,那么只消抬头瞥她一眼,便一定会在那个地方填写:像一匹疲于奔命,骨骼粗大,干瘪如柴的山区驮马。这是因为下唇沉沉垂落的样子,略长而又线条粗糙,面孔晒得黑黑的椭圆形脸廓,尤其是蓬乱、浓密、一绺绺沾着垢腻搭在额上的头发,所有这些让人一看就觉得有几分马相。她的步态也透出倔犟,透出阿尔卑斯山里溜花蹄的老爷马那种难以驾驭的驴骡般的脾性,这类牲口不分冬夏总是驮着木背架,总是磕磕绊绊地慢腾腾走在那里多石的山间羊肠小道上,闷气郁结,时而爬坡而上,时而顺谷而下。克蕾申琪娅干完了活,就像卸掉马笼头,这时她习惯于松松地...